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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田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不多了。
在宿舍里小鱼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在人从里。小鱼永远不会在404或者406的一帮子哥们们面前走上去说,田雨,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他不能。
在教室或者上晚自习的时候更加不可能有机会,文箐总是在田雨身边,田雨还是在8教上自习,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看书,可是他旁边的位子也被文箐牢牢的占据了。下课或者散自习文箐也总是跟他一起走。小鱼不愿意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文箐的神情和声音就象TNT炸药,随时都有可能把小鱼炸的粉身碎骨。于是小鱼现在不在8教自习,在图书馆或者其它的教室看书。
其实,也有一次机会,周五下午打水遇到了田雨,但是小鱼终于没有走上去。田雨躲闪的眼神让他好容易鼓起的勇气象被针扎的气球一样消弭于无形。
晚上小鱼躺在床上,想起上学期有一次和田雨一起去看的那个有关奥斯威新集中营的记录片。
那么多的犹太人被德国人从家里赶出来,成千上万的被驱赶到集中营。没有任何人给他们任何的理由,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骨瘦如柴的人们默默的被驱赶着进入毒气室,细菌室,
死亡行军的闷罐火车,然后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被一车一车的推进焚尸炉。。。。。。
田雨攥痛了小鱼的手:“野兽!没有人性的畜生。。。。。。悲惨的犹太民族,德国人都没有让他们申辩,他们,他们甚至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就被处死了。”
是的,没有人听他们申辩,没有人。他们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没有生存的权利。
田雨,给我一个机会,把那种犹太人被剥夺的机会留给我。
给我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
这是我作为一个人应该获得的权利。。。。。。。。。。。。。。。。。。。。。
星期六晚上10点多了,小鱼在水房洗衣服。
田雨终于回来了,在他走进水房的时候,小鱼回过头,平静的说:“田雨,我想和你说话,就我们两个人。”
田雨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下头,“那我等你洗完。”
“不用,这衣服本来就用不着洗。”小鱼甩甩手,在衣服上擦干。
两个人默默的走出了校门。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田雨停了下来,看着小鱼。他的额头上起了一颗青春痘。
小鱼伸手轻轻触了一下,微微一笑:“又吃辣了吧。。。。。。”
田雨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随即腮边的肌肉鼓了鼓:“小鱼,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既然已经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们就不应该再糊涂下去。。。。”
“糊涂?你以为的什么是对就是对,什么是错就是错的吗。。。”小鱼幽幽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错。我没错。。。”
“鱼儿,你好好想想。我永远不想让你变成第二个李秋阳。。。。。。。告诉我,咱们只作好兄弟,好么,好么?”
“李秋阳是个悲哀的战败者。。。”小鱼抬头看着田雨:“雨儿,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不,小鱼。我不想听。不想听。我们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们也不是生活在故事里。我只想让你忘了以前的那些事,我们从新开始再作好朋友。只作好朋友!”只作好朋友!只作好朋友!
“不,田雨。重新开始也会是一样。因为,因为我。。。”小鱼用尽全力克制住那两个字脱口而出,他深深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平静:“田雨,我想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请你说实话。”田雨低下了头,沉默着。然后他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睛里一片莹光,但是他的声音却象钢铁一样坚定:“不,我不爱你。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爱你。永远,永远。。。。。。”
小鱼呆呆的看着田雨的眼睛,裂开嘴傻傻的笑了:“田雨,田雨。。。你说的真好。。。永远。。。永远。。。永远有多远啊?那可是再也回不来的距离啊。。。。。。”小鱼慢慢的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看着田雨,傻笑着问:“那你爱文箐吗?”
