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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手指,接着是脚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又活过来一般,单独放在一旁的眼珠子居然咕噜噜在研究台上转了几圈,兽人老兄嗓音低沉:“嗷……”。
谢古手一抖,差点没扔了刀。
大力揉眼睛,他觉得自己一定太紧张,以至于产生幻觉,可他很快悲催的发现,这不是幻觉。
兽人老兄的零部件在研究台上格外活跃,像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也不知从何而来的音乐声,整个实验室,都变成了一个狂欢舞场。
靠墙一溜站着的各色骨骼手拉手肩并肩,跳着三步四步,伦巴恰恰,白花花的骨骼们在刺眼的灯光下翩翩起舞。
“我的妈啊!”。
谢古缓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亲切呼唤自己那早已入土的老妈。
这是什么状况?
诈尸?都反了?!
这时候哪里还拿得住刀?脆生生的响,是谢古手里的刀与地面亲密接触发出,他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那位被他解剖的兽人老兄的长臂已经飘过来,搭在他肩上:“能赏脸跳个舞么?嗷……”。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谢古大汗淋漓,他从没遇到过这么荒唐的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差点没跌到青鸾的那张研究台上。
手拄着台面,谢古觉得脖子僵硬,幸好自己还没对帅哥动刀。
帅哥?对了,那位帅哥……
谢古回头。
躺着帅哥的那张研究台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
游乐场。
最高的树上,被法力凝出个结界来,拂朗从兜里掏出粒花生,高高的抛起来,花生在半空中划个好看的弧线,却没有落到她口中。
她已经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叹息声很轻很轻,每个人都会叹气,可这声叹息从他口中发出,真真大出拂朗意料。
“没想到,你还会叹气”,拂朗又拿出颗花生,放在手里把玩。
游乐场里的笑声远远传过来,拂朗“卡擦”一声捏开个花生壳子,问他:“为什么不走?”。
没有人回答。拂朗也叹了口气,遇到他,算是她倒了八辈子霉。
想要回头,肩上却轻轻搭上只手,手的力道很轻,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拂朗心一紧,苦笑道:“你何苦骗我?我知道凭你不可能被一管麻醉枪击倒,更不可能被困在实验室里逃不出来,为什么不走?难道这样折磨自己,很有趣?”。
“我……真的在等你”,声音干涩极了。
拂朗豁然回首,望住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很没有水准?青鸾上仙,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为什么蹙楚走得时候,你没有追出去?”。
她短促的笑了下,自己解答:“因为你想调查我,你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手落下,他干脆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拂朗,春风……”。
“除了这些!”,她的话被打断,青鸾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温怒。
“除了这些?”,拂朗似乎在努力回忆,最后只能徒然的摇头:“我真的是蹙家女儿,难道阿妈的话你也不相信?我记得我认识你,我记得我曾深爱你,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你到底是谁?我要的是实话!”,青鸾一把抓了她的手腕,由于用了过猛,令她红了眼圈:“青鸾,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答案?蹙楚是真的蹙家女儿?还是,我只是个骗子?!”。
