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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站在凤驰云面前。
“哦?朕倒没想起什么,国师请说。”凤驰云静静等候下文。
莫清风直视凤驰云那没有焦距的双眼,冷硬的吐出二字。“皇嗣。”
一瞬间,凤驰云颤了颤睫毛。国师莫清风的‘皇嗣’二字让凤驰云沉默了许久,片刻,他才缓缓的开口。“国师打算让朕怎么解决?”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敢去猜想的答案。
“与朝中贵族女子秘密结合,有孕后就借着陛下的疗伤期间诞下皇女。”国师冷静的说出这番话,虽然她知道这对凤驰云来说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朕……不想这么做!”他默默的握紧双拳,为了皇嗣,要他与一个陌生女子交欢?他做不到,就算是瞎了眼也做不到!
国师注意到了风驰云脸上纠结神情,“这件事没有其它办法可以解决,皇位必须要有皇族血统的人继承,难道陛下甘心让位给她人?陛下登基已经五年,五年了却连一个皇嗣都没有!外头早就众说纷纭,当年先皇还是太女时就已经儿女成群了,如今换成陛下却是膝下无女!”
“你容朕再想想,再想想……”揪着身上的衣袍,凤驰云此刻是心乱如麻。
“微臣会在十日内将人选拟好,到时候陛下挑一个就是了。”国师朝风驰云恭敬的行礼,“陛下好好考虑,微臣告退。”
殿门再次打开又关上,国师走了,凤驰云愤愤的一挥手便桌上的奏折全都打翻在地,但过后他又后悔了,这些奏折都是木挽心为他整理好的,他怎么能破坏她为他做的事情?
“天意弄人!”趴在桌上,他绝望的呢喃着。眼前是一片昏暗,他心中也是死灰一般的阴冷。
国师要他诞下皇嗣绝对不是要求一个两个,他作为一国之君,后宫里有着成群的男妃,为躲人口舌,他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孩子?有第一次就要有第二次,莫非他还要变换着人来受孕?
凤驰云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会与一个面目狰狞的陌生女子在床上交欢,他的胃里就如翻江倒海那样作呕。而且还要不止一次的交欢?!他更加难受了,为了皇嗣,他竟要如此出卖自己的身子!朝中贵女又如何,还不都是那些视男人如低贱东西的狂妄女子!
殿外传来宫人的声音,凤驰云心情烦闷的应了一声。“进来。”
那宫人进来后跪在地上说:“陛下,根据木姑娘的描述,奴才刚刚想到一个地方,或许对木姑娘会有帮助”
“你说。”他此刻其实根本没心情听这些。
“重阳宫。”宫人说出这三个字后,凤驰云明显的动了一下。
他冷静下来细细想了片刻,挥手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人恭敬的退下,殿内,凤驰云的几根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重阳宫……”喃喃着这殿宫,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一个隐隐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里,一个他从来不敢想的念头。
……
过了几天后的晚上,木挽心原本准备入睡了,外头的宫人却用尖细的嗓音喊着:“女皇驾到!”
她疑惑的向外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被人扶着进来的凤驰云,她才刚换下了睡衣,他怎么这时候来了?“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如今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他的眼睛上。
木挽心是到后来才知道他这眼睛是怎么瞎的。当时她转身要走,他急急的要追上来解释,逍遥王却一刀刺来,他快速的躲开了那一刀,眼睛却被刀身轻轻的划了一下,就这一下,他永远失去了光明。
她着急的站在他眼前,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异常后才放下心来。“这么晚你还出来。”当着宫人的面,她毫不在意的将他拉过来,让他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应该是刚沐浴了吧。
“现在去吗?”木挽心有些犹豫,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但看到凤驰云坚定的点头后,木挽心只好说了一声:“你等我一下。”她急忙跑到寝殿去换衣服。
片刻过后,她才将他拉起来。“走吧。”
一群宫人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木挽心扶着凤驰云在道上走着,夜色太黑了她看不清什么东西,这一路她觉得非常陌生,应该是没有来过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在一个宫殿门前停下了。借着烛光,木挽心看清了那牌匾上的大字。“重阳宫?”她一字一字的念着,的确是她没听过的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将里面的灯火都点亮了。”凤驰云一声令下,那群宫人提着灯笼就准备进殿,只是在进殿前所有宫人都朝着殿门行了一个大大的跪拜礼,之后才起身进殿。
看到这么奇怪的阵仗,木挽心不得不感觉有些诡异,但身旁的凤驰云这么淡定,想来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重阳宫内的灯火一下就亮堂了起来,宫人完事后又齐齐的走出来站在门口。“跟我进去吧。”凤驰云侧脸对木挽心说了一句,她立刻扶着他走上阶梯。
刚走进重阳宫没几步,木挽心就觉得这宫殿的设计有些与众不同,正殿里并没有设置座椅,大大的屏风后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上摆满了各种写着名字的牌位。“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像……祠堂?
