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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严霜这么兴师动众啊!
工匠们的到来对赵航的生活有不小的影响,他本来习惯每天在家里的房顶上跑几圈儿,可是现在房顶,墙头,到处都在施工,自己跳来跳去,被那些外面来的工匠看到,总要停下手头的工作目瞪口呆的看一会儿,十分耽误事儿,而且被人欣赏喝彩是一回事儿,被人傻盯着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这种情况下,赵航只好尽量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六天,赵航就闷的受不了。
于是,这边严霜忙的脚不沾地,那边赵航已经骑着老黄溜达到街上了。赵航越来越喜欢这匹退役的军马了,它的脾气十分的温和,走在街上根本不需要他费劲操作,就能够自发地轻松躲开路上忽然窜过来的小孩子,来来往往的商贩,坐在老黄的背上十分的平稳,作为坐骑,老黄显然比他的Deivid的那匹马叫做“Will Champion”的马出色多了,想起自己那位明明只是业余骑手却梦想着把自己的马培养成冠军马的继父,赵航心里有些不好受,自己突然失踪,但愿那个有着一颗童心的老男孩儿能迅速地打起精神,从他失踪的阴影里走出来——妈妈有他陪伴,一定会没事儿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赵航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那天吃饭的酒楼跟前,他扭头看看跟着出门的随从丁六,他身上搭着的沉甸甸地褡裢,据说里头有三贯钱(注1),四贯钱是四千个铜钱,他的荷包里还塞了几个小银锭,据说有十几两。根据茯苓的介绍,一两银子大概能兑换一千二百文钱,当然这只是理论上,一般情况下市面上的店铺是不收银子的,面值太大不好流通。两文钱可以买块饴糖,同时六七文钱能买一斤米,很显然,农耕为主的地区,养殖业的产品相对较贵,鸭蛋与米价的比价显然比后世高多了。不管怎么说,三贯钱的购买力都是相当不错的,那天他们在酒楼里吃的那顿饭,那么多人吃饭,其中还包括严霜赵航这一桌相当精致的酒菜,也不过就是五贯钱罢了。
赵航摇摇头,算起来他不过就是出门逛逛,身边的侍女随随便便就从床头的柜子跟匣子里掏出这些钱来让他零花,自己还真的成了中国俗话里的“吃软饭的”了。
如果不是听说开封有个三娘庙,赵航一定不会这么混下去,一旦没有回去的希望,他一定会想办法让自己独立起来。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子的,他总觉得自己还有回去的希望,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开封,很显然,通过严家去开封比他自己从生计开始想办法现实多了——他又不准备在这里过日子。抱着这样的想法,赵航的心态很像在旅游,悠闲,自在,享受人生,然后玩够了,等严青回来了,他再想办法去开封。他很庆幸自己懂一点医学,几乎算是救了严青的命,要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在别人家白吃白住。
赵航并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这样的处世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会这样子,说穿了,其实还是出自他的侥幸心理与逃避心理,他一点都不想去考虑自己万一回不去的问题,所以他宁可快活一天是一天——全当是旅游了,我能回去的!而不是去认真的努力开始为在这里的生活打算。赵航成功的骗过了自己,让自己的状态停留在旅行状态上,就好像他还想一个月之前一样,是个回祖国旅行的背包客。
这会儿,赵航抬头看着古香古色的酒楼,在一瞬间产生了一丝恐惧:这些东西,这样的真实,看得见,摸得到,他就在这个世界里……而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却只存在于他的脑海里,看不见,摸不到,那么的虚幻,那么的遥远。
赵航使劲儿地抬起头,努力让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眶恢复到平时的样子。然后拽拽缰绳,指挥着老黄顺着街道继续前行。
街上很热闹,虽然老黄走的很稳,但赵航还是从马上下来,牵着缰绳,四处张望,认真地观察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街上的人个子普遍不高,这让身高一米九的赵航站在街头颇有一点鹤立鸡群的感觉,他的头发一根根直直的立着,虽然天气冷,可赵航的头上并没有像本地人那样带着帽子,只按照平时运动的习惯系了一条吸汗巾在额头上,配着他的窄袖紫衫(注2),虽然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的搭调。
他看到路边买鱼的阿婆跟一旁挑鱼的客人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那阿婆便拿出色子来,往地上一撒,那客人也捡了色子也撒了一次,然后唉声叹气的掏出几文钱递给那阿婆,扭头走了。赵航看着新鲜,便问丁六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丁六笑道:“无非是拿这鸡蛋扑了一把!这老妇人运气甚好,白赚了几文钱。”
赵航奇怪地问:“扑?”
