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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些。她不应该在乎这些的啊!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朵薇一直跪在地上,一整夜,她都没有动一下身子。三月的天,更深露重,她的头上都结满了霜,竟然一夜白头。
这一夜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她死死的盯着凤鸣宫。里面的宫人进进出出的忙碌,最后灯光越来越暗淡,直到那屋内的烛火熄灭,她都还是一直盯着。
她今日所受,它日定要一一奉还。
身下的地方,一大滩血渍已经干枯。触目惊心,虽已干枯,但血腥味还是极其的浓厚。
她手上的血终究还是止住了。南门东篱不让人为她诊治,还是木辛离开凤鸣宫的时候,假装不经意撒了一把药粉在她的手上,这才止住了她的血。不然,这一夜,她一定会流干了身上的血。或许是她命不该绝。或许是她运气好。
就因为这一丝怜悯,值得她铭记一生。
很快天空便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照在这座繁华的宫殿山,金灿灿的,仿佛在显示这座皇宫的古老那些历经沧桑的故事,辉煌的过去,终究被埋在了喧嚣的尘世。
几家欢乐,几家愁。
当凤鸣宫的门打开的时候,朵薇还跪在地上,挺直背脊。身体早已僵硬如石头。若是冬天,她恐怕早已变成了一座冰雕。
“杀人凶手——”闻人贵妃首先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吼着。一副要吃了朵薇的表情。
她身上穿着玫红色的寝衣,头上的发髻早已散下,一头青丝自然垂下,脸色明显的苍白如纸,头上裹着白布,两眼肿得像桃子那么大。可以想见,她这一夜过得是多么痛苦。她本也是个美人胚子,身体丰盈,这一下子到显得单薄了,仿佛在一夜之间消瘦了许多。
她冲到朵薇的面前,使劲的摇晃她的身体,眼泪夺眶而出。不可一世的她,始终保持着自己傲娇的性子。可,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跋扈。这分明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妇人。
朵薇跪在地上并未搭理她。这样吵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闻人贵妃见她的态度,几近疯狂,抬脚就踩在了朵薇的伤口上。使上了她全身的力气。表情阴毒。
疼,疼得她的手掌都没有知觉了。这只手仿佛都不再是她的了。
朵薇忍不住一把掀开她的脚。她绝对不是别人可以任意欺凌的。
她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往外涌。这一次的血不再是鲜红色,而是暗红的。可能是由于伤口有些感染。
小心翼翼的将红肿的手缩回衣袖,装着一切都没有发生。
身子柔弱的闻人贵妃哪里敌得过她的力气。一下子就踉跄的跌倒在地。
“闻人贵妃,害你流产非吾愿,本宫跪在你凤鸣宫外是皇上的意思,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欺凌本宫,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管怎么说,本宫还是皇后,皇上还没有废后——”
朵薇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闻人贵妃。她从心里讨厌这个张扬的女人,如果让她生下孩子,恐怕还要上天了。
“你——”闻人贵妃指着朵薇,眼中散发着怨毒的目光,那般的不甘心。可,她只是贵妃,居于皇后之下,这便是她的命。
“好个还没有废后——”
南门东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外,他掌心一用力,‘啪——’的一声就打在了朵薇的胸口上。
朵薇立刻就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心脏似乎也碎了。
先前她的右肩本就受了伤,这下胸口又受了伤。一时之间呼吸有些困难,胸口如压着大石头一般。她极力的保持自己的身子,不想倒下,可还是忍不住向后仰。
她用自己的手掌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才勉强的使身子不落地。
望着眼前嗜血的君王,这个男人也曾无数次抚着她的背唤着:千儿,千儿。他也曾在夜晚拥她入眠。所有的温柔,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一口鲜血涌上来,她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血腥味在嘴里飘荡。
她不想让别人见到她的软弱。
南门东篱没有睬她一样,抱起闻人贵妃就朝里走。背影那般决绝。
“皇上,为我们的孩儿报仇——”闻人贵妃趴在南门东篱的怀里,吼得撕心裂肺。
南门东篱低眸望着怀中的人儿:“你好休息吧,这些事,朕自有主张。”
温言细语,却又是不可拒绝。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下了脚步,丢下一句:“先回宫去吧!”