木挽心感觉有些阴森了,这灯火虽然亮堂堂的,但大晚上的看到这么多牌位真的好恐怖啊!
“你跟我走进内殿看看。”正殿的大门已经关上,凤驰云握紧她的手走进内殿,刚推开内殿的大门,他明显就感觉到她身子有些僵住了。
“这是……”木挽心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是凤凰!好大一只金凤凰!这金凤凰被一圈点着的烛光环绕着,那昂首朝天的姿势更是栩栩如生。
“这是宫里祭祀时供奉的金凤,你看看那凤眼是不是你要找的?”凤驰云淡淡说着。
木挽心仔细将那凤眼看了看,整只凤凰是纯金锻造的,整体看上去非常完美,但惟独这凤眼显得有些异样,因为那是与黄金不同的有粼粼波光的黄色。
“没错,就是它!”木挽心手上已经有了四瓣了,她当然认得那花瓣的基本形态。当初她听到是凤眼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哪有凤凰的眼睛有花瓣这么大的,原来是这只!
“太好了太好了!花了这么久时间终于找到了!”木挽心欣喜的看向凤驰云,一个兴奋的就抱上去。“驰云,我真的感谢你,非常感谢!”
他伸手拍拍她激动的后背。“你高兴就好。”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挽心,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你说。”木挽心乐滋滋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凤眼,真好!
“我登基五年了却没有子嗣,大臣们一直都在为我着急,我想,也是时候该有子嗣了,否则再这样下去我怕会有人怀疑。”凤驰云不紧不慢的说着。
听到‘子嗣’二字,木挽心一下就凝住笑容,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但你是……”男人啊!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生出孩子!除非……
“皇位不可外传,我也不甘心就这样将皇位拱手让人,我必须要有皇嗣!国师已经开始帮我物色朝中贵女,我这疗伤的期间,也是孕育皇嗣的最好时机。”他睫毛轻颤,有些话还没说完。
木挽心此刻脸上已是眉头紧蹙,他居然要为了生下皇嗣与其它女人上床?“你不觉得这样太……那什么了吗?”她是打从心底不想他这么做的!出于什么原因也好,她就是不想眼巴巴的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在床上厮混!
“凤仪男子本就是这么轻贱的存在,我虽贵为女皇,但身为男儿身又怎能逃过这劫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双颊微红。“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木挽心轻轻的挑眉,凤驰云从来没跟她用过‘求’这个字了。“别讲得这么严重,你说说看。”莫非他是想自己支持他这么做?可她还是觉得这件事非常的不可理喻,但事实摆在面前,他的处境她也懂。
“玉妃的守陵期早就过去了,这凤眼取下后你应该是要走的,何况你家中还有事情……”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到点上,木挽心听着也是挠心,这男人到底想说什么?
低头死死的咬着唇,几番纠结后,他好不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挽心,陪我一夜吧。”
木挽心听后猛的一愣,脑子里刚刚好像突然空白了一下。“你说什么?”带着震惊过后的木讷,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
“陪我一夜。”他终于平缓的说出这四个字,“一夜后随你去哪里都可以,不用说什么负责的话,不用勉强留下什么。若是你要求的,就算日后从此是路人也没关系。你依旧是木挽心,我还是凤驰云。”
他的话说完了,那双原本搂着他的手猛然甩开,她直直的立在他身旁,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神情看着这双目失明男人。“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承认当初我是为了凤眼才特意留在宫中的,但就算我知道你是男儿身,我也从没用此事要挟过你什么!你现在说这句话,是把我之前做的一切与利益勾结起来,用身体勾结起来,凤驰云,难道我们就是这样的交易关系吗!”
