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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老刘掏出三百两银子,在临近贺府的市区这边买了个大院子。顔善琪见老刘出手就是三百两,不禁有些咂舌。这里的房子其实也不贵,真要算起来,一平方米也就三四百文钱左右,但是古人一般子嗣众多,再加上物价也是比较高的,能有余钱在好地段买房子的人着实不多。小门小户买的房子一般是平房,地段一般的话,也就两百文左右一平方,若是买个一般的两间两层,大小四间,也就十两银子左右。
顔善琪便在心里头默默算着,在好地段买个带个小院子的房子也不过是五十两左右,难怪大家都说贺府福利好,也是,一般外头的人就算每个月赚个二、三两银子,贴补一下家用就所剩无几了,哪有闲钱买房子呢,而贺府管吃管住的,买房子的钱一下子就存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傍晚的天空夕阳正要西下,斜斜地投进厨房里。此时是夏季,白昼长于夜晚,天色也大亮,厨房里无需点灯。
灶里的柴火红彤彤地印到坐在灶口前面的贺斌脸上,使得她的脸晦涩不明,只有一片暧昧的投影。看着颜善琪一边叮叮当当地做着菜,一边指挥着众人择菜洗菜,她的心里便一阵阴霾。
虽然上次贺斌赢得了比赛,没几天贺主事也通知她去西院就任,但是去了以后,少爷只尝了一口她做的膳食,便说不合胃口。于是她就被发配回来了。
但是,她不甘心!
那天准备呈给少爷之前,她亲自将食材检查了许多遍,确认是否新鲜。后来出锅后又亲自试吃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口感新鲜。甚至,事先她还特意跟贺主事确认了少爷的口味,却没想到才端上桌就被打了回来。
回到厨房以后,大家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仍旧和以往一样对待着她,但是贺斌心里却觉得众人一定在背后议论她,偷偷地嘲笑她。
后来,原以为顔善琪是家贼,偷了账本,这次定难翻身,没想到少爷却帮她洗刷了冤屈。再联想到上次顔善琪输掉比赛的事情,以及府中暗地里流传着顔善琪跟少爷的谣言,贺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原来这便是真相吗?自己碍了少爷与顔善琪的计划,所以才会被赶回来的,所以,她这次才会输得这么难看么?
对于贺斌不停地瞩目,顔善琪并非是毫无所觉。只不过,这些年来,她和贺斌也就只是点头说话的交情,对方的心思她也无意探听。更何况,今日她也有另外的安排。因为老刘搬新家了,所以为了大家凑个热闹,便喊了顔善琪去吃完饭。
于是,等到顔善琪做完大家的晚餐后,便解了围裙,拿了令牌,直奔老刘家了。
之前顔善琪倒是也来过几次,主要是来搬东西的,因而很快就老刘家门口。大门紧闭,顔善琪敲敲门,便有人应声来了。
开门的人是老刘新请的门卫小丁,说是门卫,其实是什么杂活儿都干的。毕竟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往来。小丁笑嘻嘻接过顔善琪在路上买来的两壶酒,“小颜姐,你这么破费,待会儿刘姨一定会骂你的啦。”顔善琪只是笑笑。
果然,酒才提进厨房里头就传来老刘的叫喊声,“小颜你又乱买东西了,到了你刘姨这里还用拎东西来么,真是见外啊你。”顔善琪吐了吐舌头,装没听到。
其实今天她来的目的主要是见见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刘叔(?),恩,嫁给了刘姨应该这么称呼吧,或者说是师君?还是师爹呢?前几天的时候据说回来了,之前好像一直在山上养病的样子。
顔善琪踏入正厅,便看到有两人正在下棋,另外一个人正站在旁边静静地看。那个站着看的人,自然是老杨了,只不过她的眼神么,似乎不是落在棋盘上,而是别的什么地方。
听到有人进来了,半天站在一边不出声,那下的正欢的两人便抬起头了,坐在老杨对面的那人先笑了起来,“你是小颜吧,早就听明书提起过你了,别客气,坐着吧。”
顔善琪依言坐下,立马就知道这位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的人便是师爹了,便道,“刘叔好。”虽说招呼她的人是这一位,但是她的注意力却很快转到另一个端坐不语的人身上,那人长得倒是挺素雅的,说实话要比师爹好看,本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凝视着棋盘,却仿佛像是一幅水墨画一般。只不过,这会是什么人呢?
