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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孟掐死韩施惠的心都有了,还有外人在呢,他们家的遮羞布可没那么大,盖不全。
虽说韩姨妈挺乐意见到庶出子女出丑的,可若是有外人在看就不是什么体面事了,唯有急急送了于夫人出去。
当然对于这事,于夫人回去是少不得规劝霍榷再三思的。
霍榷得知后是有些后悔,不过并非是后悔纳韩施惠为妾的决定,而是后悔未将自己的打算和韩施惠说清。
和袁瑶相处久了,让他误以为袁瑶身边的女子都是和她一般善解人意的,他只消说一,她便能接上二,再明白三。
不过这样也好,除了他,韩施惠不能够再许其他人了,只是为了韩施惠的名声,进门的日子得靠前了。
而袁瑶是绝对没想到会有这出意外的,因为她相信霍榷的为人,可当她做完晚课回到精舍,见韩施惠满面泪痕狼狈不堪的在等她时,知道事情棘手了。
细细问过韩施惠后,袁瑶都不由得说了韩施惠。
“你好糊涂啊!”袁瑶对韩施惠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有那户正经人家会将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妾的,不说姨父对你有没别的打算,为了韩家的声誉他也是不能够答应的。这些霍大人那里会不知,今日于夫人来提起不过是先礼,倘若我猜得不差这‘兵’便在礼后,逼姨父和姨妈不得不答应。”
袁瑶叹了口气,“霍家就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虽说太皇太后不在了,可始终还是皇亲国戚,镇远侯还在,不是小小的韩家能抗衡的。”
“虽说这样一来有了强娶之嫌,但谅韩家也不敢声张。你这般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地进了镇远府,就算不是霍大人的妻室,可也是正经的贵妾,旁人都得称你一声二姨奶奶。可如今你却走了下流了,那个婆家能容得下你这样的。”
、31第六回 结怨王姮(五)
听袁瑶这话,韩施惠哭得愈发的难止了,抽噎着,“我……我……当时……也……也是……没法子了,那……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袁瑶也无能为力了,道:“等吧,霍大人会有法子的。只是如今已这样了,为了你的名声,只能尽早让你进侯府了。”
闻言,韩施惠止住了哭泣,用手绢胡乱抹了一把,“你说的是真的?那太好了。”
袁瑶看韩施惠无知愚昧的神情,无奈道:“好?未娶妻先纳妾,霍大人会得何种名声?他是准备成亲的人了,这无疑是给正室一个耳光。他未婚妻过门后,你觉得你能落什么好?”
韩施惠一想又怕了,无措又无辜道:“她……她会为难我,让我立规矩吗?”
袁瑶却出人意料道:“那样正好,你才有出头之日。”
韩施惠不解,愣愣地看着袁瑶,“表姐这话怎么说的?”
袁瑶道:“倘若是个有城府的,便不会搭理你。”
“为何?”韩施惠傻傻地问道。
因为你以这样名声进的府,是没什么地位也上不了台面的,构不成威胁,把你晾在一旁她还得个好名声。
当然这话袁瑶不能直说出来戳韩施惠的痛处,便耐心解释道:“一进门便整治妾室,对她的名声不好。反之,倘若她是个浅薄的,进门便刁难你,她名声越不堪于你越有利。”
韩施惠还第一次明白,原来被人刁难还能有利可图,“所以我该忍着吗?”
袁瑶点头,“不但要忍,且得站得住理的忍。即便你被罚了,也不是因你有错处被罚的,这般一来才能突显她的无理取闹。”
韩施惠暗暗记在心里,“嗯,我忍,”自小她的生母张姨娘教给她的便是忍让和服从,应该是没什么为难的,“只要我先有了身孕,便是出头之日了。”
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不羞不臊地说出这话来,韩施惠自己不觉,反倒让袁瑶落了尴尬。
袁瑶轻咳嗽了几声提醒了下,“万万不可。似霍府这等诗礼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是万万容不得有庶长子,除非正室数年未孕。”
韩施惠难免有些失望,“那要是她是个有城府的,晾着我,我又该如何?”
