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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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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众人皆一窒,因都看出草书才琪琪格的正经所长。
赵绫云忙过来劝道:“瑶哥儿,你的书虽有功底,可到底不如她的,赶紧改换一样。”
琪琪格大笑了起来,“果然是要同我比草书?那你可是撞我刀口上了。”
袁瑶却不听赵绫云的劝,一心孤行道:“还未比试过,到底是谁撞谁刀口上还不得知。”
罢了,袁瑶又安慰赵绫云道:“放心,先前我不是说不知她的奇招,所以不能致胜,如今知道了,就有法子应对了。”
祯武帝都不禁小声问霍榷道:“你夫人的草书可是很好?”
霍榷摇摇头,“不及她的行楷,而她的行楷却不如骁勇伯夫人。”
“那怎么要比草书了?”祯武帝不解地问道。
霍榷在袁瑶选草书时,便明白她要做什么了,于是回道:“因只有草书她才能稳赢不败琪琪格。”
“哦?”祯武帝似乎来兴致,也不再多问,拭目以待。
只见袁瑶向祯武帝告罪,到后殿去更衣。
袁瑶再出来时,已是一身云肩的舞衣,让众人越发不解了。
为便宜书写,琪琪格换去一身的隆重累赘,袁瑶却反其道而行之,让琪琪格暗以为袁瑶不过是外行。
韩施巧上前道:“本宫来为夫人磨墨。”
袁瑶款款蹲一福,道:“谢娘娘恩典,只是臣妇书法无需笔墨纸砚,只需清出泥地一块即可。”
众人不解,带祯武帝还是让宫人内侍去清出了一块净土来。
此时,琪琪格又两手握笔,只待香火点上,便要挥笔泼墨了。
唯袁瑶只站在净土之上,看着香烟燃起。
霍榷心领神会,“就让为夫给夫人侍剑吧。”说罢,就见霍榷捧着一柄镏金红鲛鞘福剑上前来。
袁瑶向霍榷恭敬一福,就见她一时垂眸转身,腰身如同柔软的柳枝下垂,剑便从霍榷手中拔出,寒光一时凛然。
再看袁瑶,身若惊鸿,脚下似踩凌波,剑势横空,剑尖几番轻挑轻弹,地上蓦然现字。
霍榷念道:“竞渡深悲千载冤,忠魂一去讵能还。”
这正是张耒的《和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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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出征胡丹(一)

司马夫人将袁瑶和赵绫云之间的生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时两头奔走劝说。

袁瑶那里会不知道司马夫人的好心好意。

袁瑶也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有私心的,也并不贤良的,就算她的棱角锋芒都被生生磨去了,让她变得世故,变得圆滑。

她能为她的丈夫倾尽所有;甚至是性命;她唯一不能的;就是分享。

和别的女人一道分享她的丈夫。

不然当初她明知是错;亦要设计了张玲珑和霍榛。

所以到了如今;袁瑶明知将琪琪格推向萧家会同挚友生隙,亦要故犯。

赵绫云亦知袁瑶没错;她自己亦有那样的私心,她更知自己输是因技不如人,也是智不如人,与任何人无关,可到底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那根刺正是琪琪格。

赵绫云也知道,自琪琪格和自己丈夫成亲后,便被明贵妃韩施巧从宫里赏出的教引嬷嬷困在别府习规矩。

韩施巧同她赵绫云不过是平平之交,若是没用袁瑶的作用在里头,韩施巧哪里会施恩于她。

赵绫云知道袁瑶是好的,只是如今她还放不开。

司马夫人也知道袁瑶是心无芥蒂的,症结在赵绫云。

可赵绫云有错吗?

司马夫人以为不管是袁瑶还是赵绫云都没错,不该的是琪琪格。

“当初那不知羞耻的,指名说就要威震伯和骁勇伯,我就知要不好了。不管最后这不要脸的会进谁家的门,都会让另一家心里落了埋怨的。”司马夫人气呼呼地道,“你看如今,被我说中了吧。说来说去,都是那不知羞耻,不要脸的玩意儿闹的,好好的日子看给闹得……唉……真是无妄之灾啊!”

司马空身上披一件薄外衣,手持一卷书,坐靠在床头,听自家夫人唠叨。

等司马夫人说完,司马空却摇了摇头,喟叹道:“说来琪琪格一个走投无路,孤立无援的小姑娘能懂什么?不过是景升和鹏程被忌惮了,唯恐这人过于交好,联手做大,借小姑娘给他们两家敲打。”

司马空将手里的书卷放好,又将外衣脱下,放置一旁,“不管是景升、鹏程,还是他们的夫人,还有先头的霍荣、马家和王家,如今在监牢中的那些人,自然你我亦在其中……”司马空顿了许久才又接着道:“都不过是圣上手中的棋子。圣上在下一盘棋。”

司马夫人不懂那些,只知道倘若这盘棋里有那么多人,那得是多大的一盘棋啊!

