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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想,劫难过后,元国公一觉睡下,竟然梦中而卒。
元国公无子,这开国元勋的金书铁卷,注定要被朝廷收回,从今往后不再有元国公了。
大皇子继淑妃逝后,元国公的再薨,可谓是又一打击。
宋凤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时发疯一般哭喊着往外跑去。
元国公是镇远府的亲家,侯府相对的丧仪又不同了。
霍夫人打发人去濉溪院,让霍榷同霍杙一道过元国公府去。
得了消息,霍榷说一句知道后,就打发了人离开了。
霍榷命人取素色的衣服来,回头见袁瑶到底被搅醒了,过去坐床沿对她说了王姮的事儿,和元国公府的事儿。
袁瑶如今最是敏感,一听霍榷让王姮回了娘家,立时便明白霍榷的用意了,道:“也许乔明艳也能帮上点忙。”
两人又商量了几句,霍榷才出了门。
青素则近来服侍袁瑶,面上几分慌张道:“二奶奶,奴婢方才清点漱墨阁的东西时,发现装切结书的螺钿箱子不见了。”
、10日的更新在这里
切结书是当初霍榷所给的证明;可时过境迁;到如今这切结书对袁瑶来说;就形同休书了。
而当初袁瑶保留这切结书不过是以便在霍榷身边进退有度;可自进侯府以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就连心境都变了;就是袁瑶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和霍榷相爱。
想到霍榷,袁瑶手不禁覆上胸口,因为那里头还有一个天大秘密她还未曾告诉霍榷,告诉这个能用命来爱她的男人,告诉这个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很爱很爱的丈夫。
其实她许多机会告诉霍榷,她的秘密;可也正因为爱了,所以她患得患失,裹足不前。
“还有丢失了什么物件?”袁瑶颦眉思忖到,倘若是歹人不知所以拿了小箱子去,倒也罢了,就怕是府里的人拿了,用来掣肘她。
昨夜在她漱墨阁里避难的人可不少,会是她们吗?
“丢失的东西倒没多少,都是毁损的多。”青素回道。
袁瑶点点头,能进漱墨阁抢东西的歹徒不多,且最后他们都中毒了,所以东西根本就带不出去。
“先不要声张,静观其变。”袁瑶道。
青素应下,“奴婢明白了。”
苏嬷嬷和尚嬷嬷跟着端上了吃食的小炕桌进来,袁瑶看着那些各色色香味俱全的小菜,才觉着饿了。
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怀孕快四个多月的关系了,害喜的症状日渐减轻,袁瑶能吃多些东西了。
见袁瑶进得香,三位嬷嬷都放心了许多。
苏嬷嬷边给袁瑶进汤,便道:“二奶奶,大房的人方才又借故来了。”
袁瑶吃了两口汤羹便放下碗,青丝端着小茶盘递过茶盏和漱盂来。
袁瑶也不紧着去问苏嬷嬷,端起茶盏含了一口清茶,漱了漱口,又将茶水吐到漱盂里了。
接着是青丝端着尚温热的帕子来,袁瑶接过拭拭嘴,又擦擦手。
尚嬷嬷命丫头藤香和芸香将饭食的炕桌撤去,又摆上干净的炕桌,青素端上刚沏的陈皮生姜饮。
袁瑶吃了一口陈皮生姜饮,这才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苏嬷嬷回道:“旁敲侧击地问,当初二奶奶和她们官姨娘因汤羹闹不快的事儿。”
“官姨娘是因我害喜进不得食,才自告奋勇献上手艺,这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只是我却不顾老太太的面子,三番四次和官姨娘闹不快,是人都会觉着我是在疑官姨娘献上的吃食了。”袁瑶稍等了一会子,“而大嫂当初也是因害喜吃过了官姨娘的东西,起了疑心就想来问,再正常不过了。”
“那要是她们再来,奴婢该如何回?”苏嬷嬷问道。
袁瑶道:“虽明知道官姨娘的东西是不妥的,可我们到底是没凭据的,照实说了出去,被人得了口舌,少不得又在老太太面前搬弄是非的,所以你们不可不说,也不可全说,说个含含糊糊影影绰绰的就够了,到时被拿来问了,也是个不清不楚的。”
“是。”苏嬷嬷得了袁瑶的话,便退了。
袁瑶一直记挂着切结书是的丢失,到底没能再躺个安稳。
等到掌灯时分,霍榷回来了,袁瑶把事儿一说,霍榷却不以为然得很。
