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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是一抬手。
初容以为对方要击昏她带走,吓得抱住了头。
“放心。”袁其商被初容这动作气到了,恶狠狠地说:“我从不打女子,更何况……”他的声音顿了顿,“还是未来娘子。”
初容瞪大了眼睛,紧紧咬住嘴唇,这人一定是在胡说八道,自己怎么未听说有这么一个未婚夫?因为不是正主儿,不敢随便搭腔。
袁其商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冷哼道:“怎么,你不记得了?”抬手露出手腕上的一段红绳,问道:“你不嫁我还能嫁哪个?”说着,便上前拉她的手。
他的手掌坚实,手劲儿也很大,虽说一身粗衣,手心倒不像是做粗活那般粗粝。肌肤相触,初容浑身一个战栗,以为对方要挟持自己离开,当即瞅准了他的手臂,低头狠狠咬了一口。
袁其商忍痛皱了皱眉,没吭声儿,也没有松手,继续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陈初容,你就不怕……”
话未说完,便听院子门口传来一阵尖叫。
陈大太太带着陈七少爷站在门口,惊恐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陈七少爷年纪小,本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待看清转过头来的袁其商时,那段记忆瞬间浮上脑海,吓得抱住了母亲的腿,惊恐大哭起来。
见此情景,袁其商晓得家丁过一会儿便会进来,便俯身在初容耳边低低说道:“我来这趟是要知会你,我回来了,活着回来了,所以此前的话还作数!等着我来娶你,有什么麻烦事,只管来梁远侯府寻我,那宅子还在。”
第二章 白花继母险露馅
第二章白花继母险露馅
陈大太太也顾不得上香了,忙带着众人速速返回,不敢再多做停留。
初容和大丫头欢沁一起上了马车。
“六小姐,他回来了!”欢沁神色惶急,一脸不安之色,“没想到,他居然连那等滔天大祸都能摆平!这会儿人又回来了,而且还找到了小姐您,这可如何是好?!”
初容并不认识今日挟持自己的男子,不明白欢沁为何这般害怕,又不便随意答话漏了馅儿,只好小心试探,“哦?他回来便回来,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欢沁提高了声调,赶紧往外瞧了瞧,确认车夫不曾听到,方才回头低声道:“六小姐,您不是不晓得,那袁其商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惹出来的祸事还少吗?方才他挟持小姐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初容蹙眉道:“他说以前的话还作数,让我等着,他要娶我。”
“啊!”欢沁顿时脸色惨白,“他还要娶您?还是不肯放过您?”
“你怕什么。”初容故作淡然,继续试探道:“我们陈家又不是平头百姓,他说娶,我就得嫁了?他说他的,不理会便是了。”
“不理会?”欢沁张大了嘴,继而急道:“小姐啊,您说得轻巧。您忘了,那袁其商可是敢亲手杀人的主儿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认定了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他既然信誓旦旦的,那肯定是不娶到您不罢休的!”
袁其商竟然这等难缠?初容心下微微惊讶,继而想到方才他走之前,告诉自己有麻烦可以去侯府寻他,却不知是哪个候府?但总之,都是出身公卿候府的大家子弟。
事后回想起来,不得不说,他长相极英俊。
只是那双眼睛,却叫人一看就不敢与其对视,心跳加速。再加上欢沁说他还杀过人,这就……,不太合了。自己总不能嫁给一个凶神恶煞的杀人犯吧?长得好看也不行。
不过看那袁其商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手上的信物,显然是认得原来的陈六小姐,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何瓜葛,这倒是件棘手的事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初容虽然有点担忧,但想着父亲是在兵部供职的,就算官阶不高,好歹也是吃皇粮的官宦人家,总不能随便叫人给抢了姑娘。想到这里,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小姐。”欢沁担心道:“现在咱们要怎么办啊?”
