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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男人心最近的地方是哪里?是胃。有一手好厨艺,能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活下去的机会可就大了许多。
江意没听到他们最後争执的结果是什麽,却看到渔船往太阳落下的方向驶去。
往东是大海,往西自然是陆地。看著渐渐出现的地平线,江意按捺下心头的激动,不动声色的继续擦地。
“嘿,起来,做饭去!”有人端著枪,冲江意嚷嚷。
江意故作迷惘,“没有米和面粉了,怎麽做?”
“炸鱼,做菜。”
好吧,江意顺从的回了厨房。
他其实早想回来了,厨师为什麽大多总是胖嘟嘟的,因为厨房是最不缺吃的地方。就算罚他不给吃饭,可为了试试味道,他一会儿总可以“尝尝”菜吧?
江意拿出无比的热情开始做菜了。
原以为靠近海边就会上岸,可这夥歹徒远比他想象的聪明。一直等到天黑他们也没有上岸,只是在近海的港口附近停泊下来,一直等到夜半三更,才慢慢的向那些船只靠拢。
江意起先不明白他们是什麽意思,可是很快就从甲板外传来的对话知道了。
“有面粉和酵母没有?我们愿意高价收购。”
这夥贼强盗,也太狡猾了!江意忿忿的拿後脑勺撞了下船舷,磕出一声闷声。在做完晚饭之後,他就给人重新五花大绑起来了,嘴上还贴了封条,捆在厨房角落的柱子边,前後左右堆得乱七八糟的各种杂物,要是没人指引,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有轻轻的脚步声接近了,江意瞪大了眼睛,这是谁?难道是秦爷,他贼心不死的摸过来了?
江意心中暗暗叫苦,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完全任人摆布了。虽然他不是女人,可要被迫跟人发生那样的关系,相信也会留下心理阴影。
就当是给狗咬了一口吧,江意努力的给自己做著心理建设。可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手指甲却掐进了掌心,脸色也渐渐白了。
“江意,是你吗?”低低的一声呼唤,却犹如天籁一般,将他从面临跌落地狱的恐惧里唤了回来。
“没怕,是我。”面前的大箱子被搬开了,来人打著了火机,只一瞬又快速熄灭了,可这已经足够让江意看清来人的模样。
“想不到吧?”将他嘴上的封条撕开,逄燚一面低低说著,一面拿起桌上的餐刀挑开了他手脚上的绳索,“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话想问,但现在请什麽都不要问。”
他把身上外套脱下来,跟江意换了一件,“现在,你把我绑在这里,然後悄悄的出去。在船舱左边的最後一间房,那是我的。床铺底下有我藏起来的一瓶清水,两个馒头,还有一件救生衣。这里已经是近海领域了,你从後头的舷梯那里爬下去,然後往灯塔的方向游,只要今晚不给他们抓住,明天就会得救的。”
江意压下心头的所有疑问,只问他一句,“那你怎麽办?”
逄燚看著他,黑暗里亮晶晶的眸子里有温情,也有著愧疚,“你不用管我,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出去後,能不能求求老大,救救桑德拉?只要她们母子安好,我就是死了也会感激你们的。”
“你……”
“没时间多说了,如果想给我一线生还的机会,快把我绑起来!”
逄燚拿胶布把自己的嘴贴上,反手背到了江意的面前。
江意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锺的时间,“我一定会让尉迟去救桑德拉。”
逄燚感激的笑了,江意再不迟疑的把逄燚绑到柱子上,却留了个活套,“如果有机会,你自己逃吧。如果逃不掉,你就说是好心来看我,却不知道我已经挣脱了绳索,被我偷袭打晕,绑在这里的。现在,我得拍你一下,不会很重,但可能会让你受点伤,你挺住。”
逄燚点了点头,江意抱起一只空木箱,在他脑门上磕了一下。顿时破了层皮,但伤口并不深,只是渗了些血出来,看著很有几分可怖。
江意觉得可以了,对逄燚说声“保重”,再不迟疑的顺著他说的路,轻巧如灵猫般的逃了出去。
作家的话:
小意意:我已经逃了,不用来救我了。
某妖孽:你为什麽不提前打个招呼?那我不是白跑一趟了?
