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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莉核对了地址,再三确认后,将字条收好,迈步走进去。狭窄的楼道两侧,堆放着不少杂物,还有楼里居民的电瓶车,自行车,人走进去,只能侧过身子才能通过。
徐莉皱着眉头,捏紧皮包上楼,她走到二楼左边的房间,沉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连着敲了几下,只听从里面传来趿拉的脚步声,“来了,来了,别死敲!”
墨绿色的防盗门被打开,门里的人抬起头,看到徐莉后,整个人一震,瞬间变了脸色。
“你——”
那人目光惊诧,说不出话来。
虽然几十年不见,可徐莉还记得她的模样,见到她人后,冷着脸推门进来,“进去说。”
屋子很小,泛黄的墙角堆着很多空酒瓶,家具也是十几年前流行的的那种组合柜,有的柜门已经掉下来。
“刘护士,很久不见。”徐莉扫了她一眼,脸色阴沉沉的难看。
搬来一张椅子,刘梅笑吟吟的让她坐下,转身又跑去厨房,洗干净杯子,沏上茶端出来,“韦太太,您可真是稀客。”
徐莉眼角一挑,看了眼她推来的茶杯,厌恶的皱了下眉头。她细细打量一遍,确信这间房子里没有别人后,立时怒声道:“刘护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
那刘梅被她问的一愣,满面不解的问:“什么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先前的那份化验报告上,明明白白写着韦祁皓与韦铭远系亲生父子。这样说来,那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死!
“我的孩子根本就没死!”徐莉眯着眼睛,心口的怒火翻涌。
刘梅顿时摇摇头,肯定道:“不对,你的孩子死了。”
“你胡说!”徐莉咻的厉目,压低声音吼道:“我都验过了,他和我丈夫DNA相同。”
这一次,刘梅也瞪眼,嘴巴长的能够塞下一个鸡蛋,“这不可能啊!”
徐莉伸手指着她,气得颤巍巍的发抖,“你别狡辩,我要去告你。”
“韦太太,”刘梅脸色一变,心急的解释:“你不能翻脸诬陷我!当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你自己亲眼看到他没气的,也是你让我给换的,怎么如今反咬我一口?”
听到这话,徐莉眼底的神情也稍有变化,当时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产房里并没有其他人,她自己也确实看到孩子没气,那也是事实!
刘梅瞥着她犹豫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故作委屈状,哭诉道:“韦太太,当天你的孩子断气后,你让我给你抱个孩子,可是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抱的?那天医院只有两个人生孩子,我看那个女人年纪轻轻的,又没有家属,才敢偷换的!这些年我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的话,猛然让徐莉心头一揪,她揪住刘梅的衣领,厉声问她:“那个女人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刘梅被她狠戾的表情吓住,回过神后,神情笃定的告诉她,“那天生孩子的只有你们两个,那个女的姓阮,叫……”
踌躇了下,她眼底一亮,回想起来,“她叫阮妍。”
耳边炸开这个名字,徐莉眼前一黑,整个人如遭雷击。
刘梅一路将她送出来,眼见她脸色煞白的走远,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刘梅才转过身,往巷子的转角走过去。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她抬手敲敲车窗,等到玻璃降下来,她压低声音道:“我已经按你的话,都告诉她了。”
褚峻抿着唇笑了笑,将手里的烟头弹开,“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应该没有。”刘梅眼神暗了暗,神情透着不安。
瞥见她的神情,褚峻嘴角含笑,掏出一张卡递给她,道:“你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如果敢到处乱说,知道后果的?这笔钱足够你老公赌一阵子的。”
伸手接过银行卡,刘梅一个劲的点头应是,并没有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她明白。当年的事情,她被人捏住把柄,只能将错就错!
