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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姐姐,好点了吗?”贞儿拍着小宛的背。福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她一直哭一直哭,他却无能为力。
“皇上,太后正派苏麻喇姑找您呢。”吴良辅在福临耳边悄悄说。
“朕知道了,下午去找支比这跟更好看的簪子来。”
“嗻,奴才知道了。”
就在他们想要转身离开时,小宛停止了哭泣,慢慢站起身,擦干眼角的泪,问福临,“你是皇上吗?”
福临顿住了,转过头微笑对她说,“这不重要,你好好休息,明天朕希望看到已经晴朗的宛格格。”
小宛停留在他这句话上,等到回过神来,福临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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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额娘,你找儿臣?”
“福临,皇额娘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了,青儿来找过我,说是你因为宛格格的事情而跟她闹得不愉快。”
福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女人,明明是她犯错在先,把人家的簪子踩成了两半,还有理恶人先告状了。”
“青儿咱们暂且不管,那博果尔那边呢,他额娘那边呢,这几日哀家都没有安静的日子过,不是这个来找哀家,就是那个来找,就为了你们的感情事。”
福临感到很惭愧,“儿臣让皇额娘累到了,真是不应该,明日之后就好了,我会宣布小宛的身份,之后您再也不用烦心了。”
皇太后握住福临的手,“福临,不可,答应皇额娘,放弃她吧,她不适合呆在宫里,她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相反,博果尔会给她幸福的生活,没有争宠,没有烦恼,好不好?”
福临不情愿的松开她的手,“皇额娘,为什么要放弃的那个人一定是朕,朕是皇上,九五之尊,难道连让爱的人幸福的权利都没有吗?”
“福临,这与你爱的轻重无关,而是身边的人和事才可以决定一切。你以为你把小宛留在身边是好事吗?青儿会对她宽容吗?博果尔他额娘会放过她吗?再来就是朝廷的人,他们要怎么排挤小宛的阿玛,曾经为国家立下功劳的鄂硕大人。”
皇太后的话不是没有效果,一路上,福临都在反复思考,难道说真的要放弃吗?那个女生从来就会哭,身体又弱,博果尔会照顾好她吗?他不放心,唯恐别人亏待了她。可是皇额娘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今日看到孟古青对她的态度,显然是不喜欢她的。孟古青是内定的皇后,此事再也无法改变,这样一来,小宛就算是贵妃,也在皇后之下,自己虽是皇上,首当其冲的还是国家大事,总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若她有一日受了伤,却又不能说的时候,他该有多么的自责?
“小良子,朕是否真的该听听他们的话,也许朕不该一意孤行的。”
“皇上,您没事吧,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想把宛格格留在身边了吗?皇太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博果尔在哪?”
“啊,什么?”福临前言不搭后语的,让吴良辅摸不着头脑。
“唉,算了,他已经在自己的宫里,朕去找他,你去找支簪子,给小宛送去,快去,没送好别回养心殿。”说着自己往博果尔住处走去。
“主子就是主子,没送好还不准回养心殿,唉。”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办法的要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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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趴在桌子上,拿着成为两端的簪子,有心无心的转着,“贞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啊?为什么他会是皇上呢,他那日找我究竟是要说什么呢?为什么他没有遵守他的话,不是都说皇上一言九鼎嘛,为什么到他身上就变了?”
“我也不知道,都说皇上的心思难猜,我想他一定有他的原因吧。”
“那是因为当时皇太后派人来找皇上,使得皇上不得不回去,所以就没有等到宛格格。”
小宛和贞儿同时望向门口,她们认得出是跟在皇上身后的那个太监。“你是说那日他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有原因离开的。”
吴良辅点点头,拿出包的好好的簪子,“按照皇上的吩咐,给宛格格您找了一支上好的簪子,无论是火烧还是脚踩,这次再也不会一折两段了。而且颜色刚好衬宛格格今日的穿着,奴才给您带上吧。”
小宛没法拒绝,只好让吴良辅帮自己带上,贞儿拍手叫好,“宛姐姐,真的很好看,皇上对你可真好。”
没等小宛说话,吴良辅连连点头,“可不是嘛,皇上为了宛格格可是下足了功夫的,幼时宛格格离宫,皇上就变得很不开心,再也不捉弄奴才了,再次见到宛格格之后,皇上又好像活了一样,所以皇上真是把宛格格放在心上了。”
“放在心上,是说皇上喜欢宛姐姐吗?”