刘叔放下一子,道“小颜会下棋么?要不要来一盘?”
顔善琪摇摇头,“我可不会这个,刘叔,我看着你们玩好了。”
刘叔下了半天的棋,顔善琪还没看懂这是什么个玩法,就见刘叔大手一挥,顿时棋盘上的所有棋子便不复原位了,嘴里还嘟囔道,“不玩了,温雅你每次都赢我。”
对面的人轻笑起来,“素清,你又耍赖皮了。”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我下不过你。对了,”刘叔看向顔善琪,“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你……恩……你叫他温叔好了。”
顔善琪也笑着喊了声。只是看到老杨脸上凝重的表情时,不禁有些疑惑,怎么老杨脸上这么奇怪呢。倒像是见到阔别许久的恋人,但又似乎是满含愧疚的样子。
吃过晚饭后,老杨被老刘赶去厨房洗碗了,老杨叫苦不迭地,一直推诿着“女子远庖厨”之类的。而一直不怎么出声的温叔突然道,“还是我去洗吧。”于是便去了厨房。老杨看了人家的背影半天,终于还是跟去了。
老刘嗤笑道,“这家伙,早干嘛去了?”
刘叔笑道,“至少现在是改了嘛,要不然,我还真觉得对不起温雅啊。”
老刘拥着刘叔的肩膀,“这些年,我很感谢他一直在山上照顾着你。”
“是啊,若是没有他,我还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山上怎么挺过来呢。都怪你……你都不去看看我……”刘叔轻声抱怨道。
“我怕去了,就舍不得啊……”老刘长叹了一口气,只是将对方拥得更紧。
原本还对老杨和温叔的关系惊疑不定的顔善琪,看着前面那两位旁若无人的喁喁私语,顿时腻歪得鸡皮疙瘩都浑身直冒了,只好硬生生地打断道,“那个……刘姨刘叔,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先走了啊。”
老刘只是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看得顔善琪不禁在心里大骂某人见色忘徒啊(恩?这句话似乎很熟悉)。
回到住所后,室友都已睡了。说到这个,顔善琪便有点郁闷,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李韬走了以后,另外两个室友对她的态度也奇怪起来,基本上都退化到点头之交的地步了。
于是有一次在路上遇见朱略时,顔善琪便将一直掩埋在心底的疑问道出,对方只是笑着说“没有啊,没觉得和以前哪里不一样啊”之类的话来敷衍她,于是顔善琪也懒得再问了,反正她在这里也没多少日子了,几年嘛,一下子就过了。对于这些虚假的对待她的人,以后大可不必理会就好了,无需多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自从刘叔回来后,老刘每天都准点回家。难得今天太阳都日落西山了还呆在这里,颜善琪不禁奇怪地问道:“刘姨,你今天不回去啊?”
老刘摇摇头,“我等你刘叔一起回去。”
“刘叔也来了?来贺府做什么?看你么?”颜善琪挤眉弄眼道,“天天在家里看不够,还要来这里看你哦。”
老刘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的脑袋瓜里天天在琢磨什么啊,素清是来见一个故人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门外遥遥地传来一声“明书,你在吗?”不是刘叔又是谁。
老刘便应声出了门。
温雅倒是一如既往的陪在刘叔身边,而老杨站得老远却一直朝这边看,颜善琪纳闷不已,这两个人明明看起来就互相喜欢的,怎么一直是这么个胶着的状态呢?
