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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兄倒是跟奴婢提及了,说到夏公子,只说他回到别院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用膳,但今日一大早又恢复如常了……习武、用剑、使弓,没有任何异常。”
上官罗漪松了口气,想必夏明远很快便能振作了,如今的时局不会给他太长的时间来适应。
“只是,还有一件事,奴婢觉得应该对小姐说。”冬语略显迟疑。
“怎么了?”上官罗漪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外头开始有谣言在传……说小姐您命数太硬,先是克死了一整家子人,随即来到孙府,孙府后院掀起大火,后来到孙府外宅,连二房夫人都重病逝去……大家都说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是小姐您……”
冬语有些说不下去了,挑着眉看向上官罗漪。
只见她粉唇微微勾起,“哦?看来义父开始有动作了呢……”说起“义父”两个字的时候,上官罗漪特意加重了语调。
萧府的消息不断传出,有些说法暗指萧丰南身子大好,有些说他逐渐病入膏肓,甚至开始不认人了。
上官罗漪只是每日照常生活,有时间到老夫人或者玉兰玉竹的院子里坐坐,惬意的很。
京都的街头巷尾从来不缺流言,上官罗漪的事迹渐渐弥散到大街小巷,夏明远坐在酒馆中,举杯饮下烈酒,眯起眸子,耳边却飘过身旁桌子的议论声。
“可不是嘛,听说啊可是断了命根的病呢,想这萧府公子素日里走街串巷的欺凌弱女子,如今能落到这样下场,真是罪有应得!”
“喂,说话可要小心点,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萧府的人听到,你的小命可就……”
“哎,无妨,不过我还听说,这萧府是有病乱投医,最近似乎在找什么巫医给萧公子看病,似乎还要商讨着为他冲喜呢!”
“哦?哪家的女儿肯嫁给这样的人啊?这岂不是要守活寡?”
那男人神秘的一扫四周,见没人注意,这才贼眉鼠眼的凑到对面男人耳边,悄声说道,“最近不是在流传着上官家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姐命硬吗?据说有人要将这两人撮合到一起呢……”
“什么?原来要守活寡的人是上官小姐啊?可她如今不是威震大将军之女吗?这应该不容易被嫁入萧府吧?”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她如今可住在孙府,如何决定她的终身大事,那还不是尚书大人和其正妻一句话的事儿……不过这上官小姐可是难得的尤物,真是可惜了,咱们可是没那命,消受不起哦……”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龙常站在夏明远身后,眉头深深拧着。
夏明远重又替自己斟满了一杯烈酒,仰头饮下,嘴角弯起,“走吧……”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酒馆。
龙常乖乖的跟着夏明远,却只听身后酒馆中突然宣扬声四起,“刚刚还好好说这话,怎么突然就……老板,你这酒中有毒是不是?刚刚还跟我聊天,怎得突然便口吐白沫……”
“客官,这跟我可没有关系啊,这酒你也是喝了的,怎得你没事儿,这位公子有事呢?”
“哎呀,还说什么呢?赶紧去看大夫吧……”
走出很远了,夏明远的步子才慢慢放缓,掏出腰中很小的一个黑色布袋,顺手打开,只见一只油黑的小虫子盈盈飞了进去。
龙常遥遥看向已经一团乱的酒馆,不怀好意的一笑,紧紧跟上了夏明远。
萧府的事情这么一闹,流言渐渐传进宫中,竟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即便当初因为和硕殿之事,险些杀了这贾安侯的孙子,但毕竟也没有那样做,如今看棠贵妃每日忧心忡忡的样子,皇上未免心疼。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指了两位医术高超的太医特地到了贾安侯府为萧丰南诊治。一时之间,原本不敢有所动作的朝中大臣,王孙公子也都纷纷踏入萧府之门,以表安慰之意。
一屋子的萧府女眷围在老夫人身侧,大夫人坐在下首处,拉着一旁萧老夫人的手,老夫人手心里已满是冷汗。豆大的汗珠在额上酝酿……
与孙府老夫人相比,萧老夫人年长一些,原本还精神的容光这几日熬下来也略显苍老。屋子里被炉子熏得很暖,她却披着狐皮大氅,显然很是畏寒。
眼下一片乌青,明显为熬夜所致,高高的发髻中插梳着简单的珠钗,庄重却毫不花哨。
萧老夫人生着一双桃花眼,薄唇,年轻时想必更为美丽,此刻眉心紧拧着,仿佛整个人的精神都被集中到一点,只要前方的床榻桑一有动作她会立刻塌下去的样子。
两位太医接连把脉过后,频频摇头退了出来,同之前看诊的大夫皆为同样的反应,萧府女眷一见太医此刻神情,心立刻凉了半截。
奉旨前来看诊的两位太医中,有一位便是和硕殿之上曾与萧丰南遇到过的太医院院判董大人,此刻他伸手接过一旁小徒的白色丝帕,擦了擦手,行至老夫人身前,缓缓坐下,“老夫人,依老臣看,这病恐怕整个北夏只有一人可以医治。”
闻言,老夫人突然来了精神,反映了一瞬,眸子却突然暗了下去,“董大人莫非指的是那位上官小姐?”
