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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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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施巧这是在帮她出气,袁瑶是知道,但此时只可尽快打发了周祺敏,切不可久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袁瑶道:“娘娘,更深寒气重,让周小主回一草斋学规矩也是一样的。”
周祺敏却不领袁瑶的情,“少虚情假意的。”
韩施巧对袁瑶道:“你看看,你这是白做的好心。我们走。”
周祺敏跪在院中,听着肖女官的一一将宫中规矩从小说,从细说。
等肖女官说完,周祺敏已冻得口唇发紫,全身发颤,还得进舍里谢恩。
红袖和云袖想搀扶周祺敏,可倔强的她不愿人前示弱,自己一人慢慢走了进去,给韩施巧施了个无可挑剔的礼,可正是她福身之际,瞥见了帷幔内的一角衣袍。
周祺敏大惊,“谁在里面?”




、39第八回 力挽狂澜(二)


听到周祺敏的大喝,袁瑶的心立时悬了起来;想拦却见红袖已经将帷幔挑开。
内躲无可躲;霍榷只得暴露了。
众人一时都呆鄂住了;韩施巧更是不觉将手中的茶碗摔了个粉碎。
正是茶碗的碎裂令周祺敏从呆鄂中醒来,大声道:“好你个韩施巧;我说怎么来得这般快;原来这是在私下幽会情郎。”
此时该强硬的,韩施巧却恍惚了,让周祺敏得了机会大喊道:“来人;抓奸夫了。”再想拦她已不可能了。
闻风而至的侍卫,团团将一笑轩包围插翅难飞。
韩施巧和霍榷心道,完了。
袁瑶抬手摸一直藏在小衣内的羊脂玉玉佩,仰头叹了口气,看来还是逃不开了。迅速在韩施巧耳边低语了几句。
此时能做主的只有太后,侍卫将袁瑶和霍榷押送到一花堂。
早便得了消息的太后,头戴绉纱翠博山的双凤翊龙冠,身穿明黄龙凤呈祥纹的大衫,披织金云霞龙纹的霞帔,面带震怒端坐在堂中紫檀木雕嵌寿字的宝座上。
这种事放在那家都不光彩,不怪太后震怒的。
袁瑶和霍榷被押在院中等候,韩施巧和周祺敏先进了去,按序行了礼。
不等太后问起,周祺敏便迫不及待道:“坊间传,镇远侯二公子对惠妃娘娘一往情深,嫔妾以为不过谣传,如今得见方知果然是无风不起浪的。竟然敢私会了,惠妃这是将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地?”
“你含血喷人。”韩施巧知此时不可示弱,不然所牵涉到可不止三条人命而已。
“本宫无意间到访就成了和人私会的,那比本宫更早到的周才人又是个怎的说法?”韩施巧冷笑道:“本宫记得,到时,袁居士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周才人,被罚跪在院中,周才人则独自一人在一笑轩内。周才人这又如何解释?”
这些自然都是袁瑶教,不然慌乱中的韩施巧那里想得起这混淆视听的法子。
比韩施巧先到是周祺敏,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而且那时霍榷已经在了。
周祺敏顿时不知该从何解释起,“你……”这的确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周祺敏没想到还被韩施巧反咬了一口,磨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吃了韩施巧,道:“嫔妾当时并不知内还有人。”
韩施巧笑道:“本宫也是同样不知的,却被周才人按了个私通的罪了。这般说来周才人是不是也有私通之嫌了?”
“你……”周祺敏气得直跺脚。
“都住口,”太后身边的李尚宫大喝道:“太后面前岂容你们放肆。”
此时太后面上已现了阴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韩施巧可不容周祺敏抢先胡说八道了,“回禀太后,嫔妾与袁居士是自幼的情分,听闻袁居士为嫔妾到南山寺来清修,早心存感激,可修行清苦,嫔妾于心不安,便有心看看袁居士所居住之处,若是过于简朴便帮她归置归置。不曾想刚到袁居士的一笑轩,便见袁居士大冷天的被罚俯跪在,整个人被冻得全身发颤。太后和皇上历来奉行仁孝,就不知道周才人因何如此残忍折磨一位清修之人。”
韩施巧这样问,无非就是激怒周祺敏,让她来争辩,给多些时间给袁瑶和霍榷想应对之策。
周祺敏果然上当了,站出来道:“这人对嫔妾不敬,嫔妾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韩施巧哼笑道:“小惩大诫?这般天寒地冻的,倘若不是本宫及时赶到,怕就要出人命了。可见周才人心思之阴毒。”
“你……我……”周祺敏也不是笨透了的,虽被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可猛然一想韩施巧这是在避重就轻。
想明白了,周祺敏倒是镇定了下来,道:“惠妃娘娘,太后问得可是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这般顾左右而言他地攀扯旁人,到底是何居心,是何用意?还是做贼心虚了。”
韩施巧不急也不恼,将袁瑶的从容淡定学了几分,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才人,本宫本是在好好回太后娘娘的话,是你无缘无故地跳出来和本宫争辩的,完了还给本宫扣做贼心虚的罪名。这到底是本宫做贼心虚,还是才人欲盖弥彰?”
