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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先前倒是真的不在意,不过一想苏家那丫头就这样被拒婚了禾晏心里还是快乐的。
她再欲开口,闻得顾辞冷声道:“云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夜幕中,云和的声音从容:“听说秦司徒还没应承这门婚事,在下与秦小姐男未娶女未嫁,同大人也是公平竞争。”
顾辞将禾晏从云和身边拉开,沉声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禾晏吃了一惊,他还动真格了?竟将皇上也给搬了出来!
没想到云和丝毫不惧怕,悠悠反问一句:“有赐婚圣旨吗?”言下之意,没有圣旨她秦禾晏还是可以外嫁的。
顾辞突然站住了步子,看样子真是遇到对手了。
可惜这不是在京城,否则云和再多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同丞相说话。
禾晏便趁机道:“云公子连面都不愿露,作为一个爱慕者一点诚心都没有!”
云和神神秘秘的,禾晏自然不是真的要同他扯上什么关系,说这句话只是缓解下气氛,给他一个台阶下。
没想到云和浅笑一声,抬手便摘下了面纱道:“在下是受了风寒怕传染他人才如此,既然秦小姐想看,摘了也无妨。”
他还特意将灯笼提高了一些。
禾晏不觉撑大了眼睛,眼前之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果真是个俊美男子。不同于容祁的雍华高贵,不似顾辞的清贵俊逸,云和的眉宇之间更多了几分英气。
但,横看竖看,禾晏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完完全全一张陌生的脸。
禾晏还盯着云和在看,顾辞已然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打算再入席,丢下一句“告辞”,拉住禾晏便朝府门走去。
云和并不阻拦,站在原地直直地望着那二人的背影。
丫环悄然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灯笼,低声道:“不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公子看上她哪一点?”
云和抬手拉了拉风氅,长眉微蹙:“我只是好奇丞相看上她哪一点。”他缓缓收回目光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掌,言语隽冷,“竟不惜同我动手。”
丫环替他打亮了路:“公子不会真的上秦府去提亲吧?”
云和舒眉一笑,侧脸看向丫环,道:“阿婧,你吃醋了?”
那叫阿婧的丫环掩面笑道:“今晚吃醋的人多,却独没有阿婧。”
云和点头:“这么多年,就阿婧没有变。”
阿婧的目光幽幽朝顾辞和禾晏离去的方向看一眼,低叹道:“丞相大人变了,竟会保护人了。”
主仆二人闲聊着,徐徐朝宴会厅走去。
…………
禾晏自知此刻挣脱不开顾辞的禁锢,便也识趣了。
直到出了云府,顾辞才撤了内力,禾晏顿时觉得整条手臂都轻松了。顾辞似在担心禾晏会再入内,一手还用力拉着她。
禾晏抬眸见他的脸色不佳,下台阶的时候本能地扶住了他的手臂,他的眼底有一抹惊讶,揶揄她道:“难得没有贴上去。”
禾晏忍着,直到上了马车才瓮声瓮气道:“我又不是花痴不是白痴,难得看不出来那云公子根本不是喜欢我吗?”
顾辞愣住,闻得她又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他,所以他借此和你较劲?”
顾辞别开脸:“没有。”
禾晏瞧着他的脸色,不放过任何打击他的机会:“我本来就不是真的要和他走,现在觉得耗损内力来抓住我百搭了吧?”
他的脸色越发地难看,禾晏知道他既然不是真的要娶她,能在云和面前护她定是为了她好,于是有些于心不忍,将藏起的两块点心拿出来道:“吃点吧,垫垫肚子。”
她将一块塞给他,自己咬了一口:“你还要给皇上回报云府的消息吗?依我看,这云府上上下下全是问题!”
顾辞被她逗笑了,咬了一小口在嘴里,道:“就因为他说是你的爱慕者,所以上下都是问题?你当真要告诉皇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她不怀好意瞪他:“你才鸡毛蒜皮!”
他破天荒没有生气,吩咐外头说要先走。
禾晏惊道:“谢姑娘还没出来呢!”
“谢姑娘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回家。”他掀起车帘看一眼,又回眸道,“难道你认为谢姑娘会被云公子爱慕?”
禾晏将小半块点心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这话我要告诉谢姑娘去!”
他的心情甚好:“只管去。”
马车行一段路,中途又停下。
禾晏见他起身便下车,不免探出脑袋道:“去哪里?”
他并未回头,只放话道:“不怕死就跟来。”
禾晏浑身的勇气就涌上来了,最受不得顾辞的激将法!
