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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远微笑,伸手抚了抚上官的鬓角,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向惠仁,“母后,您为何要这么做?”
惠仁并没着急回答,只是扫了一眼夏明远额上的薄汗,想来得到消息后他是飞奔着过来的,担心上官的程度足以见得,“这个理由,你心里很清楚,帝王者,情爱皆不可以有,难道你都忘了吗?”
“母后,孩儿小时候,您不是这样&……”
“那时候你还是太子,但现在你不过是个无名无号的,在皇族谱上都被除了名的前太子,情况不同,选择亦是不同,若你还要我这个母后,还不想让母后伤心,那就亲手了结了她吧……”说着,惠仁竟亲自举起了面前大刀,递在了她自己的脖颈旁,看的跪倒在地的黑衣女都愣住了。
“母后,您这是在做什么?”
“明远,今日你必须做个选择,是要母亲,还是要你心爱之人。”
上官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她几乎能感觉到夏明远搂着她肩膀的手的颤抖,母亲与心爱之人,这是天下男子都不想面对的抉择吧?
“母后,您这是想逼死儿子吗?”夏明远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甚至带着些许哀怨。
惠仁邪魅一笑,手中刀刃又逼近了脖颈一寸,甚至隐隐的可以看到有鲜红的血液顺着她洁白的肌肤向外渗透,“你是我儿,我怎会逼死你?现在你或许不会体谅母后的想法,可是多年后你终归会明白,这个女人如若活着,只会成为你的隐患,有朝一日影响你成就大业,与其看你到那时候面临两难抉择,不如趁现在,让母后替你做了这个决定!”
“母后不要!”看着惠仁勃颈处渗透出的鲜血,夏明远脱口而出,然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上官的肩膀。
一边是步步紧逼的生身母亲,一边是至亲至爱,爱到骨子里的女子,夏明远整个人都僵了,再次看向上官时,她却只是满脸的笑意,“其实,娘娘,您大可不必如此费心,容我单独跟您说句话可以吗?”说着,上官轻移莲步便朝惠仁走了过去。
见上官主动开口了,惠仁攥着刀柄的手突然放松了下来,今日安排这么多事情看来没有白费。
夏明远犹豫着仍旧搂着上官的肩膀,上官却回身冲他眨了眨眼,“没事的。”说着,轻轻拍了拍他搭在肩膀上的手,转身继续走向惠仁。
由于夏明远所站之处,距离前面两人还是有一段空挡,所以他只能瞧见前方上官凑近母后低语,却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良久惠仁微微笑着,放下了手中刀柄,“郡主,为人者,说话可要算话。”
夏明远登时愣了,连他都摆不平的母后,居然被上官几句话就说服了?上官到底对母后说了什么?
就在众人心头一松,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档口,冰屋外突然掀起了一阵喧哗,跪在地上的黑衣女闻听声音不对,连忙起身奔了出去,再次返回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主人,外头,似乎是皇后……”
惠仁淡漠一笑,将手中大刀丢给了黑衣女,抽出腰间手帕拭了拭脖颈处的血,这才抬眸瞧了眼门口方向,“来得正是时候……”
这个看似平凡的一日,北夏的皇宫中却迸发了不小的慌乱——皇后贵步临贱地,竟亲自踏足冷宫,且紧接着皇太后就病了,而且病得突然,病得很重。
不明所以的宫人根据小道得来的消息开始了讹传:前皇后并没有死,因她有着鬼母之命,所以没人敢杀她,所以她一直被关押在冷宫之中。多年前皇上特派护国僧人设置“冰与火”的力量来压制前皇后,这一切原本很平常,但偏偏今日,皇后娘娘不知因何踏足了冷宫的地界,这一到,无形间打破了冷宫冰与火的平衡,说来也巧,天神很快便下了惩罚,竟然直接降罪于太后身上,让她老人家一病不起。
坐在回孙府的马车上,夏明远无聊把玩着剑穗,“没想到今日这一切都是母后的安排,还有太后皇祖母的份儿,连我都被蒙在鼓里了。设计让皇后踏足冷宫,再以破坏‘冰与火’之平衡的罪名让皇上对皇后震怒,进而让皇上想起多年以前的事情。”
“娘娘苦心孤诣,为的就是让当今皇后踏足冷宫,她不告诉咱们也是有道理的,否则就没这么真实了。”
上官安慰着夏明远,心下却已然沉到了谷底:惠仁啊惠仁,你一出手果然非同凡响,面上看你今日只是利用了我和明远,实则呢?我和明远何尝不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先派人将我劫走,紧接着公主舍命救我,情急之下昏倒被抬回宫中,再之后太后亲下懿旨为我求情,这一切都会引起皇后的注意。实则早就跟太后商量好了,一旦皇后出现在冷宫,太后那边就装病,最后给皇后扣下个动荡了“冰与火”之平衡的名头。只说皇后的到来影响了冷宫冰与火的平衡,紧接着上天发怒,降病灾于皇太后身上,只要此时慈安宫的皇太后装病称不好便可以大功告成。
面上看起来的确如此,可实质上惠仁今日却是一箭双雕。她抓走上官是真的,让黑衣女杀上官也是真的,最后拿刀递在她自己勃颈处逼迫夏明远选择也是真的,一切只为了要得到上官的一句话:待夏明远登上九五之日,就是我离他而去之时。
刚刚那一刻,当上官凑近了惠仁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分明注意到了惠仁嘴角的得意,没错,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或许上官可以抵赖,但到夏明远真正功成名就那一天,惠仁还会有更多的法子逼迫上官离开!
