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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其余四人也赶来。
北君北莫是来看她的伤势如何的,北瑞是来看热闹顺便嘲讽一下她的,而北雪是最后进入房间的。
“北君哥哥,主子受了伤,快准备热水,北莫哥哥快把我的医药箱拿来。”北洛镇定的吩咐着。这时自己最需要的就是镇定,不可慌张,她脉象虚弱,明显是失血过多导致。
北瑞踮着脚张望着,看看到底伤成何样,竟然让北洛抱了进来,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表示对她的不满。
北洛将云离遮在脸上的黑布拿下,放在一旁,脸色苍白的透明,长长的睫毛上氤氲着水珠,嘴唇紧抿,像是在忍着什么。
看来这小色魔今日是吃了不少苦头,想到这里北瑞竟然把脸转向另一边,捂着嘴偷笑了许久后,才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那副面容。
北洛拿着剪刀,剪着她身上的黑衣。
苍鹰忽然睁开双眼,看向床边的几人。
“主子,你醒了?你放心,北洛一定医好你!”
她看到的是那表情各异的五人,北君眼睛注视着自己,北莫眼中隐忍着痛,北瑞眼露笑意,毫不在乎她的伤势,北雪依然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哀愁,北洛脸上满是心疼。
视线最后落在北雪的鞋上,他的鞋上布满了晶莹的水珠,她心中一笑,缓缓闭上眼,嗯了一声,示意北洛的话她都听到了。
北洛继续剪着她的黑衣,衣袖紧贴着手臂。将沾满鲜血的衣袖剪开,用沾了热水的白棉布清理干净手臂。将整件衣服剪开之后,北洛再也忍不住,手微有颤抖,隐忍这就要溢出嘴的哭泣声。
他眼里含着几欲落下的晶莹,深吸一口气,将止血的银针扎入穴位,拿了止血药,洒在伤口之上。手臂上和腰间的伤口不深,都已经不再流血,左肩上的一剑,深可入骨。然而刚刚洒上的药面却慢慢被鲜血晕开,连忙又拿出银针,刺了几个穴位,依旧是缓慢的出血,终是止不住。
北洛眼睛盯着她肩膀上的伤口,哆嗦着唇说道,“北雪哥哥,快去请苍海公子带血涂炭过来!”血涂炭乃是用出生婴孩的头发,加火煅制而成,是止血的圣品,苍海公子那若是没有这药,主子也许会因失血过多而死。随后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北雪见状,快步跑出房间,直奔苍海的营帐而去。
北君稳住情绪问道:“北洛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
北洛忍住哭声,抽泣着说道:“左肩这一剑伤到重脉,若是马上及时救治会安然无恙,可主子从楚军军营回到平城至少要半个时辰,这段时间骑马颠簸会加速出血,伤口不得愈合,主子施针止血,但仍是控制不住。我这里又没有什么药,只得到苍海公子那里求止血圣药血涂炭了。”
北君握紧拳头,却无能为力。
听到北洛的哭声,她意识越发的清醒,感觉到周身冷的不行,浑身发抖。挣扎了许久才睁开眼,盯着眼前的一切。不能闭眼,不能!若是失血过多而休克了,过不多久就会和阎王见面了。
北洛看到主子睁开眼,不禁一惊。这证明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主子,北雪去请苍海公子了,他马上就到。”
北夜篇 夜深知雪重 第051章: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苍海已经站在门口,闻了闻房中的血气,却又不得不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象。脸色一变,失血过半,竟然撑到现在?若是他人只怕失血三层就已经昏迷不醒了。拿出两个瓷瓶对北洛说道:“吃三粒,血涂炭敷在伤处。”
北洛马上按照苍海的吩咐做,血渐渐的被凝固起来,涂炭果然是止血圣品!
苍海又拿出一盒子说道:“白芨蒲黄丸,马上温水服用一颗。”
北君端来温水,将药丸塞入她口中,她配合的张开嘴,温水也如数喝下。
“好了,上外伤药吧。”苍海转过身坐在椅子上,问道:“今日的任务可完成了?”
