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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做。”他甩开我的手,终于不再等我。我愣愣的站在楼梯间,听着顾青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仿佛每一脚都踩在我心上。
我有没有听错?他究竟知道些什么?满脑袋的疑问让我眩晕,而顾青城那双幽深又认真的眼睛就像是无底洞一般,我纵身飞进,不知是否会粉身碎骨。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三)
韩笑楠仿佛消失了一样,一整天,电话一直被转入留言信箱。她越是这么躲着我,我越是觉得蹊跷,可能人都天生敏感,对着一些疑惑不解的事情没办法完全放开。我终是个平凡人,禁不住蛊惑,所以常犹豫不决。
楼梯间的谈话让我对顾青城改观了些,虽然依然讨厌他的冷嘲热讽,却不得不承认他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糟糕。他没再来过报社,倒是顾恺之望着我的时候多了几丝心疼。
“苏恩,你要请假么?”
“我没事啊,为什么要请假?”
“青城来过之后,你魂丢了大半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哎!”看来全报社的人都认为我爱上了冰山,所以时刻被冰山的行为牵动着。我原本不喜欢找借口,可万万想不到冰山却在权宜之下成了我的挡箭牌。
“没事的话,我出去了。”低下头时,我看到微微脏了的高跟鞋。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来得漫不经心,譬如这一次的突发事件,或者,我一辈子都想象不到,我和韩晓楠之间会忽然变成这样。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顾恺之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一隅,我竟觉得有些清冷。我并不是个贪图热闹的人,可却在这五年的时间习惯了韩笑楠一直在身边吵吵闹闹的生活。站在15层的窗边望下去,街道上的人依然忙忙碌碌,一切都不曾改变,是不是只有我才会感到体力不支。或者,我是该请个假……
韩笑楠消失的第二天,我没再打过电话,当然也没有按时的出席陆和平的婚礼,我请了假去青岛。听顾恺之说,顾青城回了美国,处理些关于博士论文的事,我没多问,因为这些原本也与我无关。偶尔触碰到自己手腕的时候,我会不经意想到冰山说的话,那一句“别去做”竟仿佛拴上了千金的重量缀在心间,伴随着韩笑楠的消失慢慢加重着成分。
我从没想过韩笑楠会因为男人和自己道歉,可那句‘对不起’就实实在在的摆在我眼前不允许我否认,往事就像是发酵的酒在我心里压得越久就腐烂的越快。我依然还是会做噩梦,却不再是陆和平那落寞的身影,倒是他身边站着的小小的韩晓楠,她目光凄楚,神情中藏匿了太多的伤感。
她问我,苏恩,这些年你可过的幸福?其实,我只能把自己所爱的人让给你一个。
夜晚越来越凉,我常因为手脚冰冷睡不着。来青岛两天了,我都窝在宾馆里足不出户,住在市北区靠近海岸附近的房间内,我总能听到海风呼啸而过的声响,夜晚那无聊的电视节目只能让我的心被拉的更紧。
19:30。我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穿着微微加厚了些的风衣出门。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该去哪儿。听宾馆的服务员说,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我能看到大海。我漫无目的地在有些黑了的夜色中穿行。海风太大,在我还没看到大海的时候,已经把头发全数的拨乱。我笑着,竟开始享受这种与风相伴的感觉,它推着我的身体不断向前,路过那个民俗商业街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人太多,我懒于参合,只是怔怔的远远的望着,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你不要进去么?”背后的声音竟有些相熟,我转身,一张干净清晰的脸出现在眼前,我局促的拉了拉围巾,摇摇头。
“里面有很多小吃,你可以进去转转。”我懒于辩解,撇了撇嘴,挤出个笑容缓慢的走开。
我记得我出来是为了看大海,中途路过的地方都不该扰乱我原本订好的目标,人生也该这样。我心里暗暗讽刺自己,没想到小事儿也被我上升到这个高度。我继续的与风为伴,它吹过我耳边的感觉有些疼,林立的广告牌被海风鼓动的发出刺耳的声响。
“喂!前面没有路了,是大海。”那个声音再次进入我的安全范围,我本能的开始排斥这种热情。转过身,那张清晰的脸依然跟在身后,不自觉的白了他一眼。他仿佛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转向了另一边的路不再前进。
秋天的青岛不像春天那般生机盎然,有樱花为伴;也不像夏天那么明媚,到处都挤着去沙滩海域的游人。秋夜的栈桥附近有很明亮的灯光,那些交叉开的咖啡馆,酒店竟成了装点这个寂寞深夜的景致。我走很慢,感觉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光亮,穿过地下通道,在听到海浪的时候忽然觉得寂寞。也许,我该谈场恋爱……
数着我心中的不安,手机也一直处于荒废状态,不开机,不查邮件,与世隔绝对于一个喜欢边缘化的女人来说是种解脱。我思考着,觉得左半边的肩膀微微受力,回过头又是那张清晰干净的脸。
“你究竟想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我不耐烦的看着他。
“NO~那个,我想说,我不是故意跟着你。好巧!”
