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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曲莲听了脸色未变,笑着说:“曲莲一无功名二夫官身,从不曾想过什么人,舅妈怕是误会了。”
赵夫人脸色变了变,话到了嘴边又有顾忌吞了回去,哼了两声,放下帘子,轿夫抬着轿子,一颠一颠地走了。
程曲莲放下脸,一大早莫名被人刺了一句,要说很开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更想知道,这赵夫人怎么会说这么一句话。
赵夫人嫡亲女儿赵紫怡除却在程老太爷那吃过几顿饭时见过,其他时间都不曾接触过,其他的就更谈不上了,倒是赵家的庶女赵紫袅曾在年前的某下下午,在后院的小花园中曾经见过一次,她就回了个礼就走人了,这赵夫人的火气从何而来?
程曲莲纳闷了一会就抛开了,今天是她年后第一次去程家药铺巡查的日子,这段期间累下来的事情应该不少,还需要去对帐,以及一年的进货事宜。
程府在皇宫的东侧延寿坊处,延寿坊与皇宫极近,京城一共有108坊,有东西两个集市,而东市周围是京城中达官贵人所在,程府虽然不算显贵人家,但因为是太医世家,府里的人需要随时待命入宫,所以一般太医院的人都会把家安在延寿坊。
延寿坊隔壁就是东市,东市大都是做显贵们的生意,程府在东市的药铺以卖最上等的药品为主,千年的人参、难得的雪莲等,就连最为廉价药,也是选择品质最好的那一等,卖价要比别的地方高两倍以上,所以程曲莲在东市处理的时间极快,这种上等药产地稀少,订货来源都极为稳定的,处了约一个半时辰就处理完了。
东市的药铺也没有坐堂的大夫,这片的人生病都会去太医院请,没有人会到药铺来看病。
东市的事结束,程曲莲就前往西市。西市离皇宫极远,多为平民白身所住,程曲莲坐着马车跨过了朱雀大街后,整个景像就全然变化。
从奢华的坊间到朴素的坊牌,无不提示贫富之间的差异。西边坊中,四处可见穿着破烂衣衫的人乞丐,沿着小街道,程曲莲到了西市中程家的第一个药铺。
甫一进门,就看见程家西市第一药铺的掌柜苦着脸迎在门口,看见程曲莲,马上走前了几步,急急说:“三少爷,大麻烦,大麻烦。”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奇怪的病人
第二十二章奇怪的病人
程家药铺的白大掌柜都是程家从签了死契的小药僮培养起来的,一般要到三十岁左右都有可能扶持成大掌柜,而西市的药铺都兼有坐堂大夫,不仅要抓药,还需要看病的,所以西市的掌柜在真正做大掌柜时,还需要帮程家的家主提药箱半年以上,跟着进宫看病,也会跟着看平民百姓的病,一般的小事,白大掌柜才不会惊慌失措。
“什么大麻烦?”程曲莲皱眉,看着白大掌柜。
白大掌柜看见程曲莲有些不悦,也马上收了自己慌张的表情,说:“年前时,来了一个病人,说是心跳极快人很难受,坐堂的米大夫把了脉后觉得病人只是气血过旺心浮气躁,就开了些消散的药,但谁知今天一早,那病人就跑来大闹,说是咱家的药让他妻离子散,一定要砸了药铺。”
米大夫是程曲莲的曾祖父程太老爷的学生,是整个程家药铺坐堂大夫中年纪最大医术最高的一个大夫,程曲莲也时常会向米大夫请教医术,若是他开的方子都出了问题,那么这个病患所患之病必定是非常理可解的。
程曲莲加快了脚步往里走,还未走到药房,就听见一个大嗓门:“把俺的妻子还给俺,庸医害人哪,假药杀人哪!”