初容摇摇头,“没有特别好的法子。”还是心里的那个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最近这些日子,我尽量在府里不出门,少惹事,你多替我打听打听消息,有事商量着来。”握住了她的手,“放心,你对我忠心,将来我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欢沁蔫蔫的点了点头,“好。”
初容见她不太情愿的样子,揣度着,这丫头必定是被那杀人犯给吓怕了,担心她不好好办事,又安抚道:“莫怕,将来如果我真的要嫁给袁其商,那是我的命,不连累别人,会早早的给你配一门亲事,打发出去的。”
欢沁神色一松,继而又有些赧然,“小姐,奴婢……”
“不怪你,哪个不怕杀人犯呢?”初容安慰她,说道:“再说了,也未必就会到那一步啊,咱们先走着看,没准儿我嫁的人是别人呢。”
欢沁忙道:“是的,是的,小姐必定吉人天相。”
初容从荷包里摸出一两银子来,塞给她,“拿着,回头办事总得花销。”自己已经许诺不连累她,又给了银子,让打听点消息也不算过分了吧?没办法,毕竟自己初来乍到,还摸不透身边各人的真面目,加上亲娘去世,如今的大太太是继母,自己这个原配嫡出的六小姐,在陈家的地位可说不上好,不得不小心一些。
很快,陈家一行人回了府。
陈大太太心急火燎的,一进门,就让丫头去请了陈大老爷过来。进了里屋,将今日在寺庙的惊险一幕说了,急道:“老爷,那袁其商又回来了!回来不说,还找上了容丫头,这下子可麻烦大了。”揪了半晌的帕子,“老爷,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行了,慌什么慌?”陈大老爷心中虽然也急,到底是在官场上混的,面上神色还算沉静,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儿,站定道:“他是进了锦衣卫的,万通亲自将他招到麾下,待我明日打探打探,再做定夺。”
“我怎么能不慌?”陈大太太急得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你是不知道,那袁其商今日目中无人的,揽着容丫头说话,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一时心急,脱口而出,“要是跟这样的煞星结了亲,赔了一个女儿也罢了,小七的前途也要受牵连……”
“你这是什么话?”陈大老爷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虽心里有数,但却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小七是陈家的骨肉,小六也是,他们俩还是亲姐弟呢!”
“是,是我气糊涂了。”陈大太太察觉失言,赶忙挽回,拿着帕子假意在眼角擦拭,“我也担心容丫头的,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能嫁给那种人?原本好好的侯府,就这么败了,他又犯下了大事给袁家招了灾,如今看着是无事,可难保哪日又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保不齐就连累了带亲的,这门亲事万万结不得。”继而又道:“老爷看在伟儿年幼的份上,也替他着想着想。说起来,将来容丫头嫁了人,还不是得靠伟儿这个弟弟给她做臂膀吗?伟儿好了,容丫头有娘家人撑腰,自然也好了。”
陈大老爷稍稍缓了颜色,心里如何思量旁人不知,但伟儿是他唯一的嫡子,自是十分在意的,稳了稳心神,止步问道:“小六呢?”
“直接去老太太屋里了。”陈大太太已经换上了一副慈母样,体贴道:“想来这会儿正在老太太屋里请安,我叫丫头送些压惊茶过去,就在老太太屋里喝吧。”
陈大老爷微微颔首,“你想得周到。”又道:“咱们也过去吧。”迈步出了门,直往陈老太太的福寿堂行去。
陈大太太垂下嘴角,赶忙跟上。
福寿堂里,初容规规矩矩给陈老太太请了安。屋子只有陈家五小姐和初容,因为干坐无趣,便想找点闲话来说,瞅着祖母手上的佛珠不错,赞道:“祖母,您的这串佛珠色泽可真好,正配您,戴上去瞧着雍容又富态。”
陈老太太看了看手上的佛珠,不冷不热道:“那是我侄孙有心,不光嘴上说孝敬,还真记得孝敬这个老太婆,连佛珠也是挑顶好的送。”
这话说的,好似陈家的儿孙都不如外人孝敬,屋里的人顿觉尴尬。
初容假装听不懂,又笑:“特别是配了祖母您这身衣裳,谁看了都得说一声贵气。”
陈老太太听了这话,摸摸滑不留手的料子,想起这是大儿媳新近才为自己做的,脸色这才缓和些,这些儿孙们还算有点良心。
