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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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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榷这是怕事后有人以此问袁瑶的罪,便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尚嬷嬷端来花汤,田嬷嬷撬开春雨的嘴,一口一口就往里灌。
只是一碗汤下去了,一时还看不出好歹,都焦急地等着。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春雨有动静了,田嬷嬷上前扶起她,就见她呕吐不止,冲天的味儿扬了满屋子。
袁瑶那里受得住这味道,激得她也呕吐不住,脸都白了,更把早上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霍榷这会子也顾不上她了,就让人送她到外头的厢房去。
再说寿春堂。
正院后楼倒是热闹,霍韵把来客都往霍夫人那里领了。
寿春堂因着霍老太君要补觉,官陶阳这会子才伺候的她起身,院里还清静着。
韩施惠这一路喊来寿春堂,寿春堂里的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可这些个腌臜事儿,那个府里不是掩着盖着的,可没这么四处嚷嚷的,且今儿正院里还有外客在的。
霍老太君立时就让人把韩施惠给堵了嘴拖来,再让人去传话,刚才听见的谁敢到处碎嘴,打死再论。
韩施惠本以为这样跑来告老太太,算是大功一件,没想却被人堵了嘴叉了来,再见霍老太君脸上的怒色,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霍老太君一拄龙头杖,咚的震响,把韩施惠吓得不清,“说,你刚才胡乱嚷嚷的什么?”
韩施惠已经骑虎难下了,只得一不做二不休,“春……春雨去给我们姨奶奶送山楂糕,不想姨奶奶却喂她吃有毒的茶,这会子已经死了。”
官陶阳在一旁道:“你当时就在场看见的?”
韩施惠忙乱点头。
官陶阳一想又道:“不对呀,这种事儿怎么会随便让个人在旁边陪着做的。”
韩施惠解释道:“因表姐想拉婢妾一道,说婢妾无子,若等春雨生下庶长子,那以后不但她,就连婢妾都被春雨压着。婢妾本不知她打算怎么对付春雨的,没想竟然是下毒,婢妾一时怕了才跑的来。”
“来人,去漱墨阁把袁氏给我拿了。”霍老太君见韩施惠言之凿凿,且韩施惠还是袁瑶的表妹,没道理要害袁瑶的,便信了。
吩咐完了,又对官陶阳道:“老大家的去元国府前,留了对牌给你,你赶紧打发人去请大夫,许还有生机。”
而得了霍老太君话的,带着几个媳妇婆子就往漱墨阁去了。
进了漱墨阁就见宫嬷嬷挽着袁瑶正往东厢房去。
领头的婆子也不多说,上前就要拿袁瑶。
青素和宫嬷嬷自然是不肯的,可寡不敌众的,宫嬷嬷想用帕子迷倒那些人,可又怕药波及到袁瑶,只得让青素快进去请霍榷救袁瑶。
袁瑶怕伤着腹中的孩子,也不敢用力反抗挣扎,被几人扭了胳膊捆了起来就要押走。
忽然那领头的婆子背上就挨了一脚,被踹得老远,最后撞上柱子昏死了过去。
余下的四个媳妇婆子却是不敢动的,因为踢人的正是霍榷。
这时青素和田嬷嬷将押着袁瑶的两个婆子给推开了,正要松绑,就听一个媳妇道:“谁敢松绑,这可是老太太要拿的她。”
看着袁瑶被勒红破皮的手腕,霍榷上前又是一顿腿脚,那余下的四个也没个清醒的了。
这会子大夫终于来了,郑爽请来的是太医。
霍榷赶紧让人引了进去,问道:“怎么这么慢?”