吴良辅点头。“那么皇上会将宛格格留在宫中,让她当嫔妃吗?”
吴良辅还是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的,指不定还不止是嫔妃,皇后都是极有可能的。”
贞儿吓得捂住了嘴,“宛姐姐,你听到了没有,皇上要让你当他的皇后,从此我们董鄂氏就光荣了。”
小宛觉得事情来临的太突然,“他愿意,我还不肯呢,我对皇上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要我当他的皇后,我还不肯当呢。”
听了小宛这话,吴良辅咯乐乐的直笑。小宛问他,“你笑什么呀?”
“奴才,奴才只是还从没听到过有女子说,皇上给她当皇后,她还不肯当的,宛格格真是奇人,怪不得皇上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小宛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什么喜欢不喜欢啊,她都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好了,奴才不再多说了,宛格格自己保重,等着明天被皇上册封,从此荣华富贵集宠爱在一身,这可以多少女子所希望的,宛格格在不知不觉中就享有了。”
小宛还不知道什么是宠爱,荣华富贵她知道,不就是有享用不完的金钱,以前的她或许很希望有很多很多的钱,于是不用再去过那种苦日子,可现在不需要了,她有最爱她的阿玛额娘,都不需要自己动手赚钱,荣华富贵对她来说可有可无。那么宠爱呢?难道说这就是感情吗?让人们纠结来纠结去的爱情?为什么她没有任何感觉?
“宛姐姐,你听到了吗?这样姨娘该放心了,在宫里只要有皇上护着你,谁敢欺负你啊,今日那个女人完全不用顾虑的。”
小宛想的可不是这个,她不懂何时何地,她掳获了皇上的心,她怎么不知道?
等到吴良辅走后,聚集在门口的一大堆女人开始议论纷纷,“她到底是谁,刚才那个公公不是皇上身边的吗?来找她干吗的?还给她送了一支簪子。”
“今日她的簪子不是被人弄坏了嘛,皇上对她可是特别照顾,明日之选,她可是有出头之日了。我们还不知如何呢。”
贞儿听到了这些话觉得挺光荣的,因为她们在说的就是她的姐姐啊。
、明日之前
这簪子可不比小宛在外头见到的,光泽度远比她额娘的那支好,只是意义不同,小宛还是不觉得它好。
贞儿接过小宛手里的簪子,“宛姐姐,我帮你戴上。”小宛的发髻盘的小,所以只好选择中间处,贞儿轻轻的插了进去。“嗯,真好看,正配宛姐姐的肤色,皇上真是有心了。”
“皇上,那个街头遇见的贵公子居然是当今的皇上。”在她原本的世界,她最大的主就是将她养大的男人,来到了这里,原以为阿玛额娘最大,原来还有权利大的人,那就是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
“贞儿,你说他是不是捉弄咱们啊,谁知道那个太监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许他是想报小时候的仇也不一定啊。”
贞儿摇摇头,“姐姐,男人没有我们女人那么小气的,也许他老早就忘了那回事,只有姐姐你还念念不忘的,不过你这么记着,不正说明姐姐心里也是有皇上的?”
小宛像是被人说中了内心的小秘密一样,追着贞儿跑,“说什么呢,才十八岁的姑娘,怎么可以轻易说情爱,岂不被人笑话,自己也会脸红。”
“宛姐姐,这进入宫中的,还不都是等待明天皇上和皇太后的挑选,这选中的都将是皇上的妃子,这情与爱本不是我们能考虑的。”
要这样吗?小宛迷惑了,她还记得她那日说的话,如果可以重生,她想体验一下人世间所谓的情爱,可如今她又没得选择了,人生为何如此对她?叹一口气,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看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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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明天,皇上就会选我做他的皇后了吗?”
