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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然后,第二天一早习惯性的在院子里练习跑酷的动作,一时忍不住便蹦到了自己小院儿的大门顶上,在在门上头摆POSE呢,便听见下面一声清脆的女声:“我正想着那天可惜了,没问你住在哪儿,想不到便又遇上了,那小郎,快下来,我有话问你!”
注1:这里的娘子指皇后。
唐宋时期,人们称皇后为“娘子”,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唐玄宗在位的时候,杨贵妃宠冠后宫,宫人们皆称其为“娘子”。当然日常生活中人们称呼已婚女性某某娘子,称呼未婚女性小娘子也是很常见的。这种称呼在特定的语境里,对方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注1:这里的娘子指皇后。
唐宋时期,人们称皇后为“娘子”,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唐玄宗在位的时候,杨贵妃宠冠后宫,宫人们皆称其为“娘子”。当然日常生活中人们称呼已婚女性某某娘子,未婚女性小娘子也是很正常的。这种称呼在特定的语境里,对方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第十九章
赵航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到这个火辣女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十分华丽的衣服,袖子很宽,布料上绣了许多繁复而精美的花纹。她的头发梳的高高的,上头插着用宝石镶嵌的各种头饰,赵航不知道那些装饰品叫什么,但他明白,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带的,再看看女人身后跟着的一群垂着头的侍女,他立刻猜到了女人的身份。
“您是——贞静公主?”
女人笑着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贞静公主。让我猜猜,你应该就是小霜的那个未婚夫吧?”
赵航点点头,想起那天白胖的仆人说的“强抢民男”几个字,心里觉得挺可笑的。
贞静公主看他的表情,微微一笑:“我看你那天救那个孩子的动作很敏捷,刚才在上面跑动的动作十分的好看,这是什么技艺?有什么固定的名字么?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会武艺的。”
“这是跑酷——”赵航略微把跑酷的意思描述了一下,公主点头:“原本想着这种身法看起来比较简单,动作也很敏捷,想问问你可否外传,可以的话请你跟我回开封,最差能在禁军里做个教头……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你在严青这里,也不会被埋没了。”
赵航这才明白那天公主说跟她回去的意思,心中大呼坑爹,这位公主是故意的吧?明明是十分正常的意思,说出话来却那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贞静公主又随便问了他几句话,便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开了,赵航看她走远,便回房换了衣服,跑到了严霜那里。
严霜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正拿着绣绷子绣着什么,她笑眯眯的,前几天因为公主的到来而产生的抑郁似乎散了不少:“听说你刚才碰到公主了?”
赵航点头:“是啊,碰到了。大娘,我前几天曾经在街上碰到过她……”
严霜愣了一下:“是么……不过这也不奇怪,公主殿下出了名的喜欢玩儿,可能是嫌呆在队伍里气闷,甩开大队人马自己先跑到太原玩玩吧!”
赵航笑笑:“有可能!我看她在院子里散步,身后都跟了一群人,要是出门,街上哪里还能见到路人?咦,你这是干嘛?”
严霜这会儿放下了绣绷子,拿着个锥子正在用力的扎,她是在纳鞋底呢!这鞋底儿是许多层的布贴在一起的,足有一厘米厚,十分的难扎透,严霜年纪小,力气小,扎的十分吃力。赵航看了几眼,便知道这东西怎么弄了:“哎呀,你这点力气怎么行,给我给我——”
严霜急忙把鞋底子塞到了身后:“这哪里是男人干的活儿?”
赵航看她说的认真,越发觉得小姑娘可爱极了,忍不住手欠,伸出熊爪揉了她的脑袋一下:“什么男人的活儿女人的活儿,我只知道出力的活儿就该让力气大的人去干,细致的活儿就该让细心的人去干。”说着便再次伸手,严霜还想藏,却被他一把按住手,鞋底子被他轻松地抢了过来。
他拿起锥子,沿着画好的线便一溜的扎了过去,动作比严霜麻利多了,严霜看的目瞪口呆:“你居然还会用针线?”
赵航一边纳鞋底,一边说:“当然要会啊!我经常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旅行,往往要在没有人烟的地方过很长一段时间,这时候如果衣服被树枝挂破了,帐篷撕坏了,怎么办?当然要自己缝一缝了。”
严霜一面是惊讶,一面是羡慕:“你经常出去旅行?一个人么?不带随从?”
