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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里这样被文明遗忘的角落或许还有很多。”他说着,竟还能缩了缩脖子,亲到了她的额头,“宝宝不要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们人多。”她哭丧着脸。
“人多就有首领。我相信他们部族的首领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处置我们的。”
的确,当他们被绑上由土堆筑起的高台上时,果然有一个身着虎皮的男人被簇拥着走过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妇女。这妇女跟其他人身上的皮毛树叶不同,是人应该穿的布料衣服。
此刻,看到一个穿布料的人类,陈以晨竟也能莫名生出几分好感。
上帝总是在将人逼上绝境之后留出一小撮希望的微光,人们看见光芒,便能生出勇气寻找更大的希望。
那个女人走上前,不同于其他人的义愤填膺,她的脸上是仿佛看见外星人的惊奇和有好的笑容,她站在抱成一团的两人面前,丰厚的唇蠕动了半天,终于吐出两个不甚清晰的字,“你好?”
陈以晨惊喜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好!”是陆以辰一向清淡好听的声音,“很高兴认识你。”
很简单的句子,可是那女人明显没听懂后半句。她困惑地摇了摇头,就转身朝陪着她一同出现的男人望去。
那人的态度可就没这么友好了,上前来就是质问似的粗暴语气,用的是他们的语言。
陆以辰安慰吓得缩成一团的陈姑娘,“宝宝,他们大概是从古就居住在安达曼群岛的亚洲俾格米人,后因马来人入侵被赶到荒无人迹的森林地带生活。他们在南亚的时间比任何一个民族都要古老。起初我以为他们说得是印地语,现在看来该是比印地语更古老的语言。”
他想了想,对那族长脱口而出一句话。
跟英语很大不同,陈以晨听不懂,却看到了那首领听到此话后脸上的惊诧。
随后便是陆以辰与那族长的对答时间。陈以晨如听天书。
也不知陆以辰说了些什么,三言两语下,竟叫族长松了他们的绑!
两人被族长带着朝前走,脚下是只有一只脚掌宽的小路,陆以辰看见陈姑娘走得身子歪歪斜斜的,就把她抱在了手上。
几个俾格米人对此熟视无睹。只有之前那个小男孩朝他们露出惊奇的眼神。他们似乎极其听从族长的话,先时还愤怒不已满是杀意,现在却把他们俩当然空气。
“宝宝,我们现在要去他们的部落。”虽然松了绑,可陆以辰的神情并不轻松,“我用浅显的古梵语勉强可以同首领交流,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对外族人极其痛恨,大概是以前被外族人骗过。虽然暂时不杀我们,但想要他们放了我们,并不容易。”
此一去,虽然解除了暂时的危机,可也意味着,两人进入了他们的核心地盘,要想逃走更加困难重重。
“宝宝别怕,”他微笑着道,“我们人类的祖先不就是这样活过来的?没有他们与自然的共存与征服,又怎么会有后来的现代文明?我们权当到原始部落度假,体会一番远古生活。”
“我不怕的,”她摇摇头,靠在他身上。
很快,他们就分开了。族长对他们提防很严,大概是怕他们在一起图谋不轨,非要将他们分开。陆以辰与他争论了很久也没能争取到在一起的机会,最后差点又要动起手来。
在这里,他们两人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处于下风。陆以辰无奈,只能答应。
“宝宝别怕,我很快就会来接你。”
他说完这话,就跟着几个比他矮上一截的黑人离开。陈以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想大哭一场。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折磨他们呢?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在一起呢?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呢?