“就算被别旁的人拿了,不拿出就罢了,敢拿出来,我不认还要扣他个伪造文书。”霍榷边盥手边道。
真这般简单?袁瑶心里一时也不确定的。
今日是大年初一,本是要再祭霍氏列祖的,可如今城里到底还是人心惶惶的,只府中男丁早早过长君伯府去祭一祭就算过了。
而往年侯府为迎亲朋好友都会在寿春堂摆下年酒戏酒,只今年一来京城大劫刚过,各家各府白事居多,亲友一概不便往来,加之侯府如今一大家子因原先各院被烧毁不少,只得都挤北院了,这些个玩乐的酒席就都免了。
可到底是大年初一,全家人还是要吃一顿团圆饭的,所以霍老太君就将筵席摆在翠湖院了。
霍榷从元国公府一回来,翠湖院霍老太君那里就打发人来传了。
来传话的人是彩玉,才因有人误传了话使得二房险些遭难,这彩玉来回话那是一个照本宣科,的字不敢改。
“老太太说,团圆饭都摆好,二爷要是回了赶紧过去。二奶奶身子重,就不要随意挪动了,老太太说,灵柏香熏的暹猪、胭脂鹅脯、酒酿清蒸鸭子和烧鹿肉,这几样今日都做得不错,就是留给二奶奶用吧。”彩玉身后的小丫头拎着食盒,彩玉一一将食盒里的几道菜肴端了出来。
虽早上才和霍老太君闹不快,可到底不好忤逆,但若是去了霍榷心里又不好受,迟疑间又听外头来人报说包民家的来了。
包民家的是霍夫人院里的管事媳妇,这会子过来袁瑶和霍榷都想不出是因着什么事来了,就赶紧请了进来。
包民家的看都不看彩玉,见了礼道:“二爷,二奶奶,太太身子不爽利,二奶奶身子重不便侍疾,让二爷赶紧过去。”
袁瑶和霍榷微怔,彩玉则有些讶异,因霍夫人这是在和霍老太君打擂台了。
把这两人都打发出去了,霍榷问道:“老爷呢?”
袁瑶道:“大爷和二爷刚出门,宫里的就来传旨,让侯爷进宫去了,还未回。”
霍榷立时便明白了,要是霍荣在,霍夫人就是再不悦也不敢驳了霍老太君的面子没,于是就打发人去翠湖院,说他不过去了,再令人顺便带上些吉祥如意好兆头的年礼献上,便算罢了。
霍榷换了衣裳便往霍夫人如今住的院子去。
而翠湖院上房堂屋里,一桌丰盛的席面,只霍老太君和官陶阳二人而已。
霍老太君本有意借这顿饭,当着霍荣的面,让二房立下绝不可与大房兄弟阋墙的誓言。
因霍老太君也是知道的,今日自己强制弹压了二房,二房不可能不生怨怼之心,在别处行报复之举不无可能。
可不想霍荣进宫未归,大房去元国公府今夜也不回了,霍夫人不适让霍榷、霍榛和霍韵侍疾去了。
霍老太君瞧着这满屋子的冷冷清清,再想起往年的迎来送往热热闹闹的,一时就心酸了,随便用了些米粥便歇去了。
然,霍夫人的态度,让霍老太君越发警惕二房的风吹草动,官陶阳被她一直束缚在身边,除了每日让奶娘带俍哥儿来请安,霍老太君便不让任何人见官陶阳了,就是宋凤兰也不例外。
只是这般严防密守的,一连数日都不见二房有动作,让霍老太君很是意外袁瑶的城府。
霍荣和霍榷每日要早朝,霍夫人身子不适,霍榛和霍韵依然要侍疾,袁瑶早便不来晨省了,所以如今只霍杙和宋凤兰过来霍老太君这应卯。
可因刚丧父,宋凤兰情绪一直不高,晨省问个安就散了。
但今日连不便于行的霍仅,仅哥儿都过来请安了,却久不见俍哥儿过来。
官陶阳担心,霍老太君也不放心,一时就没散,打发人满院子找。
霍老太君的人是在乔姨娘房前的假山石上找到的俍哥儿。
原来是奶娘早上吃坏了东西,出来的路上闹了肚子,让俍哥儿在假山石上等了一会子,她去排解了。
俍哥儿今日似乎和往常不一样,未似以往般一直垂首不语,进了翠湖就四处张望。
霍老太君知道他在找官陶阳,只是官陶阳在里屋的碧纱橱里,不得出来。
不见人俍哥儿哭了,忽然挣脱了奶娘的手,对宋凤兰口齿伶俐道:“乔姨娘的身子不是我姨娘害没的,母亲错怪我姨娘了。”
俍哥儿这话可谓是一鸣惊人,不说霍老太君、霍杙和宋凤兰,就是在里屋的官陶阳都吓了一跳。
官陶阳眼看着俍哥儿要暴露了,就顾不上其他的,冲出来就喊道:“俍哥儿的傻病又犯了。”
可霍老太君在碧纱橱的槅扇外守了人,见官陶阳跑出来立时就左右拦下夹着就往里送。
见官陶阳被人架着挣扎,俍哥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生母是在受罚了,哭得越发伤心了,向霍老太君跪求道:“老祖宗救救我姨娘,我姨娘真没害人,坏人是乔姨娘。”
这话条理清楚,意思分明,那里是个傻子能说得出来的。
霍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脸上尽是喜从天降的意外,一把抱过俍哥儿来,慈父一般道:“慢慢说,不要急,告诉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陶阳在里屋喊道:“大爷,他这是胡说的。'
