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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又安静了,过了没多久,又有人来敲门。木挽心以为是九如胆小不敢去,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宫人。
“有什么事吗?”木挽心一家大小住在这偏僻的角落,平时很少宫人涉足,女皇不在宫中,也只有那位大使才会偶尔过来看看他们。
“奴才是平阳殿里的人,玉珩公子有请姑娘到平阳殿走一趟。”那宫人非常恭敬的躬身。
虽说在这凤仪国里住了一些日子,但她还是非常不喜欢男宫人们这娘里娘气的模样。她看了一眼床前放下的纱帐,靖儿好好的在里头睡着呢。
“好吧,我这就跟你去。”玉珩因为是未来宫妃,所以他被安排住在一个叫平阳殿的地方。最近她都忙着趴在那百凤墙上抠凤眼,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玉珩了,还是去见一见他吧。
木挽心跟着宫人离开房间,走过院子时她遇到了正在院内挥刀的轩辕墨。“我去见玉珩,靖儿正在房里睡着呢,你没事就去看看吧。”轩辕墨点头应了一声,木挽心就放心走开了。
平阳殿离木挽心住的地方有点远,他们走了好久的路才到。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那宫人就退下了,门口的侍卫知道木挽心是玉珩的‘表妹’,所以他们就放心的让她进去。
木挽心才走进庭院,发现平阳殿内是黑漆漆的一片。“玉珩?”她推开门走进去,片刻过后房内才点起烛火。
玉珩带着有些困倦的双眼走到她面前。“心儿?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看到玉珩这半醒的模样,木挽心疑惑的问道。
玉珩摇摇头,“都这个时辰了,我怎么会叫你过来?难道不怕别人说我们‘表兄妹’的闲话么?”
“好了好了,我也没事,你去睡吧。”木挽心说着就把玉珩推回床上,为他盖好薄被,她蹑手蹑脚的就离开了。奇怪,这种事情宫人也会误传?带着满心的疑惑,木挽心只好独自一人走回去。
庭院内,轩辕墨正想着要进房看看靖儿,刚转过身,一阵狂风就迎面吹来。一抹红色的身影突然朝他直直的冲来,他还未来得及挥刀,胸前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大刀‘噌’的一声立在地上,顺着那人的强烈的掌风,刀尖在地上划了长长的一道痕。“噗……”掌风过后,他一下子就撞在墙上,吐了一滩鲜血在地上。
那攻击他的人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夜色中,轩辕墨扶着大刀捂着胸口站起身。“段长歌!”红衣,红发,不是那狗屁皇帝还能是谁?!
这时候木挽心一拐弯已经走进庭院,她还推开房门,轩辕墨就暴跳着冲出来。“你看到段长歌那混球了吗!”
“你怎么了?大吼大叫的也不怕吵醒靖儿!”她正嗔怒的说道,却发现他嘴边有残余的血迹。“哎呀,你怎么流血了!是哪里受伤了?”
“那混球一掌打伤我后就把靖儿抱走了!”轩辕墨说得太激动了,捂着胸口又咳了几声。
木挽心一听到靖儿的名字就立马跑进房间,果然,那床上什么都没有。“靖儿呢?靖儿呢!”她带着哭腔着急的说道,扑到轩辕墨面前,她眼里已经朦胧了。“轩辕墨,靖儿呢?”
“是段长歌那混球抱走的!我这就找他去!”说着轩辕墨就怒气冲冲的提着大刀走了。
木挽心一脸无助的站在房内,心里空荡荡的什么感觉都没有。“是那个宫人!是他!”她突然想起刚才发生的奇怪事情,一定是那个宫人故意支开自己好让被人抱走靖儿!