她唇边溢出几个字:“北君,马背上,黑背包中。”她已经知晓今夜暗中帮她的人是谁,是北雪!北雪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他靴子上的水珠。水珠原本是雪,遇了热变成了水珠。他与她是前后脚到平城,匆忙的只换了件裘衣,忘记换鞋。
北君将那黑背包拿来放于桌子上。
苍海淡雅的一笑,将黑包中的楚军军籍名牌拿出来,数了一下,刚好七十个。真是听话呢?连一个都不多杀!“明日的任务…。。”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可以完成。”她抿了抿唇,只要她能起身,就有办法应付明天的任务。
苍海轻笑出声,这丫头,当真是不知死活了?当初自己和苍月也是接过这样的任务,只是当初自己到了第五十就已承受不住,苍月则坚持到了第五十三天。她?竟然坚持了七十天,一个四岁的少女,竟然有如此强的毅力与体力?其实当初太子来信时已经吩咐过,只要超过三十天,就是完成任务了。可她每天都拿来不多不少的军籍名牌。就连苍月也佩服的五体投地,其实这些日她出去执行任务,偶尔他也会跟在后面暗中查看她是否作弊。可事实证明,都是她一人完成。
北洛见苍海若有所思的不言语,显然是让她继续执行任务,哇的一声哭出来,跪在苍海面前抽泣道:“苍海公子,主子伤成这样不能再去了,这是要她的命啊!”
北君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握紧双拳,脸色却依旧保持镇定。
北莫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云离,顿时喉咙处像哽住了什么,更像千万把刀绞着他的五脏六腑,痛的不可抑,但终是忍住,目光柔和的看着那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脸。
北雪永远是那副表情,不知是否真将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
北瑞依旧笑着。
“先停了吧,等太子再给你安排其他任务,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养伤。”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北君那紧握着的拳终于舒展开来,缓声说道:“今夜北洛留在这里照顾主子,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北君看了北洛一眼,北洛微微点头。北君将门关上,脚步声渐远。
“主子,北洛帮你上药包扎,好吗?”
她嘴唇动了动,手指微微抬起指向那个柜子,“蜂蜜。”
北洛看了眼那柜子,起身将柜子中的瓷瓶取出,打开瓶塞闻了闻,是蜂蜜。又走回她身旁,轻声问道:“主子,是要喝蜂蜜吗?”
她嘴角微微上挑,点头。
北洛笑了笑,其实她才十四岁,她还只是个少女,和其他少女一样,喜欢吃甜的东西。北洛将瓷瓶放到她微微撑开的嘴边,倾斜了瓷瓶,润滑晶莹的蜂蜜流入她口中,北洛将瓷瓶拿开,等她将这些蜂蜜都吞下后,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她喝了三口,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上的蜂蜜,嘴唇上莹润的让北洛吞了一小口口水。她微微闭了眼,感觉胃中顿时舒服不少。
北洛将床上沾了血的褥子换下换上干净的,将她那被剪掉左臂的里衣脱掉,终于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她身上的衣服剪完,大舒了一口气。
上了药,包扎好,才算稍稍放了心。
北洛轻声的收拾了一番后,躺在她身旁,静静的看着那熟睡的小脸。
他知道,这些日子她都未曾好好休息。他心痛,这些日子她隐忍了太多,执行着连武功最好的北瑞哥哥都无法完成的任务。晶莹的泪珠在北洛那俊美的脸颊上轻轻划过,无声的落入枕边。
他想保护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她受了伤之后,才去给她疗伤。
其实他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北夜篇 夜深知雪重 第052章:玉川江和谈
四国五百七十四年十月
北夜,相国,南楚三国约在玉川江岸和谈。对于平城的久攻不下,相国与南楚都折损了近三层兵力。南楚拿到了预计中的铁矿,相国免于亡国,北夜也保住了夺来的几座城池。
太子下了圣旨对外公布了她的身份。
对外宣称,苍鹰是苍海苍月的师弟,但她依旧没有任何职位。
苍鹰这二字,可以与苍海苍月平起平坐,可以成为浩然的左膀右臂,也许这样就够了。
