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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刘子遇去抓了药,去熬药了。刘子飞被云离撵走,让他自己去准备启程去南楚的事了。眼下,营帐里只有云离和苍海二人。
云离着了亵衣,盖了棉被,便沉沉地睡去了,苍海独坐在一旁,目光不似往常般温润如玉。反而是灼热如火。
云离,云离,你到底是谁?夜云离,荣安公主,到底哪一个才是你?苍海闭了眼,卷翘的睫毛,灼热如火的黑眸隐了一丝哀伤。轻呼了口气,想起身离去,却被云离一把拽住了手。
“苍海啊,如果可以,你离开夜浩然吧。”
她吐出的话虽平淡,听在苍海耳中,心确实不由自主地一颤。她为什么劝他离开太子?他刚想问为何,却听云离说道:“别问那三个字,我很讨厌那三个字的…虽然我自己偶尔也会问自己那三个字,但我却不喜欢有人将这三个字说出来。或许你可以找个其他方法问我,只要不说那三个字就行。”云离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方才说话的并不是她。苍海怔了怔,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她这些话的意思,只得不再言语。
“我现在有种不敌宿命的感觉,想是上天安排了这一切。他死了,我也死了,我活了,他却已经不认识我了。”云离喉间轻轻滑动一下,又缓声说道:“现下我剖心置腹地与你说这话,你听了,便听了。如果传到浩然耳中,我也便认了。”
苍海思忖了会,不回应她。
“苍海,你相信前世今生这一说吗?”她想了许久,终于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苍海恢复了往日的静持,摇头道:“不信。”
云离睁了眼,微笑着看他。二人谁都未接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直到外面的侍卫进了营帐通报,说南楚世子带了大夫来拜访。
她笑了笑,也算是缓和了尴尬的气氛,放开了紧握着苍海的手,缩回棉被中,允了侍卫。
苍海起了身,立在一旁。
云离未起身,侧过脸,看着走来的二人。
楚忘一袭黑袍,却未着裘衣。云离心底一笑,这年头,恐怕只有一届女流才会畏冷吧?在囚牢中的那些日子,终是烙下了病根。阴雨天,或是冷天,总是要穿上厚厚的裘衣,才算是保了暖。
硬冷的线条,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就连那一头乌发都梳的极为板正,用了黑金玳瑁扣了发,侧额偏偏留下那么一绺头发,随着他强劲而有力的步伐向后飘去。
二人到了离床榻还有五步的位置站住,先是作了一揖,道了句:“云将军身体可好?”便挺起了腰身。
“托荣忘世子的福,在下的身子,尚还不错。”云离的视线落在楚忘身后那人身上。一袭藕荷色棉袍,配上了紫英色的发带,白狐毛的围肩,紫晶石的腰带,甚是漂亮。只是那张甚是俊俏的脸…那张正对着云离淡笑的脸,却让她心痛了下。
楚忘似是看出了什么,将身后提着医药箱的人让到身前,笑道:“这是我们楚国洛医仙的孙子,洛冰乱。洛大夫秉承了洛医仙的医术,在下特此带来,给云将军把把脉。”
待楚忘说完,冰乱适时地向前跨了一步,将医药箱放在地上,略有缓慢地作了一揖,“草民洛冰乱见过云将军。”
云离看着冰乱,心中却是暗潮翻滚。“洛大夫客气了,再下不便起身。这些虚礼,能免则免吧。”
“今日是在下出手重了些,伤了云将军,冰乱,为云将军诊脉吧。”说罢,楚忘向冰乱递了个眼神。
冰乱缓缓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医药箱,向云离的床榻走去。
“刀剑本无眼,何其重与轻之说,是在下技不如人罢了。”云离挣扎着要起身,苍海见状上前将云离扶起,垫了被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
云离拿出左手,递给冰乱。而冰乱却没接,而是缓缓地打开了医药箱,将里面的脉枕拿出,放到一旁。云离笑笑,将手腕放到脉枕上。“苍海,陪荣忘世子在景营中转转。”
苍海面白如玉,俊眉下的朗目隐了笑意,应了一声,请了楚忘,楚忘并未推辞。只是交代冰乱诊了脉后,回楚营便可。
厚重的帘子撩起,再放下。冰乱缓缓地将葱白的手指搭在云离的腕上。云离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那沉静的俊颜,想说话,却又憋在心中,怎么都说不出。
冰乱稍稍重按了云离的脉,如扇面般地长睫缓慢地扇了扇,栗色的眸子清澈明亮。云离正看的入神,冰乱却忽地抬头看了眼正盯着他看的云离。
被他捉了现形,云离顿时觉得尴尬。只好顺着眼下的情景说话“严重吗?”
