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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路魂不守舍逃也似地飞奔回去的,缓缓气,手指不自觉抚摸额头的地方,心中有个地方逐渐融化。
、第三十章
三天的时间终是彻底解决了南方的事,贺云铭心中当真痛快之极,反观紫诺却托着腮愁眉苦脸。按说很不应该,这趟差办得漂亮,不留破绽,爷何以如此心事重重。
“云铭。”紫诺突然开口打断他的神思,末了,只化成一声叹息,“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贺云铭苦笑不得,“您一个字都没说,怎么知道奴才不懂?”
他沉思半晌,语带幽怨地开口:“那你说她绣好了怎么还不送呢?”
贺云铭满脸黑线,他道是什么事值得让他的爷唉声叹气了一晚上。
“女人的心思奴才怎么懂?这种事爷怎么不去问问傲雪?”
紫诺操起案上的毛笔狠狠朝他扔过去,没好气地说:“我要是能问她还用得着问你吗?”
贺云铭内心一阵哀嚎,可怜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逼着在这琢磨起女人的九曲弯弯柔肠,大材小用得狠了。想归想,嘴上还得让他宽心:“女孩子本就害羞些,贸然送东西总要寻个由头,爷且耐心等等看。”
此时听见杜御翔来报,贺云铭如蒙大赦,感激不已。
紫诺整整姿势,准他进来。
杜御翔单膝扣地,正色道:“爷,事已办妥,兄弟们连夜跟踪,总算不负所望,未曾惊动周边百姓。”
紫诺抚掌大笑,“干得好!御翔,传令下去,按功论赏,人人有份。”
杜御翔双手抱拳,“奴才替他们谢爷恩赏。”
紫诺摆手让他起来说话,这小子跟着他有十年了,除了云铭之外是他在王府最信得过的人。
“你今年也有二十出头了吧?”
“回爷的话,奴才今年正好二十。”杜御翔恭敬地答道。
“这些年你为我效命可谓尽心尽力,赤胆忠心,我都看在眼里。”
杜御翔立即跪下,“爷别这么说,这是奴才分内之事,爷的大恩我兄妹两无以为报。”
紫诺朝他扬扬手,笑着说:“快起来,不管怎么说,羽林卫训练有素都是你的功劳。你也年纪不小了,有中意的姑娘要告知与我,我来为你赐婚。”
杜御翔霎时红了脸,手却不自觉摸向腰间。紫诺察觉到他的小动作,顺眼望去,笑眯眯问:“你腰间的香囊是心上人送的吧?”
杜御翔急忙否认,“不是,是一个朋友。”
“朋友?”紫诺一脸狐疑,摸摸下巴,追问:“你那朋友是位姑娘吧?”
杜御翔微微讪笑,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紫诺远远地盯着他腰间的香囊,说:“呈上来与我瞧瞧。”
贺云铭瞅着他那望眼欲穿的眼神,别过头忍不住偷笑。
杜御翔愣了一下,没想到王爷竟对香囊这么感兴趣,忙解下来上前两步交给紫诺。
紫诺摸在掌心轻轻一嗅,抬头问他,“什么香?”
“是宜人香,戴在身上提神解乏。”
“哦,你朋友倒是用心了。”紫诺对着香囊略沉吟片刻,便还与他,容色淡淡,语气却若有似无含着一丝嫌弃的味道:“针脚不够细密,做工稍显粗糙。”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一旁的贺云铭忍不住暗自腹诽。
杜御翔系香囊的手不经意地顿了顿,含情抚了抚香囊,抬头笑着说:“她确实不善女红,此番也是头一回绣。但属下觉着绣工如何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刺绣之人一针一线凝在香囊里的心意。”
紫诺颔首不再说话,吩咐他退下。
脑中却不自觉地想着他方才的话,不善女红是其次,关键是一针一线的心意。傲雪曾说过海棠对女红也是一窍不通,不知道从她手中绣出来的香囊是怎么样子的?心头蓦然生出一丝甜意,他嘴角缓缓咧开,咧至一半,笑意还未及眼底,脸色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眼眸微眯,涌动着睿智的神采,那么巧?两个人都不善女红,都是第一次绣,偏偏他俩还认识。如果他没记错,上回海棠中毒替她解毒的人正好是御翔。他不敢深想,但是敏感细腻如他一向稍点即通,眉峰顿时染上层层阴翳。
他重重地一掌拍在案上,一声怒吼:“即刻传那个女人来见我?”
