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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半月,整整2个半月,他能从电视里看到她的表现,她的钢琴演奏,记者会,和乐团里的人相拥照相,黑人白人黄种人什么样的都有,但依然一眼就可以看到她,娇小的身影总是簇拥着大把的花束,微笑,依然甜美的像蜜糖。每每来电话,背景里都是嘈杂的声音,有时还穿插着几句英文几句法文,应该都是恭喜的意思,他想,是一下台就给他打国际长途了吧?总是细细的听着她的描述,描述她的表演,描述那里的风景,描述外国佬的热情还有她自己的趣事,兴奋的声音里充满着自信的美,她就是属于艺术的灵魂,在音乐的殿堂里闪着耀人的金光,美丽的让人无法接近。
他盼着她早点回来,因为…想念她,很想。
在拾氏,这么2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是每天12个小时,早上8点至晚上8点,裴慕杨的各方面的表现都可圈可点,可他能感觉到,裴老太太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云上是玉兰最负盛名的西餐厅,在玉兰电视台的顶层旋转餐厅内,俯览整座玉兰的灯火,包厢内的侍从挂着白巾斟着红酒,穿着黑白制服的服务生安静有序的上着菜,裴慕杨看了看对面一行四人,两位长者都在四五十岁,男人眼露精光,女人保养得很好,他正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小姐,看着和他差不多大,另一边坐着的是一位少年,似乎在二十五六的样子。
“来,裴老太太难得大驾光临,我携全家在此敬老太太一杯。”那个男人声线带着些许沧桑,客气的举杯示意全家一起敬酒。
“罗书记太客气了。我一个老太婆怎么敢当。”裴老太太半推半拒的应了酒。
“这就是拾氏未来的接班人?”男人看向裴慕杨。
“是。。。”老太太笑笑拍了拍慕杨的肩膀:“慕杨,这是咱们玉兰的□□,你叫罗叔叔。”
“罗叔叔。”裴慕杨起身喊了一声,顺便给酒杯斟满酒。
罗书记上下扫了扫裴慕杨,便笑开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咱们不服老都不行啊。”
“裴少爷真是一表人才,拾氏啊就是出人才。”一旁的应该是罗夫人了,轻松的接了话 。
“这是犬子,罗晋,现在在中科院读生物学博士。”罗书记转向另一边,罗夫人身旁的女孩:“这是咱家的小丫头,罗瑶明年也是大三,就在咱玉兰大学读经济管理,到时候面临就业问题,还要请老太太帮个忙了。”
“这是什么话,罗小姐看得起拾氏我老太婆高兴还来不及,谈不上帮忙,要不这样,这个暑假你要有兴趣就和慕杨一起到拾氏实习实习,你们俩也可以有个伴。”罗瑶听了老太太的话,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对面的裴慕杨,脸瞬间就红了,裴慕杨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就餐,动作优雅缓慢,仿佛所有事都没有他目前就餐重要。
“罗小姐从小就在玉兰城?没出去过?”老太太问。
“是,妈妈舍不得我去外地念书,高中毕业那会儿左挑右选的还是决定在玉兰大学。”罗瑶声音轻柔,说话间带着点羞涩,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老太太细细打量了下对面的姑娘,然后眼神满意的点点头说:“姑娘家,是该如此,不管时代如何进步,有些规矩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正确,女孩嘛,不指望她们有多大出息,最重要的还是有个好婚姻。”
“没想到老太太思想如此保守,您可别忘了您自己可是咱们玉兰城首屈一指的女企业家,谁不当个神话来看。”罗夫人说。
裴老太太笑着叹了口气:“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命薄,这两个我生命中的男人都去的早,不然何必我一个妇道人家撑场面,我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慕杨身上,希望他当的起我的重托。”裴老太太略带深意的看了看一旁的裴慕杨,后者微怔,却依然保持沉默。
整顿饭都在一种相对和谐的氛围下结束,可最后出了大门,老太太却主动提出让裴慕杨送送罗瑶,让他们年轻人说说话,如此明显的用意再看不清楚就都是傻子了,罗书记夫妇自然是乐见其成,将罗瑶留下后就走了。
“奶奶。。。”裴慕杨皱眉看向老太太。
“按我说的做!”老太太用力的看了看慕杨后就转身走了。
回到家中,裴老太太坐在摇椅,闭上眼睛慢慢思考着,这么些年来,她经历了太多,这个世界有多残酷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今年的她已经七十岁了,四十岁守寡,五十失去儿子,执掌拾氏三十年,风风雨雨经历的太多,有时候看世界就像是一个五颜六色的染缸,身处其中,谁都不能幸免于被染色的风险,包括她自己,她已经看不清楚自己身上斑斓的色彩。。。。。
“奶奶。。。”裴慕杨推开书房的门,看着裴老太太一人略显孤单的身影。
“回来啦。。。”老太太微微张了张眼,没有起身。
“奶奶。。。我想和您谈谈。。。”裴慕杨斟酌的用词。
“你想谈什么?”