郑爽不敢进来只在漱墨阁外头回话,“今儿府里来的人多,车轿堵了半条街,进不来。”
罢了,霍榷又问袁瑶可疼,袁瑶摇头让他赶紧去寿春堂解释。
霍榷却摇头,道:“我该让她知道了,我不再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打压母亲或我的妻妾。”
从霍榷话中不难听出,霍老太君和霍夫人的恩怨。
霍榷再进去时,太医正给春雨号脉,完了立时打开药箱,取了一颗药丸来让人给春雨喂了,再拿银针,急行针,没一会子春雨又开始吐了。
而在寿春堂等着的霍老太君,见去漱墨阁的人老半天没回,又听说大夫请来了,就让人赶紧带去漱墨阁。
回来的人说,那里已经请了太医,只是去漱墨阁拿袁瑶的人都被打晕过去了。
霍老太君年轻时,火气便暴躁,如今虽年纪大了收敛了不少,可到底性子还是急躁得很,听了来报自然就愈发怒不可遏了。
一旁的韩施惠则幸灾乐祸得很。
“好,我亲自过去,我倒要看看那毒妇敢不敢和我动手的。”霍老太君说着就往外去,无论官陶阳怎么劝都不听。
当霍老太君来到漱墨阁,就有人来告霍榷了。
霍榷让人告在东厢房的袁瑶留在屋里别出来,便只身出去迎了。
出了上房果然就见霍老太君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而来,其中就有韩施惠。
漱墨阁外头却被府里的侍卫给围了。
而韩施惠在见到霍榷之时,才乍然想起当时霍榷也在屋里,那说明他也是听到动静的。
韩施惠敢公然栽赃袁瑶,不过是仗着当时没别的人,都是袁瑶身边的人,她们的供词自然是不可信的,自己才是关键的人证,当时也不过是一时起的念头,觉得机会难得竟然忘了霍榷的存在。
眼看着谎言便要拆穿,韩施惠便想跑。
但这时霍老太君已经出声了,对霍榷道:“我来拿袁氏了,你是不是想连我也打了。”
霍榷也不急着分辨,上前跪下道:“请老祖宗息怒,方才孙儿只是见那几个刁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才出手教训的她们。我们侯府历来没草菅人命的,这样无凭无据地就想拿人,那里还有王法的。”
“凭据?那毒妇都公然下毒害你子嗣了,你还不分是非的袒护。”霍老太君气愤道。
霍榷佯装如今才听明白的,道:“原来老祖宗说的是春雨的事,倘若袁氏是因在场而被当成了下毒的,那孙儿岂不是也该如此论处了?因当时孙儿也在屋里。”
霍老太君一愣,“你也在?那韩姨娘怎么说是袁氏用毒茶喂的春雨。”回头见韩施惠神色慌张。
韩施惠支支吾吾,躲躲闪闪道:“老太太,二爷当时在里屋睡下了的,不可能知道外头的事,事后二爷自然是听到什么就信什么了。”
霍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韩施惠,却对霍老太君道:“春雨就要醒了,她知道谁给她下的毒,那时便知到底是谁下的手,谁趁机栽的赃。”
韩施惠又是一惊,春雨没死?
霍老太君狠狠道:“好,倘若真是袁氏那毒妇做下的,留子去母绝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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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太君所说的“去”;可并非只是打发出去的去;而是弄死。
听见的自然都是听懂了这意思的。
特别是霍榷;就见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沉声道:“来人,给我看住韩姨娘。”田嬷嬷从东厢房门前走过来,站在韩施惠身后。
霍榷这话是令的下人,可看的却是霍老太君;眼中一瞬闪过的眼神,让霍老太君不禁想起他年少之时。
那眼神,霍老太君永远都不会忘,每当她责罚霍夫人彻夜跪祖宗神主位时,小小的霍榷就躲在门外用这种眼神看她。
而每当如此,次日霍杙定被霍榷打得鼻青脸肿;虽然霍榷自己身上也没捞到多少好处,可却把霍杙打得哇哇直哭,那时他才五岁,而霍杙却九岁了。
看霍杙受伤,把霍老太君给心疼得直责备霍榷不顾手足之情。
霍榷却理直气壮,就似霍老太君每每训斥霍夫人一样,道:“拳脚无眼,怕挨打吃苦就别习武,父亲说的。”
五岁的霍榷就知道以牙还牙了。
为此顶撞霍老太君,霍榷没少让霍荣动家法,鞭子之下就是大人看着都怕,可霍榷小小年纪便能咬牙忍了,从不开口告饶。
打完了,霍老太君下回有再罚霍夫人的,霍榷照旧痛揍霍杙,且霍老太君罚霍夫人越重,他打霍杙就越重,气得霍老太君直骂他反骨,令霍荣不许霍榷再习武。
从此从文参加科举的霍榷,让霍老太君觉得当初让霍榷弃武从文更是大错,因他科举一路高歌挺进,更是成了大汉立国以来年纪最小的探花郎,在外的名声力压霍杙这嫡长子,让霍老太君悬心霍杙的世子之位难保,仓促中忙忙和元国公府结下姻亲,巩固霍杙的地位。
而在金榜题名之时,霍榷对霍夫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娘,今后儿子能保护你了。”
已经许久未见过霍榷这般看她了,以为他长大了懂事了,如今看来,他不过是敛得更深了而已。
“老祖宗请吧。”在霍老太君回想起往日时,霍榷侧身恭请她进上房。
“哼。”霍老太君拄着龙头杖在官陶阳的搀扶下往上房去。
此时太医给春雨拔起了最后一针,擦了擦汗出了一口气,回头见霍老太君赶紧见了礼。
霍老太君看着炕上的春雨,忽然心头闪过一念,不由得喜上面来,但此时还不宜说,便太医问道:“她腹中的孩子可有大碍?”
