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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皮无赖,还有一包白粉,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到那一刻,就有人会发现,原来她和那些人,那些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芙蕖叹息了一声,抬起头对湛海说:“你别逼我了好不好。”
“我逼你?”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激起了湛海更大的怒气:“我好心好意想为你排忧解难,你却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我逼你。”
“谢谢你的好意”芙蕖说:“但是目前为止我不需要。”
“是的,你不需要。”湛海讽刺的一笑,说:“就好像以前那样,宁愿深陷泥泞,也不肯开口求助。”
“你不是我的谁,你没必要帮我。”
湛海的脸色马上就僵住了,他站在离芙蕖三步之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她:“郑芙蕖,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没必要帮我。”
“你把我当什么了,郑芙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朋友,一个普通朋友。”
“哈”湛海再次讥讽地哈哈大笑起来:“我竟然不知道普通朋友居然会亲密到如此地步。是你太开放还是我太保守?”
“如果你愿意”芙蕖仍旧慢条斯理地说:“你也可以不必亲密到如此地步。”
“郑芙蕖”这次湛海是被彻底地激怒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怒火,可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的眼神锐利而肃杀,像冬月笼罩下闪着寒光的利剑,锐利得好像要把人心撕开:“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你呢”芙蕖也开始反击了:“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昂起下巴,开始直面他的眼神,像一个从容赴死的人。
湛海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愣了一下,就在他失神的那个片刻,他听到她在说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错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了错误的人,你不该来招惹我,我也不该去纠缠你。我很感谢你当初的仗义相救,但是以身相许的话就免了吧,我许不起,你也不会要。我的青春很有限,再过几年你仍旧是钻石王老五,但我却已经是女人烂茶渣了,我耽搁不起,所以,到此为止吧,我不陪你玩了。”
湛海不敢置信,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玩,你说这是玩!”
“不然呢?”芙蕖反问他:“难道你会爱我?难道你会娶我?”
“……”
“陆湛海,别傻了,你我都很清楚为什么我们今天会睡在同一张床 上,还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如果我不是长着这张脸,如果我不是叫rose,或许当初你连看也不会看我一眼。”
芙蕖说中了湛海的心事,或者说她说中了两人的心事,于是,刚才还一直愤怒着的湛海的脸上,出现了尴尬的复杂表情。
“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我在你眼里,恐怕是最无耻,最肮脏的一群人了,你遇到我,恐怕连碰都不肯碰一下,更遑论进一步的发展了。所以,无论如何,我要谢谢你和这张脸,最起码,你们都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可以逃出生天,但是,一切到此为止吧。你是高高在上,志向高远的天鹅,天高海阔,任你飞翔,而我是泥塘里摸爬滚打,的泥鳅,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这个泥塘里,毫无未来可言,如果我非要和你在一起的话,恐怕我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你从未认真过。”
“那你呢?你又认真过吗?”芙蕖反问:“你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找另一个人的影子。你或许愿意一辈子就这么下去,金屋藏娇地过下去,娶一个漂亮娴熟,出身正派的老婆,每逢想起你那朵玫瑰的时候,再来我的屋子里走走,两全其美,齐人之福,多好。可是,对不起,我不想,就算是泥鳅,她也有成家的渴望,我的青春蹉跎不起,所以恕不奉陪了。”