这莫名的怒火吓了贺云铭一跳,觑着他此刻滔天般的怒火,贺云铭没敢问哪个女人,他直觉那个即将倒霉的女人就是海棠,“爷不如明儿再找她吧,现下怕是已经安歇。”
“睡着了也给我拖过来。”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贺云铭不再迟疑,迅速向内院赶去。
海棠虽没睡下,却是极困倦了,见贺云铭深夜传召,想着紫诺许是安寝要她打点。倒没多问匆匆来到主屋,刚进门掩口打了个哈气,人未站稳,暖呼呼的脖子上已覆上一只冰凉的手掌,一寸寸将她细小的脖子收紧。海棠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万分,感觉到微微窒息,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问:“爷,有话好说。”
手掌稍顿,劈头一句:“香囊呢?”
被迫仰头对视他,嗜血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脑中混混沌沌,“香囊,什么香囊?”
呼吸越来越急促艰难,因为脖子上的手又紧了一寸,可以感觉到拇指处的大动脉贴着他的掌纹剧烈地流动。她知道她再不说话就要被她活活掐死,哑着声音说:“是,是奴婢绣的那个香囊吗?爷不是让奴婢绣完就赶紧送人吗?我前几天就送给人家了。”
就在海棠觉得她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手忽然松开,脖子上赫然五个暗红色的手指印子,如一条条可怖的蠕虫张牙舞爪地爬满她细嫩的肌肤。海棠如获大赦,大口大口地呼吸,这种濒临致死的感觉真不好受,她呼吸过猛,剧烈地咳嗽起来。
紫诺拧着眉头,抓着她孱弱的肩膀,质问:“难道不是送给我的吗?”
海棠嗤笑一声,一笑扯得嗓子火辣辣得疼,皱着脸无奈地说:“奴婢什么时候说是送给爷的?”
紫诺愤怒之极,但见她痛苦的神情,更是气极。回身到书架上的暗盒中取出一粒药丸,强迫她服下。海棠觉得嗓子清凉冰爽许多,想问事出之因,又觉得实在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送他?难道你喜欢他?”一阵短短的静默过后,紫诺冷冷地问她。
海棠不能确定这是否代表喜欢,但直觉告诉她坚决不能对他坦诚,理直气壮地答道:“杜大哥于我有恩,为了救我耗去了一半修为,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绣个香囊送他。”
紫诺半信半疑,“那我呢?我帮你找出真凶,你怎么想不到送个香囊给我?回头也绣个给我。”
“爷。”海棠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香囊这个东西不能乱送,我看傲雪的针线手艺可棒了,你不如让她绣吧。”
“说来说去你就是喜欢他,是不是?”紫诺勃然变色,那次她中毒就是杜御翔给她运功逼毒,当时不曾在意,现在想来才恍然大悟,运功逼毒耗内力,旁人怎会如此热心?
紫诺死死地捏着她的肩膀,肩头处钻心的疼痛和喉咙撕心裂肺般的火辣感,令得海棠气急攻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冲着他吼道,“是又怎么样?你也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喜欢谁,碍着爷什么了?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动不动就暴力相向,简直莫名奇妙,她看出来了他就是见不得她舒坦。
听得她一番指责,紫诺怒不可遏,气恼之下将铜架上的瓷器砸了个粉碎,怒吼道:“你给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求之不得。”海棠冷笑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好想虐楠竹,但偶素亲妈,虐不起来啊,,,,评论屎了,神马都屎了,小五面壁自虐去了。
、第三十一章
秋末的天气反反复复,早上还艳阳高照,午后刚过,乌云遮阳,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雨。一名身材瘦弱的侍从火急火燎地往内院奔去。
前先日子因着聪明伶俐又身家清白,傲雪点名要他上前院当差。能有福分在爷身边服侍,他自是尽心尽力,不负所望。前院规矩多,他细心谨慎,唯恐出半点差错。此番傲雪派他来内院,是爷一整天滴水未进,她郑重地吩咐他务必把海棠给请来主屋。
“海棠姑娘,爷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小的特来请姑娘前去劝一劝。”小侍从一张白嫩的脸上写满了焦急。爷一向明理稳重,如此动辄绝食的事还是头一遭,他估摸着傲雪虽是管事,但海棠毕竟在爷身边服侍惯了,晓得爷的脾性。却没想到待他说完,海棠姑娘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表情。
“爷绝食啊?你们赶紧找傲雪啊,找我有什么用?”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不关己身的神情,看在小侍从眼里,只觉得不能接受。
小侍从一时犯难,稍作思量,想着得说些重话唬唬她,“傲雪姐早就劝过了,爷还是不吃不喝。傲雪姐就让小的来找姑娘,麻烦姑娘走一趟,毕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让宫里知道还指不定怎么怪罪咱们奴才服侍不周呢?”