陈老太太是陈老太爷的继室,陈大老爷和陈二老爷的亲娘死得早,陈老太太一进门便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嫡子,着实辛苦。而她自己还没来得及生下一儿半女,陈老太爷便过世了,竟无一滴亲生骨血。
当年孤儿寡母被受欺负,幸得族里一位良善的堂兄关照,方才勉强度日。
陈老太太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当年带着非亲生的二子,从未想过改嫁之事,奈何越到老,性子越发变得古怪起来,总觉得不是亲生的儿子,就不会真心孝顺她。如今陈家不缺吃不缺穿,老太太便变着法地享受,恨不能一时都吃了用了,全都不留,反正细说起来,陈家儿孙跟自己都没有血缘关系。
陈家人自是晓得老太太的脾气,为着宽慰她,便事事做到无可挑剔,虽说是为着家宅安宁,但更多的也是为着当年的养育之恩,陈家二子不是没良心的。
陈老太太带着陈家二子,靠着祖上的薄产也算走了过来,陈家大老爷如今官居五品,乃兵部武选司郎中,陈二老爷也捐了个官,如今不常出门。
陈家两位老爷有七个子女,其中二小姐和三少爷是二房嫡出,六小姐和七少爷是大房嫡出,其余的便都是大房庶出了,包括大少爷、四小姐和五小姐。
今儿初容一行人回来,虽说刻意不提,但细心人总能瞧出来不妥。初尘是个懂事的,回来后却并未给老太太请安,而是先回了院子。陈大太太则急着找陈大老爷商量,暂时还没有过来,旁人也不知何事。
“六妹妹。”陈五笑了笑,总觉着今儿她们急着回来,不是好事,问道:“今儿你不是跟着母亲去上香吗?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初容才被祖母噎了一下,刚哄好老人家,庶出的五姐姐又来找茬儿了。开口的是陈五,生了一双杏仁儿眼,鸭蛋脸,大头朝下的鸭蛋。陈六抬头看去,只见陈五正一脸娇憨地看着自己。
“怎么着?”陈老太太脸色一沉,“你妹妹早点回来给我请安,不好吗?这也值得问长问短的?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贞静。”
陈五立时低了头,不敢言语。
初容心里了然,祖母可不是在帮自己说话,而是单纯地想斥陈五一句。
前几日,陈老太太念叨着睡得不好,说是听人讲,玉枕可以压惊助眠。陈大太太一听便有些笑容僵住,陈五一贯的爱讨好嫡母,刚忙插了一嘴别的事儿,将陈老太太的话头给压过去了。
可是帮了嫡母,却得罪了祖母。
陈老太太那时不便发作,今儿可逮着机会了。
陈五不傻,心下也明白祖母发作的原因。不是自己不肯讨好祖母,奈何对自己来说,将来的出嫁大事都捏在嫡母的手里,只能先顾嫡母,再顾祖母了。
“娘,我来了。”陈大老爷从外面进来,笑容和煦,完全看不出才生了一场气。后面跟着陈大太太。
陈老太太最受用儿孙们的孝敬,特别是做了官的大儿子,亲自过来请安,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熨烫,听到声音往前倾身看去,当即笑道:“晓得是你,听脚步声儿就是你。”
“娘虽然上了年纪,可还是这般耳聪目明的。”陈大老爷拣了好听的说,又道:“儿子衙门上的事一忙完,就赶着过来了。”坐到榻边,看了看陈老太太的衣裳说:“娘这衣裳去年就有了吧?”看向陈大太太,有些不悦,“怎地忘了给母亲多做几身新衣裳?”
“是新的。”陈老太太抬起右手袖子,往前递了递,“你瞧,是今年新来的料子。”
“儿子好像去年就见过这身儿。”陈大老爷疑惑道。
初容不信,自己的爹会连今年和去年的料子都分不出,情知他是在拐弯儿讨好,赶忙笑着道:“爹,祖母褐红的衣裳有十身儿了,您定是瞧成以前做的衣裳了。祖母常穿的颜色,每色都有几套,您再不仔细看,便是逼着祖母穿从未穿过的桃红的衣裳,才能叫您瞧出来是新做的。”
一席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陈大老爷笑道:“是了,是了,我眼花了。”
陈大太太凑趣道:“不是老爷眼花,是娘不显老,穿什么都好看。”
陈老太太想起自己衣橱里穿不完的新衣,心里一阵舒坦,再听儿媳恭维自己,更是欢喜不已,脸上露出笑容,“算你们有孝心。”
屋里的气氛随之热络起来。
陈五低了头,想起自己方才被斥,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初容,偏她嘴巧,几句话就哄得祖母和父母的欢心。咬了唇,忍不住暗暗掐了掐自己掌心,心里真是堵得慌。
陈老太太越说越高兴,笑道:“大小子,打小你就是不计较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