袁瑶笑道:“那便容易了,妾室给正室立规矩是天经地义的,就算她免了规矩,你也要按足规矩来,谁也说不出你的错处来。”
就如袁瑶说的,韩孟最后只能妥协,韩施惠是在南山寺被直接抬走的。
什么嫁妆陪嫁一概没有,韩施惠就这般萧条而冷清地进了镇远府,可韩施惠却依然是欢天喜地的,因为她还想不明白,从此她将不会得娘家的扶持了。
霍家虽是非常低调地抬韩施惠进了门,可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特别是南阳府,这无疑是被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再加之王娥在旁的一番添油加醋,王姮更是怒不可恕,当时便去找南阳伯王諲,要他爹去找霍家理论。
可出乎王姮和王娥意料之外的是,王諲却隐忍了下来,还教训王姮说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
气得王姮将自己房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惊得满屋子的丫头婆子哭声一片。
王娥跟在王姮身后作势劝她,实际上是躲到王姮身后别被东西砸到了,“妹妹,你砸自家的东西,那狐狸媚子又不会伤到半分,反倒是自己得小心着别被这些个东西给伤着了。”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哭,哭,就会哭。”王姮将最后的一只花瓶砸到跪门边的丫头身上。
那丫头是不敢动的,生生地受了这一砸,头破血流的。
“妹妹。”见终于没东西可砸了,王娥这才上去拉住王姮。
“还有你,”王姮调转炮火了,“不是让你去查那是哪家不要脸的东西吗?”
王娥一脸同仇敌忾地道:“还能有哪家,一个姐姐是不要脸的,连带着妹妹还能有好的?”
王姮怔,片刻又明白了,“又是韩家,他们家真是脸面都不顾了,那有上赶着给人做妾的。”
“妹妹,我觉得这倒是个机会了。”王娥神秘兮兮道。
“机会?”王姮气呼呼道:“什么机会?”
王娥正要给王姮出幺蛾子呢,外头传来声响了,“这是都做什么呢,真是造孽呀。”王夫人王宋氏来了。
见到母亲,王姮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扑进王宋氏的怀中,“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呀,我不要嫁霍榷那混蛋。”
王宋氏也是没法子的,搂着女儿先将屋里的人都打发了,这才跟女儿说:“姮儿,娘知道委屈你了,可你爹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谁让我们家被人拿捏着。”
王姮虽刁蛮跋扈,但也不是个不顾家里头死活的人。
一听王宋氏这话,王姮把眼泪给擦了,急忙问道:“可是姑母她在宫中有什么不测……”
王宋氏赶紧捂住王姮的嘴,小声在王姮耳边说了几句,“……如今明白你爹为何忍气吞声,亦要把你嫁过去了吧。”
明白归明白,王姮觉得更委屈了,呆滞了片刻后终于发声大哭了出来。
那日后,无论王娥怎么旁敲侧击,怎么撺掇,王姮都闭口,不再闹退婚了。
十月初三,两大豪门联姻,京城中十里红妆,王姮风光嫁入镇远府。
次日夫妻两人进宫谢恩,霍榷便得进吏部的旨意。
而这桩婚姻所带来的,唯一让王姮满意的是,丈夫长得不赖。
新婚回门后,按例妾室要给正室敬茶,从此晨昏定省。
霍榷年少时洁身自爱,寒窗苦读,及第后又一心系在韩施巧身上,到如今就韩施惠一妾而已。
韩施惠和王姮相见时,都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的。
王姮正要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她奶娘却劝她了,“二爷对这韩姨娘正在兴头上,要是奶奶现在整治了她,少不得是要惹二爷不快的,你还得个善妒的名声。”
王姮的奶娘夫家姓巩,是个稳重的,王宋氏让她陪嫁过来,正是要她紧要时给王姮提个醒。
“那我还治不了她了?”王姮那个气。
巩嬷嬷胸有成竹道:“男人就头几日的新鲜劲儿,等过了那新鲜劲儿,韩氏还不是任你拿捏了。”
王姮权衡利弊,也只有忍下了。
新婚头一月,丈夫一般都会在妻子房里过的,可才半个月霍榷便到韩施惠房里去了,把王姮给气得非要整治了韩施惠。
再说韩施惠,在见到王姮时也吓了一跳,没想竟然是南山寺里的那个泼辣货。
在得了霍榷的同意后,韩施惠赶紧便来找袁瑶商议对策。
虽说袁瑶也没想到会有这狭路相逢时,可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慌的,安抚道:“别自乱了阵脚,那日你也看到了,她不是个有城府的,只如今要委屈你多忍耐些了。”
“忍耐我倒是不怕的,”韩施惠想起王姮那蛮横样,面上难免还是戚戚的,“就怕她百般为难。”
“她再刁难,只要你站得住理了,到那她都说不过去,再说不是还有霍大人吗?”