太医回道:“幸得之前把大部分的毒物吐出了,故而皆无大碍,余毒还有些许几副汤药下去,也就清了。”
霍老太君听了才放了心,将心里那念头又转了一圈,越想越觉得好。
见霍老太君问完,霍榷则问:“她到底所中的是何毒物?”
对于这个太医一时也答不出,只能道:“是何种毒物,下官尚未验证过这些呕吐物,故而还未知晓。”
霍榷点头,“她何时能醒来?”
太医回道:“少时便能醒。”
这太医还真神了,话刚落炕上的春雨便发出嘤咛之声,不时就睁了眼,起先有些茫然地看着众人,后猛然想起前事,倏然惊慌道:“孩子,我的孩子。”
青素怕她激动起猛了真动了胎气,便道:“别急,都好,都好,没事了。”
春雨摸到还在的肚子,这才松了口气,瞥见霍榷,不顾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一时潸然,道:“求二爷救救奴婢,五姑娘她要毒死奴婢。”
“五姑娘?”
那是谁?众人心中都不禁疑问。
霍老太君却忽然道:“都出去。”
青素等人虽想知道却也只得走了,一时屋里只余下霍老太君和霍榷。
霍老太君这才道:“你只管说,我给你做主。五姑娘是谁?为何要害你?”
春雨想起阴毒虚伪的王娥,惊悸不止,颤巍巍道:“正是……正是南阳府的五姑娘——王娥。”
“什么?”霍老太君惊诧地低吟了一句,就是霍榷听了也皱了眉。
春雨这才慢慢和盘托出,“在庄上时,冬雪害二奶奶正是她撺掇的,她也曾威胁利诱过奴婢,可奴婢不敢。”
霍老太君回忆道:“没错,老二家的出事,正是她们南阳府去探视后的当晚。”
“你当时为何不说?”霍榷质问道。
春雨急急从炕上下来,跪道:“奴婢……奴婢一来怕了,二来无凭无据的,就怕被五姑娘反诬了,害了自己和二爷的孩子。”
霍榷又问道:“那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春雨道:“二奶奶传了奴婢去,要发作奴婢,五姑娘让奴婢吃块山楂糕压了孕吐,假意说山楂糕对孕吐有效,让奴婢也送了来给袁姨奶奶,帮奴婢脱身。奴婢原打算不管山楂糕有无不妥都在回时吐了便是,不想她却让人跟着奴婢一路回了,奴婢没来得及吐,那毒就发作了。”
霍老太君一惊,急问霍榷道:“袁氏可吃了那送来的山楂糕?”
霍榷摇摇头,“春雨才来漱墨阁就倒了,袁氏没顾得上这些。”稍顿后,“如今看来不但是韩氏想趁机栽赃,有人也一早设计好了栽赃袁氏。因为只要春雨一死,袁氏百口莫辩。”
这时就听门外田嬷嬷喝道:“韩姨娘这是要哪里去?”“你也配挡我,一边去。”韩施惠趾高气扬的。
里头的霍老太君,想起受韩施惠的蒙骗,被当做枪使了,顿时恼羞成怒,向外头大声道:“好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东西,来人,把韩氏关进柴房,稍后再审。”
韩施惠一听,从外头冲了进来,抱着霍榷的脚哭喊,“不,不要,二爷,救我,我错了。”
霍榷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你已变得这般阴险,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害她。”
霍老太君一时也听出来,原来韩施惠已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儿了,果然是好阴险的用心。
“罢了,你就到南山寺去听听经吧。”霍榷这是在救韩施惠,不然落霍老太君手里,迟早会被休还韩家的,那时韩施惠就真的要完了。
可韩施惠不领霍榷的情,反倒经由霍榷的提醒,想起那日霍榷也是要送她到寺里,她一番苦肉计脱的险,立时便想故技重施,一头就想往柱子上撞去。
霍榷早便防备了,韩施惠只一动霍榷便抬腿挡下了,霍榷已经对她这等伎俩厌烦了,道:“来人,即刻送韩氏到南山寺去。”
“二爷,不要,求你看在巧儿姐姐的份上,再饶我这一回吧,我定痛改前非,和表姐好好而处。”韩施巧是韩施惠最后的招儿了。
“你觉得若是惠妃娘娘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会只让你到寺里而已吗?”霍榷的话,让韩施惠一窒,这招也不好使。
韩施惠急了,就豁了出去,“凭什么她袁瑶比我后进门,却是贵妾,我明明是官宦之女那里比不上她这从勾栏院里出来的,我不服。”
霍榷对韩施惠已觉失望之极道:“不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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