赵航一听就笑了:“不一定是一个人,但也不会有随从什么的。有时候,我们几个人结伴,一起出去,相互也可有个照应,有时候也有女孩子。我认识一个女孩子,从十三岁起就跟着她的父亲四处旅行,到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徒步走过上万里的路程了……哈,她不太会缝东西,上次袜子破了还是她爸爸缝的呢,但是她枪法很好,能够打中二百米外的野兔。”
严霜听的十分羡慕,便又问赵航旅行中的故事。赵航这方面美妙的记忆实在太多了,随便拿出几件趣事出来,便听得严霜心驰神往。赵航讲了自己在攀岩的时候脚踩的岩石松动散落的那次冒险,又讲了自己无意中闯入原始印第安人部落,因为语言不通差点被人暴揍的趣事……严霜时而惊讶地张开嘴巴,时而顾不得自己淑女的仪态咯咯的笑起来。
赵航一边给严霜讲故事,一边纳鞋底,不知不觉的,一只鞋底便全都纳好了,严霜接过来一看,针脚十分的整齐细密,花的时间连她平时的一半儿都没有:“你做的真好!”
赵航十分爽快地给自己揽活儿:“以后再想做这个,就叫我来,就你那双小手,就是带着顶针,缝上半个鞋底,手就会酸的。”
严霜摇摇头:“偶尔给我帮个忙,我是很开心的。哪能总让你做这个呢?毕竟不是男人该干的。”
赵航也学着她的样子摇摇头:“我倒觉得这个活儿不适合女性,对手劲儿的要求太高了,让男人做其实更合适,毕竟这里没有机器……”
这么一来,两个人之间似乎又亲密了一点儿,赵航一时兴起,便把严霜放在案子上已经剪出来的另一个鞋底儿也拿了过来帮她纳,严霜拦不住他,又加上还想听他讲故事,不舍得他立刻走,索性由他去,自己拿了鞋面子开始绣花。女使们偶尔进来送茶点,看俩人一个纳鞋底,一个绣鞋面,忍着笑又退了出去。
赵航讲了一会儿趣事,便问严霜不用陪公主么?严霜告诉他,公主初到太原,有许多事情要做,地方官们排着队准备让公主接见呢!公主现在去了严青平日办公的前厅,要见的都是本地的官员,她不适合跟着过去。
“公主还要待一阵子,似乎要等阿爹巡视回来,由阿爹护送她去开封。”严霜忍不住提到了父亲与公主的事情:“前阵子阿爹在北面,公主一回国,两人就碰面了,然后阿爹就写了信给我,让我好好把家里布置一下。公主她……小时候跟阿娘很要好。”
赵航本以为这位公主与严青是青梅竹马之类关系,毕竟她离开大宋已经十几年了,却一回来就点名儿住到了严家,虽然有各种理由,但是从严霜的话里话外,听得出严青似乎是跟公主认识的,想不到原来公主熟悉的却是严青的妻子,心里顿时觉得挺古怪的,又听严霜说:“公主一见到我就哭,然后大骂我爹,说我爹是没良心的东西,说阿娘瞎了眼睛才嫁他。”严霜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她跟我想象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她说的其实也不对,阿娘她嫁给阿爹,是很快活的。”
赵航听得出来,严霜这是对公主开始有好感了,尽管公主骂了严青,可这却是建立在她为严霜的母亲打抱不平的基础上的,看来公主是真的跟严霜的母亲要好。
两人正聊着,长卿走了进来,对她福了一福,说郑管事求见。严霜似乎跟这个郑管事挺熟的,也没有挪地方,让长卿直接把郑管事领进来。
那郑管事大概四十岁左右,严霜称他为郑伯,郑管事跟严霜行了礼,然后告诉了严霜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大娘,城北杨树屯那边儿,出了点事儿。”
严霜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怎么了?”
郑管事抿抿嘴,似乎觉得要说的话有点不好说出口,但还是勉强说了出来:“有位叫做王三的老兵,他的新妇跟人跑了……”
严霜吃了一惊:“王三郎?我记得啊,是父亲的亲兵,不是去年才娶的新妇,怎么就跑了?”