从夜云离脱变成苍鹰的过程是漫长的,这两年多,她都在战事的最前方,做的是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两年多,她在外摸爬滚打惯了,掩去了当年那一脸的稚气,表情变得越来越冰冷。那次在执行第七十天的任务受伤归来后,她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才痊愈,这还要多亏北洛医术高明,否则以她肩膀受伤的程度,不休息上一年,以后都别想用剑。复原后的她更加越发的努力练剑,骑射,内功心法,还训练自己与超人之间的配合与默契。
玉川江和谈之事,由苍海带人出面和谈。
苍海依旧素白一身,身姿也比两年前更加挺拔,骑在骏马之上,有种说不出的飘逸玲珑。
这两年多,她一直以男装示人。
此时她面上蒙着一袭黑纱,露出来的大眼中流露出的目光冰冷且带有杀气,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一袭黑色银丝滚边的轻缎长袍,腰围白璧玲珑带,漆黑如缎的长发束在脑后,发束墨玉冠。
她骑马紧随其后,眉目上挑,向前看去。
前方就是约定的地点,她警惕的四下查看,不肯有一丝马虎,北瑞一身标准的雪衣卫打扮。临近江畔时,北瑞则与身后的百人骑兵,在离江边还有百米之处就停了下来。
思虑之间,已经到了玉川江边。
江面既不宽,水流也不湍急,虽被当作南楚与北夜的交界标志,却没有阻挡任何人的意思。随便一个人一叶扁舟,就能从河的一边畅游到另一边。而现在正是水浅的季节,这浅滩处的江水只没马蹄。
三国和谈的地点就设在江对岸,楚国境内。
北瑞留在江岸边,苍海,苍鹰,北信三人策马过江。
楚国与相国共来了五人,在河岸边的亭内向苍海这边看来。
过了江,三人利落翻身下马,向凉亭走去。
楚忘一袭墨绿长袍立于庭外,楚忠摩挲着下巴,看着前来的三人。相国派的使者是相国的当朝左相,一身儒雅之气,五十岁上下的年龄,穿着赤色长袍,双手背后。身后站着一身穿黑衣四十多岁的男子,只是男子略微低头,看不清面相。身后跟着一身形娇小的小厮,肤色莹白,面如秋水,圆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盯着苍海三人看。
午后清清凉凉一袭软绵绵的春风吹来,夹杂着青草的淡香,让人沉醉其中。
苍海脸上挂着往日的淡笑。
楚忠出亭迎接,面上一片柔和,仿佛与苍海是多年未见的朋友。“苍海兄,近来可好啊?”
苍海也走上前与楚忠对拜一揖道:“幻山一别,已有十年,楚兄是一点都没变啊!”
楚忠摇摇手笑如春风说道:“哪里哪里,你我二人都不再是当日的孩童了。”
苍鹰心底冷笑一声,他们俩还是老相识?老对手才对吧!她将亭内的五人都一一看了个遍,那小厮面色红润,哪里是做小厮的料?竟然也女扮男装混入其中。她看向那与楚忠面容有像似之处的男人,对上他的眼神,那人也正在打量着自己。
楚忠引了几人进入亭内说道:“来,我们坐下谈吧。”楚忠眼角扫看了一眼与苍海同来的二人,一人身形如少年,始终蒙着面,头微低,但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让人骇然之气。一名身穿白衣,面目俊朗的少年,一身雪衣卫打扮。
楚忠对雪衣卫有所了解,雪衣卫是北夜太子夜浩然一手创立,战斗力不容小觑,能被雪衣卫保护的人,在北夜都是重臣大将。
苍海坐下,楚忠,楚忘,和相国的左相坐下。其他人则在身后站定。
楚忘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蒙着面的黑衣人,半年不见,他以为他死了,确实是他,苍鹰!他当时也已经想过,自己出手到底有多重自己清楚,加上当时距离平城距离又很远,恐怕在路上,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第二日天一亮,他便独自一人去巡查,结果只发现一路上的点点血痕,一直延续到平城不远处,他没靠近,便又回了军中。
既然回到他回了平城,想必他也不会死,可接下来近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让他又害怕苍鹰已经死了。如今再见时,他心底竟有些高兴,因为他可以确定,他没死。
苍鹰的目光更加孤冷寒霜,除了眼睛,其他部位皆是被黑色厚纱遮盖住。他从前怀疑过他是否是自己的五妹楚念,可眼前之人是个男儿身不说,更是暗杀楚军两千五百人的苍鹰!更是那一箭差点要了自己命的苍鹰!而这苍鹰自从刚才与自己对视一眼后,就移开目光,只垂首盯着地面。
亭内的谈判内容很是无聊,但不尴尬,本以为三方会互相斗嘴,结果竟然都只是对赔款数额,土地赔偿等等来做一些协调。
“苍鹰师弟,去和左相大人的小厮将沏好的茶拿来,左相大人的马车里已经备好了。”苍海吩咐着身后的人。
楚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