丁六便跟赵航细细的解释,赵航是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规矩,鸡蛋七文钱一只,但也可以掏钱来扑,扑赢了把拿走鸡蛋一只,扑输了便把钱留下——赵航听明白了,原来“扑”便是赌的意思。
赵航边走边看,便向丁六询问许多自己不懂的东西,正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惊叫声,有人用官话大喊着:“快闪开!牛惊了!”路上的人纷纷闪开,赵航打眼一看,发现一个小孩子正傻愣愣地站在街头发呆,而一头又高又壮的黑牛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Shit!”赵航嘴里骂了一句,下一刻他已经抱着那孩子站到了路边。赵航的动作放在后世那就是又酷又帅拉风的很,这时节的人并不知道这俩词儿,但并不妨碍他们觉得这青年实在是威猛的紧,随着那牛儿被追上来的壮汉拽住,紧张过后的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声。
赵航把那小孩儿放在地上,小孩儿的妈妈脸色刷白的冲了过来抱住儿子上看下看,看儿子一脸傻笑全不知道怕,恨的狠狠给了他两个爆栗:“不省心的东西,你要吓死阿娘么!”然后转过头对赵航连连道谢,盛情邀请他到自家吃饭,一定要让她家男人再好好谢谢他。赵航压根听不懂她再说什么,全靠丁六翻译,听到人家邀请他吃饭,连连摆手,说只是顺手的事儿。
正热闹着,忽听得有人问:“这位小郎,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实在是好听,赵航抬头一看,正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裙衫的女人坐在马上冲他微笑,他愣了一下,轻声说:“我叫赵航。”
那女子哈哈一笑:“我说怎么这么威猛,原来也是我赵家的儿郎!”
她的声音十分的清脆,配着明媚的笑容,艳丽的衣装,十分的引人注目。本来有不少人抬头看她,谁知她一笑,大部分人竟都忍不住低下头来。
“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赵航心里不由得冒出了这句话来。他抬起头。露出他一向迷人的微笑:“这位小娘子,你也姓赵?”
红衣女人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赵航跟前,十分稀罕的看着他:“你倒是蛮大方的嘛!”
红衣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的骑装,长得漂亮也就罢了,偏又生得前*凸*后*翘十分的火辣,如果这是在八百年后,赵航一定会忍不住吹口哨的,这会儿吹口哨肯定不行,但并不妨碍他十分认真的欣赏了对方一番。
“嗨,你看什么呢!”红衣女人拿鞭子在空气中甩出一声脆响。
“我在欣赏造物主的奇迹——”赵航把手放在胸前,鞠了一躬:“美丽的姑娘,我可否知道你的名字?”
那女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家伙有点意思。喂,要不要跟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看过老蛇老文《李想的北宋》的亲,可能会发现这篇文下面的作者有话说里的的一些注释似曾相识,吐槽也很熟悉熟悉^_^。是的,毕竟都是宋朝背景,所以需要解释的东西有重合是很自然的,所以老蛇偷懒了,许多与上篇文重复的注释我是直接摘录过来的,包括老蛇的吐槽。考虑到一些新读者并没有看过我上一篇文,所以把一些过去解释过的东西依然又解释了一遍,老读者不要嫌我偷懒,毕竟是一样的东西,老蛇实在没精神就同一个问题再专门发表一次不同的看法,哈哈。
哦,推荐新读者去看我的老文《李想的北宋》,那样会对这个文有更好的理解,当然,不看也无所谓,不影响阅读。
李想的北宋
注1:一贯钱大概四公斤重,所以三贯钱重达十二公斤也就是二十四斤,确实是沉甸甸的。事实上,,银子在宋朝并不是通用货币,一般只用于对外往来,而国内交易多用铜钱,银子的面额过大,日常使用很不方便。至于官府发行的纸钞,还是算了吧,那玩意比人民币贬值的都快。
宋朝铜钱是很珍贵的,所以不要小瞧一文钱。
