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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也是弹簧,压得越紧,弹得越高,越是童男子,破戒时越高堤泄洪一发不可收,如玉衡一生童男子,却不能静心寡欲深山修炼,多年来浸淫于阴气重重的皇宫,相伴女性身侧,不沾染也得沾染,以往靠绝世武功支撑,靠皇宫里专门的静室养气,如今在这里,却终究没有了那份依仗。
自然,他之所以这样,还因为中了一个人长年累月的算计,只是也许他这一生,都不能知道了。
他如烟花四射,天地瞬间白亮如电,那一片白亮里他突然听见皇后一声低低惊呼,那声惊呼刚入耳,他便射了进去。
厚重帘幕一飏又落,锦帐后皇后手按心口惊诧的瞪着他,道:“华儿好像醒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竖眉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不得冲犯!”
玉衡默不作声的,扑了过去。
他扑倒她,用梦里夜里无数次模拟过的姿势,手起手落一声尖利的裂帛声响,她的金红衣裙已经飘然落地。
她似被吓住,张着红唇不能言语,他却因那如玉如雪的一团而越发兴奋,手一捺便捺住了她的肩,一阵猛撕猛扯,瞬间将她剥得光溜溜一团。
帘幕重重暗香隐隐,室内为了避免惊扰病人光线暗淡,厚重的垂帘将雨声人声都阻隔在外,四面没有人,极度的安静,极度的安静里燃起极亮的火。
她挣扎着,支起脖子去看床上的女儿,嘴里低低道:”她在……她在……不能……”不知怎的那语气里娇媚多过拒绝,娇喘细细香汗微微,听到他耳里,顿时便是狂喜——暴戾如她这般反应,已经不是推拒!
他一声不吭,将自己完完全全压下去,四十岁保养良好的女子,浑身的凸凹精美有致,一触身便像触上一团云,或者是一抔玉?或者是世间最柔软的芳草?他仰起头张大嘴呼吸几声,不这样便不能抑制身体里的激血和呻吟……原来几十年童男子岁月当真是件蠢事,原来抱着心爱的女子是这般美好销魂令人不可割舍,他抱着那样的女体纵横驰骋,两人都湿了一身的汗,肌肤滑溜溜湿腻腻像鱼,滚成一团,在地上,在黑暗的静室里,在她女儿的床下。
技巧生疏的他终于找对地方将自己填进去的那一刻,她低而快乐的叫了一声,而他脑中轰然巨响,身体里发出戛然断裂之声,断裂之后便爆出灿烂的烟花,金光四射里反反复复掠过那四个字:
平上去入。
平、上、去、入。
世间原有极乐如此,过往几十年统统白费。
漫天漫地的金光里,多年压抑终于爆发,滚成一团鏖战不休的饥男饿女混忘了自己,混忘了身份地位,也混忘了天地玄黄。
欲望之前,众生平等,本就没有地位身份之分。
却突然有人冷冷的笑着,毫不掩饰的笑着,大跨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风带着雨带着森寒的煞气带着凛冽的仇恨,步履生风的穿过回廊越过槅扇踢开紧闭的屋门掀起重重帘幕畅通无阻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
她笑,挥舞着手中的金鞭,一鞭子就抽醒了床上本就被地下大战惊得睫毛欲闪快要醒来的十皇女。
“来,起来,快来看你妈和你叔通奸。”
璇玑之谜 第十八章 爱恨如露
“啊——”
尖叫的是刚刚被抽醒懵懵懂懂从床上看下来的十皇女。
“啊——”
同时尖叫的是和玉衡滚床单正滚得起劲的璇玑皇后。
十皇女直挺挺坐在床上,呆愣愣看着自己的尊严华贵的母后赤条条压在别的男人身下,在地上野兽般咻咻纠缠滚成一团,如果不是那张脸太过熟悉,她几乎要以为那是个戴着母后面具的别的女人。
饶是如此她依旧不敢相信,怔怔将手指放到口中一咬,尖利的疼痛让她再次短促的“啊”的一声,随即知道这真的不是噩梦,是天底下她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她啊啊的叫着,一把抓过床上被褥,往头上一盖,整个人往床里一缩,不动了。
璇玑皇后却已经僵成了翻白肚皮的死鱼,硬成了千年不腐的尸,她僵僵的躺在厚而暖的地毯上,脚趾头刚才还因为兴奋蜷在了一起,如今都蹼一样直直的张着,腿上青色的筋脉突突的泛出来,在玉色的肌肤下一抽一抽。
她从欲望和兴奋的云端突然栽落,栽在了现实冷酷冰冷的深渊。
她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
她竟然在这里,在她女儿的房间,在她女儿床下,当着女儿的面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
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她竟然把自己当成街头巷尾的流莺,人尽可夫的荡妇!她竟然忘记了自己是璇玑的皇后,是璇玑最尊贵的母仪天下的女子!
