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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亲王白眉一横,高声道:“公主,老臣并非想让您选老臣的曾孙…”
“不选您的曾孙,难道选…”选你?她的视线落在严亲王脸上,与他耷拉着的浑浊的老眼一对,严亲王立刻便没了气,又垂下头去。
心中无奈之余,云离又在叹息,放眼望去,所谓的南楚皇室还有谁?无非是她和楚忘吧?
“老臣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虽然不是皇族正统血脉,但于国于情,此人都是上上之选。”严亲王眼角偷看荣安公主,见她表情仍旧那般淡然,便继续道:“这人公主您也知道,他就是您之前下了圣旨,选定的三夫,君末缘。”
云离的嘴角快速地抽过一下。
严亲王见荣安公主没拒绝,心中欢喜。“君家在南楚的财力,老臣就不必提明了,而且他又与公主您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这君末缘,是不二的人选。”
冰乱和莫玉站在一旁偷偷侧过脸,似想笑,只是碍于这严肃的气氛与场面,便纷纷忍住了。
“三夫…”云离嘴唇翕动,吐出这两个字。有三夫,那荣安公主前两个夫君是谁呢?荣安公主曾放言要娶楚忘做正夫,正夫的位置已有,那这二夫是谁?她想了半天,仍旧选不出一个人选来。只得微蹙着眉心,一再地摇头。
“公主是觉得他只是一届商贩吗?只要公主一令,他自可以平步青云,加封公侯。”严亲王稳住了气力,跪了这么长时间,他这把老骨头也有些撑不住了。
可云离只感觉,这严亲王今日太过于冲动,或许严亲王是想让君末缘绑住她,不让她与北夜联姻?人心隔肚皮,难测啊…这老东西,她打心底觉得他不太好对付。
正想着,云离心中突然一凜,暗骂不好,怎么不小心被这老东西给绕进来了?她本是想休息段时间在去继位的。现在怎么去说什么立帝君的事了?她阂了眼,心中略有不安,“严亲王,今天我累了,你们请回吧…”
听了逐客令,严亲王一手递给一旁的大臣,大臣扶起严亲王,看了眼荣安公主苍白的面色,便说道:“公主好好养身子,明日我把奏折都送到这水榭来…”
啊…这个严亲王,云离真快被他弄疯了,她没好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严亲王,被子里的手攥紧松开数次后,才算找回点自持。
“老臣告退。”
“臣等告退…”
随后是簌簌地脚步声,云离终于觉得耳根子清静下来,这才转回身,“莫玉,这是怎么回事?严亲王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莫玉狐狸眼微眯,提了衣袖坐在床沿,笑道:“你放言说荣安公主处死了柳诗思。这帝都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漕帮有什么动作?”
“扬言要搅个天翻地覆…”莫玉用眼角瞄着云离脸上的表情,却见她勾起嘴角。
“漕帮竟然给君家运粮到西景,我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她睁开眼,挑了眉梢,“莫侯爷,漕帮有什么异动,一律按律法来处理。”
莫玉嘴角带笑,无奈摇头,“臣遵旨。”
“冰乱留下,我有话交代。”
莫玉略有不舍地起了身离去。
见他走了,云离才挣扎着要起身,冰乱连忙扶起她,坐在她的背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拽了被子盖好,不让她着凉。“按照你的吩咐,都处理好了。”冰乱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云离微微愣住,然后点头。随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她想问什么话,却又问不出口,只一想到那个名字,就觉得心中郁结怒气,怎么都挥散不去。“见过子遇了?”
“嗯,见过了,还交给我一瓶‘毒药’,让我配制解药。”
“有把握配出解药吗?”云离轻问出声。
冰乱不敢狂言,只得如实回答,“五层把握。”
她有些失望,心中想了许久后。才安慰道:“尽力就好,不急。”她扬起脸,在他的下颚上轻啄了下。
他的心跳有些失速,更加搂紧了怀中的云离,“我会尽力的。”
“我…我没杀他。”她突然解释道。“是死是活,全凭他自己的命了。”
冰乱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我们五人在你背后做过再多对不起你的事,你都不曾动过杀心,我只是没想到,贺兰瑞这样对你,你仍旧不舍得杀他。”
她轻笑出声,如冰乱所说,她输在了情上,一旦动了情,便是死拼到底,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那一伙,固执也好,执著也罢,总之她没杀贺兰瑞。“我在想,如果我杀了他,会不会后悔?”这问题她一直在想。
“你告诉我,没有杀他,你后没后悔?”冰乱问她。
“没有。”她如实回答。
冰乱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没有就好了,只要你现在不后悔,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她能在最后一刻收手,该喜还是忧?贺兰瑞要休息一年半载的,休息好了,会不会来寻云离报仇?
