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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之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苏一鸣更是激动的嘴唇颤抖了。
两宗招生,说的是每隔四年的三月份,大赵境内的各大武道宗派会在赵国少年中甄选弟子,这其中,又因为凌云宗和千羽宗是最强的武道宗门,所以赵人多以他们的名字来做宣传,号称‘大赵百家招生,能入凌云千羽两宗者,跃龙门!’后来简化了,就有了两宗招生的说法。
这两宗招生就像地球上的高考,考核时的成绩不一样,能进入的宗门也不一样,一般学生只能去普通宗门,良好的,去名门大派;而最优秀的,才能进入凌云宗和千羽宗。
此外,就算能考入两大宗门,最后的身份地位也不一样,有人只能做两宗的外围弟子,有人却能成为内门弟子,乃至于核心弟子;至于那些几百年不见一个的杰出天才,则有机会被两宗宗主看上,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
有了罗哲的承诺,苏一鸣就能直接成为凌云宗主的亲传弟子,将来的成就无可限量!
苏安之陪同罗哲离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公孙远叹了口气,“唉,沈家要有大麻烦了……”
忽然抬起头,“对了,猗儿,两宗招生就快开始了,苏一鸣已经得到保证,那你呢,你参加考试吗?要不要父亲这就去给你走动走动?”
公孙猗沉默了片刻,自嘲地摇头轻笑,“再等等吧,我的‘未婚夫’还没有做出选择呢,我急什么?”
父女两人也离开了沈家后山,等他们走了很远,沈家的后门才缓缓打开,孙长老领着几十个仆人出来,望着变成盆地的大山,不住地叹息……
“唉,沈家长老在自家后门被人群殴,最后还得靠外人救命,这让沈家情何以堪啊!”孙长老吩咐仆人们打扫战场,轻叹道:“可惜夫人和二少爷都不在,不然,也不会丢人丢到这种地步!”
沈夫人和沈仲都不在?他们去了哪里?
不久之后,沈昆也问出了这个问题,他说话的对象是阿罗。
刚才战斗结束,阿罗看出沈昆离开时脚步虚浮,赶忙破窗追了出来,多亏阿罗来的及时,不然沈昆就要昏死在荒山野岭了。
此时,两人躲在山洞里疗伤,一听沈昆问起了沈夫人,阿罗皱眉,“你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问沈夫人做什么?听我的话,调动灵气,精心调养。”
“安啦,就是脏器受损,修养十天半月的就好了!”沈昆咳了口血,他的伤势绝不像自己形容的那样轻松,初步检查,他心脏出现了几道裂痕,如果不是有黄元护身大阵保护,怕是已经气绝了。不过,一看阿罗眼睛里‘你为了给我出头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的意思,沈昆的小心情就美滋滋的。
“好啦,快说说吧,沈夫人去哪里了?”沈昆追问。
“我听铁和尚说的,他们去忙两宗招生的事情了!”阿罗白了眼沈昆,解释道:“还记得不久前,沈夫人送给赵落尘一座银矿吗?那就是为两宗招生准备的,只要赵落尘说几句好话,沈仲就能直接成为千羽宗的宗主弟子?”
“两宗招生?干,就凭沈仲的邀月飞升,他有必要去参加考试吗?”沈昆不解。
“先别说这些了,赶紧疗伤!”
看沈昆的伤口伸出了鲜血,阿罗赶紧催促起来。
就用聚灵时的黑白二气手法,到了入夜的时候,沈昆的伤情总算稳定下来,不过一个月内不能跟人动手,否则还有脏器破裂的危险。
休息片刻,沈昆想起了被自己搬运走的铁和尚等人。他想叫阿福去找人,但猛地意识到,阿福呢?昨晚贫僧让阿福去城外的药山,买一些配合紫金药杵的辅药,他怎么还没有回来?贫僧已经给他留下了找到这里的暗号了!
干,这死胖子不会是被妖兽给吃了吧?
忧心忡忡地等了半宿,快天亮的时候,阿福贼眉鼠眼地找来了。
“大少爷,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受伤了?”阿福高抬腿轻落脚,一进门就搬石头堵死洞口,蹲在了沈昆后面,满身大肥肉都堆在一起,像个胖胖的大肉球。
“我没事,你这是怎么了?被人追杀?”
