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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不等小占子说完就大跨步而出,程曲莲马上跟在他的后面小跑了出去,王院卿和张院使刚才随着牟舍人一起出去了,德宗也没有让人去叫他们回来,所以最后只有程曲莲一个太医跟着去了。
寿康宫的门口的侍卫们依然坚守着岗位,但个个脸上都带着焦急的神色,看见皇帝来了,他们脸色更难看了,但也松了口气。
快步地进文太后寝宫,里面乱成了一团,看守寿康宫的侍卫首领踉跄地跪在德宗面前说:“皇上,莫要亲自进去。”
“为何?”德宗不悦不耐烦地问。
侍卫首领说:“皇上,里面有一条,有一条,大蛇。”他边说身体还边抖了起来。
大蛇?听到的人都惊讶地看向内寝,这寿康宫看守得密不透风,怎么会进一条大蛇呢?
“皇上,请让高侍卫与臣进去吧。”程曲莲主动请命。
“高侍卫,你先去看看。”德宗命令高侍卫。
程曲莲站在德宗旁边,看着高侍卫走向太后的内寝。
当高侍卫打开门,脸色刷地变白,他的身体抖了抖,马上回来对皇帝说:“皇上,真有一条大花蛇呆在里面,身体比墙柱还要粗,请皇上速速离开。”
“还不快将那蛇给朕杀了!”德宗并没有退却,而是呆在原地,让侍卫们进屋去杀蛇。
但进去的侍卫,被一条巨大的蛇尾巴直接扫了出来,平常的刀剑根本伤不到蛇半分,程曲莲呆在外面就看见不断被打飞出来的侍卫。
那侍卫首领颤抖地说:“皇上,属下一直想将那蛇宰杀,但不管进去多少人,都被它打出来了。”
“哪里来的妖孽,在朕面前还敢祸乱。”德宗拔下侍卫身侧的剑,满面杀气地走向太后内寝。
“皇上,不可!”高公公和高侍卫都拦在德宗面前。
“让开!”德宗冷冷地命令。
程曲莲从德宗后面绕出来,突然窜到了寝宫门口,她看见一条巨大的大花蛇盘在屋子里,大大的蛇头正伸在文太后的身上,而它的蛇尾却朝着门口。大花蛇看见又有人来,扬起蛇尾本想甩出去,但当它看清是程曲莲后,居然用蛇尾将她卷了起来,直接卷到它的蛇头处,对着她吐着巨大的舌信子。
“程曲莲,你给我回来!”
正文 第八十八章 逝去
第八十八章 逝去
第八十八章 逝去
德宗脸色铁青地对着程曲莲喊,可是来不及了,程曲莲已经被卷进了太后的屋子,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蛇尾将程曲莲瘦小的身体卷进去,所有的人都在想,他大抵被蛇吃掉了吧,所以当德宗想冲过去,刚刚目暏了蛇卷人的高侍卫和高公公全都拦在他的面前,宁死不肯移半步。
“滚开!否则朕杀了你们!”德宗又怒又急地看着他们。
“皇上,属下进去救太后和程太医,龙体要紧。”高侍卫说着话就站起来,往门口移去。
但就在此时,在太后的内寝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惨叫,众人都回头去看那惨叫声的来源,德宗死死命地捏着剑,紧紧地盯着那道在程曲莲被卷进去后就关上的门。
高侍卫指挥着侍卫们撞开门,寿康宫的门向来是太后居所,所有的门都用坚硬的硬木做成,内寝的门更是用了金檀木制成,侍卫们人肉撞不开,后来找来一个粗木棍,众人合力撞开了门。
但是等门撞开后,里面却已空无一人,人,哪里去了?