在药铺门口还围上了诸多看热闹的客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白大掌柜将人群分出一条路,领着程曲莲进了铺子的中堂,程曲莲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拿着把菜刀,气势汹汹地站在屋子中间,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药铺中的众人。
今日值守的是秦大夫,他站在壮汉面前,脸色苍白,在他身后的是几个吓得发抖的药僮。秦大夫是程白芨的学生,十五岁出师,已经在药铺坐了三年的堂,医术也颇佳。
“这位壮士,小可是这家药铺的主人,请和我到内堂说清楚事情本末如何?”程曲莲走到黑大汉身边说。
黑大汉挥舞着菜刀,大声嚷嚷:“什么四斤粉末,你们药铺卖给我的明明是四斤草根,不是粉末。”
围观的人顿时大笑,黑大汉脸色更黑了,对着人群吼:“笑什么笑,草根就是草根,这点俺还是认得出来的。”
人群笑得更厉害了,程曲莲抿着嘴,脸色很严肃,她说:“壮士,这里太吵了,还是跟着小可到内堂去吧。”
黑大汉憋着气,看着程曲莲说:“看你这娘里娘气的小身板也不能把俺怎么样,去内堂就去内堂。”
程曲莲笑着走在前面,黑大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跟上,秦大夫拦住了程曲莲,焦急地说:“少爷,不可,万一…。”
“秦大哥,不用担心,扶桑在呢。”程曲莲指了指扶桑,让秦大夫放心。
秦大夫不放心地看着黑大汉,小声地说:“少爷,我陪你进去。”
程曲莲摇了摇头,指着围观的人说:“还要麻烦秦大哥帮我看着铺子呢,一会肯定会有人来买药看病的,铺子可离不开坐堂大夫哦。”
秦大夫无奈地看着程曲莲,说:“那,程弟要小心。”他在私底下都会直接用你或程弟称呼,若是当着外人,就会称程曲莲为少爷。
程曲莲微颔了一下,继续往前走,黑大汉路过秦大夫时狠狠地说:“俺又不吃人,有啥好担心的,小白脸都靠不住。”
“你!”秦大夫一向斯文,骂也骂不出来,只好气愤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生气。
到了内堂,程曲莲请黑大汉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并让扶桑上一杯苦茶。
黑大汉大约骂得久了正口渴,端起茶碗就猛喝,程曲莲想阻止已来不及,就只见黑大汉哇地吐了出来,边吐边喊:“好烫,好苦!你娘的,要苦死俺啊。”
程曲莲苦笑,说:“这位壮士,这刚泡好的菜本就烫的,你喝得太快了,小可都来不及说话呢。”
黑大汉想想也是自己理亏,但随即他又指着茶里的叶子说:“这茶比你们卖给俺的草根还要苦,是毒药吧?”
“这是本药铺特制的清肠去火苦药茶,名曰六月霜,初饮会苦,再饮更苦,但三饮过后就会有淡淡的回甘。”
“俺有听说过你们这的六月霜,但这不是夏天才喝的茶吗?现在一个寒冬腊月的,喝这劳什子茶作什么。”黑大汉狐疑地看着程曲莲
。
程曲莲淡淡了笑着说:“壮士喘气粗而急,短促气息不继,最近几日是不是时常觉得静不下心气血翻滚?”
黑大汉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下来,说:“那位米庸医也是这般说的,俺在过年前一个月就这样子了,只是年后越来越严重了。”
“米大夫给你开的药并无问题,为什么壮士的妻子会和这事有关呢?”程曲莲耐心地引导他。
黑大汉脸突然涨得通红,将菜刀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声说:“就是庸医的假药,说是清火去躁,可是俺喝了药以后,越来越厉害,最后,最后…。”
程曲莲的鼻子隐隐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这寒冬天的,黑大汉居然开始流汗了,她对黑大汗说:“还请壮士把手给小可把一把。”
洪脉,春情躁动之相!程曲莲眉头皱了起来,她在想,这壮汉的症状很像服食了烈性春药的样子,而且服食时间还不短。
“壮士的妻子是否受不了壮士需求过多……不分昼夜?”程曲莲小心地选择措辞。
需求这个词,黑大汉居然毫无障碍地听懂了,他的脸更黑更红,声音却压低了:“这位小大夫真是神医啊,俺去看过别的大夫,他们都只说俺上火,只有小大夫能这么快就知道俺的难言之痛。”
“壮士有吃壮阳药的习惯吗?”程曲莲接着问。
“胡说,胡说!”黑大汉站了起来,指着自己壮实的身体,一副受辱的表情说:“俺很…很厉害的…哪里要吃药,从俺娶媳妇开始,俺就很厉害了!”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比划着自己的下身,看去就像要脱裤子证明一般。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病因
第二十三章病因。
程曲莲连忙示意黑大汉坐下,对他说:“请问壮士,有没有什么吃的或喝的东西是以往没有吃喝过而最近三四个月才吃喝过的?”
黑大汉马上点了点头,说:“三个半月前,俺一个兄弟从东海给俺带回来一坛酒,说是补力气的,俺天天喝。”
程曲莲眼睛亮了,她语气带了丝急切说:“还请壮士带小可去你家看看这酒,可否?”
