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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芳华的眼睛貌似在盯着电视屏幕,余光却是在瞄着嘉辉在干嘛。
嘉辉拿起茶几上的两个茶杯,倒进些开水,涮了几下,然后又倒掉。最后重新在杯子里倒满水,端过一个放在床头柜上:“一会儿喝点水,小心烫啊!”
他又把芳华的鞋子收好,从门后柜子里找出一次性拖鞋,自己先换上,又拿过来放在芳华床边。
芳华以为这回,他总该过来和自己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了吧,结果嘉辉又从自己包里拿出毛巾牙刷什么的,进卫生间去了。
芳华郁闷了,狠狠地咬着牛肉干,暗暗抱怨自己怎么找了个慢性子的板凳。
其实,嘉辉刚才在屋里走来走去,也感觉到芳华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了。那目光越来越热烈,让他的第六感都快承受不住了。这会儿,他正在卫生间里洗冷水脸呢。
等芳华望眼欲穿地盼到嘉辉露面时,却见到嘉辉已经把夹克外套脱了,只穿着衬衣。
她想,这回应该进入正题了吧。
有些紧张的芳华故作轻松地问嘉辉:“你怎么把外套脱了,不冷吗?”
嘉辉摇头:“不冷,里面还穿了两件T恤。”
这倒是出乎芳华的意料:“怎么穿这么多层?穿一件毛衣不就行了。”
“哦,”嘉辉笑了一下,“在斯坦福这么穿习惯了。”
芳华心里微微发堵:几年不见,嘉辉的生活细节自己都不了解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她又问:“对了,你怎么没有穿西服打领带呢?我以为你们海归的,都挺洋盘的。”
嘉辉终于走过来在芳华身边坐下,一手搂着她,一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美国人没那么多讲究,平时都穿得挺随便的。”
芳华看着嘉辉,嘴角却不由翘了起来:就算嘉辉的生活细节变了很多,但这个小动作他是不会变的,因为这是专属于嘉辉和自己之间的亲昵。
她心里有点甜蜜,有点兴奋。被嘉辉含笑的眼睛看着,又有点紧张,一时手足无措的芳华,将手中刚刚啃了一半的牛肉干递到了嘉辉嘴边。
这是一个将好东西和心爱的人分享的下意识动作。
嘉辉一瞥眼,见到那半块牛肉干上还有些湿意,不由看了芳华的红唇一眼,心里一热,手不由将芳华搂得更紧了。
但头脑中有个理智的声音在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这让嘉辉止住了自己真正想做的动作,而只是微微张口接过了那半块牛肉干。
芳华将牛肉干送入嘉辉嘴里后,发现嘉辉看自己的眼神有点灼热,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太暧昧,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会儿她被嘉辉搂得紧紧的,他呼出的热气似乎都要喷在脸上了,芳华感觉自己的身子也慢慢开始发烫了。
她低下头,不敢看嘉辉,却又将头靠在嘉辉怀里。
嘉辉看着她慢慢涨红的脸,心想:还是不要再逗她了。于是,他一边说:“我看看好了没?”一边下了床。
八宝粥的易拉罐包装已经很烫了,嘉辉掏出手帕包着拿起了一罐,摇晃了几下才打开盖子,将小勺放在里面搅了搅,舀了一点尝了一下:“正合适。”然后才递过来给芳华。
芳华一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一边拿起勺子,不过没急着吃,而是问嘉辉:“你要不要吃点?”
嘉辉摇头微笑:“我下飞机后吃过了。”
芳华开始吃了,但还不忘表扬嘉辉;“亲爱的,我发现你现在做事很有条理。”
嘉辉再次坐过来,靠在芳华身后的被子上,搂着她的腰,问道:“难道我以前做事没有条理?”
“也有,不过现在更强了。”
“人总是要进步的嘛。”
“嗯,有道理。”
芳华吃了两口八宝粥,这种程度的甜味她还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温热的、溶溶的粥对她前天刚受过酒精折磨的胃很合适。
芳华不禁真的觉得饿了,于是她西里呼噜地一会儿就把一罐吃完了。然后抿抿嘴,又眼巴巴地看着嘉辉。
嘉辉一挑眉:“还要?”
“嗯,谢谢。”
嘉辉微笑着再次起身下床,不过嘴里还是嘟囔了一句:“我成waiter了。”
芳华抗议:“中国人说中国话。”
“哦。给——,大小姐!您的夜宵甜点来了。”
“嗯,态度不错。注意保持啊。”
“谢谢夸奖,欢迎下次惠顾。”
芳华笑着又开始吃第二罐,越吃越好吃,她心里还奇怪:怎么从前没觉得这八宝粥好吃呢?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很久都没体味到食物的美味了。每次吃饭都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完成任务而吃,对饭菜是否可口完全不在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失去味觉的情况?