德宗阴沉着脸走进太后内寝,他环顾了整个屋子,一片凌乱,两个宫女软软地倒在地上,已经死去,七孔流血,身体很快就腐败了。
“给我仔细地搜这个屋子,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德宗已经冷静了下来,除了那两个宫女外,没有发现太多的血迹,证明太后和程曲莲有可能还活着。
可是,搜完了整个屋子,那两人一蛇就跟鬼一般神秘地消失了,找不到她们消失的原因。
德宗命令所有人对此事保持缄口,若是有一丁半点消息走漏杀无赦。
从寿康宫回到承乾殿,德宗在内寝摆了一盘棋,他坐在那张小榻上,反复地下着同一盘棋,半夜,月东移将没,窗外晨露已降,一夜未眠的德宗捏着一颗白棋,自言自语地说:“不过一颗棋子罢了。”他将白棋子扔进棋盒,走出寝宫,外面是等候了一夜的高公公,他担忧地看着德宗。
“有太后的消息就通知朕。”德宗对高公公说。
高公公低头,回了声是。他没有问若是有了程曲莲的消息是不是要告诉德宗,从小伴着德宗长大,许多东西不用说明,他也清楚了,越是在意越是逃避,这程曲莲在德宗心中的地位,有些出乎高公公的意料。
一天又一天过去,太后和程曲莲还是没有消息。
寿康宫被严密地看守了起来,对外宣称太后身体不适,程曲莲正在为太后调理身体。
而事实上,程曲莲也确实是在为文太后医治着。
在程府家主的笔记中曾经有一位家主写下这么一句话:皇宫中的每一块砖头都染有枉死的鲜血,而皇宫中的每一个宫殿都埋葬着不能说的秘密。
当程曲莲呆在寿康宫的地下室里,她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文太后的床整个翻转后,她们就进了地下室,大花蛇也跟了进来,而让程曲莲最为惊讶的是,在这地宫中,还生活着三个全聋全哑的宫女,一个约四十余岁,一个约二十余岁,还有一个才十一二岁。
太后身体极为虚弱,下面血流不止,她的胎儿已流了一部份在外面,不用她吩咐,程曲莲也拿出贴身放着的银针为她准备落胎。
地宫中的药物早已备上,程曲莲看见一应俱全的医药药材和用具,她也没没有惊讶,文太后对此事必是筹谋已久,定然是准备周全的。
先用银针配以手法止血,程曲莲开始捡药煎汁,煎药的事自然是交给宫女,文太后满脸痛楚地盯着程曲莲捡药,说:“莫要想毒后哀家,哀家有个万一,你也只能陪葬在这里了。”
程曲莲淡然地说:“太后,程府的家训,医者仁心,可以救人,但不可杀人,曲莲会为太后落胎,也只因太后的胎儿已死。”
听到胎儿已死,太后的脸色白了又白,脸上出现了悲凄之色。
捡好药,宫女接过去煎,一起下来的大花蛇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不大的地下室,程曲莲看见有一道窄门通到外面,外面很黑,不知道外面有多大,又通向哪里。
文太后闭上眼,气粗短促,下面又隐隐出了血,程曲莲蹲下来,为她清理断断续续掉出来的血块,又再行针止血。
“是不是觉得哀家狠心?”文太后低声说。
程曲莲正将一根银针扎进文太后的肚子上的穴位,闻言,手一停,轻轻说:“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文太后闻言睁开眼,说:“是啊,是时候来的,哀家保不住,不是时候来的,哀家要不起。”
保不住?程曲莲疑惑,德宗难道不是太后所生?可这种事,怎么可能会瞒得过皇帝皇宫以及朝臣们呢?在父亲的笔记中也不曾提起过此事,难道有什么被她忽略了?若有机会回去,她一定会再翻一下笔记。
程曲莲没有接这话,过了一会,药煎好端了过来,程曲莲扶起太后,恭敬地说:“太后,喝药了。”
文太后看了药,又看向程曲莲说:“吃了这药,孩子就能去那个快乐的世界了吧?”
