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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捡的。”
“靠,这老头真没品!”我一脚踩住自己扔下的一千块遮盖证据,一边大言不惭地鄙视。
没办法了,叶老头,你不仁来我不义!
我举着那小半袋吃剩的水果,站在走廊里大声嚷嚷:“爸,我来看你了爸!爸!你听见了么爸!爸!你见见我吧爸!”
“爸!!!!!!!”
门被“咣”的一声踢开了。
叶老头站在门里边,两眼发直:“死孩子!谁是你爸爸!谁承认了?!”
我笑眯眯地拨开花木兰们,把那小半袋见不得人的水果放叶老头手里:“见面礼。”
叶老头拽着水果袋子就往我身上当武器抡:“滚!我家没你这样的媳妇!”
我哎呦惨叫着直往屋里钻,门口俩围观老太婆在聊天。
“哟,听这刺耳的声音,老叶家媳妇又来了。”
“是,你看那猥琐样,一准就老叶家媳妇!”
靠!我再次泪目。
但有人比我激动。
站在咱身边的叶老头,一挥水果袋,拄着拐杖就冲了出去:“谁媳妇!谁承认了是我家媳妇!”
我赶紧指挥着花木兰们:“你们,追。”
一众人浩浩荡荡消失在门外,我喜滋滋地关了门,找着客厅躺沙发里,拿脚趾头压着遥控器按开了电视机。
高级疗养院就是好。TNND独门独户搞得跟六星级总统套房似的。
叶老头住这比住家里享受。我抠着脚趾不小心按开一个限制级频道后得出结论。
啧啧啧,看看那高雅的姿势。
啧啧啧,瞧瞧那高雅的部位。
“死孩子!你大晚上跑我这儿看小黄片?”
老头儿拎着半袋水果又回来了。这次换了武器,把水果搁桌上了才拿拐杖戳我:“夏小花,这人活着有俗成你这样的么?你到底能有什么优点什么手段,让叶玺非娶了你!”
就是,能有什么手段啊。
我把沙发边拍得砰砰响:“叶老头,坐这儿。陪我看会小黄片吧。”
老头儿一把抢过我脚底下的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滚!”
一拐杖下来,力道不轻,正好打在我手臂上。
我蹲在地上,环抱着手臂不吭声。
不躲不避。
老头儿的第二拐,却停在了半空中没下来:“死孩子,你怎么不躲呀?打疼了?”
我摇了摇头,咧咧嘴:“不疼。”
“那你蹲着做啥?”
“我,肚子饿了。”
他们的晚宴,吃得应该很愉快才对。少了我,叶玺应该挺高兴才对。
“滚!”老头儿嘶吼,还好没再挥武器了。
我赖在地上:“叶老头,给我碗饭吃吧!”
叶玺不待见我,我滚了。
再滚,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滚到哪儿。
我那死鬼老爸早在三年前,就拼着最后一口气,用尽了一切的手段和力量,给我找了一个家,让我不至于,此后必须孤单的留在这个世界上。
他给我留下了一个家,不是钱。
他一定是,觉得我可以没有钱,但不可以没有家。
可是,三年了,我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家。
“没有饭!滚滚滚!”
“哦!”我站起身,重新提起桌上那小半袋吃剩的水果,开始往外走。
叶老头在身后嘶吼:“夏小花!你连破水果都舍不得孝敬老人?!你这个不孝的粗俗鬼!”
我连头都懒得回。
叶玺比我更不孝。叶老头一生风流倜傥桃花朵朵,却是老来得子终于有的叶玺,还来不及把叶玺栽培着磨练着长大呢,竟然因为风流史过盛,被叶玺的亲娘抓J在床,小女人一激动,开着车就飞出了交流道,从此再没回来。叶老头也不知是真忙碌还是假忙碌,连葬礼都没出席,终于换来一个不孝子孙。
叶家,果然一个比一个冷血。
手刚摸上门把,就听到身后叶老头在打电话:“帮我煮碗三鲜面送进来,要大碗的!”
我赶紧回头,拿口型喊:“萝卜干!萝卜干!”
叶老头看了我一眼,很干脆:“记得别放萝卜干!”
靠!冷血啊!
叶老头!你才是最冷血的那一个!