这天夜里,凤仪皇宫内突然喧闹了起来,凤仪大使带着许多宫人来到木挽心的住处,大家一同聚集在院子里。木挽心哭花了的扑在玉珩怀中,御风则一脸严肃的抱剑站在别处,聂九如也在一旁哀伤的叹气,轩辕墨更是暴跳如雷。所有人都在,除了段长歌。
“一定是那混球干的!我看清楚了他的红衣和红发!”轩辕墨怒吼道,他都快急疯了。
凤仪大使在一旁也着急,木挽心的孩子在这宫里丢了可是件大事,她怎么担当得起啊!“我已经派人仔细搜寻皇宫,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木挽心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玉珩只有心疼的搂着她。大家很快又沉默了,听着宫人们一个又一个的回来禀报,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大家在院内沉默了很久,等了两个多时辰后,大概到了半夜的时刻,那一身红衣的人终于从墙外翻了进来。
“怎么,这么齐人?难不成都在等我?”段长歌笑吟吟的向众人走去,轩辕墨一看到那红衣就来火,提起大刀就站起来,还没冲过去的时候玉珩已经扣住他的穴道。
“将军,这时候不要冲动。”在玉珩的阻拦下,轩辕墨才愤愤的将大刀放下。
“你说!你把靖儿抱到哪里去了!”他伸手就指着段长歌问道。“就算你平时再怎么讨厌我,你也不该拿我的孩子出气!”
段长歌这下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大家都用一种非常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我怎么抱走你孩子了?”
“你去了哪里?”木挽心从人群中走出来,她淡淡的问着,脸上满是流干了的泪痕。“我们等了你好久,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段长歌看了一眼院内同样站着的凤仪大使和一群宫人,他犹豫着没有说出口。“我没有抱走你的孩子。”
“轩辕墨说他看到了你,你还打了他一掌。事发的时候大家都在,只有你不见踪影,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相信你。”木挽心缓缓走到段长歌面前,她多希望段长歌能说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
段长歌环顾四周后,愤愤的低头攥紧双拳,他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抱走你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们你去了哪里!”
“木挽心,你不相信我!”抓起她的手腕,他那双泛红的眸子里暗含了各种复杂的神色。
“我信!只要你愿意说我就信!”说着说着,木挽心那红肿的眼里又流出了泪水。
他轻轻松开手,用一种极其苦涩的声音嘲笑道:“不,你不信。”猛然的后退几步,他一跃便站在了墙头。在最后对视的一瞬间,她明显看到了他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红衣一掠,他便湮没在夜色里。
第八十二章 除了揪心还是揪心
段长歌不见了好几天,轩辕靖也失踪了好几天,这几天凤仪大使都在大力寻找那男娃,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都搜寻遍了,但每次汇报上来的结果都不如人意。
几日下来木挽心清瘦了许多,大家伙都在着急的找轩辕靖,她却一个人窝在房里谁都不见,她知道这是有人蓄意做的,但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才刚来凤仪国没多久,不可能会招惹上什么人啊。
玉珩每次都会亲自来送饭菜给木挽心,他知道如果他没有逼着她,她是不会吃下去的。但见到玉珩后,木挽心也只是木讷的低头啃米饭,沉默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轩辕墨挨的那一掌不轻,他表面上虽然硬撑着,但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了。玉珩为他疗伤的时候也很疑惑,怎么看段长歌不像是会用这种掌法的人。
入夜后,木挽心仍旧独自一人趴在床上,她无时无刻都在懊悔那晚丢下靖儿就走了,她不该这么掉以轻心的!
快入秋了,外头凉风阵阵,房内打开着门窗,床上的木挽心正抱着枕头默默地哀伤。她脑子里空荡荡的,睁大着眼看着前方,突然就看到了纱帐外站着一个人影。
此刻她已经惊讶不起来了,什么刺客之类的也不惊奇了,如果这是带走靖儿的人,那把她也带走好了。“是谁?”
