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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挽心一转身就看到那熟悉的青铜獠牙面具,她一怒伸手猛的就给他摘下。在看清他月下白皙的俊脸后,她憋屈的咬唇。“你个狗屁神医,吓死我了!”手中面具一丢,木挽心哭丧着脸就扑向眼前人。
她突然就抽泣着将他紧紧抱紧,两眼闭上,朱雀那张脸还在!“我怕……”没人在的时候,她可以硬憋着故作坚强,现在有一个熟悉的人出现了,她那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溃,一下子就泪崩了。
神医错愕的站在原地,刚刚木挽心强硬摘他面具时他就已经不解了,现在她又这样抱过来,他更是不知所措。“你……怕什么?是我啊。”他无奈说着,尴尬的伸手拍拍她后背。
“我做噩梦了,朱雀把我的心挖走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连在梦里都想杀我!”木挽心眼泪鼻涕一起下,全都抹到他身上。
神医明白她说的朱雀就是神族火鸟,他也知道那夜对她造成的震惊太大了。“她不在了,现在只有我。”他不会哄人,这干瘪瘪的话此刻听起来却特别窝心。
“那你刚刚还吓我!”揪着他的衣裳,木挽心的头脑还不太清醒,“你干嘛半夜回来!”
这下神医无奈了。“我没有吓你。”他刚刚已经很注意的轻声叫她了,是不是女人都这么蛮不讲理?“是你半夜坐在这里啊。”
“我……”木挽心想了想,又回到原先的话。“我做噩梦了。”
所以就半夜坐在水潭边了?神医实在无奈木挽心这奇特的逻辑,她双手抓得紧,他怎么也掰不开。“我马上去给你熬一碗安神药。”
“不要。”木挽心此时已经缓缓平静下来,松开神医,她仍旧扯着他的衣袖。“陪陪我就好。”
他微微蹙眉,“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委婉的拒绝,木挽心抬眸与他相视,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眸,她才失落的低下头。“对不起,我搞错人了。”他是玉面神医,不是疼她爱她的夫君们,她刚刚怎么提出那种要求?
木挽心轻轻松开手,内心虽然还有一些不平静,但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没事,我回去了。”心中有些许委屈,她低头徐徐从他身旁走过。
神医的手指动了动,当木挽心完全从他身旁走过时,心中一紧,他不自觉就伸手将她抓住。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太折磨人了!“你说的,我陪你。”手臂一收,他便将她反搂在怀中,她身子微微一倾,脚尖点着潭水就从水面飞跃而上。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木挽心愣愣的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她自己竟也有了同样的心跳感。这个平日冰凉如水的男人,他今晚是怎么了?
神医抱着她一跃飞上了二楼,搂着她,他一下子就撞入房内,房门嘭的关上后,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木挽心在他怀中艰难的略微挣扎,他才立刻反应过来的将她松开。
木挽心尴尬的与他对立着,这感觉怎么有点像强抢民女入室?神医也是两眼闪烁的看向别处,他没有后悔刚刚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木挽心知道他这是出于好意,只是他也想没想,一下子就把她带到他房里了。两人对视片刻后,她却首先笑出声了。“今晚我睡你房里?”
“随你。”这是自己的房间,他站在这里却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拿你当朋友才这样说的,你不用这么拘束。”木挽心笑着就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她很不客气的蹬掉鞋子,一下子就坐到床里。拍拍床板,她笑着把他也拽了进来。
“你平时也是这样对其他男人的?”他极不自然的挨着她肩膀,尤其是在这张床上,他们曾经在这里亲密接触过……
木挽心不满的皱眉,他这话听起来让人真不舒服,这样又是哪样?“神医大人,我不仅尊你敬你,还把你当成好朋友,这样也不可以吗?”