跟着顾辞进了弄堂,侍卫们全都留在了外头。这条弄堂很小,光线昏暗,周围静谧得只剩下二人的脚步声。
禾晏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袖,他低嗤一声:“怕?”
她清了清嗓子道:“谁说的?我只是怕大人有伤在身,走路不稳!”
他自顾一笑,轻声道:“那就扶紧些。”
禾晏听话地靠近一些:“我们去哪里?”
“快到了。”
他说得悠然,禾晏似乎从空气里闻到了香味,再往前,有些许光亮传来,看来弄堂到头了。
传出了弄堂,禾晏惊奇地发现那里一块不大的空地上竟然有个卖夜宵的小摊!三两张小桌,两个客人正吃着东西同老板谈笑风生。
顾辞带禾晏过去坐下,扬声道:“两碗馄饨。”
“好嘞!”老板的声音有力。
禾晏早已被香气熏得口水直流了,她看了看顾辞,他的眉目染笑:“在那喝了一肚子酒水,都没吃东西。”
禾晏摸摸肚子道:“我也没吃饱。”
后来就被他拖走换衣服了。
两碗馄饨上来,老板细心地洒上一些葱花,顿时香气扑鼻,禾晏口水没咽下就迫不及待拿起勺子喝汤了。
“好吃好吃!”她在青州长大都不知道原来青州还有这么好吃的馄饨!顾辞看着她笑,她似是想起什么,脱口道,“你以前是不是来过青州啊?”
话一出口便又想起来,他怎么没来过,上回爹被贬官的事还不是他的杰作!
顾辞见她突然不笑了,低头闷声不吭地吃馄饨,心下便明白怎么回事。他也不答话,往馄饨里加一点醋,也低头吃起来。
禾晏吃得满足,抬眸时瞧见前面紧闭大门的竟然是个小医馆,她舔了舔舌头突然站了起来。
“去哪里?”顾辞抬眸看她。
她头也不回,撂下一句“等着”便小跑着上前。
敲了半天门不见有人出来,禾晏有些灰心,正打算离开,却闻得身后有人问她:“姑娘有事?”
原来大夫出诊刚回来。
顾辞见禾晏再回来时脸上笑得灿烂,她才至他跟前便将他拉起来:“走,看大夫去!”
看大夫……
边上有医馆他一早就知晓,却没想到禾晏会替他找大夫。
心里的某处似乎开始暖暖的,感觉就像吃了美味一样的好。
…………
医馆不大,里头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剩下禾晏只能站着了。
大夫替顾辞把了脉,皱眉道:“公子这是内伤,好在伤情不重,有些气血不畅,吃两帖药也就差不多了。”
顾辞却道:“不吃药。”
禾晏想起他受伤自己得负大半责任,又得瞒着爷爷和谢琅,于是也跟着道:“最好……不吃药。”
大夫思忖片刻:“那就只好扎针了。”
顾辞点了点头,大夫转身取了一套银针摊开,顾辞低头解开衣衫,禾晏“呀”一声再次捂住了眼睛。
大夫尴尬道:“姑娘非礼勿视……不然出去等?”
顾辞握住禾晏的手:“她不出去。”
大夫见顾辞说的坚定也不再多嘴,将银针在火上熏过,利索地扎入穴道。顾辞的眸华落在禾晏的身上,她一手被他拉着,一手捂住眼睛,小嘴似乎很不悦,一直噘着,倒是不想之前那样会试图挣脱他的手了,他不免一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禾晏觉得举着手都有些酸了,但因是看病又不好催。可放下手她又怕自己忍不住就睁眼看了。
正在禾晏觉得左右为难时,顾辞拉着她的手突然松了,她略吃一惊,本能地放下手看去,见他抚胸倾身,脚边一滩暗红的血。
禾晏大惊,此刻也不顾他衣服穿没穿,扶住他便急道:“怎么了?大夫怎么会这样?”
“没事。”顾辞握了握她的手,抬起手背拭去嘴角血渍。连日来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直至方才才像是轻松了。
大夫笑着道:“姑娘不必担心,血脉畅通后这伤很快便好了,回去后最好卧床静养一日。”
顾辞已低头拉上衣衫,禾晏见他手上无力,推开他的手便替他系上衣带。他望着她笑得温柔,她扶他起来:“能走吗?”