俍哥儿平日里和霍杙不亲,但知道霍杙是他父亲,就是宋凤兰都要听这个父亲的话,于是俍哥儿赶紧为自己生母辩解道:“我真的听到了乔姨娘说了,她身子没了她就想嫁祸给我姨娘,所以我姨娘才被母亲罚关在老祖宗屋里,那里都不能去。”
霍老太君和宋凤兰总算反应过来了,俍哥儿这般伶俐,那里是傻子的模样。
“快让太医来瞧瞧,怎么突然就好了?”霍老太君也是惊喜万分的。
宋凤兰的脸上的颜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一阵青红绿紫白。
如今京城里最忙的是三类人,钦天监、阴阳师和太医。
所以太医一时是到不了,霍老太君听说乔姨娘有了身子便叫来验证。
乔明艳如风中柳絮般飘然来了,一一和霍老太君等见礼。
霍老太君不喜欢乔明艳的娇柔作态,直接就问道:“你有身子了?”
乔姨娘未急着答,而是先看了看霍杙怀中的俍哥儿,道:“贱妾是不可能会有身子的人,所以怎么可能。”
“那为何俍哥儿会说你的身子给人害没了,又打算嫁祸给你们官姨奶奶?”霍老太君问道。
乔姨娘笑道:“不过是贱妾有一回在院子里闲逛,撞见姨奶奶和俍哥儿两人在说话,俍哥儿那模样完全不像是个傻的,就有心试他一下而已。”
“你说谎,都不要信她,她在说谎。”官陶阳嘶吼道,她和俍哥儿说话从不可能在外头的。
可事到如今,谁还听她官陶阳说话。
就听宋凤兰阴阳怪气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就不知道我们姨奶奶百般用心良苦地隐瞒俍哥儿的聪明伶俐,到底又为的是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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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男女猪脚九月才嘿咻,现在才到正月,就让她生……⊙﹏⊙b汗
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在怀孕和生产的时候,但也可以说强的时候,因为为母则强,所以这段时间里的故事才容易写出各种冲突和矛盾,最是峰回路转,跌宕起伏好看的时候。一笔带过到她生出包子来容易,但好看吗?
还有,眉头这边的电脑出了点问题,亲们的评论暂时回复不了,请见谅。
“是呀;姨奶奶这是做什么呢。”乔明艳也接口了;“俍哥儿虽是庶子;可聪明伶俐;还怕爷疼惜?”说着走近霍杙父子俩人,乔明艳又道:“姨奶奶瞧爷如今可不是爱不释手的。”
霍杙嘴上从不曾说;但他也知道有人一直在背地里议论过他的种;说都不是好种,不然怎么的就竟生出下傻的残的瘫的来,待会太医来查过,证实是官陶阳故意隐瞒的,他这儿子一直是好的,那他的名也算是正回来了。
正想着就听乔明艳小心地低泣了起来;可脸上却带这欣喜的笑,“爷总算是盼到了……”末了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可霍杙却明白乔明艳的意思,知道她在为他高兴,觉着乔明艳明白他的苦衷,一时就将乔明艳做了知己,想亲密却碍于在霍老太君面前,只得悄悄地捏了捏乔明艳的手。
乔明艳赶紧擦擦眼泪,“看贱妾这真是的,高高兴兴的日子净找人厌了。”
看乔明艳这做派,就霍杙吃她那套了,霍老太君和宋凤兰到底是看不顺眼的,但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俍哥儿却忽然道:“她是坏人,害我姨娘的坏人。”
霍老太君和宋凤兰就觉着出气。
可乔明艳到底也不恼,只笑道:“恭喜爷贺喜爷,看俍哥儿不但是个聪明伶俐的,还是个念养恩的,以后绝对是孝顺的,难怪老太太一时心头口头总不忘给姨奶奶要个诰封。”
乔明艳这话说得真是一个无心,让霍老太君和宋凤兰愣得不轻,一时想不明白,只官陶阳知道要不好了,可又无可辩驳,因霍老太君的确是一心一意要给她请诰封的。
霍杙直接问道:“这和诰封有何关系?”
乔明艳笑道:“爷怎么糊涂了,姨奶奶是媵妾一旦有了诰封,就是爷的平妻,俍哥儿不但是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