“你……颠倒是非黑白。”周祺敏的怒气顿时又被挑了起来。
看这二人针锋相对,唇枪舌战,好不热闹。
“够了。”太后喝道,冷然看着韩施巧,“别自以为聪明,耍些低劣的小手段,你那几斤几两重,还不够看的。”
韩施巧知道拖延不得了,便道:“嫔妾不敢。”
周祺敏刚要得意,太后的目光便又扫来了,“还有你,哀家面前都敢擅自插嘴,当初进宫时规矩学到那里去了?还是想去慎行司学一回宫规?”
“太后饶命。”周祺敏这才知道怕了,扑通跪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你继续说。”太后命令韩施巧道。
“是,太后。”韩施巧福身应后,这才又道:“嫔妾见周才人这般虐待袁居士一时气不过,便让肖婉侍教了周才人一遍规矩,等她听完进舍里就发现了里头有男人。太后,嫔妾向佛祖起誓,嫔妾是真不知里头还有别人的。”
不是韩施巧推脱干系,而是只要她推脱得越干净,袁瑶和霍榷活下的机会才会越大。
太后冷哼道:“那按你之说,不过是你们撞破了那姓袁的和奸夫的好事而已,与你没有丝毫干系。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把外头二人杖毙了就是了。”
韩施巧心头一窒,面上却不敢露了心思,道:“回太后,虽如此说,可嫔妾在见到霍公子和袁居士时,其中似乎另有隐情。太后仁慈,又素来是以德服人的,倘若真如嫔妾等所撞破的那样,也不怕给她们个心服口服。”
韩施巧这话绵里藏针,无形中逼迫太后见袁瑶和霍榷,这算是把太后给得罪了。
太后自然是光火的,且还听到一个姓霍的。
太皇太后霍氏在世时,太后一直被死死地压制着,那时就算喘口大气都得分几回。
如今太皇太后去了,却又出个镇远侯持有遗诏,让她顾忌甚多,一时不得施展手脚。
对于姓霍的,太后绝无好感,且恨不得将他们一族诛杀了。
只闻太后磨牙凿齿道:“那奸夫姓霍?”
见终于说到关键处了,周祺敏方要代为说明顺便煽风点火,抬头见太后凌人的气势又不敢多嘴了。
太后忽然一掌拍在宝座的扶手上,“哀家倒要看看是霍家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行此等龌龊之事。带他们上来。”
周祺敏没想到太后真要见袁瑶和霍榷,不由得心急了,因她知道袁瑶素来能言善道,在她看来袁瑶的三寸不烂之舌常能将是非黑白颠倒了。
可太后的心思又怎么是周祺敏所能了解的。太后就盼着这奸夫是霍家嫡系,这般一来她便有把柄将镇远府镇压一番了。
押解在外的袁瑶和霍榷本以为在劫难逃了,不想却忽然被松了绑,又被四个内监押送进了一花堂。
袁瑶悄声对霍榷道:“大人,待会请务必全听袁瑶的,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霍榷暗暗点头,此时他早将肠子都悔青了,这一切全因自己的感情用事才酿成了今日的祸事。
进得堂内,便见太后正襟危坐在上,东次间被落下的帷幔遮挡,隐约可见两人在内。
袁瑶和霍榷被内监压制着跪下磕头。
“民女袁瑶,参见太后。”
“臣霍榷,参见太后。”
一听竟然是镇远侯嫡出的次子,她的侄女婿,如今堂堂的吏部郎中,太后顿时心生狂喜,“原来是你。”不由得地放声大笑了,可奇怪的是,在见到袁瑶垂在颈项上的一块玉佩后,太后的笑声断了,就似被人生生地掐断了一般。
“怎么是她?”太后心中暗呼。
太后开始权衡用这事打击霍家与窃取遗诏,孰轻孰重。
虽说利用霍榷能给霍家一个沉重的打击,一舒多年的恶气,顺带着帮皇后清了韩施巧这宿敌。
可这事非同小可,难保镇远侯不会弃卒保车。
想罢,太后心下便有了决定。
“大胆霍榷,竟然敢擅闯南山寺。”太后厉声道。
“臣有罪。”霍榷不敢狡辩。
此时依然被按压在地的袁瑶大喊道:“请太后饶恕霍大人,一切都是民女的过错。霍大人是为了民女,不得已才擅闯南山寺夜会民女。”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亏你说得出口,也不怕臊得慌。”藏在帷幔后的周祺敏终于忍不住了,“堂堂镇远府公子,会为了你这么个从阑珊坊出来的东西而铤而走险,哼。”
阑珊坊出来的?果然便是了。太后再度肯定了。
韩施巧道:“这从阑珊坊出来的能同你周才人竹马青梅,为何就不能得霍公子所爱。”
“你……”周祺敏立时又败下阵来。
太后确认了袁瑶的身份后,话语一时便变了,“既然他对你这般一往情深,甚至不惜冒险闯入南山寺亦要见你,为何你却要入了佛门带发修行?”