说完便大步的跨进了凤鸣宫。
朵薇的额头开始有大颗大颗的汗水。跪了一夜,地上冰凉,腿早已麻木。身子半天也没有挪动一步。
“皇后娘娘——”非喜不知从哪里走出来,脸上淡淡的表情,俯下身子,伸出白皙的手准备将朵薇扶起来。
朵薇抬起眼眸望了一眼眼前的人,她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就是南门东篱身边的非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疏离。
非喜的手一直僵在半空中。
朵薇强忍着手上的疼痛,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许久之后,她终于站了了起来,一手扶着自己的胸口迈着倔强的步子跌跌撞撞的朝自己的寝殿走去。狼狈,倔强。
非喜一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往望着一步步远处的人影,地上的血铺开一条红色的大道,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朵薇每走一步都觉得艰难,仿佛下一步一不小心就会倒在地上。一直跟自己说,不可以倒下,绝对不可以。走到最后,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子。
这一段路,仿佛有一生那么长。
良久之后,她终于望见了门口那一抹熟悉的白色,采萝正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
望见朵薇之后,她脸上立刻就绽放出了笑容,急切的迎上前。
“娘娘,你。”
在瞥见她手上外翻的伤口之后,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朵薇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采萝——”
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她‘扑通——’一声倒在采萝的怀里。
还好,她回来了。还好,她没有倒在路上。
“娘娘——”采萝使劲的托着朵薇的身子。望着她苍白的脸,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下来。
昨晚她就打听到了朵薇为她拒绝了闻人卿的婚事,还害得闻人贵妃流产,皇上罚她在凤鸣宫长跪。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奴婢的命,贱如蝼蚁。她这又何苦。
昨夜她本来想去凤鸣宫的,可南门东篱不准薇宫的人去探视,所以她只好在这里干着急了。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然后倒在她的怀里,她为她心疼。
“来人啊——”采萝朝着里面大喊了一声,立刻有人出来,几人手忙脚乱的终于将朵薇安置在了床上。
薇宫里的几个丫头见到朵薇这样都忍不住落泪。
“哭什么哭!”采萝厉声喝道。
哭是没有用的。
采萝平日里是不发火的,听见她发火,几人都将眼泪憋了回去。
朵薇的伤口有些感染,一直都是浑浑噩噩,高烧不断。甚至还有些说胡话。
清雅阁
整个清雅阁就是一片花海,院子中种的都是各种颜色的虞美人,红的,黄的,橘色的,蓝的,白的。
第一卷 江山如此多娇,美人如此妖娆 第三十九章 力保后位
五颜六色,却又不显得花哨。远远的望去,一片花海,甚是好看。
微风一吹,一朵朵如云彩的花朵偏向一边,仿佛是无数美人笑弯了腰。
虞美人身穿一身蓝色的衣裳,在花海之中,弯腰伸出白皙的手指准备采下一朵虞美人的花心。
她的身子和这花海是那么的和谐,融为一体。然,她美丽的倩影又是最美的一朵虞美人。
这样的场景看得南门东篱都有些痴。
若是她不是坐在轮椅上,若是她能够在花海中翩翩起舞,定是美妙的一幅画。对呀,从前,她是极爱跳舞的。可是,再也不能了。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悔不该。
她不经意一回眸,便望见了站在门口的南门东篱,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眸子顾盼生辉。身后的万千花海都为之颠倒。
“皇上——”她娇滴滴的唤了一声。温柔无限,风情无限。
南门东篱大步的走上前,顺着蜿蜒小道,走到虞美人的身边,将她拦腰抱起。他将自己的半边脸贴在她的脸上轻轻的磨砂,“这些事,就不要自己做了,交给下人吧!”
虞美人温柔一笑,声音清脆温柔,“我怕她们做不来,雅儿本就是采茶女——”
南门东篱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那般满足,仿佛,这就是他的所有。
站在远处的宫人们见到这一幕,都投以羡慕的目光。
他坐在石凳上,让虞美人坐在他的腿上,紧紧搂着着她纤细的身子。
“今天,乖不乖?”