还没等董大人说什么,萧老夫人身后一位青衣女子的抽泣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哭什么?南儿还没怎么着呢,你是作母亲的,此时更应该冷静,乍然哭泣算是个什么道理?”
原来这青衣女子便是萧丰南的生母贾安侯三子的夫人,三夫人品性柔弱,生的年轻可人,却因房中仅有萧丰南一子而比老夫人更加溺爱他。此刻见唯一的儿子病恹恹躺在床上,一个没忍住便哭出了声音。
“董大人,不必理会,您接着说罢……”老夫人眨了眨无神的双眼,侧过脸强挤出笑容道。
“老臣所说正是这位上官小姐,想当初,公主之疾可谓病入膏肓,说句犯上的话,恐怕再拖延几天就要……哎……可万万没想到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女子,可化腐朽为神奇,老臣行医多年,着实佩服啊……”捋了捋唇下一小撮胡须,董大人幽幽叹了口气。
大夫人萧氏的眉头越皱越紧,前几日听了老爷的话,刚把谣言散出去,现在还没收到效果,怎么能先让上官罗漪来医治南儿?想到这里她不由攥紧了手指,“母亲,云儿有话要说。”
董大人此行任务早已结束,见萧家人自己有话要说,便识趣的将调养的单子开好,跟另一位太医走出了萧丰南的卧房。
萧府大夫人和二夫人被遣着去送两位太医,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大夫人萧云和萧老夫人两人了,“怎么?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吗?现在能救南儿才是最紧要的。”萧老夫人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脸色极为不悦。
“母亲,女儿不是不想让上官那丫头医治南儿,只是担心罢了,身为南儿的姑母,云儿当然也希望南儿可以很快好起来,但这事情不能急于一时,南儿如今躺在床上如此严重之势,都是那上官丫头所害,如今大仇还未得报,倘若让那丫头来医治南儿,万一她在药中做什么手脚,咱们唯恐避之不及啊……”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与那上官丫头起了龃龉,怎会波及南儿?堂堂礼部尚书夫人,居然跟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过不去,还拉上自己的女儿一起胡闹,让我说你什么好?如若你不跟那小丫头置气,她怎会找上南儿?!”
提起前事,萧老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声音越拔越高,脸已经涨得通红。
☆、第二十九章 睚眦必报
大夫人眼圈儿开始发红,“母亲,女儿已经知道错了,可不是女儿找麻烦,是那丫头入府便不老实啊,女儿实在,实在也是逼不得已。”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不管这毒是不是这丫头下的,如今京都只有这丫头可以救南儿,你说不让她来医治,咱们去哪儿寻访神医去?那下毒之仇,待南儿伤好了自然还是要报一报的……”
“母亲,不如这样,把那丫头指过来收到南儿的房中,这样她便是南儿的妻子,妻子为丈夫诊治,就没有做手脚的道理了,您看如何?”大夫人眸子微微眨着,充满希望的迎上萧老夫人的目光。
一时间萧老夫人竟不言语了,“那上官丫头据听说是个倔强的,倘若来强的,恐怕……”
“母亲,那上官丫头如今是云儿的义女,是我们孙府的人了,如今已经十四,过了年关便十五了,这年纪按理也该指婚了,岂不正是时机?正好如今皇上看中咱们萧府……”
大夫人的眸子越眯越紧,近似危险的弧度,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萧老夫人攥着大夫人的手渐渐松开,最后幽幽的幽幽的叹了口气。
一大早,上官罗漪便带着绿萝和冬语出了府门,摇晃的马车上,绿萝探头朝后望着,“小姐,已经甩掉尾巴了。”
上官罗漪勾起唇畔,“没那么简单,前边……进巷子。”车夫闻言,顺从的照着做了,马车很快穿进巷子。
果然,不多时,四五个人便跟了上来,快步穿过巷子,刚出巷口,遥遥的看到刚刚那辆马车快速前行,连忙追上了。
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中,上官罗漪戴上白纱,弯起眸子看向一旁冬语,“走吧。”
冬语轻声应了一句,推开门护着上官朝别院走去。
这是为夏明远和龙常安置的新处所,上官罗漪还是初次过来,院中几处垂柳环绕两旁,时下已经只剩孤零零的柳条,些许树枝上还挂着雪。
正在院中舞剑的夏明远听到大门声,动作仍未停止,他仍一席白衣,偏偏飘于空中,良久,剑入薄鞘,麻利的丢给了一旁的龙常,“上官小姐今日怎得有空?”