裴慕杨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起头:“我和遗情。。。”
“我不会同意的。”裴老太太起身打断裴慕杨的话:“你知道,你需要裴慕杨这个身份,而不是慕杨。你需要的是我裴家子孙的身份,是我亲自点名的继承人,拥有绝对不容置疑的继承权。”裴老太太又坐回摇椅上,依旧摇动的椅子不快不慢,裴慕杨看不清老太太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他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奶奶的拒绝那么彻底,似乎连一丝可能都没有。
“慕杨啊。。。”裴老太太的语速很缓慢,仿佛累极了:“难度你已经忘了奶奶说的话了?”
裴慕杨站在那里,低垂着的头,眼神也在暗处看不真切:“我记得…”
“奶奶乞求你的感恩…你就是这么感谢我?”裴老太太忽的站起来,眼神复杂的看着慕杨。
裴慕杨握紧双拳,眼睛里已经没有焦距…
“慕杨,奶奶说过,你和遗情只能是兄妹…”
“罗瑶是个好姑娘,家世也好!等你毕了业,就和她订婚,这些日子多和她处处,你会喜欢她的。”裴老太太平静的说着,也不看裴慕杨的反应。
“奶奶…我不能…”
“不能?”裴老太太仿佛是意料之中:“我收养你培育你把拾氏交给你,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给我的回报?”
裴慕杨看着裴老太太:“这么多年,奶奶的养育之恩,慕杨不会忘记,如果有机会,慕杨会报答您,可是遗情…无论如何…没有办法放弃…”
裴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我也直接告诉你,不可能,绝无可能!别做让我生气的事!慕杨…奶奶为你设计好的蓝图是一条康庄大道,只要你愿意走,未来都会在你的手心,一个男人所希望的成就无非是功名利禄,这些,奶奶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努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人都会仰视你,作为拾氏的最高领袖,你的生活会让人羡慕。”
“可这一切都基于你愿意做裴慕杨,遗情的哥哥,只有这个身份,也只能是这个身份。”
裴慕杨的脸色瞬间转为苍白,一点血丝也没有。
“如果,我都不要…遗情…能给我么?”
裴老太太惊惧的眼神射向裴慕杨,仿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沉寂半响后突然笑出声。
“除非我死了,不然觉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9月中,遗情回来了,裴慕杨去接了机。
“怎么那么憔悴?发生什么事了么?”遗情皱着眉头看向裴慕杨,似乎瘦了,眼下的青黑有着明显的印记。
“公司比较忙,没好好休息。”
“奶奶也太残忍了…”遗情嘀咕着。裴慕杨苦涩的笑了笑,她的残忍你还不曾窥视的到,那个晚上,一句话便判了他死刑,没有任何路给他选择。只能做好裴慕杨,拾遗情的哥哥。这是奶奶给他定的规则,没有任何原因。有时他想,如果不曾来拾家,他依然是那个孤儿院里落魄的孩子,在生活里遇见了,遗情…会喜欢上他么?会么?一定不会…那样的话他们就更加没有交集了,也许只会是擦身而过的陌生人,偷偷的永远不被知道的关注着她。如果是那样,他宁愿选择现在的状况,至少他们如此接近。
“我给你带了礼物。”
“不着急,回去再看吧。”
“怎么不急?”遗情说着便从包里抽出一根红色的长丝巾,在自己的腰上围了起来,末了在前方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噔噔噔~~喜欢么?”
“你说等我回来,我回来了,把自己送给你,喜欢么?”