不多时候,黑色的宝马车穿过老城区,车身很快就消失不见。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莉低着头往病房走,经过化验室的时候,有值班的医生叫住她。
徐莉停住脚步,见到递过来的化验报告,手臂竟然微微发抖。早上的惊喜转而又被惧怕取代,她咬着牙接过来,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化验室的值班医生,并不是早上的那个人。
来到走廊的拐角处,徐莉喘了口气,豁然掀开化验书的最后一页。看到最后的结果后,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
半响,她沉着脸,将手里的化验报告撕的粉粉碎,丢进身边的垃圾桶里。
回到加护病房,床上的人吃过药,已经熟睡。徐莉走到床边,拉开椅子坐下来,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养育了二十四年的孩子,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
唇边溢出一抹冷笑,她眼底腥红,包养得宜的脸色泛起青色。刘梅的那些话,她原本并不相信。可是当她说出阮妍的名字时,自己整颗心猛然沉下去。
刘梅并不知道阮妍是谁,断不会编造出这么个人名来。而刚刚那份她与韦祁皓的DNA检验,彻底打碎她的期望。原来,她的孩子,真的死了。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如果不是常常哭闹,她的孩子怎么会死掉?罪魁祸首就是阮妍,可她费尽心机算计,却算不过老天,她的亲骨肉死了,她却把仇人的儿子养大了!
可笑,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
想到此,徐莉蹭的站起身,伸出双手就朝着韦祁皓的脖颈而去,她真想掐死他!
扬起的手臂,倏然停在半空中。她低下头,盯着韦祁皓安然入睡的脸,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这二十几年的点点滴滴,霎时涌上心头,千回百转。
冤孽!
须臾,她咬着唇收回手,拿起皮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医院住了一周后,韦祁皓的伤口已经有明显的好转。最近这几天,每天傍晚的时候,童念都来医院看看他,虽然只是朋友般的探望,却让他心头倍感温暖。
至少她没有在躲着他,虽然她还在回避,不过时间久了,他总能找到机会的。这一刀,果然没有白受!
用过午饭,护士给他将吊瓶撤走,他靠着床头休息,一直不停的看表,希望时间过得快点。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挑眉看过去,见到进来的人后,脸色立刻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
安昕微微一笑,将带来的果篮放到柜子上,完全不理会他厌恶的眼神,径自坐下来:“怎么样,伤口好些了吗?”
韦祁皓剑眉蹙了蹙,低下头懒得搭理她。
看到他的表情,安昕并没有生气,她抬手挽起碎发,笑道:“韦祁皓,你撤诉吧!”
闻言,韦祁皓冷冷笑起来,眼底闪过寒光,“凌靳扬让你来的?”
安昕摇了摇头,“不是。”
韦祁皓轻蔑的嗤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腹部的伤口,“他伤了人,还想要置身事外?你们想得美!”
“他为什么伤你?”安昕话锋一转,嘴角的笑意沉下来。其实不说也猜得到,无非是为了那个女人。
韦祁皓眯了眯眸子,并没有搭理她。
安昕菱唇轻抿,明亮的双眸闪了闪,“如果你想要和童念在一起,最好听我的劝。”
“什么意思?”韦祁皓眉头蹙了蹙,俊脸隐隐闪过什么。
见他神情似有松动,安昕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你根本就不了解女人!如果凌靳扬因为你而获罪,那童念心里就会一直惦着他!”