我把手里拎着的水果往叶老头身上一扔:“既然闲着,帮我削个梨呗。”
叶老头微笑着举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
我很认命地接过水果刀,在袋子里翻啊翻,总算找出一个还算完整的苹果,自己坐在桌边上开始削。
刚削了个头,面来了,我盯着满满的大碗流口水,忽视缺乏萝卜干的美中不足。
叶老头一把抢过我的水果刀:“拿来!有你削成这样的么!”
于是,我乐悠悠地一边吃面,一边看叶老头歪七扭八地刨水果。
于是,我吃完了面,开始啃叶老头递过来的刨得只剩个核的苹果。
真不明白,为毛外界传言我跟叶老头水火不容。
我俩明明相处融洽来着……
我拿水果看看他来他煮面来招待我。
我小思想里正志得意满呢,突然听见叶老头问:“夏小花,你俩到底计划什么时候离婚啊?”
我吓得一颗啃了一半的苹果核全给吐出来了。
叶老头一边躲过我的苹果核袭击,一边不耐烦地追问:“不是说你都追到公司里去喊签文件了么?怎么还没签?动作快点儿。”
我把手里剩下的半个苹果核一扔:“你你你你,你就指望着我们离!?”
“废话,我要不是想探探消息,干嘛要请你吃面!”
就是,不然干嘛要请我吃面啊。
“你就那么盼着我们离?”
叶老头拼命点头:“夏小花,你说你身份、家世、背景、学识、人品、相貌,哪一点能配得上我们叶家?”
我正要认真的开始考虑这个严肃的问题,又被打断了:“不用想了,想也是浪费时间,根本就没有!没有!夏小花,你就是我叶家唯一的一个笑柄!”
原来如此。
“所以,为什么不离?叶玺他要拿你来气我,也气了三年了,他还想怎样?他还想再气三十年么?他觉得我还有三十年的时间?”
……
我看看叶老头的身子骨,很认真地回答:“看起来,是不像还有三十年的样子。”
叶老头一拍桌子,举起我吃剩的半碗面汤毫不犹豫朝我泼来,我一边朝外冲,一边大声嚷嚷:“爸!再见爸!爸我下次再来看您爸!爸!你听见了么爸!”
身后好大的回音:“谁是你爸爸!夏小花你给我闭嘴!!!!!!!”
围观的老太婆们依然在聊天。
“老叶家媳妇又来欺负老叶了,真不孝!”
“就是,老叶家媳妇真俗,真丢人!”
我跑得很快。
真俗,真丢人。
所以,既然连这儿也不能呆,我到底,还能去哪里?
10婚姻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堆催更~~!悲催了~催更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痛苦。诅咒我的各位,抱歉了,迟到的更新~~
从疗养院偌大的后门串出来之后,我蹲在小墙角边上喘了老半天,才从包里摸着手机给司机打电话:“不用等我,我今晚住这了。”
电话那头司机跟复读机似的不停重复:“住,住,住……”
“住这了!叶老头非要给我吃面,还找了几只花木兰陪我玩,唉,我也是无奈啊,不想辜负老人一片苦心。”
司机在电话里哭号:“夏小姐,老叶先生身体不大好,您不如先回家,改天再……”
我没等他说完,啪一下扣了电话。废话,我这不明摆着不想回家么。
墙边上蹲久了,风一吹凉飕飕的发寒,我才发现整个背都湿了。
操你大爷,叶老头的半碗面汤杀伤力也忒强了点。
现在,连蹲墙角看日出的唯一出路都被抹杀了。
我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溜达着往路上走。
疗养院在半山上,里头住的又都是些有钱没地方使的主,导致一入夜,整条下山的路就冷清得连的士都懒得路过,偶尔一两部私家车,也是催紧了油门的狂飙。
我走啊走,走啊走,越走越觉得衣服贴在背上难受得紧。
越走越觉得脚上的高跟鞋跟凶器一样磨得脚丫子生疼。
眼前郝然出现俩蹲树荫下大晚上谈小恋爱谈得正你侬我侬穿着校服的中学生。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一手举着刮腿毛的小刀,一手举着一沓人民币就冲了上去:“TNND,要钱,还是要命?”
俩中学生从你摸我一把我亲你一口的小恋爱里回神,小女生苍白着脸挡在小男生前头:“阿姨,您长得也一朵花似的,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们,就别劫色了?”