芳华一时怔忡了。
嘉辉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看见她的眼神里又出现了忧伤。他知道芳华心里的重负是什么,这也是他要帮助她放下的。不过,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嘉辉轻声问道:“吃饱了?”
芳华看看他,再看看手里的粥,其实她还没完全吃饱,但是也不想吃了。
嘉辉一边取过她手中的易拉罐放在茶几上,一边说:“先这样吧,晚上吃得太饱也不好。”
然后他坐在芳华对面,用手帕轻轻擦着芳华嘴角。
芳华不禁微笑:“你怎么这么老派,还在用手帕?现在都用面巾纸了。”
嘉辉收好手帕:“因为,我比较怀旧。”
芳华嘴角翘得更高了:“爱怀旧,就说明你已经老了。”
嘉辉只是看着芳华,微笑不语。
芳华也凝视他,见他的笑容一如往昔,不禁有点感慨:“其实,你没老,老的是我。”
嘉辉一把搂住她:“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
芳华不语,只是伸手轻抚嘉辉的脸,心里在想:真好看。
嘉辉看到芳华眼中的无限深情,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他双手将芳华头上的发箍和发夹一一取下放在一边,然后用手指将芳华披散的头发轻轻梳理了一番。
芳华的发质特别柔软,很顺滑服帖,披散下来,给她整个人平添几分柔情。
嘉辉喃喃低语:“我还是喜欢你把头发披下来的样子。”
芳华在他温柔的按摩下舒服地闭上了双眼,听了这话顺口接道:“嗯,那我以后在家里天天披给你看。”
嘉辉听到 “家里”两字,再看到芳华闭目恬然的神情,终于做了一件他想了四年多的事情。
芳华感到两片温润的唇瓣轻轻覆在了自己的唇上,一股男人的清爽气息也扑面而来。
芳华心里呻吟一声:唔——,终于来了!这个吻,我等得太久了。
她也急不可待地要去回吻嘉辉,嘉辉却轻轻啄了她几下后,说道:“别急,让我来。”
芳华想:好吧,让你先来。于是,她完全放松了,只是全心全意感受着嘉辉的亲吻。
嘉辉反反复复地亲吻着她的唇瓣,将上面的每一条纹理都抚慰到了。他自然也尝到了芳华唇上残留的一点香甜,他知道芳华的口中一定更为甜蜜。
不过他现在不急,他还要先抚慰芳华的心灵。
嘉辉的唇暂别芳华的,又沿着她的鼻尖、鼻梁、眼皮、眉头、眉梢、额头、脸颊一路浅尝轻吻而来,芳华脸上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他怜惜的亲吻。
芳华开始觉得屋里的暖气太热了,她现在就像身处温泉浴场中,全身的肌肉、神经、毛孔都放松了、舒展了,又像在云里飘、海上摇,渐渐舒服得不能自已。
心里似乎有一颗种子历经寒冬后,终于钻出冻土层,在温和的春风中,向着蓝天舒展开了她的嫩芽。又像有一朵花蕾经过昨夜风雨后,花萼上还带着雨珠,在晨曦暖阳中,向着大地绽放着她的娇颜。
曾经历尽沧桑而荒芜的心田重新注入了甘甜的清泉。
曾经因为嘉辉的远别而被封闭起来的爱情花园又有了鸟语花香。
嘉辉在芳华左脸伤处微微红肿的地方停住了,问她:“还疼吗?”
芳华微微摇头:“嗯(二声)——!”嘉辉的吻就像止痛的良药,不止是身体的痛,连芳华心里的伤痛也能一一抚平。
嘉辉听明白了她“嗯”的含义,在那里又亲吻了好几下,再辗转到了芳华耳畔。这里,那股让嘉辉心跳加速的香味又明显了,他不禁在她耳边轻声问:“抹香水了?”
他的气息吹得芳华的耳朵发痒,她不由微微躲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以后,平时不要抹。”
“哦。为什么啊?”
嘉辉轻轻咬了她的耳廓一下,心里暗道:天天被你这么诱惑,怎么受得了。
但他还是在这里流连忘返,将芳华的耳朵都吻得红透了。
芳华这时有点燥热了,她喃喃地说:“嘉辉,热。”然后就抓住自己毛衣下摆,往上提到了头部。
嘉辉顿了一下,还是帮她把毛衣退了下来。
芳华把毛衣甩到另一边床上,双手搂着嘉辉的脖子,用成都话说道:“该我了蛮!”
