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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他换了一套家庭影院,所以这种两声道的功放机就闲置了,他跟我说买一对好的音箱搭配会有不错的表现。我到音响广场弄了两只国产的小旋风落地箱,我感觉还不错,有一次那位同学过来看到了大失所望,说我把好东西都糟蹋了,那可是麦景图啊,我说我没有什么讲究,只要能出声就可以了。说得他差点吐血。
后来我才知道,同样的一张CD,用不同的机器播放出来的声音是不一样的。现在,我知道,同样的一份爱,在不同的人身上付出,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我对燕子的爱是温暖的,深沉,安全的,明快舒展,像民乐;而对桑的爱虽然也温暖,但更多的是危险的,让人心惊肉跳的,是忧郁的,有点苏格兰牧童笛的味道。我对桑总是有一种负罪感,而这种负罪感,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我常常想,如果我从事别的职业,我们也许就不必这么躲躲闪闪,不用顾忌周围的目光。我很想守住道德这条防线,可是,当我一步步地陷入爱里,无可挽回地深入急流,我只能任由漩涡卷着我无根地飘荡……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另一个困境,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我像是一颗棋子,进退任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里唯一将领,只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
我觉得很多歌都是为我写的,虽然里面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可是它往往能够一下子就刺中心脏。所以,我觉得流行音乐玩的是心跳——欲哭无泪的心跳。
我一边因为情感的驱使,不想放弃对桑的爱,一边又害怕东窗事发、一切玩完。我在矛盾之中挣扎。
我做好了晚饭,桑还睡在沙发上,赖着不起,我推她,她哼着说:“再睡一会儿。”我再推她,她说再睡十分钟。我看看表,到五分钟的时候我说时间到了。她说不行,还得睡。我说我数到10,你就得起来。她说你数吧。我就数数:“1,2,3,5,下面是什么?”我停下来问桑。桑扑哧一声笑了,“上山打老虎!”说着,桑就坐了起来。
晚饭后,关了灯,我和桑一起坐在沙发上,谁都不想开口。
我认真的看桑的脸。我以前也看过,只是那些时候更注重的是她的表情,现在我要数数她脸上的绒毛。她脸上的皮肤很细腻,有点像麦子的颜色,不过比麦子白得多,脸型也像麦子,她的眼睛起来很清澈,深黑的,我最喜欢她的眉毛,细细的,像带状的远山,她的嘴巴比较大,唇不很厚实,但很有质感。我双手捧着她的脸,静静地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把头低了下去。我顺手把她拦在怀里。我闻着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有点心猿意马。我感觉我的怀里搂着一团火,搂着一颗炸弹,这颗炸弹随时都会爆炸,把我炸得粉身碎骨。
她的手开始移动,从我的身侧往后,伸到后面,两只手勾起来,把我紧紧的抱住。她的身体很柔软。我抬起头看看窗外不知什么颜色的树叶在风中摇摆,那些叶子像波浪。我听见了鸟的叫声,可是看不到鸟在哪儿。夏天来了,我心底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我不知道她心底有没有。我知道她是爱我的,但是我不知道这种爱是不是仅仅是一种感情的寄托,她想不想给我她的一切。我感觉我身体的热度在上升,所以我压制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我想到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接下去是秋天,然后冬天。冬天过后,又是一个春天。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我还在不在这个学校,我还会不会跟她相恋,我们是不是要面对离别的痛苦。说实在的,我想离开了。而她,毕业了,也必须离开。这所大学的校园里,曾经发生过一段我们的故事,可最终会烟消云散或者是曲终人散。当我们一起离开了这个校园,我们的故事是不是也将永远地划上句点?没有人能告诉我。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抬起来头问我:“你在叹气?”我说:“没有,我感觉搂着太紧了,喘不来气。”她嘴角撇了我一下,笑着说:“大男人还喘不过气来?”她又把头放到我的怀里,手搂得更紧了。
“杨,如果我和燕子一起掉进了海里,你先救谁?”桑抬起头望着我身后的墙问我。
我回答:“救你。”
“为什么?因为爱我吗?你怎么会舍得让燕子淹死?她陪了你那么多年啊,那么多年的情份都不如我跟你这么短的几个月吗?你是一个无情的人,还是一个容易忘情的人?”