“巧?开玩笑啊?这个世界多大,一整个晚上都遇到你。”
“我真的没有跟着你……”我没等他辩解完,就横冲直撞的抛出了下一句。
“你平时都这么和女生搭讪的?”我眯着眼睛审视着他诚恳的目光。
“搭讪?”他想了半天,然后摇摇头。我败给这个家伙了,虽然不讨厌,可是也觉得是个麻烦。还总喜欢装单纯,装白痴,现在纯情的男人几乎为零,我不相信我能这么好命就遇到了一个。
“我结婚了,你没机会,所以别理我。离我远点。”我胡诌着。他却只是淡淡的笑笑走开了。
我发现,我对待无言的状况比较缺乏安全感,缩了缩衣服继续走自己的路。可是栈桥能有多大,绕来绕去都遇到他。他看到我的时候别过脸,我心里发出冷冷的鄙夷感,一说了结婚立刻变样,我漫不经心的驾驭着我的高跟鞋,远远望去的时候,听到大海冷漠有声的回应。
“你不要那么凶!我有听到你的声音,你还真是像那个死家伙!”我心里莫名的想起顾青城,顺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那个地方并没有留下伤疤,可是我最近却一直在温习这个动作。我发着呆,转过身上台阶的时候有些失神,脚步的错位感,让一阵细微的疼痛瞬间爬遍了我的全身,我立在原地竟不敢动。
“你,要帮忙?”
“不要。”
“好!”他笑了笑开始往回走,我转过身,栈桥上竟空无一人。
“喂!”我声音不算大,可是他倒是很礼貌的停住了脚步。
“那个,那个……帮,帮帮我。”我虽然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这也算是权宜之计。社会不就是要学会这样么,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受伤了么?疼么?这儿?”他竟脱下我的鞋,一阵温暖漫上我的脚踝。他力气不重,缓缓的拂过我觉得隐隐有些疼痛的地方,我“嘶”了声,深吸了口气。
“动一下。”他放开手,我缓缓的转了转。
“有些疼,使不上力。”他轻轻的笑着,然后摇摇头。
“你,你摇什么头?”
“你可能是韧带或者哪里挫伤了,当然不能用力。至于可以转动,只想确认下有没有骨折。”他望着我的时候,我侧过脸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
“我扶你?”他的手捏住我的肩膀,我忽然敌视起脚下这双高跟鞋,细细窄窄的鞋跟,根本不敢用力,稍微一使劲儿就感到心口一阵紧张。
“看来比想象中严重,我背你吧。”虽然他是好心,可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居然就上了后背,说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放啊。不过,转而一想,只是个陌生人,又不知道他是谁,管那么多呢。
“那,那是你要背的啊。我很重的。”我假情假意的打了个招呼,他只是默不出声的任我爬上他的背。他很高,不过,没有顾青城看上去那么修长,长得很温和,整个人都给人暖暖的感觉。我背着他的包趴在他背上给他指路,可他根本不按照我的指示走,只是找了个24小时药店把我扔在门口。
“去哪?”他仿佛没听到一样走进门,我背着他的包感觉着越来越凉的海风。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云南白药,脸上仿佛一直挂着笑,额头上微微的渗出些汗,走到我身边躬□,我们相对无言,我又一次爬上他的背。
“你是本地人?”我懒散的问了一句。
“不是。”
“来这里做什么?”