吵了一个晚上,直到现在,湛海已经无话可说,他侧过头,避开了芙蕖的眼神,却不小心瞄到了摆在角落里的那只龙猫玩偶,这只憨态可掬的龙猫,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漠,疏离。当初,他不喜欢这只玩偶,说要扔,可是芙蕖不肯,最终妥协之下将它放到了书房的角落里,可是此刻,他却宁愿它一直呆在卧室里,总比现在这样,冷眼旁观地看着他要好。
“你要嫁人了吗?”湛海忽然问。
芙蕖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怔了,半天才说:“无论如何,我总归是要结婚的。”
“对方是什么人?”湛海问,脑海里却浮现了齐律的影子,他知道芙蕖和齐律一直都有来往,他虽然不乐意,但是联想到这是芙蕖的生活,他即使是她的枕边人,也无权多做干涉,却没想到,终究到了养虎为患的这一天。
“他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哪怕是只是一名屠夫,也总比没名没分地跟着你要强。”
“那好吧”湛海整了整衣服,说:“祝你愉快。”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了。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他再多做纠缠,也未免太不上道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好聚好散才是现代男女的恋爱作风。
湛海走了,干脆利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的衣服,他的鞋子,他的剃须刀,他的须后水,他用过的牙刷和他养过的龙猫,一件一件地遗留在原处,就像他走的时候那样,就像他随时会回来那样。
芙蕖懒得去收拾,她的生活回归原位,每天认真地生活,努力地背单词,然后报了一个英语进修班,然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芙凉回家的频率却没有因为湛海的离去而变得频繁,有时芙蕖打电话询问她是否回家吃饭时,会听见一把男声经常在耳边响起。芙蕖问妹妹是否恋爱了,她总是笑而不答,她笑,她也笑,摸着她的头,叮嘱她握紧到手的幸福,别让好时光匆匆溜走。
有时她晚上会做梦,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梦,梦见母亲,梦见父亲,梦见齐律,梦见妹妹,甚至梦见过葛老和权哥,那么多次的,频繁地做梦,唯独是没有梦见过那个。每一次她从梦中惊醒时总是下意识地想握着那个人的手,可是伸手过去除了冰冷的床铺之外,别无他物,那时她才从迷糊中扎醒过来,原来枕边人已经离去。
饼干问她,过得好不好?她说好,怎么不好,平静的生活,安稳的状态,怎么不好。每天吃饭睡觉上学背单词,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命运对她的宣判,这样简单规律而有节奏的生活,怎么不好。
芙蕖过得好,湛海自然也过得好,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周末回家吃妈妈亲手做的红烧肉,然后听父母唠叨自己的终身大事。日子恢复到了单身汉时的生活,和以往的无数个年头并无二致,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头空落落的。这样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当年慕瑰辞世,他只觉得心很痛,像被人狠狠地插了一刀进去,再用力地剜了一大块的肉下来,痛得他失声痛哭。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心仍在那里,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整整齐齐,可是却觉得不对劲,仿佛少了什么,真的少了什么,可是,他又少了什么呢?他想不起来了,好像缺失的是记忆,但往事偏偏却又历历在目,过目不忘。这样的心情,既不是痛苦,也不是哀伤,连哭,都挤不出一滴眼泪,可是却又笑不起来。如果说微笑未必是快乐,落泪也不一定代表难过,那么,他现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麻木?失落?还是像他父亲所说的,人到了,魂却没了。
陆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满满的一桌好菜,是陆母忙碌了一天的结果,可是有人却对这样的饭菜食之无味,闷头扒着一碗饭,三下五下的就了事了。
于是,陆父就说了这么一段话了,这话里有话的一段话。
湛海抬头望向父亲,半生戎马生涯的老父,银白的头发,刀刻般的皱纹,严肃的表情和锐利的眼神。就在那一刻,湛海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父母的掌握之中。这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恍然大悟,并没有带给湛海多少冲击,似乎从小到大,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父母的掌握之中,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他唯一比较意外的是,父母居然会对自己的举动听之任之,而不是像别家的家长那样,横加干涉,甚至棒打鸳鸯。他想,或许他的父母都觉得他只是玩玩而已吧,毕竟,没有哪个愣头青会那么傻,真的将一个流莺娶进门,婊 子无情,戏子无义,他的父母懂,他的父母也知道他懂。