她怎么可以和寻常的久旷的中年妇女一般,遇见男人的鲜活肉体便丢了心,失了魂,犯下不可饶恕的最最淫贱无耻的罪!
她是皇后!皇后!
孟扶摇冷笑俯身,看着她转瞬间不似人色的脸庞,犹自未休的一笑,突然一鞭子对墙上一抽!
轰然一声,整面墙齐齐倒塌,刹那间断壁残垣。
墙外细雨蒙蒙,细雨中立着很多人。
十皇女府的男女老少,从驸马开始,到皇女府的最下等的小厮,一个不落。
他们都被精悍的大瀚护卫及无极隐卫用刀剑逼着,站在这午后绵绵春雨之中,等着看这五洲大陆最香艳最刺激最值得史书流传的活春宫。
墙壁倾塌,地毯上赤身相拥的男女暴露人前,所有人都在瞬间张大嘴,发出了无声的惊呼,他们张着一时无法合拢的嘴,像在浅水里快要窒息的鱼。
众目睽睽,奸情示众。
是个人都不能承受。
何况一向以皇后身份自尊自傲的璇玑皇后。
那些张大的嘴是吞噬灵魂的洞,那些躲闪而发亮的目光是乱攒的箭,她栽落那样的洞,再被那样的箭万箭穿心碎成万片。
璇玑皇后头一仰,再次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随即她晕过去了,很强大很省心省事的晕过去了,在身上男子的怀中软软的瘫了下去。
极端骄傲因此也极端暴戾的女子,在骄傲被摧毁后,尊严被踩至尘埃后,其反应也不过是一滩发臭的烂泥。
玉衡却一直都很镇静。
所有事都发生在刹那之间,孟扶摇大步进来抽醒十皇女,皇后还沉浸在情欲的巅峰没有苏醒的时刻,他竟然没有抽离自己,而是不急不忙,将只差最后一步的高潮做完。
一生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不亏待自己。
孟扶摇抽毁墙壁展示他们奸情的那一刻,他抱着晕去的璇玑皇后飞起,身子半空中一掠已经在床上一滚,这一滚便将床单滚到了他们两人身上,十皇女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随即他身子一转,地上散落的衣服不知怎的就会部穿到他身上,他小心的将皇后用床单裹好,往床下一塞。
这一系列事情做好,他才不急不忙的转身面对孟扶摇。
转过身时,他脸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孟扶摇有点欣赏的看着这个男人,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气度,刚才那一幕对璇玑皇后是绝顶侮辱,对称霸天下众所尊崇的十强者又何尝不是?然而他淡定如斯,对得起十强者一代宗师的身份。
看他对璇玑皇后那恶妇,竟然是真心相待,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看上那女人,但孟扶摇对一切诚挚纯净的感情都十分尊重。
是的,纯净。
在那女人身边十余年,比她强大很多倍,有太多的机会得到她,他却始终未曾染指她,如果今日不是他们几人合力的连环计,他玉衡一定是到死都干干净净的保护着她。
精神柏拉图,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尤其强大的男人。
正因为他爱她,所以他为她做一切事,无分善恶,只要她喜欢,只要对她有利——比如意图拆散长孙无极和孟扶摇。
孟扶摇此刻突然明白了船上那夜,他明明来得及占有她,却将很多时间浪费在了欣赏上——他根本没打算玷污孟扶摇,想做的只是让两人互相不信任互相背叛,达到分化他们的效果。
他做那些事,不是因为讨厌谁想害谁,只是为了璇玑皇后而已。
孟扶摇突然有些出神。
她想,她孟扶摇也算杀人如麻,而她身边的男子们,为了她要做的事帮她杀人如麻,只要她需要,他们就去做,这样一想,就觉得,其实,也是一样的。
站在各自的立场看,玉衡也没有错。
孟扶摇轻轻叹息一声,手中金鞭一甩,淡淡道:“玉衡大人,你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管璇玑任何事,咱们的事,便算一笔勾销了。”
玉衡默然,他立在如油的绵绵雨中,一言不发,细长的眼晴如这春雨光泽潋滟,半晌突然奇怪的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要走?”