“嘿嘿,大少爷,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身上的钱太多了,就得小心点,财不能露白!”阿福笑的肥肉乱颤。
“钱?你还能有多少钱?五万两,还是八万两?”沈昆算了下阿福的身家,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五万两?干巴爹的,大少爷你别瞧不起我,阿福昨天一晚,给你赚了六百多万两呢!”
阿福气鼓鼓地扬起下巴,怕沈昆不信,摸出一打银票,上面的数字正对准了沈昆的眼睛。
“真是六百万两?”沈昆吓得跳了起来,浑身剧痛,阿罗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意地看着阿福……
屋子里诡异地安静了十几分钟!
最后还是阿福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大少爷,别这样看我啊,嘿嘿,谁叫我的狗屎运太好了呢?”
阿福的狗屎运真的好到了不可思意的地步!
做晚,阿福去药山买药,结果那药材坊刚被妖兽洗劫,一百多口人都死了——阿福要是早去一分钟,今天都不可能活着回来。
更让人羡慕的是:药农都死了,他们的东西也就成了无主的财产,阿福在里面找了找,发现了一个紫色的药杵,应该是价值不菲的紫金打造,于是,他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药杵去了拍卖场……
阿福对天发誓,他只是想换几个零花钱而已,可是拍卖场里竟然传出消息,那紫色的药杵竟然是白元级药杵,而且两个傻帽正在斗富,最后出到了六百多万两白银!后来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了,阿福拿到了六百多万两银票,梦游一样地走出了拍卖场,后来拍卖场发生战斗的时候,阿福才猛然惊醒,干巴爹的,六百万两银子太烫手了,不能让人知道卖主是我王大福!
于是阿福进匆匆地找到了帮他拍卖的百宝斋伙计,十万两银票甩出,那伙计当天就离开了新月城。然后阿福又四处打点,总算隐瞒了消息,没有人知道紫金药杵的卖主就是沈昆家的大总管……
“嘿嘿,就是这么回事啦,大少爷,这六百万两银子您收好,一文钱都不差。”阿福说完之后,笑嘻嘻地把银票塞进了沈昆手里。
沈昆沉默地看了阿福一阵,然后他和阿罗对视了一眼……
这死胖子的祖坟冒青烟了,还是长绿树了,竟然有这么好的狗屎运?他昨天拍卖的紫金药杵,不就是贫僧累死累活,也没抢回来的紫金药杵吗?
第一卷第92章黑骑士的命令书
白日一战,紫金药杵一直在罗忠身上,沈昆虽然杀了罗忠,但他也受了重伤,没办法拿回紫金药杵了。所以疗伤的时候沈昆还在遗憾,拼上了半条命也没抢来药杵,贫僧还真是亏大了呢!
可是现在一看,百宝斋付账的六百万两白银,竟然全部回到了贫僧手里,贫僧还是赚了!
“阿福,你刚才手握六百万两银票,怎么没逃跑呢?”沈昆感叹之时,阿罗轻声问道。
她问的人之常情,试问,一个仆人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六百万两,那这个仆人还能回来做奴才吗?正常人早就逃到异国去做大富翁了!
“是呀,你怎么没逃走呢?”沈昆也奇怪了。
“说实话,我刚才真想逃跑了,就算城外又妖兽,也能雇佣几个佣兵保护我逃走,不过……嘿嘿,阿福不傻!”
阿福诚恳地跪下了,“大少爷,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王大福这辈子做过农夫,做过奴隶,甚至做过龟公……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心里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光有钱不行,更重要的是实力,是武道!我要是拿了这些银子逃走,先不说你这黄元武宗会满大陆的追杀我,就说我逃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能安心享用着六百万两银子吗?地头蛇肯定会盯上我,让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继续道:“除了实力之外,我也没有能保护着六百万两白银的权力!大少爷,我再说一句大实话,我这么尽心地伺候你,一是因为你真的对我不错,明知道我贪污了不少银子,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一个原因,是您的身份,荡寇将军,一等男爵,我跟着你就是男爵府的大总管,一般的小县令看到我,都得鞠躬叫一声老爷,就算是城主面前我也敢抬头说话了……”
眼角有些湿润,“我罗摩仁王不缺钱了,缺的,就是让别人叫我一声老爷!”
听了阿福的话,沈昆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拍了拍阿福的肩膀,“有你这样一个能赚钱的大总管,是你的狗屎运,也是贫僧的狗屎运!”