☆、第二二三章 拔剑相向
一连数日,孙府都死气沉沉的,虽然人们都在各司其职,但很明显所有人都刻意的想要忘掉孙玉晴的死,以及这带给孙府的重大创伤。
转眼间,孙玉晴过世已有一月,每天从早到晚几个时辰之间,经过孙府的百姓都会对着大门指指点点,污秽之言语就更不用说了,连着孙志典每日早朝都在别人的另眼之下。
孙尧倒是没什么异常,别人说别人的,他活他的,可孙勇就不同了,他整日顶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如游魂般在孙府之中游走,每每撞见上官,都用冤鬼缠身的眼神怒视着她,看的一旁绿萝和冬语都全身发冷。
后花园的小道上,此刻孙勇正站在仅有一人能通过的路口,如一堵石墙般不肯移动。
上官就站在他面前,两人如此僵立已有多时,却谁都没有率先开口,都在等待着对方动作。
“上官罗漪,我孙府两条人命都记在你的手上,这笔账,你打算何时才跟我算?”
上官突然笑了,“大少爷这话是何意思?我倒是听不太懂了,从被义父带进孙府开始,我便尊上敬下,没有对谁不恭不敬过,更不曾主动做过什么害人之事,大少爷是不是搞错了?”
孙勇闻言,突然仰天大笑,继而垂下头猛地上前一步,双眼瞪到了极大,除却两眼之中布满的血丝之外,眼下还有极为明显的乌青,可见数日来定不曾睡过好觉。
可多日以来的疲惫却都无法抵挡孙勇内心喷涌而出的恨意,“上官罗漪,既然老天不长眼,不肯收了你这个祸害人的妖精,那么今日就由我来替天行道!我现在就手刃了你,让你下去给我母亲和妹妹陪葬!”
孙勇边说边速度极快的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冲臂便刺了过来。却在剑已经抵达上官脖颈处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直站在上官身后的绿萝,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冲上前来就要挡在上官面前,却被上官拦臂挡在了身后,“绿萝,不许动!”
绿萝一愣。似乎没听懂自家小姐的吩咐,怔了一瞬,僵硬在原地。
上官随即补充道,“大少爷是冲着我来的,与你无关。”
“可是小姐!”
“我说了不许动……”话虽然是对绿萝说的,但上官的眼神却一直对着孙勇,“大少爷,怎么?犹豫了吗?手刃仇人的机会可不多,若待会儿孙府的侍卫过来巡防,撞见你在府内行凶就不好了。你还不抓紧机会?”
孙勇的剑却抵在上官的勃颈处不动了,“上官罗漪,我承认,虽然恨你,但我却不想滥杀无辜。我现在只想亲耳听你说,我母亲和妹妹到底是不是你所害?”
“大少爷做事的方式还真是让罗漪刮目相看,都到了这份上了,罗漪的一句话有那么重要吗?既然一直以来你都认为所有的事情是我上官做的,那此时还问出这等问题,有必要吗?罗漪就站在这里,不会闪躲。大少爷若想要我的命,可以来取,我上官罗漪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不过,机会仅此一次,若大少爷下不去手,那么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说罢。上官缓缓闭上了眼睛。
孙勇一咬牙,攥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紧抿了抿嘴唇,双手一用力,就要砍下去。可就在挥剑的瞬间却突觉眼前一黑,待孙勇意识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大力的作用下后退了两三步之遥,软剑也哐啷啷衰落至地面之上。
上官缓缓睁开眼,对上了面前人一双焦急的双眸。
孙尧迎上来的时候还喘着粗气,“罗漪,你没事吧?”