想想都让司马夫人觉着害怕,“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才躺下的司马空猛然坐起,训斥道:“住口,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不懂就不要多做言语。”

司马夫人蔫蔫地吹熄了灯火,歇下了。

骁勇府。

赵绫云独自在房中,望着茕茕烛火,一手轻轻地拍着已入睡的萧锦韫,面上尽是落寞与苦涩。

可对此,赵绫云除了自怜自哀,越陷越深,到如今已不可自拔了。

只觉她于世间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儿子萧锦韫了。

外头传来四更的敲打声,让赵绫云的泪水又湿了面庞,赵绫云自己擦去眼泪,又走向那扇独留给丈夫的门,不舍地再往外头漆黑的沉重看了一眼,明知会失望,难免还是伤心了。

赵绫云缓缓地要掩上门,却忽然瞧见了灯火,从远而来。

赵绫云不敢置信,等人来到面前她还有些恍惚,萧宁回来了。

只见萧宁一身铠甲,风尘仆仆,可见他是从军中回来的,他并未留恋在别府。

“怎么还不安置?”萧宁道。

赵绫云却一时慌乱了,先那丝帕擦擦脸,又扶了扶发髻,勉强自己笑道:“伯爷怎么这早晚回来的?可要先沐浴,炉上应该还温这野鸡汤,可要用一碗?”

萧宁知道妻子委屈了,心中一直有愧,再看她这般小心翼翼地讨好,萧宁越发心疼了。

也不再自己身上的尘土,萧宁将赵绫云揽入怀中。

赵绫云起先还有些愕然,随后就似心中的防线崩溃了一般,令她泪水决堤。

这夜注定这对夫妻都无法成眠的。

萧宁和赵绫云两人坐靠一处,萧宁轻声对赵绫云诉说着。

“自太祖开国,我大汉在胡丹铁蹄之下,被迫称臣,和亲,朝贡,隐忍,却依旧要承受着蛮夷的掠夺和杀戮。这没齿难忘是血仇,是耻辱。为此太皇太后含血咽下了胡丹羞辱她的国书,还要笑将*女远嫁胡丹;袁家为保大汉能根基,不惜满门百十口人;为了旧年同胡丹的一仗,威震伯夫人这袁家最后的血脉,都险些不能保全;镇远公毅然放手强权,归隐江南;南阳伯装疯卖傻捐赠家财。都只为了有朝一日我大汉能一洗国耻。”萧宁说到此处不禁两手紧握成拳。

“如今朝政、军政、财政,全数都集中在皇上之手,可想征讨胡丹还不够。蛮夷彪悍骁勇,只因他们有强悍的铁蹄大军,对此我们大汉望尘莫及。皇上曾无数次对我说,若是我大汉亦有宝马良驹,何足惧怕那些个蛮夷。”萧宁叹了口气,“在朝上,皇上更是直言不讳,若是千金买骨可行,哪怕是国库亏空他亦要效仿燕昭王。”

这时,在萧宁怀中的赵绫云动了动。

赵绫云不是笨人,听了这些话,那里还会不明白的,“恰逢这时,琪琪格携万匹良驹而来。”

萧宁点点头,“其实不论比试的结果,你同威震伯夫人谁输谁赢,琪琪格都会嫁入我们家。皇上自觉对袁家,对霍家,亏欠得太多……”

这一顿,萧宁顿了许多才有接着道:“比之太皇太后、袁家、镇远公他们,我不过是给予一女子名分而已,算不得什么。”

赵绫云垂着头,好半天才再抬起头,不再苦涩,不再不平,道:“伯爷,妾身明白了,妾身不会再觉着委屈了。”

萧宁很是疲倦地闭上眼,躺在赵绫云腿上,不再言语。

只要妻子能明白这些,祯武帝的敲打,他和霍榷明白就够了。

过了两日,赵绫云带着萧锦韫去威震府。

对于琪琪格,袁瑶和赵绫云都闭口不提,和好如此。

只是萧锦韫被佑哥儿才习了月余的三脚猫功夫给揍了。

就见佑哥儿晃悠悠的小马步一蹲,小肉拳头一出,软糯糯的,“喝哈。”一拳就捶在了萧锦韫的身上。

小兄弟俩原在一旁玩得好好的,萧锦韫听佑哥儿习武了,不信,佑哥儿就突然出拳了。

萧锦韫一个趔趄,坐地上去了,蒙了个好半天。

袁瑶先瞧见了,过来教训佑哥儿道:“佑儿,你怎么能哥哥。”

佑哥儿也有些蒙,“佑佑没打弟弟,是弟弟不信我会喝哈了,我打给他瞧。”

