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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刘赶紧小跑过来。
“扶我上楼。”
“哎。”
“爸,您还没吃晚饭呢。”苏雯荔轻轻叫着。
“气饱了!”白战没有回头。
“那我一会端到你房间来。”苏雯荔依旧没有半点怨言的好性子的说着。
白战没有说话,只是由着老刘扶着上楼梯。
“白叔,我走了。”江川看一眼有些孤独落寂的白战,对着白展骁说道。
“代我问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爸你妈好。”白展骁说着客套话。
“好!”江川同样应着客套话,然后转身出屋子。
“大川。”
江川走到院中,身后传来白青青的叫声。
转身,用着不冷不热,就只属于熟人同事间的语气问道:“有事?”
白青青迈步走至江川面前,一双弯弯的丹凤眼柔柔的望着江川的墨眸,浅浅的抿唇一笑,“怎么弄的这么生疏了?”
江川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依旧还是那般淡淡的,不冷不热的看一眼白青青:“有吗?向来都是这样的。”
白青青的双眸微微的闪烁了一下,露出一抹涩涩的失落,“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江川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没有。”
是的,没有!
她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跟他没有关系。有没有人在他面前说什么,同样跟她没有关系。
弯弯的眼眸里泛起一层淡淡的涟漪,略显委屈又可怜的凝望着他:“你以前不会对我这么冷淡的,为什么突然之间跟我这么疏离了?是我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江川抿唇一脸冷淡的表情,不以为意的说了句,“向来都是这样的。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家人还等着我。”说完,没再看一眼白青青,迈步朝着大门走去。
“大川!”突然之间,白青青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竟是在江川还没走出大门之际,便是从身后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脸颊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用着满满柔情蜜意般的声音说着,“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是因为我哥的原因吗?你不知道,这样对我不公平的吗?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能选择的。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放手!”江川的声音很骇人,阴沉中带着凌鸷,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暴怒,“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别怪我不给白爷爷面子!”
“不放!”白青青不止不松手,反而将他搂的更紧,那贴着江川后背的脸颊更是蹭了蹭,“我不会放手的!我为什么要放心,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啊!”
年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得白青青一声惨叫,然后整个人便是被江川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幸好,这会她身上穿的是军装,如果是裙装,只怕是走光了。
江川一脸嫌恶的拍了拍被白青青抱过的腰际处的衣服,一脸阴沉的俯视着她:“白青青,我警告你,别在我背后搞些小动作!后果不是你能负得起的!”
“江川!你没良心!”白青青骨碌一下从地上站起,含泪怒视着江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喜欢你,我有错了吗?你竟然对我动手!”
江川阴鸷如鹰般的双眸凌视着一脸恼羞成怒的白青青,“这还只是轻的!掂量好了自己的身份,别把自己抬的太高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展骁与苏雯荔闻声从屋子里小跑着出来,看到的却是江川怒气腾腾的凌视着白青青,而白青青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的尘土,很显然是刚被摔倒在地上了。
“白叔,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别让她跟只丧家犬似的到处乱咬人!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就不只上摔在地上这么简单了!”江川阴沉沉的对着白展骁说着,然后一个转身,大步迈出白家。
“你说你好好的去惹他做什么?啊!”苏雯荔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的帮她拍着衣服上的尘土。
“我哪里惹他了,我喜欢他,我有错了吗?”白青青恨恨的一跺脚,“到底我哥都跟他说了什么了吗?以前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不就是昨天在君澜跟他遇着了嘛,他至于在大川面前排挤我,说我坏话啊!”
二楼
白战站在窗户前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面无表情,只是眼眸里却是透出一抹凌肃。
“将军,要下去吗?”老刘在他身后轻声的问着。
“不用!想怎么做,就怎么作去吧!”白战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子里一脸愤怒的白青青,说的一脸淡定,“母女俩一个德性!可有查到海棠的消息?”
老刘摇头,“查了那么久,一点都没有少奶奶的消息,就好似整个人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哎!”白战一声轻叹,“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临死之前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家门不幸啊,不幸!”
江川走到大院门口处,但是见着丁宁噙着一抹浅笑,站在门口处等他。
大步一迈,走至她身边,手臂一伸,将她捞到怀里。刚才的阴沉冷鸷一扫而光,改而换上一脸的柔情宠溺,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江太太,不用担心你男人会被人拖住的,那里没有他记挂的人。他记挂的人在这里!”说着,又是一捏她的鼻尖。
江太太跟只小狗狗般的在他的身上嗅了嗅,“矣,江先生,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不属于江太太的味呢?而且还是女人的味道哦?”嗅完,似笑非笑的仰头望着他。
“行,那麻烦江太太给江先生消消毒,把这不属于江太太的女人味给除了。”说着,毫不客气的将整个身子往江太太的身上蹭着,大有一副欲将那味给蹭到她身上的意思。
“啊,你属于猪的啊,竟然用蹭的!”江太太嬉闹着轻拍着那在她身上蹭着的某人。
“我不属猪,我属狼的,还是专门吃你的那种狼!”江先生一脸痞子流氓样的看着江太太。
“滚蛋!”江太太翻他一个白眼。
“好,等你大姨走了,就滚你!”
江太太:
丫,这厮就不能给她正经一回?!
怒他!
瞪他!
盯他!
咬他!