上官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刚刚她之所以任由孙勇张狂,是因为早已经嗅到了孙尧的气味,果然,在孙勇动手的一刻,孙尧就出现了。
确保上官毫发无伤之后,孙尧这才大大松了口气,转身面对着身后的亲哥哥,孙尧重重舒了口气,“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挥剑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你还是我的大哥吗?”
“手无寸铁?哈哈,哈哈哈,孙尧,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身后这个女子,她就是一个妖精,即便手无寸铁都能以计谋杀灭千军万马,更何况我区区一柄软剑!你早已经她蛊惑了心智,看不出她的真面目了,母亲和妹妹都折在她手里你难道不知道吗?面对着这个杀母仇人你无动于衷就算了,为何要阻止我?”
孙尧大步一横,登时挡在了上官面前,双眼毫不闪躲的迎上了孙勇的浓眸,“大哥,很多事情你都未曾亲眼见过,谣传不可信的,罗漪并没有错。更何况,你口中所谓的母亲,就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吗?她才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恶人,呱呱坠地之时将你从母亲怀抱里抢走的恶人!你的生母现在还在孙府的佛堂,大哥,该擦亮眼睛的是你才对。再者是玉晴,若非她先害人在先会最后骑虎难下吗?这其中都有什么事情大哥你在了解不过了,怎么现在倒说我被懵了心智,依我看,真正不想看清楚事实的人是大哥才对。”
“二弟!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然帮着一个外人?难不成玉晴和母亲就都白死了吗?”孙勇越发怒极了,操起地上软剑便抵在了孙尧的脖颈处。
“大哥,现在是要对兄弟刀剑相向了吗?”
“今日,你若不让开,就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剑下不留情了。”孙勇此刻,已经焦急的没了心智,满眼满脑子都是为死去的妹妹和母亲报仇,竟挥剑真的对准了孙尧。
孙尧没有闪躲,死死护在上官身前,一个飞腿踢在孙勇的手腕上,回身抽出腰间的利剑,直对准孙勇的剑尖,两兄弟就此剑拔弩张。
后花园一时间两剑相碰的声音格外刺耳,绿萝站在稍远处的地方,看着自家小姐在二少爷的保护下,缠斗于两剑之间,简直吓得魂儿都没了一半儿,却也不敢离开。不住的观望着四周,期盼着公子快些过来。可是,夏明远一大早便偷偷潜入了宫中,说晚上才能回来,眼下就只能寄希望于二少爷了。
直至孙府的巡守护卫闻讯赶来,两兄弟才停止了动作,双方虽然都没有受伤,但胜负却已然分出,孙尧的剑最终被孙勇挑开,并再次被孙勇的剑架住了脖子。若在平常,孙尧的武艺并不在孙勇之下,只不过今日他动作间都要护着上官,才至分身,最终败北。
上官一直站在孙尧身后冷眼瞧着,刚刚搏杀之间,她看的最是清楚,两兄弟虽然在拼杀,却丝毫没有要对对方下手的意思,孙勇虽然剑剑逼命,却都是冲着她来的,而非孙尧。
眼看着情势陷入僵局,上官伸出柔指轻轻握住了孙勇的剑尖,脚步轻缓的走了上来,孙尧一愣,偏头瞬间却已惊出满头冷汗,上官其人,正站在他并肩处,握着剑尖,抵在自己的喉口。
“罗漪,你在做什么?快把手松开。”
上官勾唇一笑,眼波荡漾,“二哥,大少爷今天想要个说法,那么罗漪就给个说法。”说罢,上官偏头看向了孙勇,“大少爷,既然你已经把萧氏和孙玉晴的死算在我身上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刺杀郡主的罪名,大少爷你可要想想清楚,太后娘娘刚刚下旨召见我明日进宫,若得知罗漪今日就去阎王那儿报道了,而且还是托了大少爷的福,不知道会怎样‘奖赏’大少爷呢?甚至有可能连带着孙府一起也未可知,想来真是期待呢,大少爷,下手吧?反正你身边的亲人,包括你的母亲,你的妹妹都已经不在了,剩下的这些孙府之人,不过命如草芥,被处死也就死了,一了百了不是吗?”
孙勇手腕一颤,整个人一个没站稳忽然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