小贤贤:你可以顺便捞几条鱼回去。
某妖孽:亲爱滴,你想给我做宵夜吗?真贤惠啊。
小贤贤:…_…||||||||||
追风(下)22
把儿子哄睡,年轻男人再不用掩饰自己的紧张,焦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他人虽然不在现场,但一颗心却紧紧的系在现场,家里的电脑电话全部开通,接收著从现场不断发回的消息。
“别紧张,不会出事的。”阿喜反客为主,泡了杯茶给他。
“谢谢。”怕出现什麽异常状况,自己会失控,尉迟临风特意把他叫来作伴。对小石头只说是叔叔来玩,临时在他们家住两天。
小家夥倒也没什麽异议,还很主动的把自己的小床让了出来。这是大爸爸教他的礼貌,他一直记得。
看尉迟临风心神不定,没有交谈的欲望,阿喜也不多说什麽,只是拍拍他肩,到书桌前坐下,帮他盯著电脑,实时收录消息。
尉迟临风从来没有这麽紧张过,好象又回到爸爸妈妈过世的当年。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在学校里接到爸妈出事的消息,一路往家赶时,也是这样的心情。
就象是用把钝钝的刀子在割心上的肉,又象是把人吊在半空,却只用一根小小的蜡烛烤著粗壮的绳索。你能知道这绳索迟早会断,但它什麽时候会断,断下来会是什麽样子,却是只能听天由命。
尉迟临风很不喜欢这种既担忧又恐惧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这感觉让他觉得糟透了。
从来不信鬼神的年轻男人默默双手合十,如果这世间真的有鬼神,那麽就请天上的神明,还有地府里的父母都保佑江意平安脱险吧。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生平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如果有罪孽,请降到他的身上。
请不要责罚他。
此时的江意,和尉迟临风一样,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从舱底的厨房爬上甲板,他看到绑匪似乎已经与一条船谈妥了条件,给出厚厚一沓钱,而对方的船员正忙著搬米搬面。
江意知道,这是最佳的逃脱时机。可要到逄燚所说的舱房,就必须通过一段无遮无挡的通道,如果会被发现,就数这里最为危险。
他定了定神,咽了咽唾沫,观察了一下灯光的角度,小心的把整个身子都缩在阴影里,四肢著地的爬了出去。
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江意背後也渗出一身汗来。不过很幸运的,他顺利通过了。
隐在暗处直起身,他踮起脚尖,快步跑向逄燚的房间。
江意被抓来时,只穿著睡衣和拖鞋,被绑之後,这些人怕惹人注意,找了一身普通的男装给他。就是脚上的球鞋太旧了,还有些挤脚。可这样的鞋子在逃跑时,却难得的变得轻巧起来,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推门进去,房间里跟逄燚说的一样,床铺底下已经藏好了一件救生衣,用小胶袋装著两个馒头和一瓶清水。
江意身上没有一分钱,如果不能及时得救,这些水和食物对於他来说,可就太重要了。
可江意奇异的没有节省,他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把两个馒头吃了下去。因为他深知,此处虽然是近海,但要游回岸边,还要不少的体力。
只是这个小塑料袋很有用,江意把馒头快速吞下之後,从裤兜里掏出几条炸好的小鱼装了进去。
他可没那麽笨,被人饿了一顿还不知道藏点粮食。把外套脱下,这样一会儿在水里可以减轻些负担,江意穿上救生衣,把小胶袋系在救生衣的带子上,那瓶水就绑在另一边,活动两下,确认既不会给他划水带来麻烦,也不会掉进海里,这才开门出去。
可是刚推开门,毫无征兆的,隔壁的舱门同时开了。
秦爷怨毒的咒骂著出来,“贱人,现在可没有人能帮得到你了!”
江意吓得心都快跳了出来,他迅速关门,又躲了起来。幸好秦爷伤了手,开门的时候很费劲,一直低著头,没注意到隔壁的动静。
可江意脑筋急转,短短一瞬间就迅速做出反应。
绝对不能让秦爷去。
逄燚已经被绑了起来,万一秦爷把他当成自己,在他身上泄愤,那江意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麽,可秦爷一旦认出逄燚,那自己可就跑不远了。
怎麽办?