要是不能她就惨了,她肯定背不动他。
他似看穿她心中所想,反握住她的小手,低笑道:“走吧。”
…………
秦府门口,谢琅早早回了,正打算派人去找他们,连秦秉也出来了。
此刻看着禾晏扶顾辞下车,秦秉看一眼一句话也不说便转身离去。顾辞借口酒劲上来了,一回屋便躺下。
后来琼儿送了醒酒汤来,禾晏看也不看直接倒了。她行至床边,见他已闭上眼睛,脸色较之先前好了很多,她放了心,打算让他休息。
才走到门口,忽而闻得身后之人开口叫她:“秦禾晏。”
她的脚步一滞,他又道:“谢谢。”
谢谢……这大奸臣竟然会和她说谢谢!
禾晏的内心翻江倒海,一时间难以平静。快步从顾辞的房内出来,她可不是关心他,她只是不想欠他人情!等他的伤好,爹被他污蔑的事该什么算她逮到机会还是会找他算的!
…………
翌日禾晏醒来已过了辰时,走过顾辞的房间见房门紧闭,还以为他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后来却听琼儿说,丞相大人一大早就和谢琅出去了。
“去哪儿了?”禾晏撑大了眼睛问。
琼儿认真想了想才道:“奴婢没听清楚,好像是太守府来人请的。”
“徐大人?”禾晏不免皱眉,“他该不会是想贿赂丞相大人吧?”若真是如此,那这件事就好笑了,怕顾辞就等着这机会接近太守府吧?
琼儿没听清禾晏的话,回眸问:“小姐说什么?”
禾晏才要说话,便见一个家丁急匆匆跑来,远远看见她便道:“小姐,苏二小姐来了,说来找您的!”
苏静惠?
禾晏微微吃惊,好家伙,在外打了她不说,竟还敢明目张胆来秦府!
“让她进来!”
家丁转身下去了,琼儿轻声问:“可要奴婢去备些茶点?”
“备什么备!”禾晏指指小腿上的伤,“这些伤可都是那丫头打的,你还想好茶好水伺候她?吃里扒外的东西!”
琼儿缩了缩脖子嘀咕道:“那还不是小姐您自己出去闯的祸?”
禾晏瞪她,不知道的还以为琼儿也收了苏家的贿赂!
苏静惠这次是一个人来的,连个丫鬟也没带。禾晏也不准备请她进屋坐,就站在院中等着。苏静惠大步走到禾晏面前,开口便质问:“你和丞相到底什么关系?”
这苏家姐妹的性子倒是相似,都是敢作敢当的,否则苏静惠当日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当着那么多的人对她逼婚了。
禾晏冷冷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爹不是打算你嫁入云府的吗?”
苏静惠似乎不在意,伸手指着禾晏一字一句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一侧琼儿听不过去了,插嘴道:“丞相大人是秦府未来的姑爷,这是全青州都知道的事,二小姐怎还来问我们小姐?”
禾晏的头皮麻了,原本想解释的,却不想苏静惠愤怒道:“说什么笑话,丞相大人能看上她?”
这话让禾晏万分不爽了,这什么意思,她是有多差才能被这丫头这样说?于是先前琼儿的话也不澄清了,禾晏清了清嗓子居高临下看着苏静惠道:“风度翩翩的丞相大人还真就看上我了,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否则他为何千里迢迢跑来青州?我告诉你,要看不上也是我看不上他!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把我不要的让给你。不过前提……也是他看得上你。”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选秀都还够不上就想在这里跟她横!
苏静惠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气得发抖:“你说,你是不是一早就预谋好的!”
禾晏眉梢一挑:“预谋什么?”
苏静惠气疯了,尖叫着道:“你这只狐狸精!你早就预谋好了要狗引丞相大人!”
禾晏被“狐狸精”三个字震惊了,她下意识地折下一侧的树枝打算教训苏静惠,那丫头像是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跑远了,还听她大声骂道:“狐狸精!你就是狐狸精!”
禾晏举着树枝指着她:“有种你别跑,你把话说清楚!”
事实证明苏静惠果然是没种的,骂完她就跑了,还跑得挺快。
琼儿忙安慰说苏静惠还小不懂事,禾晏却觉得这丫头就是一个神经病,她要跟她计较那也成神经病了!
禾晏站在树下用半截树枝抽了树干八百遍,突然想起一件事,苏静惠不会去找顾辞了吧?
她气势汹汹走到秦府门口,正巧见顾辞和谢琅回府。
她第一句话便是问:“见到苏静惠那丫头了?”
顾辞一愣,边走边道:“我是去太守府,又不去苏家。”
言下之意便是没见着了,禾晏也说不清为什么,内心似乎有点点高兴。紧紧跟在他身侧又问:“这次没收礼?”
前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