……………………
一如既往的练完武以后,顔善琪抹了把脸上的汗,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但是运动后的身体还是会出汗,回到院子里洗漱了一下,原本打算睡觉的顔善琪,忽然想起了贺宝宁来。
以前就算她不去找贺宝宁,他也回来找她的。但是现在,顔善琪皱皱眉,至少有好几个月没见着人了,要不要去偷偷地看看他呢
现在大概也就亥时,差不多晚上九点多左右。以前她也曾经背着贺宝宁去过他的房间,对院子里的路线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现在西院前面有侍卫巡逻,于是顔善琪来到后林,翻过围墙,爬到了贺宝宁的院子里。瞧着院子里所有房间的灯都灭了,顔善琪轻手轻脚的来到贺宝宁房门前,耳朵贴在门口,没听见有声响,顔善琪便轻推开门,闪进去后又迅速关上。
月光从窗户里透着纱窗照在地上,即便房间里并不明亮,但对顔善琪来说,她的视力在黑夜中也并没受影响。
屋内有一种隐隐地幽香,但是幽香中又夹杂着淡淡的中药味。顔善琪仔细嗅了嗅,确定是药味无疑。她走上前,仔细端详着贺宝宁的脸,对方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都蹙着眉头。顔善琪狐疑地看着他,眼神探究地从对方身上覆盖着的被子上扫过,难道少爷病了?
贺宝宁似是在梦中受到惊扰,“啊”地一声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一人蹲坐在床前看着她,顿时吓得尖叫。
顔善琪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少爷,别喊,是我。”
贺宝宁惊魂未定地喘息了几下,这才拨开顔善琪的手,“小颜,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你多心了。”贺宝宁低声道。
顔善琪伸手托起对方的下巴,“少爷,你看着我,如果你没受伤,这里怎么会有药味?”
“是筱筱熬的补药,我最近身子不太爽利。”
“少爷,你当我是笨蛋么?”顔善琪皱起眉头,“如果真是补药,你觉得我闻不出来么?”她的眼神延着贺宝宁的身体游走了一圈,语气中饱含威胁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只好亲自动检查了。”
见贺宝宁仍旧不出声,顔善琪便伸手抓住被子一角。就在这时,贺宝宁也伸手按住了她,“……你不要看……”他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哽咽道,“……我这个样子,不想给你看到……”
“……少爷,”顔善琪松开紧抓住被子的手,将他拥入怀中,“……好吧……不看就不看吧……你不让我看,那我就不看了,你不要哭了……”顔善琪无奈地摸着对方的头,“你啊,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对方一直无声地哭泣,环着她腰的那双手,抱的更紧了些。只有不时地抽搐着的肩膀,诉说着他还在哭泣的事实。
最近贺宝宁终于开始了治疗,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爹爹不愿意他接受治疗了,因为那真的真的很痛苦。
贺维请来了苏神医,以及当年去试药的吴素清。
虽然苏神医事先喂他吃了麻沸散,但是在那种锥心刺骨之痛面前,这点麻药真的完全不够用。
苏神医干脆利落地划开了当年的旧疤痕,找到了当年人为挑断的筋脉,然后用金针刺入腿上临近的穴道,将淤塞多年的管道疏通,然后用绣花针一一缝上,在这个过程中,起初他还能够凭借意志力忍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被人如此对待,到了后来却是硬生生地痛到昏厥过去了。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他就像是活在了炼狱之中,日复一日的治疗,日复一日的疼痛。有时候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爹爹和小颜的身影。有的时候,他甚至看见了早逝的母亲,母亲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他们的脸都模糊不清,身影飘渺,只有母亲笑着对他招手,“宁儿乖,到娘这里来,娘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呀”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然后是身体的疼痛唤醒了他的神智。
他常常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醒过来的时候却又要开始忍受这样的痛苦。吴素清常常在他耳边讲述自己当年的感受,以此鼓励他坚持下去。但是,就算是症状一样,就算是治疗过程一样,这种切身之痛,旁人也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爹爹一边要忙于家业,一边又分心照顾他,常常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小颜,一直都没来看过他……因为爹爹封锁了自己的消息,所以小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小颜才没来看他。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但是爹爹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只是冷笑道,“她若有心,自然就来了。”若是无心,自然也不会去关心了。他一边在爹爹面前替小颜辩护,一边却又忍不住在心中暗恨起那个人来。
就算痛的昏过去,他也不曾流泪,但是,在小颜真的来看他以后,他原本满腔的辛酸与委屈,还有疼痛,最终都只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顔善琪紧紧搂着贺宝宁,原本空虚的内心,这一刻仿佛终于被什么填满一般,顿时充盈起来。她低头看着埋在她怀里哭泣的少爷,心中顿时明白,这次,恐怕真的栽在他手里了啊,想到这里,她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在黑暗中静坐许久,直至她感觉贺宝宁哭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