没时间多想了,江意已经听到外头东西搬回来,绑匪吩咐开船的声音。
拼一把吧!
来不及多想,江意凭借那些年在尉迟临风学到的东西,做出决定。
一把抄起床上的棉被,将门拉开。
“谁?”秦爷正在错愕之际,还没等他多说两句,就见一大片黑影兜头盖脸对著他罩了下来。他本能的伸手去挡,可棉被宽大,又岂是一时挣扎得开的?
紧接著,一股大力踹来,秦爷痛得连连倒退,可是连叫痛的机会都没有,就在蒙著棉被的一片黑暗中,退到了舷梯出口。
江意知道,从这里下去,就可以下海了,所以毫不犹豫的再加上一脚!
扑通一声巨响,秦爷掉进了海里。
“谁?”这麽大的动静当即把劫匪吸引来了。
江意按捺著快要爆掉的心脏,悄悄的从另一面的舷梯爬下去,潜进了水里。却没有急著游开,而是躲到了船边的阴影里。
“救命!”秦爷掉到水里,好不容易挣扎开棉被,从水里露出头来,可才叫出一声,却迎面吃到了枪子。
但就算是发现打错了人,这帮恐怖分子也没有丝毫手软,开枪的那人也不过是耸耸肩,就继续搜索起来。
可刚刚跟他们完成交易的那条船里,却突然打出冷枪。
一枪毙命,精准冷静。
看著那个刚刚打死秦爷的人同样跌进海里,船上几个恐怖分子没有丝毫慌张,立即隐藏了起来。
而一直在船舱里负责掌舵的那个人,甚至在发现对面出枪的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还击。还是冲著冷枪来的方向,同样精准,可惜对面的那人很有经验,在放枪之後迅速闪开,子弹堪堪贴著他的肩膀飞过,打中了他身後的人。
“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乱跑吗?”某人低吼著,快要抓狂了。
可中枪的那人在惊吓之余,却还有心情指著自己的胸前的破洞赞叹,“真准!幸好我有穿避弹衣。”
某人抚著胸口,觉得他此时很需要一颗速效救心丸,咬牙切齿的问,“你准备的事,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小贤贤呀,打打杀杀的事情太危险,以後不要做了哦。你看这样,多容易?”那人继续卖著萌,却也奸笑著按动了手上的遥控器。
嗤──
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白雾很快就把渔船包围,江意才捂著鼻子,就觉得脑子一阵阵的犯晕。
糟糕!这是麻醉剂。肯定是尉迟临风派人来救他的吧?只可惜江意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手不知不觉的松开,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阴影里,一抹橙红的救生衣渐渐被海浪推向不知名的远方。
作家的话:
小烈烈:⊙﹏⊙ 乌龙鸟~
小贤贤:└_┘ 你个渣!
小风风:凸!
小石头:凸!凸!凸!
小意意:我才离开几天啊,儿子咋学会坏了?(┘…└)
追风(下)23
夜深人静,借著门缝里透过来的淡淡微光,年轻男人单手支头,靠在床上专注的看著沈睡的小人儿。
小家夥睡得真香,小脸红扑扑的,跟只小青蛙似的肚皮向上,四仰八叉的睡在那里,两只小拳头跟招财猫似的举在小脸两旁,说不出的可爱。
尉迟临风也只有看著儿子的睡颜,心里那躁动不安的情绪才能缓解几分。
刚才,罗智贤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歹徒的船,也成功的和他们接上了号,那尉迟临风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看著儿子的小脸,默默祈祷他们的行动能够成功。
叩叩,阿喜轻轻敲响了房门。
尉迟临风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轻柔得甚至没带起一丝风声。开门闪身出来,他定定的看著阿喜,似乎很镇定,但眼光中那异样的光彩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焦灼。
进去之前,他曾跟阿喜说过,如果不是关於江意的确切消息,就不必再跟他说了。阿喜来敲门,肯定是事情已经有了一个定论。那会是怎样?
阿喜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能说是听到噩耗,面色惨白那种,但也绝对不能说是高高兴兴要来报喜的。
脑子里瞬间转过千万个念头,可尉迟临风全部生生压下,强迫自己问出来,“怎样了?说实话。”
阿喜也不知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