垂下的双眸猛然抬起,韦祁皓怔怔盯着她的脸,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
安昕揣测着他的神情,适时的开口,“就算闹到法庭上,童念和你的关系摆在那里,法官对她的证词能采信多少?凌家有钱律师,什么样的案子赢不了?最后,恐怕你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顿了下,她凑过来,沉声道:“韦祁皓,你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与其到时候占不到好处,还不如现在收手,那样童念还能感激你。”
半响,安昕颇为得意的离开医院,她知道自己的话,在他心里已经构成影响。
韦祁皓靠坐在床上,双眸怔怔望向窗外,眼底的神情讳莫如深。
午后的澜苑,宁静安然。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人影也没有。安昕转身走去厨房,看到容妈在煲汤,笑着走过去,“容妈。”
“安小姐,你来了。”容妈看到她,很开心的笑起来。
“好香,”闻了闻从砂锅里飘出的香气,安昕弯唇笑起来,将手里提着的竹篓,放到水池中,“我买的大闸蟹,很肥的。”
容妈眼神一暗,叹了口气,道:“少爷这几天都瘦了,饭也不好好吃。”
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昕柔声安慰她,“您别担心,靳扬不会有事的。”
叹了口气,容妈一个劲的点头,暗暗保佑他平安无事,躲过这一灾。
“靳扬呢?”安昕没见到他,随口一问。
容妈擦了擦手,将煲好的汤盛好一碗,放在盘子里,递给安昕:“他在楼上,你正好把汤给他端上去。”
安昕接过盘子,笑着点点头,转身上楼。
卧室的门并没有锁,安昕轻轻推开,端着盘子走进去。她看到躺在床上睡着的男人,随手将餐盘放在茶几上。
床上的男人侧身躺着,衣衫都很整齐,显然是无意间睡熟的。安昕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给他盖好,人便跪在床沿边,双手托腮,静静的凝着他。
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安昕眉眼含笑,她指尖停留在他菲薄的唇上,一下下勾勒,从她眼底流露出的爱意深浓。
这个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虽然她的动作很轻,还是惊扰到睡熟的男人。凌靳扬睁开眼眸,模糊的视线中带着一丝惊喜,只不过等他看清眼前的人后,那双眸底的欣喜,瞬间晦暗下去。
“你怎么来了?”
安昕一怔,凝着他眼底逐渐变冷的眸色,心底狠狠揪了下。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从他眼眸深处涌起的欢喜,却又在看清她的脸后,瞬间转为冷漠。
刚刚那一刹那,他眼里心底,想到的,念到的,那个人不是她,从来都不是她!
“我来看看你。”掩去心里的愤怒,安昕满脸透着担忧,“靳扬,案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凌靳扬坐起身,俊脸沉了沉,他掀开被子,神情透出疏离,“我没事。”
望着他转过去的背影,安昕心头一片怅然,她从后面搂住他,突然软了语气,“靳扬,你还在怪我当初逼你和我订婚吗?”
凌靳扬双眸幽幽闪过什么,他脸色如常,将她拉到面前,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异常,“你又胡思乱想?”
安昕眼眶发红,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却看不到半点波澜。这个男人的脾气,她一直都吃不准,阴晴不定。所以她根本就试探不出什么,也从来都猜测不到,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下了班以后,童念离开凌氏大厦,便赶往医院。她走到病房外面,正要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有几个警察,便猛然停住脚步。
韦祁皓一眼看到她,对着她微微一笑,用手势示意她在外面等一会儿。
转身走出病房,童念坐在长凳上,她眼睛盯着在里面做笔录的警察,双手不自觉的交握在一起,透着紧张。
想起那天惟晗说过的话,童念乌黑的翦瞳暗了暗,她抿着唇,整个人呆呆坐着,陷入深思中。
不多时候,病房的门打开,警察离开后,童念才站起身走进去。
“吃饭了吗?”韦祁皓见到她进来,立刻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童念摇了摇头,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些人来,有什么事情吗?”
望着她交握的双手,韦祁皓眼眸闪了闪,笑道:“来问我起诉的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童念低下头,没有再问。
“念念……”韦祁皓环住她的双肩,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沉声道:“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童念惊讶的抬起头,错愕的望着他,神情极为复杂。
见她一脸吃惊,韦祁皓顿时勾唇笑了笑,道:“你和凌家的关系,总要顾及的。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不想追究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童念紧蹙的眉头一松。
“祁皓……”童念刚要开口,却被他制止住。
伸手将她拥入怀里,韦祁皓幽深的双眸一片温柔,他抿着唇,低声道:“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念念,求你别离开我!”
他放低姿态的恳求,让童念心头一沉,她咬着唇,怔怔说不出话来,心头百感交集。
……
徐莉用过早饭,如常的来到医院。司机将车停好,她推门走下来,眼角一挑看到斜对面的人后,脸色立刻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