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莘看见他俩恩爱甜蜜的样子,心里又是羡慕,又是黯然。陆苡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向她请教一下怀孕的事情和胎教,两人聊着聊着不禁话题越来越多,贺汌骁在一旁认真地停了许久,心里记下了很多注意事项,摸了摸老婆的脑袋起身,“既然睡不着要聊天,我下去给你们拿点酸奶水果。”
他的卧室和贺莘的卧室在同一层楼,隔着薛妈的房间。薛妈原本住的楼下,但贺莘回来了,夜里需要人照顾孩子,她便搬了上来,住在书房。
贺汌骁经过薛妈的房间,看见房里的灯已经灭了,看来她已经睡下了。前半夜她休息,后半夜贺莘休息。
经过贺莘的房间,没打算停下脚步,却听见屋里有一声细微的异样声响。
*
豆豆一个人在房间里已经睡下了,屋里怎么会有响动?就算是他醒来,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声音,像是不小心碰翻了茶几上的水杯,滚落在地毯上的闷声。
豆豆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怎么可能从婴儿床爬出来,爬到茶几边去打翻茶杯贺汌骁眼皮一跳,胸口像是被人猛地捏紧,大步向前推开了房门
急救室。
贺莘一路上都在痛哭,哭得声音都沙哑了,发不出声音,嘴巴却在一张一合,无声地表达着悲伤。陆苡陪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左子遇也赶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沉默地搂着她的肩膀,红着眼睛死死看着急诊室的门,充血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贺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被搁在油锅里煎熬。她的心被紧紧地揪着,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直到急诊室的灯暗了下去,医生还没来得及取下口罩,她已经冲了过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里的期冀不忍开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豆豆送进医院之前就已经去了,抢救无效。”
这是什么意思?豆豆去哪里?他这么小,还不会走路,能去哪里?
贺莘近乎愤怒地甩开那位医生的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转院!”
“莘莘,你要坚强,豆豆已经去世了。”医生有些吃力地说。
医生是左子遇的朋友,是认识贺莘的,之前也见过豆豆几次,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
她看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去世,那么可怕的词,一个接一个地从医生嘴里说出来。
贺莘瞪大了岩浆,直愣愣地看着。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只要醒来就会知道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她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总觉得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定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身边的人在一旁说着什么,她全都不知道,她垂着头,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等着,等着。等着这场噩梦醒来。
自己只是去隔壁房间坐了一会儿,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孩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没了?
肯定是做梦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在病床上里。她默默地数着滴管里的点滴,心想这场噩梦怎么还没醒来呢?她还在医院里,身边坐着那么多的人,她们的表情都那么沉重悲伤。
她数啊数啊,也不知道数到了多少,直到一瓶药水都滴完了,再换上了一瓶。身边的护士来来往往,心理医生也每天都来和她说话,常常在她的病床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循循善诱,但任凭那些人说破了嘴皮子,她就是不搭理。
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在做梦,梦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
陆苡一直陪在医院,忧心如焚。左子遇也从未离开过医院,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陆苡看在眼里,只觉得是一个笑话,若是以前他能这样对贺莘该多好,为什么非要等到来不及了才想要弥补?
恐怕,贺莘对他的爱,再也不会完好无初了,就算以后释怀了,她的心上也已经有了伤疤
“莘莘,你哭吧,你哭一场吧,你这样会憋坏自己的,哭出来就好了。”陆苡反反复复地劝她,可是贺莘依然没有哭,表情木然。她自己说着说着反倒是哭了,不停拭着眼泪。贺汌骁在一旁看着有点着急,这些天她为贺莘和去世的豆豆流了不少眼泪,眼睛从来没有消肿过,每天都是红红的,这样下去怕是会发炎。
贺汌骁在一旁静静站了会儿,走出去抽烟去抽烟。豆豆去世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所有人都一蹶不振,唯独他不能。
崔红只在第一天到医院来看望了贺莘,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贺汌骁知道,公司那边已是充满了硝烟,只等着一根导火线,他和贺东崔红之间的战争随时都会爆发。他不能掉以轻心。伤心归伤心,心痛归心痛,该做的事情,他每天仍然去做了,可是一有时间便在医院呆着。
**
星期六加更哈,亲们。
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
更新时间:2014…6…11 10:15:20 本章字数:8660
崔红只在第一天到医院来看望了贺莘,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贺汌骁知道,公司那边已是充满了硝烟,只等着一根导火线,他和贺东崔红之间的战争随时都会爆发。他不能掉以轻心。伤心归伤心,心痛归心痛,该做的事情,他每天仍然去做了,可是一有时间便在医院呆着。
左子遇死了儿子,市批那边他便趁机叫人放了行,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两人的计划,他尚等待着时机,没想到却借了豆豆去世来作为借口。
豆豆去世,左子遇无暇再刁难他,他趁机打通了关系,偷偷拿下了市批。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不仅贺东会相信,全公司的人都会相信。
烟雾缭绕着,他的思绪有些飘远,想着前段时间突然有一天,左子遇找到他,提出要帮他铲除贺东和崔红。
他很意外,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向来是和崔红连成一线的,突然倒戈,不得不令人起疑。
可是他说了一段话,让他选择了冒险相信他。