“矣,江太太,原来你也是属狼的啊,会咬人了嘛!”江先生脸不红气不喘的调戏着自个女人。
江太太:
丫,跟这厮,那就没办法说得清。
疗养院
“吱——!”白杨的车子在疗养院停车场停下,快速的下车,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怎么回事?”白杨急急的问着医护人员。
“白先生,你来了。”医护人员见着白杨,急急的朝着他解释,“白夫人还在手术室里,医生还在手术。”
078不能操练你就操练自己!
078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门顶的灯一直亮着。
白杨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盏亮着的灯,眨也不眨一下。
从口袋里抽出一只烟,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刁去,医护人员便是用着很客气礼貌的语气阻止了。
“对不起,白先生,这里不可以抽烟。”
直接将那支烟往掌心里一拧,直拧不成样子。然后又一个转身,双手握掌重重的击在了那墙壁上。
瞬间的,关节处破了,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血渍。就那么双手撑着墙壁,微弯着腰,垂着头,一脸颓废的样子。
医护人员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是在看到白杨那一脸痛苦而又阴郁的表情后,将那到嘴的话又给吞回了肚子。
终是什么话也没说,而是陪着他一起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等着。
一秒
两秒
一分
两分
时间对于白杨来说,是那般的难熬。甚至比他在战场上枪淋弹雨还在让他难受,心肝脾肺肾在这一刻全部都揪到了一块。
终于,半小时后,手术室门顶的灯灭了,门开了,医生出来了。
“医生,我妈怎么样?”白杨一个转身,急急的问着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肃穆的看着白杨,沉声道:“白先生,你母亲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算很好但是也还算稳定。但是绝对不可以受到刺激的,今天算是幸运,发现的早,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你要有心里准备,她的情况会比之前糟。”
医生的话就好似一把刀一般,重重的插进了白杨的心里。
情况会双之前更糟?!
“那会是怎么样?”
白杨深吸一口气,很是镇定的看着医生。
医生用着很职业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用着很职业的语气说:“你母亲之间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右手还是能动的,脖子以上也能自如的转动,只是说话有些吃力。但是,现在,很可能会是全瘫,很可能连一个字也不会说了。初步估计是这样,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全瘫?!
而且连一个字也不会说了!
白杨的脑子里一直重复闪烁着医生的话,整个人就好似被人在头顶用木棍重重的狠狠的敲了一记,敲的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医生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家属这样的表情反应也是正常的,这才是说明家属对病人的在意。如果说,他说了这些话之后,家属什么反应也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那只能说明这个病人对家属来说,一点都无所谓。
白太太在他们疗养院已经十几年了,她的情况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一直都很稳定。白先生不说每天都来看她,但是基本上每隔两三天便会来一次,且每个周末总是会有一天的时间是在这里陪着她的。陪她说说话,让她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在疗养院的圆子里走走。
他看得出来,母子间的感情很好。白先生很孝顺,白太太也很爱这个儿子。
他一直以为,白太太的病就算没可能好转,但是也不会恶化,起码很稳定,而且白太太也很配合医护人员,并不是一个很难照顾的病人,相对来说很通情达理,还很体贴谅解照顾她的医护人员。疗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和其他病人都挺喜欢白太太,愿意跟她相处。
却是没想到,她的病情会加重。
白杨坐在病床前,揪着收头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没舒醒的母亲,面色沉寂的跟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的起伏与波动,双眸就那么沉沉的看着脸色很不好的母亲,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好受。
“对不起,白先生,是我的疏忽。”医护人员小唐垂头站在离白杨三步之遥的地方,一脸自责又内疚的道谦着,“白太太的身体情况一直都很稳定,昨天你陪了她一天,她心情一直都很好,今儿还让我推她出去院里看了一会其他叔伯阿姨们跳舞。但是,可是,却没想到会加重她的病情。对不起,白先生,都是我的错!”
小唐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从卫校毕业两年。之前海棠并不是由她照顾的,一直都是疗养院的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阿姨照顾着的。因为海棠的情况特殊,几近于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吃喝拉撒全部都要医护人员的照顾。所以白杨和疗养院都一致认为,年纪轻的医护人员不太适合照顾她。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那阿姨照顾着的。但是前两年,那阿姨却自己患上了病,于是也就不能再照顾海棠。
疗养院本是想重新给海棠调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阿姨的,却是不想小唐说她愿意照顾海棠。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她家中老父也是自她年幼时便是瘫痪在床,一直都是她服侍老父过逝。考卫校本也是想毕业后回家更好的照顾老父,但是老父却是没能等到,只是在她领到了通知书后,便是含笑欣慰的闭眼了。
所以,小唐很能体会海棠的心情的,再加之疗养院里所有人都说海棠是个很好相处的病人,从来不会乱发脾气。所以,这两年相处下来,小唐也是诚心的照顾着海棠,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般的照顾的。海棠也很是喜欢这个年纪轻轻又活泼的女孩子,两人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超过了病人与医护人员的感情。
这会,海棠出事,最伤心的除了白杨之外,小唐同样伤心又自责了。
“今天有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白杨双手握着母亲的左手,没有抬头,沉声问着小唐。
母亲的情况这十几年来都很稳定,从来没有加重过。医生说过,她不可以受刺激,所以,他才会选了这具疗养院让母亲养病。这里,地处偏效,除了病人的家属之外,很少会有人来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每一个都很负责任,对病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