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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这伤是因我造成的,我要帮你!”她推搡着把他拉到床边,扯下衣衫,她看到他后背还未合上的伤口又有些严重的征兆。“你看看,这两天你肯定没上好药,还是我来吧。”
他心中憋着气,还是乖乖趴下了。若不是身子虚弱,他此刻一定用银针将她刺得半身不遂!
木挽心知道这神医脾气又冷又倔,他冷冰冰的对她,她也不介意,拿起药瓶,她很小心的为他上药。“谢谢你救了我。”这话在他昏迷时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但她还是要认真的对他说一次。
“自作多情。”他幽蓝的眸子微微闭上,“我根本没有打算救你。”
挑眉,木挽心觉得这人说话有些口不由衷。“是,你没打算救我,你是想救那副冰棺里的人。”
她手下的身子突然紧绷,他冷冷的开口:“那是我爹!”
手中的药猛然一撒,木挽心觉得自己方才那话说得有些轻佻了。“抱歉,我并不知道。”他竟将一个死人完好的冰封在潭底,而且能保持面色红润?看来这神医对他爹爹的感情很深。“我以为他是你很喜欢的人。”因为那冰棺里的人和他看来起来年龄相差不大。
她这话将床上人再次激怒,他立马弹起身怒瞪着木挽心。“我不喜欢男人!”
木挽心尴尬的笑了两声,他也反应也太激动了吧。“你喜欢女人?”她并不觉得这话问得有多奇怪。
哼一声,他侧过头。“更讨厌!”
“哦。”木挽心又将他的身子按下,他这一乱动,刚刚敷的药又撒了。“你这玉面神医还真是无欲无求啊。”这平静如水的生活,他住在这里和在和尚庙有什么区别?
“男女情爱不过是昙花一现,这么虚幻的东西却要耗费一生去守护,太不值。”这是他多年坚守的信念,自从她来后他就更坚定了,女人是祸水,近不得!
木挽心噗嗤笑了一声,看来除了草药,在这神医眼里神马都是浮云啊。“你没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好呢?”她突然有种坏叔叔诱拐小朋友的感觉。
“你休想引我入歧途。”他总是对她充满警惕之心的,从他第一眼见她起,他就有一掌将她拍走的冲动,而且他就这么做了!要不是不想她污染了那潭水,当初他绝对不会拉住她。
木挽心摇摇头,看来他对女人的芥蒂很深啊。“好了,上完药,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做饭了。”为他包扎好伤口,她才将剩下的药瓶收拾好。
神医从床上坐起,穿上衣衫,静静的注视着她。他此刻没带面具,看她那淡定的样子,她肯定在之前就见过他真容了。“你是神族人,却是人族的身子,再见了我的真身后,你不怕?”
“不怕。”她回眸对他笑笑,明亮的眸子看入他眼里。“我觉得你的真身很酷,你此刻的真容很美。”木挽心这是由衷的赞叹,并没有虚假的成分。
“我之前说过的,只有死人才知道我的模样。”面对她一脸灿烂的笑容,他说这话时却是阴暗着脸。
木挽心心中一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家伙还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我……我是你很珍贵的药人,你不能杀我!”随口说出一个借口,她真摸不透他的习性。
“哼。”神医走下床,掠过站在原地的木挽心,他坐到窗边的椅子上,低头翻着他的药箱。“还不走?”
“哦!”他眼中杀气没有了,趁他还未反悔前,木挽心赶紧离开房间。
木挽心走后,神医斜倚在窗边,外头阳光正灿烂,他心中早就不平静了。敲敲那冰冷的青铜面具,他隐隐觉得自己这平淡的生活已经被她打破。
当天夜里,木挽心为神医做了一顿营养大餐,在洗完厨具后,她就哼着小调上楼。“阿牛哥,你忙活一整天了,快去休息吧。”楼下的阿牛还在为那些烧坏的房屋修修补补,他搬来新木块,草草就把仓库封起来了。
“知道了。”阿牛继续低头闷闷的干活,木挽心不再说什么的上楼去,他却突然抬头直直的盯着她背影,两眼在暗夜中微微泛红。
其实在白天的时候木挽心也有帮忙整理楼阁,那些烧坏的木块都被她搬去厨房当柴火,阿牛现在负责修理房子,打扫的工作就交给她了。
揉揉酸痛的身子,木挽心觉得怀着这腹中孩子太不容易了,她总是在折腾,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宝宝?
