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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禾晏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云和大步将她拉出天牢,外头阳光刺目,禾晏本能地眯起了眼睛,那一个忽而伸手过来替她挡住,声音清浅:“多日不见光,还是闭起来吧,免得伤了眼睛。”
她破天荒地听话闭了眼睛,实则是怕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
又都几步,禾晏只觉得腰际突然一紧,身子一轻便被云和拦腰抱上了马背,她这才惊诧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轻易地出了天牢,无一人上前来阻拦他们。
“你……你真的把我买下了?”禾晏回头凝视着身后男子。
云和蓦然一笑,拉紧了马缰绳道:“你不是不信吗?”
她的确是不信的,可现下看来似乎由不得她不信了。禾晏突然抓紧了他的手,急着道:“你先带我去一个地方!”
“相府?”云和眸华低垂,淡淡望着怀中女子,“要见丞相大人?”
自己的心思被人一下子就猜中,这若搁在以前禾晏一定会死要面子的否认,但眼下似乎没时间矫情了,她咬牙点头。
却听云和又笑道:“我们现下可没时间去相府。”他一顿,继续道,“不过不去相府,你也未必就见不到丞相。”
他的话音才落,禾晏只觉胯下马驹飞奔得越发地快了。
她本能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这一问,再听不到云和的回答。
禾晏说不清为何,心中无端地紧张起来。
很快,远远便瞧见了皇宫门口,禾晏大吃一惊,云和却并没有要勒停马驹的意思,而是策马穿过了宫门,直奔向前。
正值午时,和煦的风吹在脸上却也没有暖意,禾晏的掌心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朝野上下除了皇上谁都不能在皇宫内策马,禾晏却记得五年前大梁遭受苍国进犯,晋王率军抵御苍国进犯立下大功,后来皇上龙颜大悦,给晋王特赦,允许其在皇宫内享骑马特权。
禾晏猛地回头直直地看着身后的男子。
马驹不知何时被勒停,禾晏被拦腰抱下马背,周富公公令着一行人匆忙过来,齐齐跪下道:“奴才恭迎晋王殿下回宫!”
就在方才,禾晏已猜中云和的身份,但在听到周富的话语时,她的指尖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下。
她终是明白初见他时为何觉得他的眼睛有些熟悉,因为像皇上啊!
只是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身份,是以才不会将眼前这个人和高高在上的皇上联系起来,即便是此刻想来,禾晏也会觉得这个想法可笑。
周富上前来,恭顺道:“皇上得知王爷回宫,一早就在寝殿等候了,王爷快请吧。”
晋王却是笑了笑,道:“本王也正是有事要同皇上说,你也不必去回禀了,去替本王请太皇太后和太后来。”
周富一怔,但瞧见男子严肃神色,只能应下。
晋王睨一眼呆滞的禾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上前拉住她的手便往前走去。
禾晏浑浑噩噩仍是想着一堆东西。
当日她就奇怪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面纱,后来她执意要看云和的脸,他当着她和顾辞的面摘下了面纱,她不曾见过晋王是以并不认得,而顾辞……顾辞不可能不认得他!
她的心头一震,本能地抬眸看着身侧的男子道:“你和大人果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晋王乍然听她这样一问,免不了笑道:“在你看来,何为不可告人?”
禾晏底下心思转得飞快:“皇上派大人秘密去查云记,可见皇上不知云记的主人就是你!大人知道却冒着欺君之罪的危险不禀报,你堂堂一个王爷,开那么多店铺作何?莫不是你也想……”
话至此,连禾晏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倘若晋王真的存了不轨之心,那么顾辞……
可是不对啊,晋王和顾辞不是一直水火不容的吗?
晋王浅声一笑,开口道:“怀疑本王想要谋反?秦禾晏,你胆子倒是不小,信不信本王还不到乾承宫就能将你灭口?”
禾晏下意识地将手一缩,他却握得很紧,再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扯了过去。
禾晏的额角装在他的身上,她抬手捂住,蹙眉斜睨着看他。
他终是又笑了道:“怕什么,在青州没杀你,今日本王不打算杀你。”
青州?
禾晏惊讶地撑大了眼睛,她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也没想起来“云和”在青州的时候什么时候想要杀她。
晋王瞧见她茫然的样子一笑,轻声道:“本王想杀你,丞相还不惜同本王动了手。”
经他一提醒,禾晏算是想起来了,那时顾辞还骗她说是苏静惠带去的人伤了他呢,原来真是在云府受的伤!