“方式有点怪。”他很直白的说出心中想法。“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木挽心点点头,心中那挥之不去的噩梦已经渐渐淡去,再闭眼时,朱雀那鬼脸也不再出现了。“抱歉,我有时候就是这样,偶尔发生的一件事情会让我惊吓不已,但这次不是一般的噩梦,是真实要发生的!也不知我怎么惹到那朱雀了,她总是缠着我不放。”
“神族火凤的威力很大,能与她打成平手的人已是少见,你又没武功在身上,真的是难以匹敌。”玉面神医知道木挽心是神族的人,既然神族的人惹上神族火凤,那就应该是内部纠纷了。
“唉,我就想找个机会跟这朱雀好好谈谈,但她一见我就叫嚷着要挖我的心,我哪有机会和她说清啊,更何况我脑子里完全没有关于她的记忆,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我也没办法。”木挽心苦恼的说道,从那个娇柔温婉的聂九如到这个怒火朱雀,这变化也太大了。
木挽心又陷入沉思,玉面神医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回想她刚才说的话,他想起当初留她下来的目的,连神族火凤都追着要挖她的心,看来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药人。但现在看来,她已经不能留下做他的药人了,而且他不忍心了。
“这事真烦,我不想了!”木挽心烦躁的摇摇头,扯过被子就躺下了。“折腾了大半夜,我都困死了,你这床挺干净的,就借我睡一晚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睡的,嗯!”说着她就美美的闭上眼。
“对了,要是我再做恶梦的话,你就用针把我扎醒,那种被活生生挖心的场面,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交代完这些事后,木挽心就真的要入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房里有药草的香味,木挽心闻着就觉得舒心,渐渐的,她心中杂念扫清,非常安详的就睡着了。
神医僵硬着身子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他才轻轻的动了动,但只是轻轻的,他害怕又将她惊醒,毕竟她脸上的倦容已经非常明显了。
木挽心……神医在心中默默将她名字念了一遍,像个好奇的孩子,他慢慢凑近她熟睡的脸。
这女人其实长得挺好看……神医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再细细观察着木挽心。从她长长的睫毛,到鼻尖,到她微红的两颊,他目光停留在她微启的红唇上久久没离开。
这唇他吻过许多次!这是神医首先想到的,毕竟在他被朱雀灼伤后,是她用嘴一口一口给他喂药的。那时他正陷入昏迷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在最后一次两唇相接的时候嘴里也有苦药,他根本什么感觉也没有。
但后来的一次,也就是阿牛偷偷下迷药的那晚,他确确实实与她亲密接触了,这唇他也吻了,那是在迷雾的引诱下,他半清醒的狠狠吻了一下,或许不止一下?他记不得了。
那苦涩而甜腻的禁果,他在被迫的情况下尝了一次,如今,那诱他入歧途的人正好好的躺在自己面前,她此刻正安稳的熟睡着,一点点小动作是不能将她吵醒的。
只要动作轻就好了……心中揣着这么一个想法,神医竟不知不觉的贴近她脸颊,她安静的睡容恬美如画。两人的鼻尖微微触着,他心中一颤,惊讶自己竟会为这么一下的接触而惊心!
她是禁药!神医很明确的就给木挽心下了定义,下一瞬,他却颤抖着与她两唇相接。禁药就禁药吧,他是玉面神医,世间再毒的东西他都能解开……
纱帐内,大床上,玉面神医正以一个暧昧的半撑在木挽心身上,他正低头轻轻的吻着她,她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动人的呓语从她唇边传出,两唇轻轻擦过。他并没有满足于这一次,她的头侧向一边,他却面对着她躺下。
宽大的手掌穿入她乌黑的秀发内,他诱导着让她靠近自己,两唇再次相接,他吻得很认真,甚至是沉醉其中。打破了原先定下的戒规,他渐渐迷失了,一次不够,那就两次吧,两次不够,那就再来一次吧。
时间正慢慢流逝着,木挽心在神医身旁沉沉睡着,偶尔还会呓语着动动身子,她的无意识更加纵容了身旁人。他如痴如醉的溺在女子的温柔乡里,直到天明才眷眷的离开。
日子渐渐过去,木挽心似乎没有发现,当她静坐在房内时,她正对面的房间是打开着门的。当她在走廊上发呆时,神医的目光总会跟随她,当她惊觉抬眸时,他却早已别开了眼。
当局者迷,木挽心没有发现玉面神医的心思变化,身为局外人的阿牛却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有时候他还会好心提醒木挽心说:“姑娘,主子一直在看你。”
“嗯?”当木挽心抬头张望时,神医却在低头看书。“阿牛,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我以后就不信你的话了。”她笑着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阿牛郁闷的摸摸脑袋,看看木挽心后又看看对面的神医,他只好憋屈的离开。但在这之后,神医真的看向木挽心了,那一黑一蓝的眼眸是绵绵的缱绻。
有关朱雀的噩梦过后,木挽心连睡觉都是小心翼翼的,偶尔那鬼魅的脸还会闪过,但感觉已经没那么可怕了。
木挽心为了用餐方便就定下了一个规矩,以后吃饭时间都要楼下集合,反正神医的样子她都见过了,他大可大方的摘下面具,当着她的面,和阿牛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好了,昨天阿牛帮我抓了两条小鱼回来,所以今晚有鱼汤喝哦。”为此木挽心还特意问清楚了阿牛神医是否能喝鱼汤,因为他是蛟龙,大家都是长在水里的嘛。
阿牛坐在饭桌上颇为兴奋的等着,神医却很淡定,不过他对木挽心的厨艺还是很喜欢的。
“来,小心烫哈。”木挽心端着小砂锅就放到桌上,将锅盖掀开,鲜甜的味道就先飘了出来,阿牛搓搓手就开始去盛汤,神医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木挽心就顺手帮他也装好了。
他们主仆两人在桌上喝汤,木挽心就端出了三四碟小菜,还帮他们盛好了饭。阿牛很享受的看着木挽心做好这一切,他还感叹着:“有个女主人在就是好啊!”