天还没那么晚的时候木挽心就睡下了,这样第二天才能精力做事呀。朱雀来一趟就让神医损失惨重,很多珍贵的草药都被烧没了,这样一来,她又害得他要重新去采摘了。
“唉,快睡吧”。木挽心困倦的闭上眼,不再想这么多了。
过了许久,大概是到了半夜,原本睡得好好的木挽心却迷迷糊糊的有些醒了,因为感觉身体在晃动?
木挽心恍惚着恢复知觉,两眼一睁,她看到这正在移动的景色,这是在走廊上?更奇怪的是,她身子怎么也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有眼睛可以一眨一眨的。
木挽心身上卷着被子,整个人完全趴在眼前人的背上,她心中惊慌却叫不出声,眼前这个半夜将自己卷走的人……是阿牛?
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木挽心静静等着,阿牛就顺着走廊绕了一圈,走到木挽心对面的房里。他带她来神医的房里做什么!
阿牛开门的声音不小,床上的神医却没有动静,木挽心使劲想发出声音,却连嘴都张不开。这阿牛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进了神医的房后,一阵白烟就扑面而来,她一下子就吸进了鼻腔里,香香的还有点甜腻的感觉。房间的窗户虚掩着,这么多白烟不打开窗会不会憋死啊?
阿牛背着木挽心就走到神医床前,她一瞥,神医正好好的睡在里头,这家伙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难道是那白烟?
身子猛地一晃,木挽心整个人就被阿牛放到床上,她瞪大着眼睛,刚刚她明明与阿牛对视了,这家伙居然无视她!这样暗地里把她丢人家神医床上,他是想干嘛?
阿牛无谓的扫了木挽心一眼,忽略她愤愤的眼神,他伸手就开始解开她的衣衫。木挽心的脸蛋憋得通红,这家伙不仅把她丢人家床上,现在还剥她衣服!
胸前凉凉的,木挽心的里衣被脱去了,上身剩下一件肚兜,阿牛也不敢再往下脱。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木挽心一眼后,就帮他们放下纱帐,轻缓的走到桌子旁,从兜里拿出一包东西,将满包的粉末全倒进香炉里。他捂着口鼻就走出房间,连带把房门也关上了。
房内萦绕着白雾,这看似浓郁的白烟吸进鼻子里却是淡淡的清香,渐渐地,木挽心的身体不再紧绷,四肢有些酸软,但还是不能乱动。
感觉到体内并没有什么火热的感觉后,木挽心很庆幸阿牛放的不是春药,要不然她第二天真会拿菜刀砍死他!
片刻,木挽心有些困倦的侧眼看了看身旁人,神医因为后背有伤还是趴着睡,但很巧的是,他此刻的侧脸正对着她。
白烟环绕着就飘进这纱帐里,木挽心已经尽量不大口吸气,但她还是感觉脑袋晕晕的有些想睡了。她身上正半盖着薄被,这是刚刚阿牛从神医那里扯过来的。
他的被子被扯走了,她却暖暖的盖着。冷冷的缩了缩后,他顺着自己的潜意识就去寻找温暖的地方。一只手触到木挽心微热的身子,他发凉的身子突然就凑了过来。
木挽心皱着眉头,神医迷迷糊糊的就已经埋头在她颈边,他微凉的气息吐在她胸前,惹得她微微发痒。她动弹不得,他却是下意识里本能的在她身上索暖。
房内暗香氤氲,身下美人娇躯温软如玉,此情此景,任他心中怎么淡薄情爱,他也抵不过这外界的干扰和潜意识里的欲求。
他有些燥热的动动身子,木挽心却不满的蹙眉,这欺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这么明显的生理反应,还说不喜欢女人!她气得头脑发昏,他却非常舒服的趴在她身上。
眼前突然变得更加黑暗,薄被盖过了头,清新的空气更稀薄了,木挽心现在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暗夜里她被这白雾迷得发昏,渐渐失去了意识,最后闭上眼时,她幽幽看到他那右眼里朦胧的蓝光。
今夜的一切都是如梦似幻的,她沉溺在美梦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外头吵闹的雀鸟声把木挽心从梦中叫醒,她呓语着动动身子,慵懒的翻过身,身旁一团暖暖的被子。昨夜真是睡得太舒服了,她心中美美的想着。
昨夜?“啊!”木挽心立刻清醒的从床上弹坐起来,不对,昨夜明明发生了那些事情!她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手脚也灵活的动,嘴巴也能张开说话了。
“难道那只是一场春梦?”其实她也记不起多少了,感觉什么事情都没做,又好像做了什么事情?看看外头耀眼的阳光,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疑惑的翻身下床,木挽心才懒懒的开始穿衣梳妆。“真的好像没什么。”她看看镜中的自己,脸色不错,好像还比昨日红润了许多,估计是昨晚睡太饱了吧。
整理好一切后,木挽心就打开房门,昂首大步走出去,首先就呼吸到新鲜甜美的空气。“嘿好,做饭去!”她伸伸懒腰,笑着就要下楼去厨房。
走到一楼时,她惊讶的看见阿牛正赤着膀子跪在大门口。“阿牛哥?”