韩施惠她有袁瑶做军师,王姮也有,在霍榷第二回去韩施惠房里过夜时,王姮便让王娥到府里来了。
为了去这趟镇远府,王娥可是下足了功夫,把平日里压箱底的头面都拿了出来,更把做了一半的新衣裙连夜赶了出来。
王娥自小便惯会奉承王姮的,平日出门王姮也爱带着她,所以王姮要是得个什么好的,她在旁边也能得个三瓜两枣的,所以她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浅金玫红妆花缎的褙子,茜红的交领的中衣,桃红襴纹的马面裙,再绾个凌云髻,配上镂空的碧玉玲珑簪,凤衔滴珠红珊瑚的金步摇,赤金镶东珠的璎珞,但凡体面的都用上了。
这般一打扮起来,将她白皙的面色映出几分娇艳妩媚来,煞是好看。
南阳府虽是伯爵级别的府邸,可由于宫中太后的偏袒,实际上和侯爵的礼制差不多的,王娥却觉得花是侯府的美,水是侯府的甜,恨不得来了就留下了。
可当王姮看到王娥这身比她这新嫁娘还鲜艳几分的装扮时,脸立马沉了下来,“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想勾引我们府上哪位爷呢?”
被说破了心思的王娥面上自然是不好看的,可她在王姮身边溜须拍马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王姮的性子她清楚得很,装作没看见王姮阴沉的脸色,“看妹妹说的,我这不是为了你的脸面吗。我要是随随便便就来了,让人瞧不起南阳府,打的还不是你的脸吗?”
王姮这才面上稍霁,蔻丹的食指一指韩施惠院子的方向,“奶娘说了,犯不着为这么个贱人惹二爷不快,你给我想个折子,先压一压那不要脸的东西。”
王娥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容易。方才来时我便瞧见了,也就有几分颜色。我细想过了,妹夫稀罕她宠她,也不过是那院子里就独她一个,倘若再多几人分宠,她就没这么风光了。”
“分宠?”王姮觉得这法子极好,“只是该找谁?”
“自然是好拿捏的,”王娥看向站王姮身后的两个丫头,“她们的颜色不比那贱人差。”
王姮这两个丫头,一个□雨,一个冬雪,王宋氏选她们陪嫁过来也是有给霍榷做通房的意思。
再加之霍榷丰神俊朗,外表出众,两个丫头也有这心思了。
看这两丫头含羞带臊,欲迎还拒的骚样,王娥真是恨不得立时打杀了去,心中暗道:“便宜了这两个小贱蹄子,等姑奶奶进了府,有你们好看的。”
王娥的分宠之计是奏效了,见韩施惠失宠了,王姮用尽了手段往死里折腾韩施惠。
韩施惠一直紧记袁瑶的嘱咐,抓紧每一次霍榷难得来的机会展示自己的被虐待而留下的各种伤。
其实霍榷在和韩施惠相处后便发现了,韩施惠并非如自己想象那般,和她经常话不投机,让霍榷常有对牛弹琴之感,颇为失望。
但王姮每每都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慢,让霍榷不喜才常去韩施惠房中。
多了两通房,霍榷便多了两处可呆的地方罢了。
如今一而再地看到韩施惠忍气吞声被欺凌,霍榷不由得心生内疚和怜悯,渐又恢复了去韩施惠房中的次数。
有了霍榷的内疚和怜悯,韩施惠总算是能够在镇远府安身立命,生存立足了。
、32第七回 担忧成真(一)
在怀孕十一个月后,皇后娘娘诞下小公主,本应举国欢庆的事,却因这超乎寻常的月份而蒙上了阴影。
韩施巧自请禁足于关雎宫两月,首次出宫。
在给祯武帝递了请罪折子后,霍榷又让韩施巧向王皇后自请禁足的惩戒。
韩施巧越过皇后给祯武帝上折请罪,虽说皇帝亦是有权过问的后宫之事,可掌管后宫的始终是皇后,如此一来韩施巧的做法多少都驳了皇后的脸面,因此霍榷让韩施巧再向皇后请罚。
在祯武帝核批了韩施巧的请罪折子后,皇后就是有心借此重罚也是不敢了的。
袁瑶是聪明有余,所欠缺的正是这样的周全。
被褫了封号,降了品级,如今只是正六品贵人的韩施巧,再无肩舆仪仗,只得与贴身的侍女一路走去坤和宫,给皇后请安。
出门时还不觉,现下却雨雪飘渺,不一会儿夹道上积雪薄薄,一路走来拾得脚印无数。
宫中人最是攀炎附势的,真是人情世故,转面炎凉。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韩施巧自言自语道,抬手想去接飞雪,却落得一手的湿冷,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萃芝是韩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