孟扶摇看着他,只是这短短一刻,他的坚实饱满的肌肤已经开始慢慢塌陷,一笑间眼角皱纹蛛网般漫开,童子功被破,一身功力付诸流水,他自然也不能维持他的驻颜之术,现在的玉衡,已经不会是她的对手。
“如果我要走,我会带她走。”玉衡偏头看看床底的璇玑皇后。
“抱歉,那不可能。”孟扶摇冷冷道,“事实上,我就算是杀你,也是理所应当。”
“那还说什么?”玉衡笑,“孟扶摇,你不要以为你名列十强者,以为我失了一身童子功便稳操胜券,真正的强者,折了翼一样可以飞。”
“那便飞一辈子吧。”孟扶摇微笑,“不用再下来了。”
话音未落,金光一闪!
她人在金光之上!
金鞭如一道金色的电光,笔直凶猛的刺破空气,而孟扶摇踏着金鞭,身形也是一道更为凌厉的电。
她立在鞭梢,半空中脚尖一挑,鞭子旋开扇面般的金色光幕,团团一转转出呼啸风声,从鞭梢到鞭柄,劈头盖脸分几个接触点向玉衡上半身大穴罩下!
玉衡只是扭了扭身。
他扭了扭身,突然将自己扭成了麻花状,一个柔软的弹性极强的麻花,那么电光火石中极其精巧的轻微一扭,那些凌厉的落穴全部落空。
落空那一霎,他手指从衣袖中掠出,轻轻在鞭梢一点,如同打蛇在七寸,鞭子立即软软的垂下来。
随即他手指一捞,便要将鞭子捞到手中。
这几招快若流电,转换变幻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而且一丝真力都不需要用,完全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却又更上一层。
孟扶摇这一霎终于明白了那句“十强者前五和后五之间是个巨大的鸿沟,十强者前五名每名之间也是个巨大的鸿沟”的意思,一个排名第四的玉衡,失去武人最重要的所有真力,竟然在同列十强者之名的她面前不露败像!
她这下倒起了好胜之心,玉衡招式精妙世所仅见,跟他酣畅淋漓的斗上一场,自己定可以再上一层!
手指一勾,握拳成“凤啄”之势,她不去抢鞭子,反而直取玉衡脉门。
玉衡脸色一变,现在的他没了真力,已经无法和孟扶摇浑然如意的真气相斗,身子一掣流水般退后,轻若鸿羽,竟像还能使轻功,但是孟扶摇知道,那大概只是玉衡那门武功,多年来练得身体轻盈,否则当初在船上,他也不能装成被漕帮祭祀的人牲孩子了,当初铁成抱他在手中,对分量可是一点,都没觉察。
当初船上那夜,回头查找谁是嫌疑人,最后还是着落在那孩子身上——送他回去的护卫,在半路上失去了他的行踪。
玉衡身子轻盈,等于轻功还在,再辅以招式精妙,只要不和孟扶摇拼内力,还可以支撑很长时间,孟扶摇抬眼看看天色,她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她还要去宫里。
她突然也飘了起来。
一张纸片似的横着一荡,直荡到玉衡脚底,抬手“弑天”黑芒一闪,直戳他脚心,玉衡只有让,他刚刚一飘,将落地还未落地时孟扶摇又荡了过来,还是一模一样一个姿势和部位,存心不让玉衡落地。
身在半空飘移,时间久了只能靠真力支持,以孟扶摇的真力,她可以不落地在半空飘很久,但是现在的玉衔却不成了,每次将落未落时被逼得再次跃起,换气不及,一口浊气便始终那么吊着,渐渐上升,冲撞得他头晕眼花。
他目光一闪,眼神微怒,冷哼道:“当真虎落平阳被犬欺!”突然不再让,直直横身一移,一道青光般向孟扶摇扑了过来。
孟扶摇冷笑一声道:“犬如果能欺你,那你不是连犬都不如?”“弑天”一扬,黑光啸裂,两人瞬间绞在了一起。
天地间顿起啸哭之声!
黑芒如阔大之斧,横扫天地,曳着彗星般的巨大黑尾,在破了一堵墙的不大内室里横冲直撞,青光却细长连绵,似这窗外不歇的细雨一般牵扯不休,细丝乱麻般的一层层绕着黑芒,黑青二色一团团逐对成迷,如临波戏水一苇渡江,满室飞絮般的身影里迸射凝重华丽的光芒,其间还有玉衡抢去的金鞭黄金光芒一闪乍闪,黑青黄三色交缠,当真是一场漂亮的战斗。
玉衡的身子,始终不离那张藏了璇玑皇后的床,明明转移到室外作战对他比较有利,但是他依旧选择了在室内和孟扶摇交手,他的招式轻绵复杂,不同孟扶摇的大开大合气象万千,更喜欢在小处下功夫,那般青金色的光影里,一双手便如世间最为灵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