裴慕杨看着遗情向日葵一样的笑容,美丽的晃眼,那个系在她腰间的蝴蝶结让他的心砰砰的跳着…真是疯了般的甜蜜。他一把将遗情扯进怀里,用力的围住。
“所以,你是我的,我们说好了。”
一切好像恢复了正常,也许只是表面,对于裴慕杨来说。
遗情去学校报了到,正常开始上课,裴慕杨也开始的大三的学业,时间匆忙的不愿为任何人停留。
在盛世花园里,他克制着自己,从那个初吻后,他们没有再发生亲密的举动,拉手轻吻都不曾发生,有时他嘲笑,这种毅力真是让自己都佩服。每一次的冲动都会消灭在奶奶给他的记忆里,他要如何做才能破解这个残局?明知是死路却依然漫不经心的走着,只为了身边有一个她,这样的日子还剩下多久?他知道奶奶早晚会给他当头一棒。
“裴慕杨!开门呀!”遗情在房里叫道,外面的门铃声吵的她毫无睡意。拿过手机看了看,九点?哦对了,今天是星期六。简单的梳洗过后穿了体恤短裤开了房门,房子里的地龙烧的像夏天一样暖和。耷拉着拖鞋,还不忘伸一个懒腰。
“是谁?”
“哦,快递。”裴慕杨抬头看了遗情一身夏天的衣服皱皱眉:“外面零下7度,你穿成这样?”
“怎么了?我又不出去,家里热的很。”遗情随意的搭着话,蹲下看着快递来的大箱子,哦,她记起自己网购的加湿器。
“什么东西?”
“加湿器,整日里都是地热,干燥的很,瞧,我的嘴唇都起泡了。”
“那就关掉吧。”裴慕杨有些心疼的看着遗情嘴角的小热泡。
“不行,我怕冷。”
裴慕杨拿过剪刀拆了箱子,掀开泡沫塑料,里面是个长宽都有一米的机子:“这么大?”
“那当然,大有大的好处嘛。”
他乖乖的取出零件,拿过说明书,仔细阅读后,一一的帮她安装好,取了水,试着运行了一遍。
“放哪儿?”
“房间里,电视机柜上。”
“这里?”
“恩。”
“知道怎么用么?”
“不是有你么…”遗情笑笑。裴慕杨有些无奈的摇头,耐心的将使用方法说了一遍,怎么定时,怎么换水,怎么消毒…遗情就这样凑近着听着看着,直到他察觉出有些不妥,咳了一声后转过头。
遗情有些落寞,她以为至少这个时候他应该会亲吻她,可是…
“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她有些生气,是自己没有魅力么?
“嗯…”裴慕杨快速的离开,顺便帮她带上了门。
遗情躺在床上,心里思索着,怎么嘴也亲了,两人却好像不怎么像情侣呢?进她的房门他会先敲门,她穿的少了,他会自动避开眼神,偶尔撞到洗手间,他会说对不起然后退出,她以为那个吻后他们能更亲近些,她都把自己送给他了不是么?
周日这天下午,高杆携女友漫步在首都市中心的繁华街头,各色人马在双黄线里外奔走,十字路口的灯似乎变得更加繁忙,高杆觉得虽然自己是首都人,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是这个城市似乎并没有向他敞开过怀抱,那些高楼里是怎样繁忙他不知道,酒巷深处是怎样的热闹他不清楚,灯红酒绿似乎离他太遥远,以至于他带着喜欢的姑娘站在此时的交差路口没有目的和方向。
“我们去哪?”简洁问。
“你想去哪?”
“我听你的…”
“…我想想…”高杆是真的有点迷茫,他甚至有冲动打电话给楚云寻求帮助,可最后他放弃了,因为这在女生面前也太丢脸了。
高杆带简洁到了一个充满现代气息的商场,他想找个充满情调的咖啡馆坐下聊聊天,交往快两年了,他们的约会却只在学校的范围,偶尔看个电影,到小吃店吃吃饭,简洁也是普通家境的女孩,她不物质,所以两人的交往没有那么多花哨的东西,可他也想偶尔浪漫一次,两杯咖啡的钱他还是有的,可兜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类似纯买咖啡的地方,有些店名有着繁复的英文,也不知道里面是卖什么的,他也没敢进去。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如果这个人是楚云,他想真是老天在帮他解决问题,可惜不是,他是裴慕杨,和他介于熟与不熟之间的裴慕杨。
“你在看什么?”简洁顺着高杆的眼光看过去,是他们熟悉的人,在一家看着和着调的西餐厅里,坐在落地窗旁,白色的桌布泛着银光的餐具,似乎都让这个画面昂贵了很多。简洁看向遗情,扎着马尾,头顶的发却有些凌乱,但看上去很和谐…也很漂亮,穿着藏青的大衣,里面确实俏皮的连帽卫衣。对面那个男人是裴慕杨,高杆的同学,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