“我。”木挽心心中一颤,这是她熟悉的声音。
猛然掀开纱帐,她呆呆的看着眼前人。“段长歌……”带着些许哽咽,她有些艰难的叫着这个名字,面对那夜默然不语离开的他,她实在不知要说什么好。
“你回来了。”不再逼问他那夜的去处,木挽心很努力的想扬起一个笑容,但此刻她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段长歌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子,轻轻的将它放到桌上。伴着清冷的声音,他开口说道:“这是七星海棠的解药。”
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木挽心定定的看着他。“难道说,那夜你是去给我找解药了?”她着急的走上前抓着他的手,他却什么话都不说。“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解药是用七星海棠果研制成的,七星海棠果开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皇陵。当着凤仪大使的面和众宫人的面,我能说我撬了他们国家的皇陵吗?”轻轻松开她的手,他不怨众人的不理解,他失望的是她不信任。
看着桌上那泛着白光的瓷瓶,她心中一酸,这几日他应该是在调制这解药吧。“对不起。”木挽心低头轻声道歉,她不知道现在会不会迟了。“我承认那夜我不够信任你。”
“如果轩辕墨看到的是玉公子,你绝对不会怀疑,但那人是我段长歌,一个在你眼中不近人情、心狠手辣、弑父夺位的人!”他那泛红的眸中有着化不开的愁色。
木挽心摇头,段长歌却继续说:“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如果掏出心来看,也许我的心肝有一半是全黑的。对别人,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我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达到目的。但对你木挽心,我段长歌问心无愧。”
“对不起……”木挽心颤颤的说出声,看着如此凄凉落寞的段长歌,她真的好想将所有愧疚的话都说一遍,是她辜负了他。“你知道吗,长歌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她知道他将那另一半完好的心肝留给了自己,是她不懂得珍惜。
“段正峰怕我是个哑儿,这不过是他信口说来的名字。”小时候他曾经很努力很认真的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好,每日每夜的苦练书法,待到有一天他拿去给萧皇后看时,她却残忍的告诉他有关这个名字的事实。
木挽心低头掩饰着心中的不忍,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好了,等靖儿找回来就没事了。”她拭去眼角泛着的泪珠,勉强对他微微展开笑颜。
“我已经找到了解药,你分三日服下,如果不起效果,你再去找太医开一服疏通血液的药,过几日就好了。”他并没有表示更多有关澄清误会后的欣喜,依旧是那样淡淡的话语。
“嗯,知道了,谢谢你。”木挽心轻声答应着,她突然想起段长歌之前说过的话,他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找解药么?“那你……是要回去了吗?”
“前几日探子回报,有几位大臣被发现与余孽有来往,我必须去处理这件事。”说着说着,他已经走到了窗前,有清幽的月光笼罩着他,当木挽心抬头看他时,她突然感觉自己与他的距离有些远了。
木挽心浅笑着说道:“是啊,遇上这种事你是该回去了。”将那白瓷瓶死死握在手中,她不敢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看到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位,他在清辉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认识你这么久,我还真是钦佩你的执着。我想就算我真抱走了轩辕靖来威胁你,你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那封放在你包袱里的和亲信函,我拿走了。”
心中猛然一颤,木挽心感觉内心就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空虚。隐忍着心中强烈的感觉,她还是佯装道:“你还真帮我解决了一件麻烦事。”抬头看了看外头美好的月色,她转身背对着他说:“要走就快点吧,这种煽情的画面还真不适合我们。”
“说的也是呢,一点都不适合。”此刻他已经斜坐在窗前,勾着暗红的发,他呢喃着。“最后提醒你一句,小心那个叫聂九如的女人。”
他话音刚落,那窗户就猛烈的开合了一下。听着这窗户发出的声音,木挽心愣愣的站在原地,眨眨眼,有温热的泪水滑落,她笑着就伸手擦了擦,还是不敢转过身,“段长歌?”伴着微弱的希冀,她轻轻喊了一句。
“嗯?”窗外有一个声音回答她,他还在。伸手扶着桌子,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很伤身体的。”这刚说出口的话,她却懊恼不已,她这就是她的真心话么!
“知道了。”听到段长歌那似有若无的声音,她知道这次他真的要走了。木挽心只有低头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说不出话,她知道现在开口留他还来得及,一定来得及!但她没有这样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挽心觉得自己在原地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了,仔细听听,窗外只剩沙沙的风声。稍稍挪动站得有些麻痹的双腿,她缓缓走到门边。“段长歌?”侧脸贴着那门,她从未这样轻柔的叫过他名字。
外头一直没有人回应,她轻呵了一声,瘦弱的身骨就顺着门边滑下了,蜷缩着瑟瑟的身子蹲在那里。“是我没用……”她说得很小声,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的:“我不够勇气去承担,我不敢,我没用……”
段长歌的存在就像一杯浓烈的美酒,如果你不喝,你就会被它浓郁的酒香勾得茶不思饭不想。如果你浅尝一口,你会眷恋那被烈酒刺激过后的余韵,日日夜夜想着再尝一口。如果你已经饮下了半杯,那酒入愁肠的美感就会发自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