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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三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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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我说我要先回去,第二天还得早起值班,小姨说了几句招呼的话,接下来果然跟柏辰说:“你送送娜娜。”
放到平时,我定不要他送,但是今天我来的时候就没开车。柏辰从我进门后就没跟我说过话,他一直在逗他三岁大的小侄女,那小丫头在他脸上吧嗒吧嗒亲着,跟舔冰棒似地弄了他一脸口水。按照柏辰平日的作风,抱孩子绝不能超过半小时,但今天他就是耐着心陪了一个下午,孩子午睡的时候还抱着人家一起睡了过去。
我不太清楚他到底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在躲我。
如果是后者,那是好事,说明他心虚了,必然知错了;如果是前者,那这事可就真玩大了。
不幸的是,柏辰一上车那关车门的力度,我就觉着我这人果然太背,遇到选择项时,老往比较悲惨的那一边溜。
我心惊胆战地坐在副座上,乖乖把安全带系上,并提醒柏辰说:“安全带……”
柏辰狠狠瞪了我一眼,发动汽车,轰隆踩下油门。
我紧张地靠车门坐着,很想对他说,大哥你们家的是迈腾不是法拉利,能低调点么?可我瞅着他铁黑铁黑的脸,愣是没敢说出来。其实比起我来,柏辰开车要稳很多,但今天晚上都开出我的范儿来了,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柏辰啊,开慢点啊,十次车祸九次是因为速度太快。”我秉承教育国人的思想,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我拍了拍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发现柏辰把车停在了高架的紧急停车带上。
其实这根本不是去我宿舍要经过的路。
“柏辰。”我先压了压惊,决定要正儿八经地跟他谈谈,给他做下思想教育。
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柏辰又没有一点预告踩下油门,我的后脑勺撞到靠背上,又吓了一大跳。
我怒了,大吼一声:“怎么开车呢,我开警车都没你这样的!”
我听见柏辰鼻子里轻哼一声,说:“别以为我没见你开过警车。”
我气得干瞪眼,叫道:“你给我停下来!”
“不停。”柏辰转过脸看我一眼,摆了个臭架子,忽然就对我吐了吐舌头,“就不停。”
我气极反笑,说:“来我们谈谈吧。”
“不谈。”他倒也干脆利落。
“怎么,害怕了?”我冷笑。
“是啊,我怕。”柏辰说。他看着前方的路面,因为下过雨而显得湿冷的路面反射出清白的光,随着路灯交接变化着强弱的光线,打到他依然倔强的脸上,透出一分莫名的脆弱。
我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反应,缩着腿看他。一路过去他都没再说话,只是眉宇中少了一分怒气,恢复成“柏辰式”驾车方式。
半路我开了车窗,冷风簌簌灌进来,柏辰瞪了我一眼,把窗户关上。
车子一直开到山顶才停下,四周漆黑一片,只隐约衬着天光能看到一些婆娑的树影。
柏辰熄了火,车灯还亮着,照着路尽头的一方乱草沙石,再过去就是陡坡。
他看着前方说:“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侧首看他,他的眉骨鼻尖棱角分明,虽还青涩,却已然是男人的摸样。
我们之间,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柏辰,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讨不讨厌你,而是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算心平气和地问。
他把驾驶座座位放低,舒服地斜靠在椅子里端详我。光线并不充分,仅凭借车灯折射过来的那一点点的光。
“你知道我喜欢你。”他说。
“嗯。”我点头。
“可是我的感情你不能接受。”他又说。
“不是不能接受,而是根本不被允许去接受!”我强调。
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如果允许你会接受?”
我翻白眼,这孩子听不懂人话呢?
“不。”我摇头,斩钉截铁。
他顿了好几秒,自嘲地一笑,扭过头不看我,淡淡地说:“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蹙眉,有点烦他。
“你嫌我烦。”他的语气有些幽怨,说完,又垂目看着自己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一点点的落寞。
我脸一红,难道我的情绪真的都表现在脸上了?
“娜娜,其实我没有办法。”他又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很慢很慢,“在你看来,我只是执念,是不是?你觉得我对你不过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的兴趣,是不是?”