“嘿嘿!”阿福嘿嘿一笑,有些受不了这煽情的场面了,溜出山洞去帮沈昆买药。
阿福走了很久,沈昆还在想着他的话,忽然摇了摇头,感叹道:“这死胖子,运气好,脑子也不傻,是个赚钱的料!”
“阿福的运气是有些怪!”阿罗若有所思地接了一句。
“哦?你也发现了?”沈昆笑道。
“嗯,先不说你告诉我的那些阿福的经历,就说这些天!”阿罗眉头皱的很紧,“这些天你忙着练功,一直是阿福伺候我,我亲眼看见了几件事……
就说半个月前,城主府卫队四处抓住壮丁,抓了谁,谁就要去城外的妖兽战场送死,可是他们抓到阿福头上的时候,一个沈家的仆人找到他,说是他一个相好的丫鬟病了,阿福去探病,不早不晚地躲过了抓捕队!
还有十天前,一只火焰狂狼冲进郊区,见人就杀,最后扑倒了阿福,所有人都以为阿福死定了,可那狂狼突然转身走了……后来我才知道,阿福那天是贪污了你的钱,偷偷弄了几根冰参倒卖,狂狼受不了他身上的冰参寒气……”
“嗯嗯!”沈昆连连点头,“这些说明了什么?”
“我说不上来,运气这种东西,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可是像阿福这样好运常伴,一生无忧……”阿罗疑惑地没有说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沈昆一面躲在山洞里疗伤,一面温习理论上的武功口诀,而外面的新月城也在日新月异地变化着。
第一个变化,两宗招生就要开始了,千羽宗的高手已经赶到了新月城,在这几个高手的强力支援下,城外一百五十里之内再也不见了妖兽的踪影。而凌云宗的代表虽然被沈昆杀了个一干二净,但他们肯定会再次派人前来。
第二个变化,三月初,新月城举办了隆重的春耕狩猎大典,就在大典上,百宝斋拍卖了沈昆的灵符,成交价二十七万两白银,而买主竟然是……苏安之!
苏老兄自己就是灵符师,背后还站着灵符无数的凌云宗,他买贫僧的灵符做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沈昆迎来了一个坏消息:沈夫人各方活动,赵落尘从中作保,终于给沈仲弄到了一道千羽宗的命令——沈仲不需要参加两宗招生考试,直接成为千羽宗主的亲传弟子。
随着这个命令,阿福将一道请柬送到沈昆面前,说是沈家要大肆庆祝二少爷拜入千羽宗,请沈昆也会去喝酒。
“喝酒?干,他们是想趁机对比一下我和沈仲的差距,羞辱我这个大少爷吧?”
沈昆看穿了沈夫人的企图,想都没想地就把请柬给撕掉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贫僧主动上门丢脸,岂不是有病了?
不过话说回来,沈仲究竟想做什么,以他的资质,需要拜师吗?
这样想着,沈昆问道:“美女老师,你能看出沈仲的企图吗?千羽宗主很强,可他的邀月飞升也不弱啊,他有必要拜入千羽宗,看别人的脸色吗?”
“你很瞧不起千羽宗?”阿罗轻声一笑,“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路上我给你解释!”
说着,两人走出了闭关一个月的山洞。
走在早春的青草地上,阿罗缓缓念出了一首打油诗,“想要明白千羽宗的地位,你先记住这首打油诗:“一水千年勿相忘,二日西来破东皇,三妖乱世难称王,四大传说只做殇!””
“好臭的文笔,哪个扑街货写的?”沈昆翻白眼。
“寒山老人!”阿罗冷冷说出了一个名字,似乎很不喜欢提起这首打油诗的作者,然后她继续道:“寒山老人的这首打油诗,又称为‘十强歌诀’,说的是当今最强的十个人!”
她放缓了语速,“一水千年,说的是云罗仙府,据说实力已经深不可测的水家家主,水无痕!二日,说的是黄金血族的两大头领,东哥,巴山雨!至于乱世三妖,世人有很多解读的方法,没有谁能说清这三妖究竟指的是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乱世三妖中,必定有东海万妖城的城主,妖狐素心!”
“至于四传说……”阿罗轻声道,“他们是无敌传说哥舒应龙;独步传说佛门释迦;龙族传说南林狱首,还有就是传说中最没有人性,最凶残,但也是军功最响亮的杀戮传说,中州武君!”
继续道:“这十强歌诀不仅是十强者的排名,更是他们的命运批注,不过在寒山老人的十强歌诀后面,有好事者还加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