赵绫云有些意外,“佑哥儿这么小,你们就叫他习武了?也罢了,拳脚无眼,难免的。”

可萧锦韫却不服气了,他比佑哥儿年长,却被比他小的佑哥儿打倒了,他又羞又恼的,直嚷着要让他表哥来给佑哥儿好看。

次日,三皇子还真被萧锦韫给闹来,找回场子了。

佑哥儿见到三皇子却十分高兴,“喵。”

三皇子道:“……我不叫喵”

佑哥儿张着手,“给佑佑喵喵的人。”

三皇子不禁汗颜,敢情是因老给佑哥儿猫和老虎才得这名儿的。

萧锦韫不乐意见他表哥和佑哥儿好的,就生气道:“昨天他就是这么打我的。”一面说,还一面模仿了下佑哥儿的动作。

佑哥儿年纪小小却也好为人师了,叉腰挺着小肚皮,道:“才不是这样,你做得不对,是这样,这样。”

三皇子在一旁看得直乐,许是心血来潮吧,竟然还真教上这两个小屁孩了。

不过,三皇子教的都是些拉伸筋骨的基本功,或跑跑跳跳的,并未教他们拳法一类的。

三皇子还对霍榷道:“佑哥儿天赋虽好,可到底太小,筋骨还未成型脆嫩得很,不好过早习武。若是想佑哥儿从小便锻炼起,强身壮体,我这里倒有一套体术适合。伯爷若是不嫌弃,我倒可来教上几日。”

霍榷知道三皇子在外游历多练,见识广博,所言绝非有假,且佑哥儿还能得三皇子亲自教导,霍榷就更是感激不尽了,忙道:“佑哥儿能得三皇子教导,自然是万幸的。按说,犬子该给三皇子正经叩头献茶,行拜师礼,只是如今……”

三皇子自然明白霍榷忌惮的是什么,连连摆手道:“教佑哥儿,除了有我对佑哥儿的喜*只外,也不过是我一时兴起,那些个都谈不上。”

回头霍榷就将这事儿告知了袁瑶了。

袁瑶自然有担心的,“三皇子的舅舅可是骁勇伯萧宁,怕是皇上……”

霍榷默然了片刻,“也罢了,虽说贪取从龙之功要不得,可到底也该是我们家表明立场态度之时了。”

转月过了九月,威震府不杖期满,袁瑶和霍榷除服。

十月秋收,胡丹再度来犯边关。

26新215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四十回 发兵胡丹(二)
经旧年的战败;胡丹越发凶狠残忍了。
劫掠屠戮之余;还放火烧城、烧庄、烧村;极其恶劣。
以往汉军每每赶至只能看着胡丹人拍马而去;望尘莫及的。
如今大汉已非昨日吴下阿蒙了,只要听说有敌情,骑兵立时驰援;犹如天降神兵,杀得胡丹人措不及防,逃之已晚。
其中以偏头关游击将军邰东升杀敌最为突出,其曾领三百军士假扮边关百姓,配合骑兵,引来蛮夷将其一网打尽。
让胡丹人不敢再轻举妄动;肆意劫杀。
祯武帝闻讯大悦,早朝之上对邰东升大力褒奖,当场授正三品参将。
这日里,霍榷休沐。
乔达得霍榷的话,毕恭毕敬地来请正教佑哥儿和萧锦韫玩耍的三皇子。
虽说三皇子不去拘泥那些繁文缛礼,可到底是要避嫌,故而每回三皇子来都是改装一番的。
今日三皇子是一身下人小厮的短褐,都以为是折辱三皇子的身份,倒是三皇子本人却喜欢这样能便易动作的装束,让他越发平易近人。
三皇子让佑哥儿和萧锦韫小哥俩去玩,随乔达去三有堂去。
还未到三有堂,远远便见霍榷在恭候着了。
三皇子虽非头回进三有堂,却是头回仔细瞧霍榷这书房。
书房是东西向的,面阔三间,里头都不曾隔断,十分阔朗。
正间当中一张玻璃面镶银花梨木的大案,案上笔墨纸砚,书卷画册摆放齐整,一炉清神湿香,不见烟气袅袅,却香气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大案前头的地上左右两列间隔着茶几的交椅。
大案之后一把黑漆描金靠背椅,椅后靠墙处一色是书架。
南次间为琴室,卷角牙的翘头琴桌,上头琴一张,琴边一把镂刻花纹的泥金小檀香扇。
这扇子,三皇子可不会以为这是霍榷用的,只是这等精巧之物除了袁瑶,威震府中就别无他人可有了。
再看北次间,只见北墙处一张瑞草拐方胜纹的罗汉床,床上正中一张小几,上头棋枰一方,寥寥几枚黑棋白子罗列在上,小几两旁是半新的青缎靠背和座褥。靠东墙处一列如同药堂里一般的抽屉式箱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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