然后不由分说就对着嘉辉的嘴唇啃了起来。
嘉辉暗暗好笑;看来受不了诱惑的不止是我。
他一边承接着芳华狂风暴雨式的亲吻,一边紧紧将芳华圈在怀抱中,免得她只穿着保暖内衣而着凉。
但很快他发现这动作是多余而危险的,因为芳华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让自己更清楚地感到她身上的热度是越来越高,而她身体的纤瘦也让自己又爱又怜。
嘉辉身体的热度骤然增高。
他狠狠心,把住芳华的肩膀将她和自己分开点距离。
芳华睁开眼,疑惑地看向他。
嘉辉说:“今晚不行。”
芳华皱起眉头,但没说话。
嘉辉拿过旁边床上的被子将芳华包了起来:“别着凉。”
芳华赌气地把被子撸下来:“被子没有你怀里暖和。”
嘉辉只好单臂把芳华抱住,又用被子把两个人都盖住了,然后说:“这样行了吧?”
芳华又趴在嘉辉胸口,还用手指轻戳他,问:“为什么今晚不行?”
嘉辉握住芳华作怪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说:“等了那么多年,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要了你?”
芳华不禁微笑:“就为这个?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怎么是随随便便呢?”
“我知道,我们早就彼此拥有了。可是,我和你的第一次,是真正的彼此拥有,我可舍不得委屈你。”
芳华心里顿时又酸又胀,为了嘉辉的珍惜和尊重。
她把头埋在嘉辉的脖颈处,轻轻说:“我没觉得委屈。”
嘉辉轻抚她的头:“不,我想你也会很重视这第一次,你的梦想绝对不会是在一个招待所里完成它的。所以,”他轻吻了一下芳华的头发,才说道:“今晚,我们就这么呆着,什么也不做。”
被嘉辉说中心事的芳华,也放松了下来,轻轻说:“好吧。“
她趴在嘉辉胸口,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什么才嗫嚅着说:“那个,嘉辉,你在国外见惯了洋妞那种火爆的身材。所以,那个,我是不是对你没吸引力了?”
嘉辉不禁一笑,将芳华的身子又搂紧了些:“傻瓜,我就喜欢你的中国式身材。”
芳华还是不太相信,低声嘟囔着:“这么多年没见面,还能忍得住,不是不行吧?”
她几乎就是在嘉辉耳边抱怨,自然让嘉辉听了个正着。他将芳华的脸扳起来冲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说:“行不行,你以后就知道了。”
芳华腹诽:看来男人都不喜欢听这两字,连嘉辉也不能免俗。
不过,她也老实了,不闹了。
其实,她要的本来就很简单。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夜,却能在温暖的室内,和心爱的人吃着东西,看着电视,或者是盖着被子说着闲话,这就够了。
但这已经是她奢望了多年的场景。
此刻梦想实现,芳华那颠簸漂泊了几个月的身心也彻底地放松了。她打了个呵欠:“那我准备睡了?你要陪我睡一张床的哦?”
“嗯。”
两人又起来,把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又各自收拾了一下,才一起躺下。
嘉辉一手枕在芳华脖子下,一手搭在芳华腰上,两人相对地躺着。虽然做芳华“枕头”的那只手会发麻发酸,但只要芳华舒服,嘉辉怎样都无所谓的。
芳华躺在嘉辉怀里眯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眼说:“亲爱的,按照西方人的习惯,你应该给我一个Goodnight Kiss。”
嘉辉看着芳华唇角的笑意,心想:虽然今天不能要了你,但是,一个Kiss还是不能不要的。四年多的思念,怎能是刚才那个蜻蜓点水式的吻,就能代表的?
于是,他半抬起身,俯身吻上芳华。
这一次,嘉辉的唇紧紧贴着芳华的嘴唇,再不移开了。轻吻深吮,细细品尝着芳华口中每一处的甜蜜软糯。
这一次,他由浅入深,由轻柔到缠绵,由温存到热烈,结结实实、彻彻底底地把芳华吻了个够。
被嘉辉紧紧抱在怀里的芳华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一开始,她还能回应嘉辉,后来浑身就像融化了一样,完全任嘉辉予取予求了。可是身子虽然无力,心却跳得很快,脸也因为缺氧和激动涨得通红了。
终于,嘉辉的唇离开了,让芳华可以大大地喘口气。她觉得自己刚刚好像都快昏迷了,又像是看了一场盛大的焰火晚会,满身心都是惊喜惊艳的震撼。原来,一个吻还可以这样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