侍从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言,没想到海棠毫不在意,反而发起火来:“拜托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饿了自然会吃,饱了自然会拉。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他吃不吃与我有何关系?再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傲雪尚且没得法子,我扪心自问是没那么大能耐可以左右的了他的想法。”
听着她口中噼里啪啦吐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侍从又惊又呆,末了,长吁短叹地说:“唉,或许跟姑娘是没多大关系,只是苦了杜教头他们。”
“他们怎么了?”
“杜教头领着一帮人在主屋院子里跪了一下午,外面阴雨连绵,地上寒气重,纵使是习武之人再跪下去受凉是小,一双腿寒气入骨将来可有的受了。”
“过分,自己不吃饭还让人跪着,简直卑鄙无耻。”海棠恨得咬牙切齿。
侍从听得她大不敬的谩骂,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解释:“海棠姑娘你误会了,不是爷让他们跪的,是他们自己要跪的。”
“好了好了,都是一样的。”海棠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是他的因,也是他的果。
细雨蒙蒙,主屋院里仿佛镀上一层薄薄蝉翼,二十多名侍卫齐刷刷地跪在中庭的青色石板上。细雨最是黏身,侍卫们身上的衫子都已湿透,寸寸寒意自膝盖处一点点浸入,直透骨髓,这些侍卫虽然常年习武,体质抵御严寒能力强,但是石板本就生冷坚硬,跪了一下午其湿寒可想而知。
傲雪默默地站在檐下,看着跪着一院的侍卫,脸泛愁绪,焦急地来回徘徊。小丫头送来一些吃食,她摇摇头,现下这幅样子实在没胃口,侍卫们一致决定,主子一天不吃,他们则半滴不尽。
“海棠姑娘来了。”傲雪回过神来,听见脚步声,扭头见海棠疾步赶来,她不觉松了口气。
海棠侧头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眼中浮现一抹怜惜,一抹气恼。傲雪为她打开房门,海棠未作询问端着食盘径直走进去,傲雪低眉敛目掩上一室暖意,暖和的气息被室外的寒风融合,稍纵即逝,仿佛不曾出现。
傲雪循着那抹若有似无的暖意望去,却望见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里。杜御翔怔怔地望着海棠离去的身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疑惑迷茫。
室内昏暗,紫诺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身上随意耷拉着一件灰色罩衫,落魄潦倒的样子简直不能让人相信他是紫月国尊贵无匹的诺王爷。
听到脚步声,他极不耐烦地吼道:“我说了不吃,滚出去。”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紫诺恼火地甩开手中的毛笔,抬头朝来人怒道,“不是让你出去吗?你……”当看清对面站着的人时,哼了一声,赌气似地转头不再言语。
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
杜御翔他们还在外面跪着,海棠无可奈何默默布菜,强自腆着脸温言劝慰:“爷,吃饭了。瞧这些个菜都是你平时顶爱吃的,八宝烤鸭,还有酒酿圆子……哎哟,张妈可真偏心,上回我死命央着她给我做酒酿丸子,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说着一手执着筷子,一手挽起袖子,往嘴里塞了一个鱼香丸子,细细品尝鲜香丸子,嘴巴故意发出吧嗒吧嗒的咀嚼声,脸上还不忘记一副陶醉享受的表情。
“要吃你滚出去吃,不过就算他们在外面跪残了腿我都不会吃。”紫诺说完满意地看到她一脸担忧之色,顿时食不知味地放下筷子,然而心里却越发烦闷郁结。
海棠叹息一声,端着细瓷碗夹了一些菜,踩着小碎步挪到他跟前,劝慰道:“爷,吃点吧,纵有天大的事,也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
“走开。”紫诺不留余地的回绝道。
深呼吸,海棠耐着性子道:“您这跟谁怄气呢?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紫诺突地转头用眼角鄙薄地蔑视她。
海棠尴尬地掀了掀面皮,反正在他面前她已经没有半点脸皮可言,将手中的碗往他面前递了递,“爷,来吃块烤鸭?”
“不吃。”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