冰乱闻言,栗色的眸子隐着一丝不解,但瞬间却又以清澈明亮所代替,“无碍,吃些药,将养些日子便好。”他垂了眸,怔了会儿,“让在下看看胸口的伤吧。”
云离凝了黑眸,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胸口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淤青而已,太医拿了药酒,苍海一会回来,推拿下便好。”
冰乱俊俏的面容闪现了一抹嫣红,取了云离腕下的脉枕,慢条斯理地放回到医药箱中。站起身,恭敬道:“如此,在下告退了。”说罢,提了医药箱,也不待云离应允,径直向帐外走去。
望着冰乱离去的背影,云离的大眼霎时涨满了泪水。“冰乱!”他就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他停住了脚步,却不回头。站了会儿,却没见云离继续说话,便继续提步向外走,谁知刚迈出一步,却被另一声“冰乱”给叫住了正欲迈出的脚步。
一句,哪怕只是一句问候他的话便可,他可以原谅云离的,他可以原谅那个抛下他的云离,他可以的!
静的出奇,静得各自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静的各自都知道自己的想法,却猜不到对方的心思。
云离紧咬着自己的唇瓣,却怎么都问不出那句‘你还好吗?’忍得难受了,便紧紧地攥着被角,一行行清泪没入棉被中。
冰乱狠狠地闭了闭眼。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在白毛的狐围肩上,毅然决然地跨步向营帐外走去。
“冰乱…冰乱!”云离见他离去的背影,急的掀开被子便向他已经进入外账的身子奔去,可双脚刚一着地,胸口却是猛地一痛,双脚也失了力,跌坐在地上。“冰乱…冰乱…”
冰乱终究是没再停下,亦没回头。
许是她哭的疲了,累了,直到那双白色绵靴入目,云离才缓缓地抬起头,对上苍海那探究的目光。
她胡乱地擦了泪水,却不急着站起身,而是先摸了床边枕旁放着的瓷瓶,捏了个丹药,入了口,让那丹药在她口中化净,才扶了床边,站起身,拍了拍亵衣上的灰,躺回到床上,盖了棉被,闭了眼,不理苍海。
苍海啧啧两声,一脸地难得,“第一次见你哭成这般模样?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云离这声,仍旧有些抽泣,脸转向里侧,看不见苍海便可。被苍海这只狐狸捉了个现形,云离有些懊恼,连他的脚步声都没听到。那时她正哭的真切,哪里有心提起防备?更何况,以苍海的功夫,想悄无声息的到她面前,也不无可能。
苍海如玉般的面容荡起一丝温笑,去后帐寻了水,拧了湿巾,又步回到云离的床榻边,坐在床榻边,将她的小脸扳正,用湿巾给他擦脸。
云离睁了眼,看着苍海,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此时她正悲情着,哪还有感动之心,只是奇怪这湿巾为何是温热的。寻思了半天,方才想出是他用内力温热了毛巾。
“你让刘子飞今日就启程?”苍海将她的脸擦了干净,又帮她擦了手。
“越快越好,时间不等人。”如果她料想的没错,她便是送昭凤公主出嫁的送嫁将军。送嫁将军,不知是福是祸?如果一切都按照她料想的发展,那便好办,若不是,便又要重新设定个计划。
苍海疑声问道:“你这么个左卫凭空消失了,可行吗?”