一番气愤的话说完,木挽心才觉得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她颤颤的握紧那双手,正开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她眼前的身子突然摸索着扑了上来。搂紧她的腰身,他埋头在她发间呢喃着,用一种接近哀求的声音说着。
“我只是不想这么随便的与她人在一起,但我不得不这样做……我知道你不会娶我,我也不敢要求这么多。挽心,我的一生都是不遂愿的,唯独这具身子,我不想含着泪与她人度过第一夜。”
她心酸的立着身子没动,他苦涩的话语传来,她只淡淡应着:“凤驰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吗?”
“自从遇上你,不再是了……”有热泪濡湿了她的衣襟,那暖暖的感觉却最让人心凉。从小到大他都是坚强的活着,为父亲活,为母皇活,为天下人活。麻木惯了就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遇上她后,他的心一度活了过来,但又渐渐开始恢复死灰了。
殿内,他拥着她很久很久,她一直直立着不说话。过了一阵,木挽心觉得双腿都站麻了。抬头看了看那高傲的纯金凤凰,那镶着花瓣的凤眼好似正在嘲笑她,笑她因它总是这么戏剧性的遇上一个又一个男人,笑她有着这么多扯不断理还乱的因缘。
“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早朝,回去睡吧。”木挽心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还是挽着他的手走出殿门。
凤驰云低头沉默不语,她根本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他戚戚然一笑,擦干脸上的泪水,面对迎上来的宫人们,他还是一脸威严的女皇。
到了分岔路口,木挽心让宫人们送凤驰云回去,她独自一人就回自己的寝殿了。奇怪的是,今晚发生了这么不寻常的事情,她心里现在竟然还能平静如水。带着一片空白的脑袋,她躺上床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木挽心发现了枕边多了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一看,她微微一愣,盒中静静放着的是那片黄色的花瓣。
第九十七章 负责到底吧
木挽心与凤驰云的关系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再三犹豫过后,她还是决定去凤栖宫找他。毕竟人家眼睛不好使,她不能就这样说不理就不理的。
来到凤栖宫后,原来凤驰云早早的就已经下了早朝,她刚踏进殿门,国师正坐在凤驰云旁,是要给他念奏折么?“既然国师在这里,那我先告退了。”她慌张的进来,又慌张的走开了。
原本凤驰云正在和国师谈着话,她这一来去的,他有些愣住了,但片刻过后又恢复原样,他继续和国师谈着话。
“陛下,那件事微臣已经找好了对象,名单在这里,是要微臣给你念一念么?”莫清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本子。
“不用了,就第一个人吧。”凤驰云这淡漠的声音传到国师那里,她有些古怪的抬头看了一眼风云不惊的女皇,再没说些什么了。
“是。”收起那还未翻开的本子,莫清风心中已有定数。
“国师下早朝后就陪在朕身边好了,这给朕念奏折的事情还是你来做比较妥当。”他双眼目视前方,其实就是一片黑暗。
莫清风再次抬头诡异的看了一眼凤驰云,思忖片刻,她才缓缓开口:“陛下终于看开了?”
他轻轻一扯唇角,“太迟了吗?”
“不,永远都不会迟。”国师脸上恢复冷静的表情,“微臣会一直留在陛下身边的。”
殿外,宫人正用一直奇怪的表情看着一旁站着偷听的木挽心,她嘘了一声,示意宫人不要说出去,再看一眼那座上仔细听着的凤驰云,她心中失落的转身走开了。
“还真被那妖孽说中了,我这正欠着一身情债的,要怎么回去?”木挽心在路上走着,低头苦恼的想着凤驰云,这又倔又痴的男人,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回到自己的宫殿后,木挽心看到那盒子里的花瓣更是烦躁,凤驰云说得没错,她真的没理由再留下了。当今女皇登基五年没有子嗣,反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