皇太后拉起孟古青的手,“青儿啊,明天看姑姑给你的眼神,切不可躁动,就算是皇上一开始做了什么选择,但姑姑保证,他最后的皇后必定是你,所以不要担心。”
“好的,姑姑,有您这句话就够了,青儿就可以安心入睡了。”
看着青儿轻松的样,自己却陷入了不确定的状态。直到苏麻喇姑来到她身边,“格格,别太担心了,皇上是孝顺的,他不会做出忤逆您的事情的。”
“福临长大了,虽说还没有具备他皇阿玛的威风,却也懂得自己拿主意了,如今小宛这丫头已经进宫,他更控制不住自己,十多年前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格格,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皇上真的和那位宛格格有缘,您何不就成全?想当初,您和十四爷,若不是有人阻止,如今您···”苏麻喇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退下磕头,“对不起,格格,苏麻说错话了,求格格惩罚。”
皇太后拉苏麻起来,“你又有什么错,不要说哀家残忍,哀家是过来人,知道割舍一段感情的痛苦,也不想让福临尝试,只是与科尔沁有约定,孟古青必定要是福临的皇后,不然哀家怎么交待,小宛成为福临的嫔妃都不打紧,可偏偏被博果尔看上了,这是不是大家所说的天意弄人。”
“格格,看您这几日累的,白头发都出来了,可怜皇上也不曾看见。”
“他只顾着他的小宛,哪管得了娘。我对他所说的也不曾听进去,明日若他一意孤行,谁拦得了他,只希望他还顾一点母子之情吧。”
苏麻摇摇头,眼看着九阿哥从小婴儿长成那么大,如今又是皇上,可怎么也不让格格省心。
待皇太后睡下后,悄悄前往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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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吴良辅没料到苏麻喇姑的到来,所幸皇上还未睡。
“苏嬷嬷,您这时过来,是不是皇额娘有什么事?”
苏麻喇姑心里还是安慰的,心想着皇上还是惦记格格的。“皇上,苏嬷嬷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对吗?”
福临请她坐下,“可不是,在朕心里,苏嬷嬷就是个尊敬的老人。”
“那皇上可否听苏嬷嬷说几句话?”
“苏嬷嬷是来帮皇额娘当说客的吗?”
“不。”
苏麻喇姑的回答让福临觉得奇怪,那是为了什么,从他懂事起,苏嬷嬷就不再管她,反倒是对皇额娘的事更加上心了。
“老奴只是希望皇上多多关心格格,皇上一点点的从青涩蜕变,一直到长大,变得成熟,这时可否想过您的皇额娘,她为了您今日所在的这个位子动了多少脑筋,一边不想让你不开心,一边又要稳固朝廷的文武大臣,稍有不慎,就是大祸,可皇上从不曾考虑,宛格格的事,奴才听说了,皇上个人的感情事,身为奴才的本不该多问,可是皇上不知道的是格格为此事白头发都长了不少,望皇上多去看看格格。”
福临沉默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今晚若把老奴的话听进去了,那么明日的选择想必皇上心里也有数了,皇上,格格最近身体不好,请不要再刺激她了。”
苏麻喇姑起身要走了。“送送苏嬷嬷。”
“不用了,皇上也请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大事要忙。”
大事,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大事,可是结果已有,还要做什么决定,不过是走形式罢了。“皇上,苏嬷嬷将话说死了,明日就算是你想选宛格格,也没有这可能了。”
福临恨,他好恨,为什么人人都要来逼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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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姐姐,睡不着吗?”房里的灯虽然暗着,可是小宛已经翻来覆去好几回了,贞儿根本没法睡着。
“我吵着你了。”
“没有。宛姐姐有什么事可以跟贞儿说说。”
“也没什么,只是考虑今日那太监说的,他明日真的会选我吗?他有什么原因要选我?”
贞儿笑了笑,“果然,宛姐姐惦记上皇上了,那么两情相悦,岂不正好。”
“别胡说,都说帝王的心摸不准,指不定就变了,我渴望的是平静的没有人打扰的感情,他是皇上,定然不会只选中我,若他选了别人,那我宁可不被他选中。”
“姐姐,你又何必这么执拗,能被皇上选中是无尚的荣耀,是我们董鄂氏的容易,姨娘姨夫定然也为你光荣。”
“是吗?家族荣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嗯,可不是嘛。”
“睡吧,不早了,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贞儿也摸不清小宛的心思了,刚还纠结的要命,如今却又平静了。
、暂停选秀
皇太后拍着桌子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要暂停今日的选秀,福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儿臣只是来向皇额娘说明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