我说:“都不是。”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救下我,然后跟燕子一起沉入海底?看来你还是爱燕子多一点的。”
“因为燕子会游泳,而你不会,你是北方人,曹操说北方人不习水战的。”
“你是在可怜我,或者说是同情我,救我,不是因为爱,对吗?”
“不对,因为我不会游泳,救了你之后,我就会沉入海底。”
“你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救我?”桑紧紧地搂着我的脖了。
“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好好地活着,就算为我。”
“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我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
“没用的,一切自有安排。我不相信宿命的,可是人世沧桑,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两年前到海滨浴场去过一次,那次以后,我就爱上了海的蓝,无边无际的蓝。”
“蓝色代表忧郁,你是喜欢忧郁了。也就是说,你爱上我,并不是真正的爱我这个人,而是这样的一段感情,是吗?”
“桑,你在胡扯,你应该去学心理学,学这种学科真的屈了你的才了。”
“才不呢,不学这个怎么遇上你呢?这都是注定的。”
“以后呢,找算怎么办?到哪儿去工作?”
“当然是回大连了,那里有我的妈妈,我要和妈妈相依为命。”
“你不会想我吗?你确定毕业了你就会忘了我吗?”
桑什么都不说了,用小拳头捶着我的胸膛。
正文 第八章 我的爱太放肆
第八章我的爱太放肆
我赶到“避风塘”的时候,路灯还没有亮,店里却已是灯火通明了,也不能用灯火通明,因为那些灯的亮度都不大,只给人温馨的感觉。我喜欢这里的环境,我觉得如果再布置得古色古色一些,可能会更有情调。我大概用了五秒钟找到了她。看来她已恭候多时了,她搅着面前的咖啡,向门口张望,她的目光跟我触碰的时候,脸上就现出了笑意。
说实在的,王海琳笑起来并不好看,因为她嘴角的位置各有一颗牙齿翘了起来,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影响了整齐美,我喜欢整齐划一的,不喜欢旁逸斜出的。她的头发不长,刚好到肩膀,梳得很仔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为我的迟到向她深表歉意。不过,我没说我下午明知有她的约会还去踢球,踢了球之后还到浴室里冲了个痛快。我当然不能说的。
“没什么,我也是刚来。”我知道她在说谎,因为她的咖啡已经被喝掉了三分之一。
“先来杯奶茶吧。”我对侍者说。我不是很喜欢奶茶,但总比咖啡好,晚上喝咖啡会头痛,睡不着觉,这是早年考研时落下的毛病,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好。
“我说小师妹,你太客气了,其实不用破费的,一篇论文而已,不用兴师动众的。”
“哪能呢,别说你帮了我的忙,就是不帮忙,我也可以请师兄坐坐的。”我心里想,以前你就从来没有请过我。
“我真佩服你的坐功,有时候,我能看到你整天泡在阅览室图书馆,要是我,肯定闷死了。”王海琳在没话找话。
“呵呵,没办法,这门课不太好上,而且也不能只教教书啊,你知道现在,课题是教师的生命线,书教得再好,也不大有人承认,没有课题就没有前途的,人在江湖啊,没办法。”我说的是实情。
“你的那个课题快结了吧?”