于是,他们就这样,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他玩他的,玩累了,倦了,就敞开大门,让他回家休息,然后浪子回头,改过自新。
那么芙蕖呢?她玩得累了,倦了之后,又该怎么办?她已经没有家了,也没有父母可依靠,那么她该怎么办?哦,对,她有她的生活,她有她的选择,她会从良,她会嫁人。
这世界都一样,少了谁都一样,没有谁会因为某一个人而活不下去,难过是什么,难过是家门前的那条臭水沟,搭上一块砖,就能一脚踏过就变得易过。
沉睡的鱼
沉睡的鱼
转眼已是圣诞,豪华的百货公司里树立起了高耸入云的圣诞树,花花绿绿的小灯泡和憨态可掬的小玩偶将枯燥的绿树装扮得热闹缤纷。在中国,圣诞是属于年轻人的节日,而精明的商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热闹的节日,纷纷推出各式各样的促销手段,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个年轻的古老节日里大捞一把。
饼干就是这么一个精明的商家,圣诞还没到,就已经制定好了一些列的促销活动,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怕圣诞那天会忙不过来,专门预约了芙蕖,要她平安夜那天晚上到酒吧里帮忙。作为和饼干肝胆相照的好友,芙蕖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可是,到了圣诞那天却出了偏差,就像一辆一直朝着目的地行驶的列车,忽然因为列轨接驳的偏差而转了个方向,驶向了不同的人生。
那天天气晴朗,湛蓝,暖暖的冬日懒洋洋地照耀着大地,仿佛一位慵懒的美人。送走了要去上课的妹妹,芙蕖正要给龙猫换饲料,就听到了门铃的声音,|Qī=shū=ωǎng|她以为是芙凉忘了拿东西,打开门一看,却不是,是检察院的人。
公检法,来了两个局的人了,下一次理应应该轮到法院的人了吧,芙蕖想。这个世界,果然是牵一发则动全身的,每个人都活在了无所不在的牵绊中,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冥冥之中的绳线。
这一次,检察院是来取证的,芙蕖以为是取葛老的证,结果不是,是取权哥的证。芙蕖听了来者的目的,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曾几何时,她居然变得那么重要了,连续和两桩大案搭上了关系。
检察院的办事作风果然雷厉风行,一来就开门见山询问她当年被人操控卖淫的事。芙蕖听了,抬头望着坐在她对方的检察官,对方是名女性,年纪比她大,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嘴巴里问着这一件被事主视为耻辱的问题,神色波澜不惊,仿佛和人说天气不错那般。
芙蕖却不想再提,摆摆手,不愿作答。对方不依不饶,开始循循诱导,试图从她嘴巴里翘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芙蕖却仍旧三缄其口,不言不语。到最后,对方似乎也有点急了,开始威逼利诱起来。
“检察官”芙蕖终于松口:“我不是伟人,我不想为民除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要我出庭作证,在大庭广众之下坦陈我的过去,我办不到。我或许可以对着一千一万个不认识的男人宽衣解带,但我决不愿意对着哪怕一个熟人说我过去误入歧途的原因。”
“倒不用出庭,只需在这里取个证就行了。”
“然后呢?作为卷宗留存,然后遗臭万年?”
“他当年这样害你,你现在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对”芙蕖重重地点了点头:“报仇雪恨,但是我最需要报仇雪恨的那个人,当年就已经横尸街头了。”
“可他是帮凶。”
说到帮凶,芙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起父亲的那张脸来,如果每一个仇人她都要手刃的话,那么她第一个要解决的,是不是就是她的父亲大人呢?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那个女检察官皱起了眉头,看到芙蕖软硬不吃,语气也不善起来:“你这是在妨碍司法公正。”
“那你起诉我好了,反正这不是你们的老本行吗?”
“……”
“不要以为娼 妓就不知道害羞,我也是人,我也是女人。要么放我一条生路,这事就此了结,要么把我往死里逼,直接投进监狱里,永世不得超生。别这样半死不活的,让我把当年的不堪抖搂出来,公之于众,然后又让我在众人的白眼里过活。”
芙蕖不肯配合,那位检察官也耐她不何,一场询问,最后不欢而散,临走前,那位检察官脸上都有点悻悻的表情。
芙蕖望着那位检察官离去的身影,想,这个从小就风调雨顺走过来的女士,她会不会明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