阿牛感概着,神医立马就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木挽心却在一旁扑哧一笑,这阿牛的性子就是耐磨,无论他们怎么打压,他还是很坚持要把他们牵在一起。
木挽心突然想起锅里还有一碟煮花生,她赶紧起身要去拿,当她拿着碟子走过来的时候,走没两步,胸中突然一阵剧痛,两手颤了一下就把碟子摔在地上。
神医他们迟疑的看去,木挽心却一脸痛苦的揪着胸口衣裳。“痛……”这胸中的剧痛感与梦中被挖心的感觉很像,阵痛蔓延上来,她两腿一瘫软就坐到地上。
眼前渐渐发昏,木挽心一手就撑在地上,那零落的碎片刺入她掌心,她才从手掌的刺痛清醒了些。有些鲜血从她掌心流出,那血化为蛊虫,一条一条的在地上蠕动后就僵硬着死了。“神医!神医!”
神医匆忙赶过来时,木挽心立刻神色慌忙的揪着他衣袖,她掌心还插着一块碎片。“我的血蛊出现问题,你看,这地上干净得很又没毒,这蛊虫出来后怎么马上就变成干尸死了呢?是我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此刻木挽心非常害怕,她正有孕,如果身体出了问题宝宝要怎么办呐!“还有我刚刚胸口好痛,就像梦中被朱雀掏心的感觉!你说,莫非那朱雀真在梦里把我的心挖走了?”
木挽心惊慌的把话问完,神医才冷静的扶着她小心站起,并顺势伸出手臂将她瘫软的身子揽住。“我先帮你包扎伤口。”
木挽心的胸中剧痛刚过,她没走两步就要向前扑去,神医赶紧将她挽得死死的。阿牛一看立马要过来背她,神医却抢先将她横抱起,快步走出厨房。
阿牛看着那地上干瘪的死虫,不懂蛊术的他也隐隐有些不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神医匆匆把木挽心抱回房后,他立刻拿来药箱等工具,小心把她掌心的碎片取出,清理干净后再涂上药粉,完好的将她的手掌包扎好。
“神医大人,你快告诉我,我刚刚猜想的是不是真的?这孩子对我来说意义太重要了,我,我不能失去宝宝的。”木挽心在一旁着急的问道,神医却静静的为她把脉。
过了片刻,神医才冷静的说:“孩子没有问题。”
“那我怎么会突然胸口疼?是朱雀在我身上施了什么法术吗?还有那些快速死亡的蛊虫!”木挽心不敢往下想了,如果朱雀能做到这种地方,那她半夜被挖了心也不会被人发觉。
“或许,这与你的蛊有关?”神医蹙眉想了想,他是医者,炼蛊这种旁门邪道的方法他是尽量少接触的,但他收藏的医书里却提到了不少。“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回去翻阅医书后再给你答复。”
“嗯,有劳你了!”在木挽心急切的目光下,神医立刻就回房了。
一连几天下来,木挽心的思绪一刻都没有安稳过,她还特意在手臂上划一道伤口试验,但那蛊虫还是在接触到空气后就死去了,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这两天神医也是闭门在房中,绞尽脑汁的在寻求答案,终于在三天后的一个傍晚,神医皱着眉头就来到木挽心房中。
“我看了很多有关炼蛊的书,你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