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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一句,赵高本想发笑,可是当他看到炎武的眼睛的时候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这似乎已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眸了,简直就是野兽,不,只怕就是野兽也没有这么慑人心魄的目光,炎武的话虽然简单,但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赵高看了一眼燕虎,暗道:“反正这个傻子现在也没什么用了,还给他就还给他。”赵高在为自己的心虚找借口,人就是这样,总能为自己的懦弱和害怕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
赵高将燕虎朝地上一扔,炎武这时候所有的愤怒却都已消失了,他眼中只有面目全非的燕虎,燕虎原本肿起大半边的脸,这时候已满是乌青,连眼珠都有些凸起,鼻孔似乎流过血,只是被他擦掉了。炎武心中一颤,鼻子不禁一酸,用手轻轻地去抚摸着燕虎肿起了大半边的脸,柔声问道:“燕虎叔……你一定很疼吧……”炎武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以前小虎被燕虎打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柔声的说:小虎,你一定很疼吧,他也是这样带着心疼轻轻帮燕小虎揉的,他的声音这样轻,这样细,甚至带着难以出口的哽咽。
赵钱二人这时候朝魏宗贤走了过去,赵高皱着眉头,暗道:不好!钱富则阴笑连连,暗道:少了魏宗贤这个狗腿子我看你怎么跟我斗。到了这个时候二人还不忘勾心斗角,与炎武和燕虎比起来,这二人简直已经不能算作人了,他们甚至连野兽也称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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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虎已顾不得全身都快散架似地疼痛了,他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朝前趴去,也不理会炎武,嘴中不住大喊道:“雯雯……雯雯……”他终于看到燕雯了,燕雯这时候也看到他了,燕虎在地上匍匐着向燕雯爬了过去,炎武要将他从地上拉起的时候却被他训斥道:“炎小子你给老子走开,老子自己来!”燕虎还是燕虎,还是那么倔强的一个男人。
燕雯刚刚止住的眼泪忽又决堤一般地倾泻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看到燕虎她就好像在苍茫的大海中看到厚实的陆地一样,她哭得那么悲恸,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她再也不顾自己是否衣衫不整了,像疯了一样扑向了燕虎,燕虎还在地上匍匐着,可是燕雯也同样没有力气,他们两人就这样像个孩子一样在地上朝彼此爬去,他们的手,他们的指甲,扣在地上的时候已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了。
燕雯脸颊上满是泪水,燕虎此时也已忍不住,他就算是一个铁人,此时也是要忍不住哭泣的,在爱人的面前,他已无法再掩饰,他们眼中流着泪,嘴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一点,有一点,朝彼此靠近。这短短几尺之间,对他们来说却仿若天涯海角,只是,纵然使天涯海角,他们也会这样,这样坚定地朝彼此靠近。
炎武看着燕虎和燕雯,他不禁也流下了泪水,燕虎一家对他来说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看着二人哭得歇斯底里,炎武不禁流下了在看到燕虎时候强忍住的泪水。
也许不过是几个呼吸,可是对燕虎燕雯来说就已经有一辈子那么长了,他们这辈子只怕从未觉得一个呼吸的时间,是那么长。
如果泪水可以用来衡量长度的话,那么他们的泪水,就已足够,将一个呼吸拉成一丈那么长了。他们似乎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化成眼泪的形式流出来似地,泪腺就似已被完全摧毁,泪水就似决堤的大江,就似汹涌的怒涛,顺着他们轮廓分明的脸庞,落到他们朴素的衣衫上,落到这冰冷的地板上。
炎武用手臂拭去了眼中的泪水,他的睫毛上还带着眼珠的光泽,他看着像孩子一样匍匐在地上的燕虎二人,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想为燕虎燕雯做些什么。燕虎在他心中,就像一头老虎,一头凶猛威风的老虎,燕雯在他心中,就像一头雌豹,一头护犊疯狂的雌豹,只有亲眼见过她发威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燕雯的疯狂,刚出燕家庄时,山林那一幕喋血似乎还在脑海中不停播放着。
可是此时,他们二人却像一个学龄孩童一样,趴在地上,坚定不移地朝彼此爬去,燕虎已不是猛虎,燕雯已不是猎豹,他们此时简直连普通人都比不过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燕虎,这样的燕雯。