远处除了树,什么也没有。而近处,是根本就不能沟通的一群怪人。她望了望天空,双手握紧,将眼泪逼回了眼眶,长长的睫毛上撒下几缕稀疏的光,晶莹剔透。
这群俾格米人的“房子”是由茅草树叶搭建的矮棚,整整齐齐围成了一圈,中间是族长的房子,陈以晨不知道陆以辰住在哪里,她倒是运气好,跟那位能听懂一句“你好”的妇女住在了一起。
吃的,是野果和草根,睡的是铺在地上的巨大芭蕉叶,穿的,她微笑着婉拒了那妇女送过来的巨大棕榈叶,情愿继续穿着身上早就臭味熏天的衣服。
她过起了原始人的生活。
女人负责采集,男人负责狩猎。
跟着妇女一同将堆在矮棚口的绿色枝条的嫩芽掰下来放好,就开始傻坐着。那妇女似乎很喜欢她,总是看着她笑。陈以晨有些自恋地想,她大概是没见过自己这么好看的人吧。她便也朝她笑,笑着笑着却又想哭。右手握左手,上面粉钻的轮廓触感时时给她勇气。
夜晚来临时,那男孩儿来喊妇女,妇女便乐呵呵地拉着陈以晨一起走。
原来是妇女儿童的团体晚饭。只是,地上摆着的仍然是野果和草根,份量也不多,大家却吃得很和乐。妇女连连将青绿的果子递给陈以晨,陈以晨只是拿了一颗放到嘴里做做样子,无法推脱盛情,却实在无法下咽。席上对陈以晨惊奇的人自是不在少数,特别是几个黑人小孩儿,只是此刻的陈以晨再无暇顾忌这些。
饭后,她又跟着妇女回到矮棚里,睡在了铺在地上的巨大芭蕉叶上。那妇女在她睡好之后就离开了矮棚。
陈以晨猜测她是去了族长的房中。这样的社会,这样的人群,就是再有什么行为她也不会觉得惊奇,何况小小的一夫多妻呢?
不大的草棚里,她孤身一人,又僵又冷。
听了几个晚上的野兽的夜鸣此时格外明晰恐怖。陈以晨死死咬着盖在身上的那件被蹂躏到不成样子的西装外套,眼睛在黑夜里大大地睁着,仿佛看到眼前幻化着鬼脸的妖魔鬼魅。
他们一个个在她身边张牙舞爪,她害怕地瑟瑟发抖,将头埋进了外套里。
忽然,她听到脚步声!
一步一步,朝她走进,轻轻的,却是重重踩到她的心弦上!
怎么办有野兽来找她了!有鬼来找她了!
“宝宝!”
被掀开脑袋的瞬间,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将她所有的心防都击地粉碎!她睁开眼时,已经被忽然出现的陆以辰抱进了怀里!
他的手臂力道是那样紧,她的骨头几乎要被捏碎,可是心甘情愿。
埋在温暖的怀抱中的宝宝开始抱着他小声哭泣,鼻息里他的味道让她再也忍不下艰涩的泪水,哭声渐渐变大,直到成为难以自抑的嚎啕大哭
陆以辰将她的小脑袋紧紧抱住,他一边警惕地盯着门口,一边拍着她的背说:“宝宝别怕宝宝别怕”
最后,四个字变成两个字,他喊着她宝宝,让她知道,他一直在身边。
这个夜晚,两人均未眠。他不停嘱咐她与这群人相处应该注意什么,她就一直听着,却有些恍惚。晨光熹微时,他只来得及亲亲她满是泪痕的脸,就匆匆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她没有和其他妇女一样出去采集野果,只是将她们背回来的枝条摘下果子,这大概也是这个女人替她争取过来的福利。只是女人晚上却不再离开,陆以辰便也没能来看她。就这样两天的日子,陈以晨觉得她已经难熬地快要死掉。
好在第三天,那女人晚上又走了。陈以晨满心欢喜地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到陆以辰。
第四天亦是如此。经过这么几天,她已经勉强能指手画脚地与女人交流,可是仅限于最简单的意思。她试着问她,那女人怎么也搞不清楚她的意思。
陈以晨已经是丝毫耐心也无。第五天晚上,她在女人走后便悄悄摸出矮棚,去寻找陆以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hold住,下章就获救了(大概有肉,不晓得会不会被和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