她一脸的恍然大悟。
晋王又道:“至于本王为何想要杀你,大约你也不至于那么笨一点也想不到。”
如果云和不是云和,那么禾晏自然想得到。
“因为你觉得我在皇上身边是个祸害。”他还想要张太医给她赐药呢,这件事她死都会记得。
他嗤一声不予否认。
禾晏却越发地不懂了:“既如此,为什么现在你要救我?”
他的俊眉微佻,笑容清浅朝她看来,浅笑道:“因为本王觉得你与众不同,本王,挺喜欢。”
他的眸中略带着一次轻佻,他说喜欢,哪里喜欢,禾晏看不出来。
没有通禀,他就这样将禾晏拉进了乾承宫内。
素颜忙上前来行礼,在瞧见晋王身后的禾晏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晋王松开了禾晏的手上前,不忘回眸道:“在这里等着。”
容祁听到声音穿过了珠帘出来,晋王径直上前跪下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身后的珠帘还在摇曳碰撞着,容祁的目光直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未着盔甲,只一身家常衣袍,是容祁记忆中的样子。
他上前扶住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笑意:“皇兄。”
晋王抬眸冲他一笑:“皇上气色好多了。”
容祁点头道:“皇兄突然回来怎不提前告知朕一声?”
这么多年晋王一直不回朝,容祁想过很多原因,如今见了才知,他的皇兄没有变,至少还和从前一样。
晋王转身招呼禾晏上前,将她拉至身边朝容祁道:“臣这次回来,是为了她。”
“禾晏……”容祁震惊地看着面前容颜有些狼狈的女子,她不是在天牢吗?他也因为要避嫌,怕激怒太皇太后才忍着没有去天牢看她,晋王竟将她带出来了!
“禛儿这么做算什么意思?”门口,太皇太后扶着纤晨的手入内。
太后和竹盈也跟着进来。
众人行了礼。
晋王从容道:“孙儿今日回宫,正是要同皇祖母解释这件事。”
“禛儿!”太后快步走上前。
晋王仍是笑一笑,道:“还请母后和皇祖母一同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太皇太后和太后脸上并不乐意,但听他这样说便只好先坐下。
容祁蹙眉看着晋王和禾晏,闻得晋王道:“皇上也请坐吧。”
素颜忙上前扶容祁坐下,晋王将禾晏紧紧拉在身侧,这才开口道:“薛易其实是我的人。”
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连禾晏也吃惊地看向他。
他神色依旧,话语从容:“我怕宫中会被人安插细作才让薛易潜伏在皇宫内,事实证明小心一些也的好的。皇祖母宫里的宫女嘉善乃魏王的人,若不是薛易杀了她,或许京城很多消息早就流露出去了。我只是没想到,那件事竟让丞相查成了那样!无奈之下,我才让禾晏把薛易给掉包出来,这后来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了。”
禾晏听后越发地震惊,她才欲开口,只感觉那握着她的手力道猛地加大,她吃痛地皱眉,瞥见晋王铁青脸色,终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容祁听完便知晋王说的不是真的,不过即便假的也得信了。他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皇祖母,幸亏皇兄有先见之明,否则四叔怕是早早就起兵了!朕也不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他拿下。”
晋王点头道:“即便薛易处理事情时有些不妥当,但将功折罪,也不至于判他死罪。”
太皇太后的脸色难看,她睨视着晋王道:“嘉善已不在世上,当日的案子单凭禛儿一番话可是空口无凭啊。”
晋王低笑:“但皇祖母也不能说禛儿在撒谎。”
“这……”太皇太后一时间语塞。
太后低沉了声音道:“你皇祖母面前切不可信口开河!”
晋王认真道:“母后明鉴,儿臣句句属实!”
容祁忙站起来道:“既如此,那便是无事了,朕会将事实真相告知天下,来人,去天牢将薛易带出来!”
外头有侍卫应声离去。
太皇太后却突然冷声道:“哀家姑且认定禛儿的话属实,薛易的事暂且就不追究了,可是禾晏……”她的眸华一闪,开口道,“即便薛易杀人情有可原,亦是将功折罪,但禾晏私放死囚仍是犯下欺君之罪,本朝何时连犯下欺君之罪的人都可赦免了?”