“你对继位立帝君的事怎么看?”她想听听冰乱的意见。
他将落在它处的视线收回,想了会后,才谨慎地说道:“你的身体…不适合太过操劳,需要静养休息。”
“你回答的到是聪明…”她笑着叹了一声,“继位的事你怎么看?”
继位?她的身子现在委实不适合…应该说她现在无法应付立帝君时的那套礼仪和房事吧?冰乱想了许久。觉得直接这么说出来不太妥当,“你不适合太过操劳。”他仍旧是这句话,这么说她还能不懂?
云离轻笑出声,原本的忧郁消散不见,“冰乱啊冰乱,你这个小傻蛋!”
“我怎么笨了?”冰乱不解。
“我确实需要静养,皇位早晚要继承,立帝君之事…”说道这,她顿住,想了会后,才继续道:“当初‘先帝’未封后是因为这内定的皇后‘荣安公主’失踪了,孝亲王和肃亲王各自一派,但先帝是效忠与肃亲王的,没按祖训立后,便也算了…可如今,如今的荣安公主继位,第一件事是要做什么?”云离问他。
冰乱摇头,“不知…”
“荣安公主继位,为的是稳定人心,然而这个立帝君,立的是人气!放眼望去,满朝文武有适龄男子为后的,不占少数,可选了任何一个大臣的子嗣为后,都会让他们士气大涨,保不准以后还会出来第二个孝亲王。”
“所以君末缘才是最好的人选吗?”冰乱问道。
云离摇头,“君末缘虽然不是最好的人选,但对于整个南楚现在的状况来说,他却是最适合的人选。”她柔柔一笑,从冰乱怀中撑起身子,转身盘腿坐在冰乱对面,笑道:“你以为严亲王是想让我继位封帝君?生子繁衍后代来做皇帝吗?那皇权不是外落了?”她叹了一声,“严亲王是想让我继位封帝君,这样就不能与北夜联姻了!傻冰乱…”
“什么!他竟是这个意思!”冰乱轻喊出声。“这样你就不能与北夜联姻了,对吗?”
严亲王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到还真快,只不过这一来二去的,严亲王始终是忠心于南楚皇族。他不能眼看皇权外落,更不能容忍她卖国联姻,这也正常。只不过…只不过这严亲王,想安排怎样一个结局给她?这是她现在所想的问题。
她不会给严亲王这个机会,而且历史也不会给严亲王这个机会。
因为北夜会一统啊…
“继位大殿要照办,帝君之位也要照办,现在只能按严亲王的意思去办,君家…君末缘…”她轻轻一笑,“不知君末缘对这场婚事如何看待呢?她对荣安公主有情,对我呢?”
“末缘他…”冰乱也在想,这样的婚姻,换回的会是什么?云离对末缘会真心以对,而末缘对云离呢?会毫不犹豫地付出所有真心吗?
“漕帮现在肯定在闹事,莫玉有的忙活了。”柳诗思死于她的手中,漕帮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明天你早点过来,我批奏折的时候,你给我做下手。”她侧过头,透过窗子,想像着外面的阳光是多么明媚,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闹成什么样子?她与君末缘的婚姻也在她的安排之内,如今这样,由严亲王提出来,效果会更好吧!