燕虎的指尖终于触到了燕雯的指尖,指尖相触的时候,原来仅仅指尖地相触就已让他们这样满足了,燕虎笑了,咧着他肿起半边的脸,燕雯也笑了,脸上的梨涡也似已盈着泪光,指尖的相触就已让他们笑得这样开心。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彼此,感受到彼此的颤抖,感受到彼此冰冷的指尖,可是在他们眼中,指尖相触的喜悦简直与鱼水交融之时还要让他们满足。
他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他们就这样在炎武的目光之下终于靠在了一起,他们就这样在炎武的目光之下,第一次这么毫无顾忌地亲吻起彼此来,此时对他们来说,纵然沧海桑田,尘世湮灭也同他们毫无干戈了,他们只要有彼此,就等于有了一整个世界,一个黄红柳绿草长莺飞阳光温暖的世界。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除了彼此,他们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一番长吻,也许对他们来说已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幸福满足的漫长时光。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燕虎用他厚实宽厚的大手,第一次这样温柔,第一次这样轻柔地去触碰燕雯的脸,他害怕这是一个梦,一个叫他歇斯底里地疯狂起来的梦,他怕他这么一碰,这个梦就这么碎去了,燕雯就这么在他的眼中一点点消散而去,而梦醒的时候,他却还是在紫荆花中,忍受着赵钱二人的冷嘲热讽,他着实害怕得不行了。
燕雯的手就这么攀上了燕虎的脖颈,燕虎因为风吹日晒而粗糙黝黑的身体,在这一刻她却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加白皙,更加嫩滑的皮肤了。她用力地将燕虎抱住了,第一次这样用力,这么疯狂地将燕虎抱住,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与燕虎不同,燕雯也害怕这是一场残酷的梦,梦醒来之后她还要面对魏宗贤那淫光闪烁的眼瞳,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就算这是一个梦,她也要将燕虎从梦中拉出,否则自己就要随着他永远死在梦中,她这样的决绝,简直不容一丝更改。
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未有过的疯狂!
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此时却像日月,交融在一起的日月一样融入了彼此!
你放你灼人的日光,我放我清冷的月华!你给黑暗的世界以烈日,我给黑暗的世界以暖月!
这世界只要有了我,就少不了你;这世界只要诞生出了你,我也将踏着月光来到你身边!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起伴生的啊,你纵然死去我也绝不会独活,你只要活着我就定要睁着眼睛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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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铁树,也将为他们坚定的爱儿开出世上最美丽的花朵!
燕雯看到燕虎的时候就再也恨不起来了,她的恨是因为爱,彼时有多么浓烈的恨意,此时就有足以温暖全世界的爱意!
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人只怕都要为他们而潸然泪下,只怕绝没有一个人舍得去打断这样一对相爱的恋人重逢时候的浓情蜜意。
只要是个人,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此时只怕也不忍吭声吧!他们一定会那么安静,连呼吸都那么安静,生怕吵到这对恋人,这对矢志不渝的恋人。
可是场中偏偏有两个已不能称作人的东西,那便是赵高和钱富!
他们的心只怕已被蛇吃去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这么毒的嘴巴?这么贪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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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富看到了床边那袋子闪闪发亮的金币,他的呼吸不觉又粗重了几分,可是他还是谨慎地看了一眼赵高,眼珠子一转,心中不知又想出了怎样的诡计,冷冷看了一眼犹如死狗一般的魏宗贤。忽然朝前踏了一大步,故作义愤填膺状:“你们俩用不着在老子面前装恩爱了。现在小魏躺在这里连话都说不出来,这笔账要怎么算给个说法吧!”
赵高这时也醒悟过来了,他看了一眼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魏宗贤,怒火不由蹿上脑门,大手将钱胖子推到一旁,大步流星走了上去,他并没有发现被他推开的魏宗贤脸上浮现出的充满得意的阴笑,对着炎武叱道:“小子,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吧!今天你没有给出一个让老子满意的说法,你,还有你那个傻子老爹,还有那个小娘子,你们一个都逃不出去!”