“其实,你也相信我是真的,对么?你曾见过花九,所以当你见到我的时候,就确定我是花九的女儿,可你为什么明知道结果,还拼命要证明?青鸾上仙,是不是因为你动了情?”。
“放肆!”,青鸾厉声道。
拂朗大笑,拼命的笑,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你的表情已经很明白的告诉我答案了。我没想到,那样高傲的青鸾上仙,居然为了个人界小女孩而放/低/身/段,故意接近我,想要套出什么来”。
“可惜,无论是当年的花九,还是花九的亲娘明珠,甚至我,我们这一族魔女,注定为了个上仙痴情。青鸾,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所以,如果你不喜欢我,请千万不要给我希望”。
握着她手腕的手,逐渐无力,最后徒然的放开,青鸾沉下脸,目光转向热闹的游乐场。
拂朗笑,尽量令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够自然:“我知道你想起了一切,所以你在逃避,在想方设法的折磨自己,可我的记忆也是不完整的,所有关于阿妈的,关于蹙家女儿的记忆都在,唯独忘了我们是怎么相遇。还有”。
拂朗顿了顿,长久的望住青鸾:“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常做一个梦”。
“梦?!”,青鸾心重重一跳。
“是的,梦里只有红色,血红的颜色。那里好像是一个神台,神台前立着个男人,我只看到他的脚,脚上穿着一双大红缎子面的鞋,鞋面上绣着猫头鹰”。
拂朗深吸口气,正色看青鸾:“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情,可你没权利阻止我喜欢谁。青鸾上仙,我绝不会缠着你,只是,我希望你陪我去个地方,可以么?”。
话到后来,早已低不可闻,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没有人忍心拒绝。
天色已黯淡下来,那块小小的蛋糕最后一块也进了蹙楚的胃里。
拍拍肚子,像是要宣告,自己的生日过的很开心很特别,蹙楚歪头看秦诺。
秦诺斜靠着墙,在她的注视下微笑:“我脸上花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秦诺啊,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你知道么,如果穆青真的是你杀的,我情愿相信,你是林曙光的私/生/子”,蹙楚微笑,接着说:“所以,我想知道更多”
“更多?”,秦诺目光遥远极了,他微眯着眼睛,似乎沉入了一个梦境,半响方长舒口气,说:“蹙楚,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可是,我是嫌/疑人”。
“嫌/疑人又怎么样?”,秦诺的眼,在没有眯起的时候,星子一般:“这个地方,我早该带着你去,只是因为我太晚找到你”。
“去哪啊!”。
蹙楚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他带着她撞向坚硬的墙壁,在蹙楚惊呼出口之前,他们穿过墙,疾飞在夜色中。
“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去啊?”。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愿化作石桥》最终的结局?”。
“是啊”,蹙楚猛点头。
“去了你就知道”。
北城有石桥。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毕竟,很多城市都有桥。可像北城这座有千年历史的石桥,却仅此一座。
夜幕降临。
有桥的地方一定有水。
灯光在水中摇曳,这方水,倒映了万家灯火。石桥孤独的立在万家灯火之上,仿佛早已看尽人间悲欢。
“就是这里?”,蹙楚立在桥上,蹙起小眉头。
“是啊”,秦诺扶着桥栏杆,这桥上的每一节石阶,每一块石头,他都清楚的知道。
“这是许愿桥,很老土的名字。可听说灵验极了。它经历了千年,听过好多故事,你不是一直想要说出你的故事么?你可以说给它听,然后,我就能知道”。
他将耳朵贴在桥栏杆上,就连眼都已闭起,似乎真的可以听到什么。
“那我直接说给你,不是更好?”,蹙楚抚摸着桥栏杆,狐疑的看着秦诺,他的样子很不妥,简直非常不妥。
这家伙,不是写书写疯魔了吧?