阿牛扫了木挽心一眼,沉沉的低头不说话,木挽心疑惑的走上前,他后背上明显有十几条纵横的鞭痕。“阿牛哥,你怎么了!怎么被人打成这样?”还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跪在这里?
“你做你的,别管我。”阿牛闷闷的哼道,他两眼有力的目视前方。
木挽心知道阿牛的牛脾气,但能让他心甘跪在这里的人,就只有他那神圣的主子了。她突然想到什么,惊恐的看着阿牛。“难道说昨晚你真的……”她不敢往下说了,这事实太可怕!
“哼!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你走开!”阿牛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
木挽心皱着眉头盯了他许久,看他脸上刚毅的表情不改,她才冷静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搞不懂阿牛的动机。
“我要你对我家主子负责!”阿牛这话刚说出口,一盆水就从二楼倾盆而下,冷水从他头顶灌下来,把他半个身子都淋湿了。
“再多说一句就割了你舌头!”二楼传来神医冷冷的声音,木挽心站在原地也不敢出声,她的火气都没这么大,这神医倒先怒火攻心了!
“唉。”看着这闹脾气的主仆,木挽心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其实她也是受害者啊!“他火气没消之前,你就这样跪着先吧。”无奈看了一眼倔强的阿牛,她转身上楼去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木挽心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神医,她想问清楚一些事情,又不太好意思开口。在他房门前踱步许久后,她终于伸手敲门。“神医大人?”
房内没有人回应,木挽心纳闷了,刚刚他还在房里泼冷水呢,现在就不在了?“神医大人!”她再次敲门,房内还有没有反应。
“是不是我也要像阿牛那样跪着你才愿意见我?”她站在门前无奈说着,房门就自动打开了。她往里看去,那清冷的神医正戴着面具靠在窗边。
“什么事?”他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有任何异样。
注意到他再次戴回面具后,木挽心心中疑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我想问一下,昨晚我们到底有没有……”
“没有。”她还没说完,他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听到他冷不丁的回答,木挽心低头咬唇,回答得这么快,她真有些怀疑了。“真的没有?”其实无论他的回答是‘有’还是‘没有’,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很希望有什么吗?”这回答听起来略带有讥讽的意味,他回头看着她,对上他冰冷的阴阳眼后,她不觉的缩了缩肩膀。
如果她没记错,她昨晚的确是看到了他眸里蓝光的。“当然不是!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她尴尬的低下头,不再去看他的眼睛。“那我就……先回去了。”
神医盯着木挽心不说话,在他没有温度的目光下,木挽心匆匆逃离房间了。她走后,房门砰的一下就关上了。表面上他是平静如水,内心却是波涛泛滥。
走到床边,他伸手颤颤的将被子掀开,那床褥上的污浊映入眼,他侧过脸不敢再看。胸中狂跳的心脏似要迸发,强压下一切复杂的情感,他拿起桌上的一壶凉水就往自己头顶倒去。冰凉的水流进他衣襟,却不能流进他心里,他此刻依旧火热!
他挥拳愤愤的朝桌子砸去,那昔日淡薄的玉面神医此刻却淡定不下来。他昨晚虽然吸入了很多迷雾,但中间有一刻他是恍然清醒的,但仅仅是那一刻,他却没能松开她的手。
他的确没有与她发生关系,但他却沉迷其中。当他清晨醒来,突然发现身下躺着一身凌乱不堪的木挽心时,各种羞愧,愤恨,五味杂陈的感觉在胸中迸发,他慌乱的将她完好的送回房间,却怎么掩盖不了事实,他对一个避之不及的女人有了不干净的想法!
“当初真的不该救她!”神医十分后悔的说出这话,脑海里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