我甩了甩手里的小刀,探头仔细端详小女生身后的一脸青春痘男。
一脸青春痘男眼神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一边伸手抠着青春痘,一边推小女生:“算了算了,我就牺牲牺牲,让阿姨劫了我吧。”
“操!”谁TM要劫色了?我怒了,我夏小花别的没有,看男人的眼光可是倍儿高地~!
我举高了手里的RMB:“要钱,就脱衣服!”
“啊!”俩中学生一起发出惊叹声,又同时盯了一眼我手里的RMB,一脸青春痘男很自觉地开始解扣子。
“不是你!是她!”我挥了挥举着RMB的右手,发现举着RMB的右手力量远远大过举着小刀的左手。(奇*书*网。整*理*提*供)
于是,我学着他俩蹲小树荫后头,心满意足地换上了小女生的校服以及运动鞋。
于是,我跟手里拽着一把钱笑眯眯的小男生以及一脸愤慨脚上踩着我的高跟鞋,正从书包里摸出体育服换上的小女生告别。
身后传来小女生极其委屈的声音:“人家这套运动服已经3个月没洗了,你还让人家穿~!”
“宝贝~咱有钱了,哥哥带你买新的去~!”
……
我继续走啊走,走啊走。
直走得实在走不动了,靠墙边上歇着,抬头,才发现路边的牌子上写着“中华街”。
我最终,竟然是回到了这里。
这儿,过去不是这样的。
我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住宅,顺着门牌号码一直往里走,直找到37号,才停了下来。
三层的别墅小院,竟然还完整地留着,外墙明显地被翻新过,院子里的小石子路,依然铺得整齐划一,连车库,都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只是老式的卷闸门被换成了左右开向的自动门。
这是我那死鬼老爸成了暴发户以后,买的第一栋房子。
我有记忆以来,曾经一直生活的地方。
那个时候,死鬼老爸每一晚都会带着或者见过或者陌生的阿姨回家,我会拎着作业本,被赶到隔壁家去跟同龄同校同班但学习拔尖人缘拔尖的臭小鬼一起写作业,美其名叫上家教。
所以,我一直不喜欢那个样样比我优秀的臭小鬼。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
我看向隔壁,曾经矮矮的红砖小楼早已经不在。
于是我恶趣味地笑了。
活该吧,臭小鬼!你家没有了!
“小花!”好大好大的一声。
我回头,大大的休旅车上冲下来一只挂着面条泪的死小鬼:“小花!小花小花小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一定一定一定,会回来的!”
死小鬼二话不说,冲上来就要对我进行熊抱,我拼了老命才推开了他:“操!牛郎!滚!”
“不滚!”死小鬼伸手一抹面条泪:“夏小花我告诉你,我滚过了一次,这一次,你再也别想让我滚了!”一把紧紧地搂住了我,滴答滴答,大好的男儿泪直往我脖子里灌。
我觉得难受,拼命挣扎,终于找到空隙喘了口气,开口:“刘朗!放开我!我已经嫁人了!”
拽得我死紧的虎躯震了震,我被一把推了开来,通红的眼眶,紧紧盯着我:“小花,告诉我,你幸福么?”
我瞪大了眼拼命点头,忽视心里怪异的一抹酸涩。
刘朗唇边上浮起一朵怪异莫名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我:“夏小花,你穿着校服,就又是过去的那个夏小花了。对我说谎,我会看穿的,小花。”
最后小花那两个字,吐得极轻,落在我心底,却莫名的让我觉得沉重。
大半夜里,无论什么理由,穿着中学校服跑到有着过去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幸福小女人该有的表现。
“小花,知道么,这儿,是我买下的。早在出国之前,在离开你的第一天。”刘朗一指我曾经的宅邸。
靠!我顺着他的手指在心底里飚脏话。
“我以为,从此以后,我会忘记你,也会忘记它。”刘朗不愧是读了两个博士学位,有文化的牛郎,说着文绉绉的琼瑶对白,顺口得一溜似的:“小花,我做不到。我回来了,在这里等你。我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他深深的看我:“小花,你只要受委屈了,不幸福,就会想要回家。”
我突然觉得眼睛发酸,用力眨了眨眼,大骂:“牛郎,TNND你有病么?我已经嫁人了!这儿,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脸色由红转白。
我伸出拳头冲着刘朗就抡了过去:“你到底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缠着我!你既然滚出了国,既然带走了她,为什么,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