“还没呢,不过你的放心好了,你的文章我会好好看看的,过两天我再给你回话吧,我也不一定改得好,到时候你可不要怪罪我啊。”
“哪能呢,你看过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大家都相信你的。”
“我上午已经简单的看了,写得确实很不错的,慢慢我再看看。”
我品尝了这里的各种茶点,感觉很不错。音乐也很好,萨克斯,小提琴,钢琴,流行音乐,声音低低的不吵耳。
“嫂子快回来了吧?”王海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嫂子?你是说燕子吧,快了,快了,没几个月了。”
“我们都很羡慕呢,你们真是很幸福的,燕子更幸运了,他们都说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还能固守,真是了不起。”
我有点尴尬,但王海琳看不出来的。
“想不想她?噢,不好意思,我怎么能这么问呢,肯定想的,等她回来,你可就幸福了。”
“年龄慢慢大了,什么都不愿想了。”我在说着违心的话。
“你呢?你的男朋友呢?”我问她。
“北京,算了,相隔太远了。那么远,再深的爱也会淡的。”她的情绪突然起了变化,我也就没有追问。
我们慢慢地无话。我看到这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耳边是谢雨欣的《仰望》,我听着听着就伤感起来,我想起了萧峰,想起了阿朱,想起了那一段惨烈的爱情故事,如果有情人都成眷属,这个世界会更加美好,可是命运的安排往往如此的不近人情。一个人生命的价值取决于他在爱他的人心中的重量,如果可以,萧峰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换来阿朱的幸福,可是许多事情发生了便不可挽回。而对于我们来说,这段情之所以刻骨铭心,更重要的是因为它是悲剧。
我抬头看王海琳,她冲我笑了笑,然后就低下头去,低头的瞬间,我发现了她眼里的液体明显多了一些。
“看过新版的《天龙八部》?”我问她。
“嗯,断断续续的。”
走出“避风塘”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大师兄,一起走走吧,夜色蛮好的。”
“很久没有晚上出来了。哪有什么夜色啊,应该是灯色才对。虽然这也算是光污染,但没有光,城市的夜晚也就缺少了魅力。”
“经典。”王海琳伸了个懒腰,“很久没有看到夜色了。”
“你就好好看看吧,多往灯火辉煌的地方走,千万别走丢了。”
“丢不了,有你在,我还担心会丢了吗?”
“那说不定,我经常迷路。迷路的时候,我会叫出租。”
“你都买了房子了,我什么都没有,在这个城市里没有房子就没有根。我快毕业了,工作还没有着落呢,唉,早知道这样,就不考研出来了。待在家乡也满好的。”
“考出来,你的视野会更宽阔,可以有更多发展的机会。”
“有什么用啊,哪会有什么发展,女的找工作太难了,尤其是工科的。大多数的公司就是要男的。”
“找个稳定的就可以了,好了,到学校了,你先回去吧,我回家了。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啊。”
“随便坐坐的,师兄千万别客气啊。”
一到车上,我就打开了手机。刚才我调到静音上了。我吃了一惊:9条短信,还有6个未接电话,全是桑的。
19:12:刚才还看你踢球,一转眼就没有了,你现在在哪儿?
19:34:你不在办公室,不在阅览室,你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你在回家的路上吗?
19:52:人间蒸发了。全世界都找不到你了。
20:13:你说话呀。
20:16:你再不回短信,我就打110、120、119。
20:27:我在宿舍看小说,《荆棘鸟》,你再不回短信,我就把荆棘都插到你身上,你唱啊,怎么还不唱?
20:54:敏敏回来了,她说看见你天没黑就出校门了。
21:38:小慧说她和她男朋友在避风塘,她男朋友吃了12支冰淇琳。
21:58: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小慧说她看见你了,我头疼!
我赶紧打手机,关机。我再打,还是关机。
我播了桑宿舍的电话。我听了来是敏敏的声音。
我压低了嗓音:“桑在吗?请她接电话。”
“桑,接电话,男的。”我听电话那头敏敏在叫桑。
“她说她不在宿舍,哦,不,她说她头疼,不接电话了,她正捂着头睡呢,不好意思,你以后再打吧。”
电话挂了,我的心一抖一抖地疼。
整整四天。我每次上完课都很晚才离开教室,可是桑总是很早就冲出了教室,好像故意在躲我。我的课上得很沉闷,有些同学已经在校园网的BBS上评论我了,说我上课幽默不足、严肃有余了,缺少青年教室的朝气了。说我老气横秋了,萎靡不振了。有的说是因为快到考试了,所以柳杨老师才恢复了这门课的本来面目。有的说柳杨老师失恋了,那个准师母不回来了,跟柳杨老师分道扬镳了。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