只怕无论是谁,在看到炎武他们这样三人也都一定会将他们当成一家人。
这二人的声音在这个时刻显得那么刺耳,炎武的目光从地上的燕虎夫妇身上挪开,忽将床上的被单一抓,朝燕雯扔了过去,燕雯此时衣衫还有些残破不堪,只是有大床作为遮挡并没有被别人看到,而炎武此时还小,什么也不懂。对他来说,就算是裸体的女人,和没穿衣服的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差别,顶多就是比自己白一点而已。
燕虎将被单接过,将燕雯严严实实裹了起来。他的目光和炎武对到了一起,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本就已什么话都用不着说了的不是吗?燕虎朝炎武点了点头,炎武看着燕虎充满欣慰的目光点了点头。
男人之间的许多举止本来就是不需要用冗长的词藻来多做修饰的,一个眼神的交递就已经足够让对方明白哪怕是千言万语也表达不了的想法!
这一刻,炎武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大了,有了责任感!这样强烈的责任感!
又陷入了寂静,一如死亡的寂静!
这世间许多最危险,最可怕,最血腥的事,往往就是蕴藏在这样的寂静之中的,暴风雨欲来之前,岂非也总要经过寂静的黑云翻涌之后,才能降下足以淹没世间的雨水?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到这时,也已完全中断了。
黑云已经覆满苍穹,大雨已要毁灭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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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武转过身来,眼中充斥着无边狂暴的怒意,他刚才有多安静,现在就有多愤怒。他刚才有多愤怒,现在就有多么无可遏制。
炎武的面目也已因为愤怒而隐隐搐动不已,那明亮的眼眸之中似乎闪动着火芒,他赤红的身体似乎也罩上足以焚毁世间的烈焰。
炎武挺身面向赵高的方向,倒在地上的魏宗贤看着此时的炎武忽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这样的炎武意味着什么,他的恐惧已完全占据了他的身体,他颤抖得近乎痉挛了,他的身体一震,就像听到世上最恐怖的魔音一样的震住了,连颤抖都已被这恐怖的魔音震慑住不敢叫嚣了。
“我不需要对死人做什么解释!”
“因为,今天我要你们两个……”
“死!!”
PS:夜希对纵横的这些违禁词真的是无语了,每次都要改#
所以夜希就都用X或者*代替了,大家应该都能猜到是什么词!
郁闷,大家都是有一定判断能力的人了,几个词语也要搞成这样。
第二十九章 杀他,不用刀!
第二十九章杀他,不用刀!
喧哗吵闹的乌风小镇,欢笑连连的街边路人,一切看起来多么安静宁和!
商贩依旧叫卖商品,顾客还是傲气满脸,一个从天起价,一个落地还价!
其实任何人的欢喜,悲哀都同他人没有干葛,毕竟无论怎样你还只是你自己,永远也无法让他人变作你,感受你内心那种真正的哀恸或是喜悦。
这个世界上每一处城镇夜晚的时候都那么繁华,熙来攘往的人群言笑晏晏,没有人知道在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正在发生什么惊世骇俗悲天悯人的事情,因为那终究不过是别人的事。
这尘世的嘈杂也似已完全隔绝在门房之外,房中的人都无法为外面哪怕是一件滑稽无比的事情而露出半点笑意,因为冰冷的杀机已完全充斥在房中。
同样的,门外的人也想不到在这狭窄的几丈方宽的房间里,发生了怎样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这世间岂非正是如此?有了欢笑就一定有哭泣,有了悲哀就一定有喜娱,有了诞生,就一定免不了死亡,哪怕是变故突生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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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胖子狡猾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在炎武还未说话前就大步跨到赵高近前,故作关心说道:“老大,让我来对付这个小子吧,让他伤到你就不好了!”对于赵高,钱胖子早已烂熟于心,他清楚这样的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他清楚赵高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奇妙,赵高等级虽然不是最高的,但是他战力最高,也就是说战斗意识和战斗能力比另外二人要高出许多,脑子却最简单,之所以能当老大,全然是因为魏宗贤是跟他一条线上的,魏宗贤之所以投靠赵高,同样是因为赵高实力高,能够保护他,而且头脑简单,容易控制,至于钱胖子,这个团队中等级最高的人,对赵高早已心怀杀意,若不是因为还有一个魏宗贤,只怕他早已和赵高拼了。
如果不是赵高和魏宗贤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说不定钱胖子早已推翻了赵高。
而现在,魏宗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