云离摆了摆手,“没什么可行不可行的,一会你帮我叫子飞过来,让他即刻启程。”
苍海轻笑出声,她未免也太急性子了些,方才还说今日启程,下一瞬便改为即刻启程。“好,我这就帮你去寻刘子飞。”将毛巾又放回到后帐,披了裘衣,出了营帐。
云离闭了眼,睡的正酣时,却听见三人进了营帐。她正困着,却又不得不将这困劲儿暂时收起,睁了眼,看着刘子飞,“子飞,出发吧。”
“我昨日便准备好了,今日是想看你比武,才未出发。”刘子飞拉住刘子遇的手,向前一步,“云离,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不许他有半点闪失。”刘子飞的眸中闪着星光,他是要云离一个承诺,一个誓言。他知道,云离是一个说道必定做到的人。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128章:不知深浅的小女人
第128章:不知深浅的小女人
云离起了身,对刘子飞一字一句道:“我云离发誓,即便是伤了自己,也要保子遇周全。”
刘子遇仍旧是一脸的书生气息,不看即将要离开的刘子飞,却是看坐在床榻上的云离。
这是她这辈子许下的最傻的誓言了吧?即便是伤了自己,也要保子遇的周全?天下怎么会有她这种傻瓜,许了这么傻的誓言?云离不免有些后悔,不计后果地说出了这般‘豪言壮语’,可后悔归后悔,眼下的刘子遇确实也还不错,听话的很。若是他乖乖的,她是绝不会伤子遇一分一毫。
“如此,我便放心了!”刘子飞点头一笑,心中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我中了楚忘那一枪,这胸口委实疼的很,不便送你,你们兄弟二人好好聊聊,让子遇为你践行吧。”云离在心中偷笑一声,现下她撒谎的功夫可是越来越高了,分明是自己困的要死,懒得起来送他,偏偏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帮他掩饰。
刘子飞一脸地关心,“你好好躺着,睡会儿,这伤得养。”
云离一脸地感激,这刘子飞挺够意思,云离应了声,又说道:“子遇,送子飞走吧…”随后,云离看向刘子飞一脸正气的脸,心下思忖着,这刘子飞真的是个开牛郎店的材料吗?可眼下又没有其他人选,只得搏上一搏。
刘子飞抱拳,转身,与刘子遇一同离去。
这营帐又空荡下来,只有云离和苍海二人。云离看了眼苍海,淡笑着说道:“你帮我把帐外的那牌子翻过来。”
这牌子是云离特地吩咐刘子遇准备的,上书四个大字。‘闲人勿扰。’牌子反过来时,则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即便是刘子遇,也要站在外账请示后,才能进入。
苍海将牌子翻好,便又回到了内帐,以询问似地目光看她,还有没有别的事要交代。
云离挑了眉,又缩回到棉被中,“我困了,你若有些良心,便退了衣衫,睡在我旁边给我取暖,你若没良心,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苍海轻笑出声,笑声中又透着许些无奈,“这事以前是刘子遇来做,现下怎么轮到我了?”
云离得意道:“子遇要送子飞到合地镇上,雇了马车,备些干粮,要住上一夜,明日才会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边离不开男人,这要是聚了毒可怎么办?”说罢,她身子往里缩了缩,给苍海留出一块地方。
苍海心下一笑,云离这是寻了鸡毛当令箭了,离不开男人,也并非要睡在她的床上,只要守在床边即可。
前者被否定,只剩她想取暖这么一个不是正当理由的理由了。苍海凝了眸,淡淡一笑,也不拒她,去外账拿了自己的被褥来铺好。退了外衣,只留了中衣,又去后帐做了一番清洗,便躺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这黄金比例美男睡在身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虽然苍海不如北雪那般清雅脱俗,澜如仙人,但苍海却是个越看越顺眼的美男。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为他的美貌惊叹了许久。
云离闭了眼,一脸地窃笑,左手不老实地窜出自己的被窝,向苍海的被窝里探去。
苍海面上平淡,心中却是有些难耐,当那略带薄茧的小手握住他的右手时,许久未曾悸动过的心却猛地狂跳起来。云离,云离,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女人,你若敢再进一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见苍海未推拒,云离反而有些放肆了,放开了苍海的手,慢慢地寻着他的系带而去。
苍海以为云离就此不会再乱动,谁知竟是去解他中衣的系带,慌乱之中,苍海自下腹燃起一股yu火,直冲云霄,她的一举一动,让苍海又想起了在翡水府邸的那一夜。
云离虽只有左手是正常的,做这宽衣解带之事更是十分灵活,想来也是这两日拿刘子遇练了手,也没废什么力气,就将苍海的中衣给剥了到了一边,只剩了最贴身的衣物,解了系带,小手探到苍海的腹部,微微隆起的腹肌入手温热,刚刚好。
她满意地一笑,就此将手放在苍海腹部,准备睡觉。谁知苍海一个翻身,掀了云离的棉被,压在云离身上。云离顿时惊得揽了苍海的窄腰,惊恐,却又带着不解的黑眸闪烁着,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