“怎么?夏公子不欢迎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还以为上官小姐不会主动过来瞧我。”
“哦?我很像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哈哈,罢了罢了……”夏明远哈哈一笑,略略挥了挥手。
对了,就是这样的笑声,上官罗漪微眯着眸子,将耳朵竖向夏明远,只用耳朵来感受。
龙常和冬语都退至一旁,目光冷肃的盯着别院周围。警惕,已经成了两人的习惯。
“萧府那边似乎有所动作了,怎么,上官小姐还不打算回礼吗?”夏明远略眨眨眼,说道。
“恩,就快了,不过时机还未成熟。”
“那……需要夏某做什么?”
“需要……”上官罗漪促狭一笑,“这事情女子着实做不了,还真得夏公子帮忙。”说着上官罗漪靠近夏明远,低声轻语了一阵。
语毕,夏明远饶有兴致的看向上官罗漪,这粉白的面孔下,居然生着如此玲珑的心,他不由从心底越发靠向面前女子,“好,好主意,哈哈……”
龙常和冬语看向前方坐着的两位,一头雾水。
跟着夏明远已有一段时间,龙常只是觉得这个公子的思想太过深奥,让他这个习武之人猜不懂。其平时不甚言谈,只是看到上官小姐的时候才会言说一二,笑容也是。恨不得对外人惜笑如金,但在上官小姐面前却总是很开心的样子。
冬语也越发猜不透,也许是之前见到这位前太子殿下的状态太过狼狈,导致如今看到他潇洒大方的样子,一心只觉得格格不入,加上他看人时候毫无温度的眸子,总让人不敢上前,浑身散发着威慑力,正当壮年却如此老成,还真是做皇帝的料啊,冬语心中暗忖道。
没坐多会儿,上官罗漪便启程回府了,不多时,夏明远也带着龙常走出别院,只是他们没去酒馆,没去街市,却在中央大街一热闹处所旁停下了脚步。
此处胭脂味道浓郁,女子们守望街边,生的明眸皓齿、粉雕玉砌。一时间装点了整条街市,“翠轩楼”……京都最红火的**。
龙常忐忑的看向自家公子,不知他为何来到此地,也不敢开口问,只得乖乖跟在身后。自从公子振作起来,他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隔离在屏障之中,让人望而怯步。
上官罗漪单脚刚踏入院中,却见院子旁竖着两排丫头妈妈,绿萝却一个人突兀的直直跪在中央,头深深垂着。
刚刚出府的时候绿萝听候吩咐坐在马车上甩开跟着的尾巴,而后便独自回了府中,想必是回府之后出了岔子,正想着,上官罗漪抬眸,眼睛微眯着,被绿萝落寞的背影震得眉梢一挑。
大夫人坐在一旁的方凳上,单手扶鬓,一副愤怒加不愿的神情,此刻见上官罗漪走近,连忙起身,“罗漪啊,你可回来了,瞧瞧你院中丫头,趁主子不在,竟作威作福,若不是我碰巧路过,你这院子恐怕要翻天了。”
上官罗漪轻步上前,福了福,“义母,绿萝是从小跟着罗漪的,这丫头性子直,做事有些鲁莽,如若有什么让义母看的不惯的,惩罚她便是了,莫要动怒才是。”碰巧路过?好个碰巧路过,紫琼苑地处孙玉晴的院子以里,大夫人怎么走也路过不到这儿啊,显然是来找事儿的。
上官罗漪说着,斜眼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绿萝,一时间手指微动,绿萝的两侧脸颊竟被打的已经渗出血丝,红肿的让人不忍直视。
“倒也没什么,这丫头趁着你不在竟然私自跑到库房,搬动御赐之物。贼眉鼠眼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倘若是别的事情义母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这是你的院子,大大小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