“是。”程曲莲看着文太后的悲痛眼神,她不自觉口气放软了。
文太后接过碗,一口喝光。
静等了半天,地下室中不知白天或黑夜,程曲莲屏息静气,默默地守在文太后的身边,太后开始慢慢的低声呻吟,程曲莲按着太后的肚子帮她减轻痛苦,再过了一会,太后的呻吟声逐渐加大,下面血流更多,程曲莲行针,又再一次喂药,到了后来,太后抓着程曲莲的手青筋爆起,几乎晕了过去。
太后年纪不小,本身身体底子不好,这次落胎要去了她半条命,幸好地下室中备的药材都是极上等的,而且药材齐备,就算当时没有,若是程曲莲吩咐要,不一会就会出现,所以太后的命总算救了回来。
等太后调养到能下地,程曲莲有一种过了好多年的感觉。
太后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她开始下地小步地挪动,程曲莲扶着她活动着,一边走一边还会间隔地帮她按摩一下穴道。
“程太医,有什么放不下的和哀家说一下吧。”文太后没有停下脚步说。
程曲莲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从掉进地下室开始就担忧的事终于到了最后揭晓的时刻,文太后不可能像德宗一般饶过她了,从一开始,太后就没打算要留她的命,否则也不会告诉她德宗并非她亲子这事,落胎,看到太后的下面,亲密的接触,太后怎么可能允许她再活下去。
“曲莲别无他求,只望太后能让曲莲的母亲安康无忧。”程曲莲回。
文太后点头说:“哀家一日定当保你母亲无事。”
两人再无多话,沉默地走着。
再过了一段日子,太后基本恢复了,终于挑了一日走出了那道窄门,随后,哑宫女端了一碗药回来,程曲莲也不去辨别直接拿过来一饮而尽,药汁有多种毒药,并不是剧毒,但太后为了程曲莲会自救,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搜走了。
窄门关上,灯也油尽灯枯,全然的黑暗,只留程曲莲一个人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慢慢地等着药性发作,慢慢地死去。
半清醒的神识,突然想起她为什么会冲到太后的内寝,那时她原本是站在德宗旁边没有危险的,可是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句话:“到门那边去,否则慕氏必死。”
母亲,是她最大的软肋了,可是这个软肋,她至死都不会后悔。
毒发作越来越深,程曲莲出现了一些幻觉,恍惚好像看见了德宗,他满脸不悦地站在那,等着她去为他更衣,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体,他就皱眉,骂了她几句。
程曲莲不禁想,德宗这小气鬼,连她死了都不放过。
正呆在两仪殿议事的德宗莫明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就看见高侍卫匆匆进来走到他的旁边悄声说:“太后回来了。”
“在哪?!”德宗马上站了起来,问高侍卫。
一起议事的大臣们知道能让德宗吃惊的必是大事,他们纷纷停止了谈论,齐齐盯着德宗。
德宗挥手让他们都离去,然后看向高侍卫。
“太后是从甘露殿出来的,侍卫们看见她从里面出来,然后直接回了寿康殿。”高侍卫说。
“她一个人?”德宗再问。
高侍卫脸色暗了暗,点头说:“就太后一个人。”
德宗抿嘴,呼吸不变,脸色不变,可他的手,捏着了一个拳头,抬步,大跨步地出了两仪殿,往寿康殿方向而去。
高公公落后了两步,看了眼高侍卫,压低声音对高侍卫说:“以后莫提那个人了。”高侍卫一怔,随即领悟了,惊讶地说:“我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位对程太医有那种想法。”
高公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高侍卫立马闭嘴。
这一日,离太后和程曲莲消失不见,已有三十日,时节都已到过初秋,程府里一直等着程曲莲回来的慕氏等人,天天去宫门等待消息,很快地,太后重新出来活动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但程曲莲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程府二房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天下掉个老婆
第八十九章 天下掉个老婆
第八十九章 困境
深秋之际,京城中落叶纷飞,程府大房内,慕氏形容枯槁地会在屋子中,快三天没有出门了,慕嬷嬷十分的担忧,每天都做不同的饭食端给慕氏,可几乎天天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出来。
“夫人,多少吃一点吧。”慕嬷嬷眼眶红红地说。
慕氏木然地看向慕嬷嬷,说:“嬷嬷,曲莲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曲莲从生下来到现在,没过一天真正快活的日子,最后还没得这么不明不白,到了今天宫中还不肯给一个说法,我可惜的莲儿哪!”慕氏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慕嬷嬷也跟着流泪,说:“皇上都没说是生是死,那定然是还活着的,万一少爷回来了夫人却不在了,那少爷该怎么办哪。”
“也许吧,唉。”慕氏长叹。
等待是令人绝望的,所有的希望和期待在日日夜夜的失望中消来怠尽,只留下最后一丝死不见尸的不死心。
德宗和太后一如往常相处,德宗从没问过太后消失时是去了哪里,也从没有问过程曲莲在哪里是否还活着,他每日下朝后都去太后那请安,微笑晏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显恭敬。
而私底下的斗争却愈加激烈,朝堂中站在太后一派的臣子们小动作越来越多,德宗的很多政令都被这些大臣们驳了回来,而此时,又传来北疆文大将军又取得大胜,扩张了邻土的消息,朝堂风云变化加剧。
而政权的争斗,还集中在对权力的争夺上,牟相是门下省的左相,也是在朝堂之上天下儒生们的马首,寒门之士心中的信仰,他的逝去对于整个政局的影响非常的大,门阀士族们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