冰乱颔首,“好,明天我早些过来!”冰乱将一旁的油纸包打开,然后从将里面的杏仁酥拿出,在云离眼前晃了晃,她立刻笑开怀,想伸手去抢,冰乱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径直将杏仁酥塞入口中,只留一半在外。然后对着云离笑,虽然嘴堵住了,可他甜甜的酒窝仍旧挂在嘴角,栗色的眸子里也闪现出些许笑意。
他**似地咬着杏仁酥往云离嘴边送去。
她撇了撇眼,目光直视冰乱的一瞬间,眼前再次快过一次蒙白,快的让她以为那蒙版根本没出现过,她极力地保持住这张笑脸,伸着脖子去咬他口中的杏仁酥。一口…两口…直至杏仁酥已经吃完,二人的嘴唇终于触碰到一起,就此吻住,再也不想放开。
亲吻之中,云离拿出一点心神去想一件事。
君末缘,家财万贯的君末缘,南楚市面上的粮食一半都掌控在手的君末缘,有意帮西景的君末缘…
她轻笑出声,这样的君末缘,夜浩然会放过他吗?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271章:奏折
第271章:奏折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冰乱便起床,收拾好行装出了西厢,一出门方才看见,云离的水榭前站着不少人,时而有太监进出,手中捧着什么。
他看了眼时辰,心想自己起的也还算早,怎么这些大臣来的比他还早?亏了云离说让他早点来,可仍旧是晚了。想到此处,冰乱上前,被侍卫拦截住,侍卫去里面传话,许久之后方才允许他进去。
冰乱进去时,云离已经穿好了龙凤袍,坐在书案前,法式梳的很正式,只是那龙凤冠看起来很重。莫玉正站在她身后,将批好的奏折递给一旁的小太监,小太监便送出去,然后在将新的奏折放到那一摞奏折上。
而冬福则是在另一旁给云离研着朱砂赤墨,只这一会,两个手腕就交换了数次,显然这赤墨已经研了有段时间了。
“公主…”冰乱不知该行什么礼,只离书案五步站定,然后半垂着眼等云离。
云离始终不曾抬眼看过冰乱一次,手中的小狼毫快速地行运着,朱唇微启,吐出一句话来。“莫玉,你坐一旁歇会儿,让冰乱来一会。”
莫玉应了一声,冲着冰乱招手,冰乱走过来,莫玉在他耳边小声交代道:“批完的奏折递给太监,再将这摞没批的依次递给公主,有红头的,要先递给公主,红头代表事态紧急。这边积压了太多奏折,有你辛苦的了。”
冰乱颔首,将云离刚刚批好的奏折再次递给一旁的小太监,小太监欠身退了出去。冰乱连忙递给云离一本奏折。
云离未接,只冷冷道:“展开放在我面前。”
冰乱一愣,连忙照做。这才意识到,云离是用左手提着朱砂笔的,而她的右手正垂在身侧,一动不动。他心中顿时一紧,这才想到云离用拳打贺兰瑞时,一定是忍着右臂的剧痛才能挥出拳头吧?她这右臂一定是又伤到了…心疼之余,冰乱将视线落在奏折上。
绢布上的小楷甚是漂亮,云离逐字逐句的看过一遍后,方才仔细地再看一遍,每一列字中间相隔两指的距离,她仔细地挑出重点,然后在字上画圈,在一旁做备注,处理方法和方式写的极为清楚。
她出笔苍劲有力,只两指的距离,竟写下百余字的蝇头小楷,让冰乱佩服之余,又在担心她这样批下去,手腕一定酸痛的要命,而且又批的这么仔细,恐怕批到明天早晨也不一定批完,因为就这一会的时间,小太监又送进来几本奏折。
冰乱在一旁站了一个时辰,云离整整批了一个时辰,而奏折仍旧是那么高,并没有减少的趋势。
终于,冬福研赤墨的手也颤抖起来。
云离眼角撇过一眼,冷冷道:“换人研墨,冬福去吩咐厨子们做些清淡的来,安排各位大人休息,给大人们拿椅子坐下。”
“奴才这就去办。”冬福暗地里活动了一下皓白的手腕,紧忙拽过一个小太监来研墨,自己安排云离交代的事了。
只一会,就有小厮拿进来几把椅子,放到大臣们身后。
“大家坐吧。”云离吩咐一声,见冰乱还站着,便抬眼给另一个小太监递了个眼色,小太监明理,连忙拿了圆凳放在冰乱身后。“冰乱,你累了许久了,坐一会,也不耽误帮我递折子。”云离正说着,眼角瞄见仍旧站着们的大臣,便笑着道:“大家都坐吧,站了一上午,也该累了。”
她终于放下朱砂笔,抖动着左手缓解着手腕上的酸痛,轻阖着的双眼有些颤动,呈扇似的睫毛让冰乱看愣了神,似乎是她注意到了那火热的视线,云离睁开眼看冰乱,他手中正捧着一本奏折,见云离发现他偷看,略有尴尬地收回视线,将视线放在手中的奏折上,打开奏折不知所以然地看着。
后宫不得参政,冰乱不知道么?原本坐着的大臣也将视线一同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云离用凌厉的双眸扫过大臣们的双眼,他们有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