只要有些心智的人都能听出来了,事情有转机了。




、40第八回 力挽狂澜(三)


不说周祺敏,就是霍榷和韩施巧都是惊愕不已。
也不过几句话之间;怎么就忽然峰回路转了?
除了袁瑶和太后;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太后的话;民女不但是罪臣之女,还曾被贬为官妓;民女自认配不上大人。”袁瑶甚是自卑道。
“姓袁?”太后想了片刻;“袁胤是你什么人?”
袁瑶回道:“正是家父。”
此时就算霍榷是个傻的,也知道该配合了,他道:“瑶儿;我从不在意这些。”
太后则自以为是地明白十三娘为何要选这人了,只要许以帮他们家昭雪的恩惠,不怕这人不听使唤。
想罢,太后悠悠叹了口气,“当年的案子,哀家是说一千道一万的不信,只可惜……唉。”
太后挥挥手,让压制他们的内监都退开了。
霍榷起身去握住袁瑶的手,“瑶儿你看,太后娘娘也是不信的,袁大人的冤屈的,终有一日会沉冤得雪的。”
袁瑶含泪凝望霍榷,“可在那之前,世人又会如何看你?你家人如何面对世人?你可都为他们设身处地想过?”
这两人将情深意切演绎得淋漓尽致。
太后当是看了出可歌可泣的戏目,拿出丝帕拭了拭眼角,彷佛被感动了,对袁瑶道:“你这孩子,常言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待你这般痴情,你便不要再诸多顾忌了。哀家也不是古板的人,常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今日既然被哀家碰上了你们,哀家就成全了你们。传哀家口谕。”
众人一并跪下,恭听口谕。
“袁胤之女袁氏,品貌出众,温良敦厚,哀家见之甚悦,许以霍榷为妾。有哀家口谕,看有谁敢再闲言碎语半句。”
这大出霍榷和韩施巧的意料,不想会这般弄假成真。
霍榷心情是复杂的,想看韩施巧却是不敢。
韩施巧的心情比他更复杂,心头难免酸涩,但又有为袁瑶今后得以依靠的喜悦。
唯有袁瑶是平静的,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她本就为安□镇远府的棋子,有这等机会太后怎会不利用。
见状,周祺敏不再淡定从帷幔后走了出来,“太后莫要被他们骗了,霍榷思慕的人是惠妃,坊间流传已久,世人皆知的。”
看来周祺敏是非要置他们三人于死地不可了。
这是当然的,在临来出宫前皇上可是给了她某些暗示的。
霍榷淡然道:“谁没年少轻狂时,娘娘已贵为惠妃,臣也娶了妻,如今再回首当年的执着,也不过觉得可笑罢了。”
周祺敏激动道:“一经数年痴心不改的人,你以为凭一句年少轻狂便能抹杀的?”
太后冷眼看着激动的周祺敏。
袁瑶和霍榷交换一默契,袁瑶道:“回周小主的话,说起坊间流传,民女在市井却听到另一传闻,有人说周小主入宫前便心有所属,且到如今还依旧念念不忘,甚至将那人随身之物带在身边。”
这话旁人不甚了解,周祺敏却是知道袁瑶在说什么的。
袁瑶向太后一磕头,“太后大可让人到一草斋去搜,准能找出一条染了几滴墨色的腰封来。”
这不能怪袁瑶赶尽杀绝了,因此时已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的关键时刻。
“袁瑶,我要杀了你。”周祺敏发疯般扑向袁瑶。
霍榷早有准备,将袁瑶护在身后,任由周祺敏抓挠脚踢。
可看似周祺敏凶狠,其实都被霍榷躲闪开了,并未被伤到多少。
“你们还不拿下她,还等她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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