黑大汉一拍菜刀,豪爽地说:“行,小神医到俺家,俺将猪杀了请你吃。”
杀…杀猪…扶桑的嘴角抽了抽,程曲莲依然淡定,她对黑大汉作了一个先行的手势,然后就跟在黑大汉的后面走了出去。
经过中堂,围观的人还在,看见黑大汉与程曲莲主仆平静地走出来,看热闹的人明显有些失望,人群中有一个汉子对着黑大汉喊:“牛子,不砍掉这铺子吗?”
原来黑大汉叫牛子,在场的人纷纷觉得这名字真的很配黑大汉的样子,牛子瞪了瞪那汉子,声音响但明显有些不足:“砍什么砍,俺是那种野蛮的人吗?”
听到牛子的回答,众人齐齐地将眼睛盯到牛子的菜刀上,默然。
牛子不好意思地提起菜刀,转过身对程曲莲说:“小神医,这刀俺出门时顺手捞的,顺习惯了,不是拿来砍的。”
众人又默。
程曲莲笑着说:“无妨,也就这刀才能配得壮士风采。”
牛子嘿嘿地笑着,众人再默。
出了厅堂,程曲莲本想邀请牛子一起坐马车去,但牛子说自己浑身是劲没地方使,多跑跑好发泄一下,于是程曲莲坐着马车,牛子跑在马车前面引路,一路呼哧呼哧的,一点也没落下来过,害得拉车的马也不敢放松,使劲地跑了起来,所幸城里的街道比较窄小,放开速度也不可能很快,否则就会看到一人一马竞技的场面了。
过了两刻,马车越走越荒凉,在近城边的时候停了下来,是几户人家组成的一个小村落,都不能算是京城108坊里的了,最多算是一个临时组成的小村落。
牛子的家是一个小土房,就只有一间,外面围了个小院子,有院子的边角处,挖了个坑,里面传来猪吃食哼哼哼的声音,扶桑特地往那方面看了一下,却看见一只极小的猪仔呆在里面,她的脸马上黑了下。
牛子走到屋子里,程曲莲也跟着进去,不大的屋子用帘布隔成了两间,外间放着桌子和凳子,里间应该是睡觉的卧室。
牛子搬了条长凳让程曲莲坐着,用黑黑的抹布擦了擦,扶桑看得皱眉,正待自己再去擦一次,程曲莲却很快坐了下来。
牛子很快就奔到内室,从里面搬出来一个酒坛,他说:“就是这酒,味道有点冲的,不过喝着浑身都暖和。”
程曲莲接过酒坛,舀了一点,喝了一下,眼睛马上亮了,她喜形于色地对牛子说:“牛子,这酒,你可还能再得一些来?小可花十两银子买一坛。”
牛子疑惑地说:“小神医不是觉得这酒让俺生病的吗?怎么还要买这害人的东西?”
程曲莲笑说:“砒霜是毒药,可在大夫手上,却也是救人的良药,牛子若是将这酒卖给小可,不仅为你看病不收分文,还另送五两银子,如何?”
牛子开心地哈哈笑着:“治好病就成了,银子就不用了,治好了病,俺就可以去找俺媳妇和儿子了。”
牛子的病并不复杂,都是这药酒惹的祸,牛子在房事之上能力本来就强于常人,再饮这药酒,就得了房事燥狂症,整天会处于欲求不满之中,只需要断了药酒,再配上清散的汤药,搭配三日一次的药浴,不出半月就能痊愈。
程曲莲坐着马车回程府,一路上将酒坛捧在手中,一个大大的酒坛,坐着放在她的膝盖上,都几乎过了她的脑袋了,所幸里面酒约只剩下三分之一,所以她还捧得动。
扶桑看着程曲莲辛苦,对她说:“少爷,让扶桑来捧吧。”
程曲莲摇了摇头,她的眼里有着极为少见的狂热,这药酒,对她来说可是无价的宝贝啊,药酒里的诸多药都是京城找不到的,海狗鞭、蛤蚧、海马、人参、龙骨一起泡成的药酒,是以后三鞭酒的雏形,在壮阳治阳痿上,与一般的春药不同同日而语。
在古代帝王的正史中,都有记载这类的酒,程曲莲在21世纪时,在医学院的图书馆读过清乾隆年间毕沅编著的《续资治通鉴·宋纪》,上面是得到官方认可的一段史实:“帝自为太子,以好内闻;既立,耽于酒色。故事,嫔妾进御,晨合门谢恩,主者书其月日。及帝之初,一日谢恩者三十馀人。”意思是南宋帝王赵基做皇太子时就非常的好色,当了皇帝后更加厉害,一般的宫妃在夜里陪过皇帝后第二天一早就要到合门感谢皇帝的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