“我喜欢了陆苡五年,我也以为我还会喜欢她很多个五年,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可是就因为喜欢她,我不想令她难过,令她过得不开心,与其强留心爱人在身边,不如让她幸福,让她感激你一辈子,心里念着你的好一辈子。这个道理我直到今天才明白。我跟陆苡在一起两年,分开了三年,那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这三年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我一直在等着和她重逢。我幻想过无数次和她重逢的情景,可是从来没想过她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早已经有了别人陪在她身边,她过得很好,很快乐,而陪在她身边的人,对她很好,令她很快乐。我愤怒,不甘心,难过,可是她真和你分手了,看着她痛苦,我却一点开心不起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如果这段感情里必须有人要痛苦,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贺汌骁,我会帮你,不过只是为了她。”
*
最后那天,陆苡跟护。士一起帮贺莘换了衣服,帮她梳了头,扶着她进电梯。贺莘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浑浑噩噩,任人摆布。
陆苡在一旁好几次偷偷转过头擦眼泪,心里像是堵着千斤巨石。
他们将她带到了郊区的殡仪馆,一具小小的棺材放在那里,贺莘有些懂得了,一直走近去,身体瑟瑟发抖。
她一直不明白,她一直不相信,直到最后一刻,直到他们把她带到那小小的棺木前。那样多的花,全是白色的菊,而她的孩子就睡在那鲜花的中央,闭着眼睛不吵不闹。
她迷惑而困顿地注视着,仿佛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一寸一寸地阖上棺盖,直到所有的人都泪流满面。只有她木然站在那里,没有知觉,没有意识,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已经丧失,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存在铄。
有人抬着那棺材往火化场走,她才骤然明了,这一切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没有骗她,她的孩子真的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自己真的永远失去了他。
她发疯一样扑上去,左子遇拼命地拉住她,很多人都上来搀她,而她只是哭叫:“你们不要拉着我!让我跟他去吧,我求你们了,让我跟他去,我要跟他在一起!我求你们了让我跟他一起我活不下去了”
更多的人想要拉开她,她哭得连气都透不过来:“让我跟他一起,我求你们了没有我他可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我一定要陪着他的”
手指一根一根被掰开,旁边的人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她哭到全身都发抖,只凭着一股蛮力,想要
挣开所有人的手,把自己也塞进那冷森森的棺木里去。因为那里有她的儿子,她要跟他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她只要跟他在一起。
她什么都不要了,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她一定会带着儿子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哪怕再也见不到左子遇。
她听到自己的哭声,嘶哑而绝望,如困顿的兽,明知道已经是不可能,可是只拼了这条命,不管不顾不问,她不要丢下她的孩子。
所有的人都在拉她,都在劝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凄厉得如同刀子,剜在自己心上,剜出血与肉,反反复复:“让我去吧,让我去吧,你们让我去吧,我儿子死了啊,我活着干什么?让我去吧,我求求你们了。”
陆苡死命地拽着她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莘莘,你别这样!豆豆已经可是你得好好儿的啊”
贺莘拼尽了力气只是哭,所有的眼泪仿佛都在这一霎那涌了出来。她这样拼命地挣扎,可是她的儿子不会回来了,他真的不会回来了。任凭她这样闹,这样哭,这样大嚷大叫,这样拼命地伸手去抓挠,可每一次只是抓在那冰冷的棺木上。一切皆是徒劳。
她的嗓子已经全都哑了,她再也没有力气,那样多的人涌上来,把她驾到一边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他们弄走了他,看着他们弄走了她的儿子。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她只要跟他一起,要死也死在一起。
左子遇还紧紧地抱着她,声声唤着她的名字。他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他竟然哭了,而她眼睁睁看着别人抬走棺木,她什么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了,如同声带已经破碎。
她这样拼命,还是不能够留住他一分一秒,命运这样吝啬,连多的一分一秒都不给她。她是真的绝望了,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发出最后支离破碎的声音:“别让他们弄走他子遇我求你了别让他们弄走我们儿子”
左子遇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绝望地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看着殡仪馆的人抬走棺材,他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些人全部推开,不准他们碰他的儿子!可是他心里也是清楚的,豆豆是真的去了,再也回不来,他不能先倒下,留下贺莘一个人可怎么办?
左子遇生平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他是男人,自从就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自从记事起就没有为任何事掉过眼泪,哪怕是当年陆苡离开了他。
**
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整个天地都在她眼前轰然暗去。北城的冬天总是有突如其来的暴雨。天气在顷刻间就已经变化,落地窗外只可以看见铅灰色的天空,沉甸甸的大块大块的云团铺陈得极低,低得如同触手可及。这样的天空,仿佛是电影里某个未来城市的镜头。巨大的玻璃窗上落满了水滴,横一道纵一道,然后又被风吹得斜飞出去。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亦低沉而压抑,所有的人心情都不是太好。孟氏千金和宇达总裁联姻,一度让宇达的股票有了回暖,贺汌骁又趁热打铁拿下了茉莉园楼盘的市批,本以为宇达可以重振昔日威风,可是他们的四小姐却在此时出事了。
不知道媒体从哪里收到消息,争先恐后地在医院殡仪馆蹲守围堵,贺莘的事宜上报,宇达再次跌入低谷。
现在留下一堆烂帐,业绩又持续下滑,股票萎靡不振。而他们的行政总裁已经半个月没有出现在公司了,据说寸步不离地陪守在有孕的老婆身边,置公司于不顾。
“如果贺汌骁再拿不出一点成绩,我提议一周后董事会投票罢免行政总裁!”一位董事忿忿不平地说道,“宇达不能没有人出来主持大局,斌哥已经去世多日了,董事长一职始终空缺。我提议让东哥担任董事长!”
豆豆火化下葬之后,贺莘病倒了几天几夜。陆苡和贺汌骁日日守在她的床前,左子遇更是寸步不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胡子拉渣,像是老了十岁。
贺莘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过来,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谁和她说话都不理,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陆苡看着心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忧思深重,自己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时常吐得厉害。
陆苡问贺汌骁,我们还要容忍孟洛多久?难道要等她将所有人都伤害了,才能将她绳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