因为缺铜钱,法律甚至规定了严禁铜币外流“诸将铜钱人海船者……十贯流二千里,从者徒三年”, 在河北、并州、河东3地,如果携带铜钱出国界,1贯文以上为首者处死,从者决讫刺配远恶州军牢城。
公元985年修订的法令规定:窃盗财物满1贯,就要刺配服劳役1年。而到1090年,新出台的律法又规定官吏受贿、放债收息及诈骗钱物满1贯,就要判处流放2000里。
注2:紫衫:宋朝男性的装扮的一种,紫衫本来是戎装,因为是紫色的,所以称紫衫,此衫前后开衩,且窄短,以便于骑马。= =所以不要以为紫衫就是紫色的衣服哦……
注3:关扑,就是赌博。宋朝全民皆赌,皇帝下令大年初一起连放三天假专门关扑来着……不只过年,其实一年里有三大节日都是大家专门关扑的日子。
而日常,关扑也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同样的东西,你可以掏钱买,也可以少出一点钱做彩头,输了把钱给卖家,赢了直接把商品拿走。在北宋的开封,许多摊子都用这样可扑可买的方式做生意。
、第十六章
这种豪放的作风,赵航是十分熟悉的,如果放在一个月前,他遇到这样子合胃口又大胆的女人,说不定会揽住对方的腰说一句:“荣幸之至!”或者更轻佻一些的说:“嗨,美人,你抢了我的台词了!”可这样一个豪放美人出现在这样的场景里,赵航却没法接话了,他就是再迟钝,也不会认为在大宋会有豪迈到当街约炮的地步的姑娘,他想,大概,人家说的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赵航一愣神的功夫,便有人插话了:“大娘!!”这声音十分的凄厉,把赵航吓了一跳,紧接着一个穿着绸衫的男人扑到那红衣美人的跟前,尖着嗓子喊道:“您就给郎君留个面子,莫要再带人回去了……”
红衣女子一脸的不耐烦:“所以我才不想回来!实在是麻烦得很,阿爹真是越老越爱瞎操心。才一回来就派了你过来看着我,难道我在大宋的土地上,还能丢了不成?”
穿绸衫的男子生得一张白白胖胖的脸,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好脾气的人,他说话的语气越发让人觉得他好脾气:“大娘一走就是十年,虽然书信不断,可郎君哪里会不想您?郎君跟娘子在开封日思夜想,就盼着您回国,生怕您过的不舒坦,这才把小抵派来侍奉……”
红衣女子听了他的话,口气也缓了下来:“好了,别唠叨了,我都到太远了,还能再跑了不成?我就这点爱好,你还要捣乱。”
白胖脸苦着脸低声道:“你在外头怎么样都成,好歹现在回了大宋,这强抢民男的勾当,便先忍忍吧……”
白胖脸的声音很低,可架不住赵航就站在红衣女子跟前儿,挺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脸囧成一团:强抢民男?先忍忍?卧槽这位经常抢男人不成?
他正囧呢,那红衣女子却已经暴躁了,好在她还知道有些话不好在大庭广众中宣扬,只压低了嗓子呵斥那白胖脸:“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就是带几个人回来么,哪里抢过谁?阿平姐养了一院子的男人也没人说她什么,怎么到我这里就这么多事儿……算了算了,大个子,以后有缘再见吧!我今天没兴致了。”说着纵身上了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赵航一脸黑线,这是什么状况?走在街上被美女搭讪,然后得知美女的爱好是强抢民男,最后美女放过自己这个良家民男骑马走了,是自己魅力不够么?呸呸呸,这什么跟什么啊,他到底是想被她抢还是庆幸没有被抢回去啊……赵航觉得十分可乐,随便上个街就能遇到这么搞笑的事儿,以后真该多出来溜溜。心情好了,他便随手在一旁的摊子上拿了两块糖,递给刚才那个被他救了的小孩子,然后不顾孩子母亲的再三邀请,离开了这母子俩,继续逛街去了。
街上的摊贩不少,虽然华丽的建筑不多,但大多都比较新,来往的人脸色都很好,也不像后世那么行色匆匆,大多三三两两在街上闲逛这,看着十分的悠闲。赵航看的十分有趣,便跟丁六感叹:“这座城市可真繁华!”
丁六笑道:“可不是呢!如今赶上好时候了,金人退走了,国都也迁回了开封,如今的官家体恤北地百姓,北地前几年的税免了大半,老百姓休养生息了好几年,算是缓过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