田雨象木雕一样的站在那里,木然的摇了摇头。
“原来只是一块可怜的挡箭牌啊。。。。。。何必再多一个人呢。。。。。。”
月光把田雨的影子拖的长长的,小鱼避开它走过去。校门就在前面,他们没走出多远。
犹太猪没有申辩就被理所应当的送进了焚尸炉。他们就是不应该得到开口说话的机会。
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生存的权力。
胸口就好象堆积着千斤的块垒,小鱼觉着憋。鼻子里有一种甜腥味。
“太阳出来罗儿,喜洋洋罗郎罗,背起箩筐朗朗采,咣采。上山冈罗郎罗。手里拿把罗儿开山斧呕,郎罗。。。。。
背起箩筐朗朗采,咣采。上山冈罗郎罗。。。。。。。。。。。。。。。。。。。。。。。。。。。
呵呵。。哈哈。。。呵呵。。。。。。。。。。。。。”
小鱼扯着嗓子在空荡荡的街上唱着小时侯妈妈教的这首歌,然后他听见自己的笑声,如此的怪异,陌生。。。。。。
29
星期二从中午开始,404就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淫龙和丰振都少言寡语起来。一个人的情绪往往会影响到整个宿舍的气氛。
中午饭的时候,大家都正在吃饭。孙应刚端着饭盆两眼发直的回到了宿舍,把盆往桌子上一推就一头扎进了被窝里,还伸手“呲拉”一下拉上了床帘。哥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才在食堂看见朱鹰跟她宿舍的两个女生在那里吃饭,老五就说不回来吃饭了。。。”吴京和孙应刚一起打的饭,他小声说:“我看见老五磨磨蹭蹭的端着饭过去的,我害怕作灯泡也就悄没声的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了这样,饭都没吃?”
“咳,小孩子脾气。”淫龙不屑一顾的放下勺子,嬉笑着呲拉一下又拽开了孙应刚的床帘:“喂,老五,快起来把饭吃了,朱妹妹看你来了。。。”
“你滚!!!”孙应刚红着眼睛坐起身来冲着淫龙吼了一声,哗的拽上了帘子,又倒头蒙上了被子。
淫龙讪讪的呆在那里吐了吐舌头。
“随他去吧。”何峰和丰振也耸了耸肩膀。
小鱼自顾自的吃着饭,尖椒炒鸡蛋原来总是辣的不敢下嘴,现在却也淡淡的没什么味道。下午的实验课孙应刚没去上,何峰叫了他几声也没有动静。丰振替他请了个假,说是病了。
吴京去了朱鹰宿舍,回来后大体知道了中午的情况。
孙应刚中午蹭过去之后,结结巴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几句话。
朱鹰也有些尴尬,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了几声之后就和宿舍的女孩走了。
那个一块吃饭的朱鹰宿舍的女孩,一个有名的大嘴巴,和朱鹰是好朋友,走了之后又回来对呆坐着的孙应刚嬉笑着说:“你就是那个临技的小呆子吧,人家朱鹰可是有男朋友的,你就别有什么想法啦。弄的人家好心烦,好了,以后别在缠着她了。。。。。。”
孙应刚当时就满脸通红天旋地转的呆掉了。晚上小鱼从图书馆回来天还早,其他兄弟还在教室用功。
孙应刚还在床上。小鱼和何峰给他打的晚饭还在桌子上,一点也没动。
小鱼拉开帘子站在他床前:“老五,起来把饭吃了。”
“你别管我。”孙应刚在被窝里闷声闷气的说。
“起来。”小鱼平静的坚持。
孙应刚没回答,反而裹紧了被子。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从心底涌动上来,小鱼一把掀开了孙应刚的被子,一下子把他拉了起来:“老五,你就这点出息?!一点骨头都没有!!”
孙应刚颓然的坐在那里,喃喃的说:“她不喜欢我,她烦我。。。”
“你不吃饭,象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被窝里她就喜欢你啦?!她只会更加看不起你!!!爱情不是同情。喜欢也不是靠乞求得来。”
“那我该怎么办?以后看见她怎么办?”孙应刚冲着小鱼嘶声叫嚷。
“把腰板直起来,更加挺胸昂头,象个男子汉一样!要比她活的更开心,气死她!
有本事你就让她为失去你难过,而不是象个懦夫一样的蜷缩在床上。”
眼睛因为激动而变的模糊。小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孙应刚床边。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们不应该因为那个不爱自己的人难过,他不配。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换来羞耻。他不爱你,就没有资格看到你因为他而流出的眼泪。你就不应该在他面前失去尊严。。。。。你的痛苦只会让关心你的人难受。。。。。。”
小鱼默然的凝视着桌子上的那盆冷饭,声音异常的平静:“所以,即使你痛苦,也要埋在心里,深深的,深深的,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