太后跟着脸色一变,随即忙点头道:“母后说的是。”
容祁惊道:“皇祖母,禾晏她是……”
他才欲开口,便被晋王拦下,众人之见晋王往前一步,伸手入怀取出一物,扬手便掷在桌面上。
禾晏的目光本能随之看去,闻得晋王带着笑意道:“禾晏所犯欺君当然不可饶恕,禛儿想用这免死金牌免她一死。”
日华照得桌上的金牌越发地耀眼,禾晏吃惊地撑大了眼睛。
太后猛地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道:“这可是你父皇赐给你的免死金牌,你当真……当真要拿出来救她?”
容祁震惊愣在了当场,当年晋王突然放弃太子之位,容祁知道父皇曾赐他一块免死金牌,那时他还怪父皇不信任他。
即便将来他称帝,纵然晋王是他皇兄又曾是先太子又如何?他怎会对自己的兄长不利?
是以那时候,他曾憎恶过那块免死金牌。
只是容祁怎么也想不到,让晋王用到这块金牌的人竟然会是禾晏。
这五年前,他不知写了多少家书明里暗里地请他求他回来,他都无动于衷。
那时晋王派张太医回来,想要赐死禾晏时容祁还曾动怒过,他现在才知道,不是晋王不想禾晏活着,而是他不想禾晏陪在他的身边吧!
太皇太后亦是动了容,她不自觉地站起来,伸手握住桌上的免死金牌,目光看向一脸镇定的晋王,道:“免死金牌只能用一次,你当真要用?”
“孙儿绝不收回!”
“呵。”太皇太后皱眉一笑,“哀家不知这秦禾晏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叫你用这唯一一块免死金牌?”
晋王舒然一笑,伸手将禾晏拉入怀中,道:“因为她是孙儿想要娶的女人。”
禾晏猛地撑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他却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眸华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分明是不见一丝爱慕。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谋嫁天下(49)
更新时间:20141124 7:46:43 本章字数:8411
禾晏记得那时在青州,还是云和的晋王也曾说过自己是她的爱慕者,昔日只是戏言,到了如今,禾晏仍然觉得是戏言。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欲抽出的手被他握得那样紧,禾晏即便心再打球却也知道此刻不能乱说话瑚。
太皇太后将免死金牌重新放在桌面上,嗤笑道:“禛儿都如此说了,哀家这做皇祖母的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禛儿此次回京,是要待大婚以后再会边疆了吗?”
晋王笑一笑:“孙儿正有此意。”
太皇太后点头道:“也好,禛儿早该成家立业了,只是哀家以为禾晏今日所犯下大罪,纵然能免其一死,她也无法做晋王妃。立为侧室也就罢了,至于王妃人选,哀家会择日选了再召禛儿入宫来选良辰吉日。”
太后笑着道:“德蒙母后费心,是禛儿的福气。”
禾晏本就不愿嫁给晋王,至于是正室还是侧室她一点也不关心。
却不想晋王拂袍跪下道:“皇祖母恕罪,禛儿是为禾晏才赶回京的,又舍得拿出父皇当日所赐的免死金牌,怎会只册封她为侧室?铄”
“禛儿!”太后朝晋王使了个眼色,晋王低下头却不为所动。
一直静默在侧的容祁脸色亦是难看,他不知晋王为何突然回京说要娶禾晏,他也万分不愿让禾晏嫁给晋王,只是眼下时局旁人看不清,他却清楚。
“皇祖母。”他抬步上前,目光自禾晏脸色掠过,他略吸了口气勉强笑道,“皇兄的心思既然皇祖母今日也明白了,立为侧室也就罢了,王妃的事,往后再说吧。皇祖母也是过来人,该是明白皇兄此刻的心思。”
太皇太后看了看容祁和晋王二人,片刻,才无奈叹息道:“也罢,那这件事到此为止,太后就虽哀家去慈宁宫吧,虽是侧室,也好好安排,别委屈了秦家。”
“是。”太后应声同太皇太后一起出去了。
周富识趣地命一众宫人全都退下,禾晏这才推开了晋王的手朝容祁走去,她悄然拉住容祁衣袖,压低声音道:“表叔,我不要嫁!”
容祁的心口一颤,记不清她多久不曾这样撒娇地喊他“表叔”了,还以为他们就此生分,日后再不会有了。
只可惜这一次,他却不能像往常一样依着她了。
他略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冰凉,惹得禾晏忍不住抬眸看向他。
他的脸上无笑,苦涩开口道:“此事已成定局,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