“走走。”
“走走?”这算是什么答案。我心里想着。
“走走?那就走到了海边,然后和我搭讪?”我挖苦着他,可是又觉得有些后悔,如果他把我扔在这里怎么办?
“我说了,只是碰巧遇到你。”他有些喘,使劲儿的用了用力。
“好,碰巧。”我敷衍着。回去的时候有些逆风,他每走一步都很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再加上背着我这个大包袱,整个人都弓起身,路灯下的身影让我想起“卡西莫多”。
“不论怎样,谢谢你。”
“不用客气。”他每一句话都很像是礼仪教程中的对白,不失身份又彰显着自己的魅力。说实话,他长得很温柔,起码比冰山好很多。我最近一定是脑袋出现问题,怎么总是抓住冰山不放。
“到了。”他把我放在酒店门口,深深的呼了口气。
“用我送你上去么?”他的脸有些红,可能是刚才一直背着我的缘故,我尴尬的鞠了躬,然后挤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用了,你辛苦了。回去吧。”他却迟迟没挪动脚步,看的我发愣。
“不走?”
“不是,我看你先走好了。”他这奇怪的要求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反正我也回来了,才不要管那么多,我慢慢的挪动着自己,果然走起来很费劲儿,可是,总不能带个陌生人回住的地方。
“等等,这个!”他把云南白药塞到我手里,微微的露出个礼貌的笑容,然后朝门口走去。
“这个,谢谢,我给你钱。”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情。”他转身消失在夜色里。这句话怎么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呢?不是什么大事情?我撇撇嘴,鼓鼓腮帮,一步一步的向电梯挪近着脚步。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四)
那一夜,我整晚睡得都很不安,脚踝的地方总是不大敢用力。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用说走路了,连坐着都有负担,请的假期也快用完了,算算归期,我也该回去了。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买了动车票,走的两袖清风。
退房时,望着床头的那瓶云南白药,我笑了笑,随手把它放进包里。这个,算是我和一个陌生人的交集么,心里竟有些温暖。
出租车去往火车站的途中路过劈柴院,我轻描淡写的又望了一眼,闭上眼再仔细回想下那张温和干净的脸孔,才发现,人真是健忘,不到一个晚上而已,我已经记不得他的容貌了,唯有轮廓还清晰着。
从青岛回B市大概要5个小时左右,我一路上睡得昏昏沉沉,醒着的时候会望望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睡着的时候脑袋里总不停的交替着陆和平和韩笑楠的脸。我离开B市已经有一个星期了,那些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情总该告一段落,我微微一笑,安心了很多。
到了B市,我很理所应当的乘出租车赶回公寓,脚肿的厉害,微微有些疼。想我竟有一个星期不曾回来,公寓里不知道落了多少灰尘,我拉着小号的箱子走的摇摇晃晃,收发室的大叔还是如常的和我打招呼,不过今天似乎格外热情,他匆忙的从收发室走出来,递给我一张小纸条。
“苏小姐,出差了吧?”我笑而不答的点点头。
“这个是给你的,说是你的好朋友,她叫你回来打给她,她24小时开机。哦,对了,还有一位先生来找过你,在我们楼前站了好久。”
“谢谢。”我浑身无力,觉得冷得厉害,只想洗个热水澡,赶紧睡一下。
我拉着皮箱消失在电梯门口。开了公寓的门有了一种归家的幸福感。房子就是这样,住久了,你就会渐渐相信,这个是属于你的地方,是家。
我扔下皮箱,也懒得规整,只是到浴室放了水,想尽快洗个热水澡。电话依然未开机,电脑依然黑着屏,这个屋子里除了我是有生命的,没想到竟荒芜了这么久也没被察觉。
我静静的躺在浴缸里,看着脚踝肿起的地方,指尖轻拂过带着丝丝拉拉的隐痛,看来还要再请假才行。总之过一天算一天,我擦好身体,睡在被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翻开背包,那瓶云南白药惹得我又想起那张脸。
回想着和那个男人的对白还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不过,也只是匆匆一面的陌生人,并不值得在意太多。我吹干头发,擦了药,给空调选了一个适合的温度便睡下了。其实我并不困,只是觉得身体累,仿佛只有躺下的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