我惭愧了,这都多大一把年纪了,想法还写在脸上了……
“曾经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我只不过身边没有好点的女生,才会被你吸引。可是后来,上了大学,我交过好几个女朋友,她们都比你漂亮……真的,每个人都比你漂亮和优秀。”柏辰说着说着,快哭出来了,“你可以教我怎么不去喜欢一个人吗?我不想被你讨厌,我也想放手,可是你教我,我应该怎么办……”
我茫然地看着前方的路面,荒芜的杂草,枯萎的枝桠。
“我曾经一直相信自己不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过是我少年记忆中的一个影子,可是后来,交往过别的女生后,发现那不过是自己骗自己。后来,我开始收集资料,知道不只是古时候表亲可以结婚,就算是现在,也不乏这样的例子,所以我又开始骗自己说,只要你接受,我就能带你去天涯海角……”
心里很酸,真他妈的酸!
“柏辰,我有男朋友了,就算我和你不是表亲,也没办法接受。”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以试图让他相信,也让我自己相信。
对柏辰的感情一直让我很困扰,我并不是那么聪明的人,可以把感情都三五等分,理那么清楚。而我也不想去追究,到底困扰我的那种感情是亲情还是比亲情更进一步的感情,我只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先决条件就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根本没办法面对小姨。
在这样的一种心理压力下,我自然不可能去考虑我和他是不是要往爱情方面发展,哪怕是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我也能确定,我对柏辰,最多是比亲情更进一步的朦胧的感情,而绝非爱情。
那一晚我们没说多少话,但是坐了很久。我想,或许也会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安静陪他坐着了。我期待着柏辰给我一个承诺,放弃我的承诺,然而到最后他也没能给我。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把我送回了我的宿舍,他把我放到大门口,就回家了,临走时,他红着眼问:“娜娜,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我面对这样的柏辰,无法拒绝。
事实上,到半年后小姨告诉我他要去美国读书的时候,他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对他出国的事,我是支持的,自私一点说,也松了一口气。他去读硕士,一去就是三年,我还想着,等他回来可能我孩子都能喊人了。
他临行前的那天,天气特别好,一场暴雨一扫闷热的酷暑,天空放晴后,更是难得的爽朗。那天晚上我值班的时候还给他发了条短信,大约是说一帆风顺之类的祝福的话,而后,我还姿势难看地躺在沙发里长叹了一口气,可是没想到,就在那个爽朗的带着些许潮气的夜晚,发生了一件让我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噩梦。
31
再说那日与柏辰长谈,天亮后他送我到宿舍区的大铁门那儿,我进去后发现聂征坐在楼下的绿化带边睡着了,地上一堆烟蒂。
我不知道聂征等了多久,却能理解他大冬天坐在这里等我,内心渐渐荒凉的感受。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才能让他体谅我。或者说,看到他这般模样,我自己都无法释怀,哪怕我跟柏辰真的没啥,我也觉得我是个混蛋,没事儿折磨着人玩。
我走向他,朝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覆到他紧闭的眼睑上。金色的光辉洒在他脸上,折射出一圈淡淡的光晕。他慢慢睁开眼睛,抬眸看向我。
“聂征。”我轻轻唤他。我看到他的视线焦距渐渐集中,一双眼睛,在晨曦里,清澈如泉水一般。
我的心在那一刻抽了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让自己的男朋友在这里等了一夜,确实不是合格的女朋友该做的事。
“回来了。”他试图站起来,大约因为坐着的时间太长,身子歪了一下,差点跌倒。我赶紧上去扶他,他却一闪手,躲开了我的手。