郑管事本来已经落座了,听了话便又站了起来:“这事儿是我疏忽了。”
原来大宋采用的是募兵制,士兵们当兵是有薪水的,根据兵种,人物的不同待遇不同。一旦受伤甚至死亡,国家也有赔偿。但是,这种赔偿一般都是一次性的,数量也有限。很多时候,还要看他们的主帅的大方程度。
严青显然是个十分大方的主帅,尤其对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亲兵,凡是受伤的,除了国家给的补贴一分不少的发下去以外,他还要另发笔钱,就是不受伤,年龄大了要回乡了,遣散费也给的不少。一些亲兵家里没什么亲人,又不想回家乡,严青索性就在太原城外买了地盖了房,分给退役的老兵们住。
杨树屯便是一个老兵聚集地,安顿的老兵多了,就成了个独立的村庄。这样的村子在太原周边有好几个,严青逢年过节总要让人送许多粮油布料之类的过去……可是,再怎么照顾,这些老兵们普遍过的还是不算太好。
他们的数量太大了,而且大部分都有伤病。道理很简单:这些年征战不断,当兵的风险相当大,爱国归爱国,可是殷实家庭里,有几个父母舍得让孩子去当兵?健康的领了遣散费的老兵,绝大部分都会回到家乡娶妻生子。选择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受了伤,甚至残疾了的,觉得回去会给家里带来很大负担,还不如在这边,老兵们相互扶助有个照应,而且又有严青这个老上司在。
严青对他们真不错,可是要想让他们都过得很好,难度太大了,这些人有一半儿的肢体都是有残疾的,还有一些受过伤,留下内伤身体孱弱,甚至还有几个单眼失明,甚至双目失明的。他们虽然有地,可是身体不好,种出来的粮食比不上一般的农户,同样的原因,让他们没有精力再去干些别的……
这些人,有一部分当兵前有妻子,有些人在这里安顿下来之后接了妻子过来,但有些人的妻子选择了离婚,改嫁,并没有跟过来。而另一些人本来就是单身,现在再想娶妻,难度更大……王三郎的妻子,是他去年用自己全部的遣散费,加上这几年他攒下的钱,买下的一个逃荒到这里的女人。
前几年陕西大旱,不少人逃到了山西,走到太原这边,一些难民已经彻底过不下去了,于是卖儿卖女的到处都是。那段时间,杨树屯里不少老兵都花钱给自己买了新妇。
可是买了新妇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往往自己都不算富裕,买了新妇家里也就没什么积蓄了,靠着几亩薄田,由于伤病的缘故,往往他们的新妇还要承担比丈夫更重的体力劳动,可是女人再能干,这种地里的苦力活还是比不上男人,缺乏壮劳力的家庭,全靠农业生产是非常艰难的。
王三郎的妻子,就是因为丈夫双腿残疾,受不了这种困苦疲惫而完全没有希望的生活,所以才跟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私奔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到达,摸摸每一只。
、第二十章
王三的老婆跑了,聚居到一起的老兵们便发动起来一起去追……因为临近有好几村子都是老兵聚集点,这些老兵当中还有些是侦察兵,所以轻而易举的就把人给追回来了。一顿胖揍是少不了的,可是人追回来,王三自己却懒得追究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人也打了气也出了,便由他们去吧!他妻子倒也不是全没良心的,看他这样子,大哭了一场,反倒死活不肯跟那货郎走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被打的时候拿货郎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勾引的而寒了心……
事情就这么了结了,但是一直负责那几个老兵村的老兵生活的郑管事不能不把这件事儿上报。明知道这事儿严霜听了肯定不会开心,可还是必须要跟她说清楚。
严霜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她理解自己的父亲对老兵们的感情,她自己也力所能及,在母亲陪嫁的作坊里安排了一些老兵工作,可是她的作坊就那么一个,而在城中的铺子需要的又是能够招待客人的伶俐人,除了看门的还真用不到老兵……像王三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叹了口气,让陈管事拿二十贯钱给王三捎去。
赵航在一边听着,一直没有说话,可是看到严青让陈管事拿钱,他却并不赞同:“大娘,我觉得,这个时候给他送钱,并不是好主意。这对一个曾经是军人的男人而言,是妻子逃走后的是又一次打击。”
严霜无奈的揉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