“我愿化作石桥,任五百年的风吹…。。”,秦诺说。
“五百年的雨打,只要你从桥上经过”,一个忧伤的女声接了秦诺的话头,这女声,蹙楚听过。
蹙楚回头,就看到拂朗,而她的身旁,立着的人穿一身淡青色袍子,蹙楚曾以为他像一幅绝美的艺术品,可此刻他看起来,却像一把剑。
出鞘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的GN们一直以来对这文的支持。
弱水又开新文了《若是君心似我心》,是架空历史的仙侠文,希望GN们也多多支持新文。弱水会努力更新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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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自首
这把出鞘的剑,指着的人,正是秦诺。
秦诺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去:“你好,青鸾上仙”。
他沉下脸,保持一脸面瘫相。
夜色中,一枚花生闪着光,被高高的抛起,在空中划个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入拂朗口中:“你不是说过,要你听故事,需要付出代价?”。
“是啊,所有的事,都会付出代价,只不过有些早,有些迟”,秦诺眯起眼,看水中的灯火,似乎着了迷。
蹙楚却在看青鸾。
他还是老样子,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打扰他。他就那样远远的,将自己隔离开来。就算和他相识时间不短,蹙楚还是不了解这个人在想什么。
挽住秦诺的手臂,蹙楚故意大声的笑:“这里很闷,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个特别有趣的地方?”。
“今夜,恐怕会下一场大雨”,秦诺突然说。
“是么?我怎么没发现?”,蹙楚放开手,抬起头仰望星空。星子万千,像是将人间的灯火也移到了天上。
秦诺目光遥远得就要到了天边。他痴痴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梦呓般喃喃:“因为,这里,在下雨”。
他深吸口气,幽幽的说:“我的心遗失了,在千年前。所以我兜兜转转,一直在找她”。
他的样子很痴迷,整个人认真极了。那样认真的样子,令蹙楚浑身发冷。
他目光转向蹙楚,嘴唇蠕动着,似乎有话要说,终于只是叹了口气。雨在此时淅淅沥沥落下,雷声一声接着一声,闪电一道连着一道。
秦诺本是挺直的身子微曲着,在雷声闪电中咳个不停,那种咳,似乎下一秒就会咳出了肺。
“你到底是谁?”,蹙楚想要伸手扶他,却在青鸾杀人的目光下收回手来。
又咳了好久,秦诺方直起身子来,自嘲的笑道:“老病根了,这种天气就容易犯病”。他转向蹙楚,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是写书写疯了,刚才恍恍惚惚的,竟觉得你很像一个故人”。
蹙楚怔忪在原地,怎么自己遇到的,都是这种极品?
拂朗倚着石桥,却接口道:“真的或者假的,像或者不像,又怎么样?秦诺,听说这座桥很灵?”。
“也许吧”,秦诺恢复了常态,微笑道。
拂朗转过身,面对被雨搅乱了的水中倒影:“那我可不可以许个愿?”,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很快接着说道:“一个人的天长地久太久!如果可以,我情愿在最美的那一刻,死在爱人怀里”。
她转头,定定的望住青鸾,青鸾却压压眼帘,看自己的手。
“我可没想那么多,也没那么感性。我只希望可以很简单的去爱。爱的时候就在一起,不爱了,就别互相折磨”,蹙楚笑着接茬。
青鸾抬起眼帘,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只是极快的一眼,他就似乎再也不想多看,双拳却已握紧。
枪声在此时响起。
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枪声划开比雨还浓的愁思,突兀的响起,接着就是警/笛声,警/车的红色灯光透过雨帘,由远及近。
李队和小王以及一大批警员从警车上下来,警车排出好远,看起来格外恢宏壮观。
蹙楚苦笑,看一眼青鸾,后者却闭紧了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这算不算我越/狱?”,蹙楚迎上走在头前儿的李队。
李队掏出只烟,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他恨恨的将打火机掼到地上,声音里不无责怪:“警局不是你家,你以为在逛商场?”。
“对不起,你抓我回去吧”。
她伸出手来,样子很乖。青鸾握紧的双拳,手背上青筋已暴起。
“别抓她,我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道声音冲破雨幕,极好听的声音。这个人也是个极好看的男人。
他的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团谜。他微眯着眼,依然是那种遥远的目光:“我才是真正的凶手,穆青是我毒死的”。
“秦诺?!”,蹙楚惊呼出口。早想到他是凶手,可他明明隐藏得那么好,明明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为什么他突然自/首?
他转回头,深深的望一眼蹙楚,笑道:“别感动,我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蹙楚,不要随便对一个人动用同情心,你要学会分辨”。
他将双手平举,“卡擦”一声,一副明晃晃的手/铐铐上腕间,他正视李队:“穆青是我杀的,因为我是林曙光的儿子”。
他转身上警车,回头看一眼拂朗:“拂朗,愿望不是随便许的,你若许下了愿,就要承受一切可能的结果”。
“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在这座桥前,许下这个愿望”,拂朗倔强的昂起头。
“青鸾,其实今天,是蹙楚的生日”,秦诺说。
青鸾不但闭紧了嘴,就连目光,都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