“恩!”虞美人微笑着点头,刹那芳华,羞煞世间万物。
他欣慰的笑了笑,紧紧的将她抱住,半晌也没有说话。
这样的宁静,他很贪恋。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包袱,只是一心一意守护这个恬静的女子。
虞美人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精壮的背,一路上向下。
“皇上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南门东篱将头枕在她柔弱的肩膀上,轻轻的点头。
她是懂他的。
“闻人贵妃流产了,朕罚皇后在凤鸣宫外跪了一夜,她的手背刺客刺伤了,差点丧命。”
虞美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淡淡的,一闪而过。
但南门东篱还是感觉到了。她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他欠她的。
与此同时,虞美人身边的宫女将茶具拿了上来。
“为朕泡杯茶吧!”南门东篱似转移话题。
虞美人放开南门东篱就开始泡茶。玉质的茶杯,杯盖上面是一朵虞美人的图案。做工精致,这是他特意派人制作的。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院中。
南门东篱接过那一杯世间绝无仅有的虞美人花茶,解开盖子放在鼻尖嗅了嗅。顿时就让人忘却世间所有的烦恼。微微的抿了一口,余香在口中荡漾开来。
“雅雅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朕一喝到雅雅的茶,心中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南门东篱轻轻的放下茶杯,一脸宠溺。
虞美人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可是雅雅能为皇上做的就只是这些,不能为皇上筹谋江山,不能为皇上分忧——”
午后在院子里为他泡一杯虞美人花茶,他会忘却世间所有的烦恼,只拥她入怀。这便是她的幸福。
南门东篱轻轻抚了抚虞美人的脸,一脸满足,“就这个就够了,朕只要雅雅永远像这样,在午后,亲手为朕泡上一杯解除世间烦恼的茶,朕不要雅雅为了那些世俗的事情而烦恼。”
抬眸间,四目相对。紧紧相拥,享受着阳光的照射。
薇宫
“太后驾到——”
随着一声高呼,太后身着一身玫红色的宫装款款而来。虽已经年逾四十了,由于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像是三十岁的样子。
狭长的丹凤眼微翘,隐隐有些怒气。
朵薇听见来人通报,示意采萝扶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胡乱的穿上鞋子,跪在床榻前,声音有些沙哑,“母后千岁——”
“皇后可知罪?”太后不满的瞪了朵薇一眼。
很明显,是来问罪来了。
朵薇恭敬的低头,努力的使自己的身子不倒下,“母后,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她的声音很微弱,但不乏倔强。
“大胆——”太后一声怒斥,美丽的脸有几分扭曲,“身为后宫之主,你竟然因为自己的妒忌,害闻人贵妃小产。你可知道,我们风国盼了这么久,才盼来了这么一位皇子。”
朵薇皱了皱眉头,还没有生下来,她就知道是皇子了?
她并没有因为太后的怒斥而吓倒。而是挺直自己的背脊骨,“回母后,臣妾冤枉——”
“你还敢喊冤?那么多的人都看见的,难道你还要狡辩不成。不要以为你是大月国的公主,哀家就拿你没有办法!就算你的母后在,她也不敢说什么。”太后起得疾步向前走了几步。朵薇一低头,就盯着她脚上玫红色的绣花鞋。
她竟然提到萧太后。虽然很不爽,但还是不卑不亢的语气,“臣妾不敢——”顿了顿,朵薇补充道:“可,臣妾当时真的没有推闻人贵妃——”
她是就事论事,绝对不允许被人冤枉。
“皇上驾到——”
就在这时候,南门东篱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是往昔的那身罂粟花跑走,那是那金色的面具,修长的身子,可朵薇觉得冷。
她的胸口现在都还疼得厉害,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太后听到宫人们的通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转向南门东篱的方向,“皇上,你来得正好,闻人贵妃小产一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她简单的一句话,就将南门东篱牵扯进来。
南门东篱从门口大步的跨了进来,睬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朵薇,朗声,“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对于南门东篱的态度显然是满意的,仿佛,她感觉这又回到了那个听话的皇上。瞪了朵薇一眼,一脸得意,“我风国容不下一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