只一瞬间,他愣了一下,我也愣住了。我讪讪收回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我看见他的瞳仁渐渐黑沉下去,他在我面前站得笔直,眉宇间清冷得如同这个清晨凛冽的风。这份淡漠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但依然用外表的镇静来压住内心的仓皇,一本正经说:“我……我昨天晚上去小姨家吃饭,后来就住在她家了。”我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点蓬勃自私的情绪,人都很善于给自己找千般的理由来让自己看起来光辉而无暇。其实告诉他我和柏辰去了山上谈了一夜也没什么,可是那个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了撒谎。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一直看得我想底下头去。
最后他说:“回来就好。”
他的眼神清明透亮,如覆上了层淡淡的薄冰,我只觉脸红得厉害,多少有点无地自容。
事后他有一个礼拜没有理睬我,我心虚不敢跟他打电话,只是发短信,他自然是没有回的。其实跟柏辰上山这本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坏就坏在我这个谎一说,性质就完全变了。
可是说谎这事,是没有经过大脑考虑就说出来的,或许这事在我内心深处根深蒂固就是觉得错误的。而这个时候,我只想抽自己几巴掌。
广义上来说,这算是我和聂征第一次吵架,虽然也就是冷战,但相对于我们之间一贯的和谐关系来说,已经很不寻常了。
一礼拜后,聂征终于忍不住来找我,问我为什么要骗他。
当时的他瞪着眼睛嘟着嘴,跟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非常不符合,而我又非常不合时宜地喷笑出来,弄得他满脸通红,更加打破了他那说好听点是宠辱不惊,难听点是神经木讷的形象。
聂征也是个很可爱的人。
后来,在柏辰离开的这半年里,我和聂征过着上班下班吃饭恋爱的生活,很平凡,却也乐在其中。我相信他会是个好丈夫,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筹备,却也开始想着结婚的事情了,而就这时候,发生了柏辰的那件事情。
那日晚上天下过雨,空气清爽,一扫下午的闷热,令人心情都好了起来。树上的知了已经不叫了,只有电脑风扇“嗡嗡嗡嗡”的声音伴着水滴从办公桌前窗户外的大榕树上滴下来,“吧嗒吧嗒”落于地面的响声。
我正值班,一切情况正常。我给柏辰发完那条一路顺风的短信后就有些犯困,过了一会儿,柏辰回复说,他在必成路的某某酒吧,明天就走,老朋友们都去给他送行了,还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当然是不去的,本身我和他的关系就很敏感了,这个时刻自然不见为妙。我委婉地说我在值班,去不了,让他玩开心点。说完我还挺自得,这回没撒谎了吧。
原本聂征的值班日期跟我是不一样的,但我想一个人值班多无聊啊,就撒娇让他调班,咱俩一块儿值,这样完了还能一起去吃个小馄饨啥的,再回宿舍睡觉。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正在手机上打着字用笑话逗聂征开心,就有同事过来喊人,说哪儿哪儿发生了暴力斗殴事件,那个地区的人员搞不定,要派人增援。
我随口问了句,“很严重?”同事异常严肃地点头。
我边向外走,边活动筋骨,夜间精神疲惫身体困乏,活动一下提个神也不是坏事。
就这么想着,便听同事说,在必成路,某某酒吧。
这个名字让我心里一咯噔,赶紧拿出手机来给柏辰拨电话,却是已关机。
我心怀忐忑跟着队长开了辆车过去,还没到酒吧门口就听见喧哗声,看样子人不少,还有铁器敲打声,叫喊声,玻璃落地声……参与人数还真不少。
汽车开到巷口,就进不去了,队长指挥我们下车给在场的警力增援。
地面还湿着,鞋子踏在上面发出“踏踏”的响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雨水太少,使得傍晚的这场雨一下来,空气里就带出了一种泥土的味道,和着夏日青草独特的气味,弥散开来。
这种气味让我想起了无暇的童年时代,我,柏辰,还有张小可。
我抬头看了眼前方酒吧的霓虹,霓虹组成了这个酒吧的名字。我心有点紧,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短信中他虽然没直接说,但词句中都能看出来,他希望我来。
当时的场面很混乱,三方对峙正白热化,我坐立难安,悄悄离开自己的小队,尽量往前挤,靠近了就闻到空中中酒精味,汗水味,血腥味,真有些让人犯恶心。
我随手抓了个身边看起来挺娇嫩的年轻警员,问他:“里面什么情况?”
“斗殴。”他说。
我瞪了他一眼,废话,谁不知道是斗殴!
他大约感受到我凛冽的气息,吞了吞口水,怯怯道:“好像是两伙人,喝酒的时候发生了摩擦,结果一伙人喊了群地痞过来,过了一会儿又有一群联防队来了,再后来地痞又来了一群,还不让里面的客人出来,然后场面就失去控制了……喂喂,你别进去啊,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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