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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腰,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探他鼻子,心头一喜。“还有呼吸,你命还真大!”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拍拍他的脸,“呆子,醒醒,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
、这倒霉的
拍了好半天,叶多情才慢悠悠睁着迷糊的眼睛,看到她的一瞬,眼睛眨了眨,抬手一揉,不可置信地再看着她:“楚,真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她没好气地看着他,“大晚上的你怎出现在这里,要不是我路过,估计你明天就被狼啃得只剩下骨头了!”
“我……咳咳,”他低咳了声,捉住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还在颤抖,“你没事就好。”
没来由鼻子一酸,见他虚弱样,还是弓指对着他额头弹了弹,“别绕话题,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叶多情是个书呆子,很少与人有恩怨,没理由大半夜躺尸山野,除非……
“我没事。”他笑了笑,眼里透出几分安心,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回去吧,哎哟!”既然她无恙,他又何必说路上遇到她怕有危险才跟的,徒惹误会。
看他站立不稳,她急忙将他扶住,担忧问道,“你现在状况如何?”
他宽慰地笑了笑:“没事,一些皮肉伤,然后左腿骨折了罢。”
“那你还逞强!”将他扶坐一边,“你且坐着,我给你做根拐杖,下山路远,我可能背不了你。”
“你那小身板,让你背着说不定又滚下来,还不如拐杖实在。”叶多情赞同道。
“少说点话,没的浪费力气!”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书呆子也是死心眼,嘴巴里说的话有时候很让人想扁他一顿。
到处找了找,没找到适合做拐杖的木头,她便爬上歪脖子树,用随身的匕首截了几段树枝,小心翼翼将端口削平,然后用藤条捆好,组成一个新鲜的拐杖,把拐杖从树上丢到叶多情身侧,道:“先试试顺不顺手,不行的话我再做一个。”
叶书生听话地扶着拐杖站起来,试了试手感,欣喜道:“楚,你做的拐杖很漂亮,很好用!”
“那就好。”她松口气,正待从歪脖子树上跳下,忽然见山下火光四起,一点点往山上踱去。东方的鱼肚白缓缓展开,她眯起眼睛,隐约看到那是一群……御林军?
心下一跳,回头对书生道:“呆子!”
叶多情正玩着那拐杖,听得她喊,嗯了一声,抬头朝她看来。
“我和朋友约在山顶的寺庙相见,如今他们有危险,我得去通知他们离开。”她有些愧疚,也有些无奈,“我要先走一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把朋友转移了后,会过来接你。如果……如果到天黑我没回来的话,你就自己想办法下山。”
叶多情望着她,目光融融,在微微的暮色下,她看不清那其中的神情。
沉默了一会儿,他绽开一抹笑容。“好,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别担心。”
楚衣对他的理解深感欣慰,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顺着歪脖子树往山上爬去。
“楚,我等着你。”
幽幽的话从背后传来,有些许的期待,有些许的虚弱。
“嗯!”她像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现在把他扔下,也是为了形势所逼嘛!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她几乎是沿着陡直的地方往上攀,加上那伙人跟她本就落后一段距离,因此她回到破庙的时候,那伙御林军还没追来。
不过,月容已经回来了,此刻纪相思正在和轩辕天皓亲亲密密叙旧,相互述说着彼此的相思和遭遇。她兴奋地张开双臂,将人妖抱个满怀:“你小子终于回来了,姐都快担心死了,好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月容被她抱得愣了愣,不自在将她推开,目光飘离道:“我轻功和使药的本事你也见识过,怎可能出事,只是路上遇到些麻烦,故来迟,害你担心了。”
“你回来就好,”楚衣将他拉过来,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他愈发不自在了,离她好几步远,淡淡地道。“没有。”
这厮自从穿上男装,对她态度各种疏离,难不成以为自己俊美无双,她会忍不住把他扑倒不成?跟那自恋的七星神棍有得拼。撇撇嘴,懒得理他这些古怪的毛病,拉着他的手,严肃说道:“月容,虽然你刚回来辛苦,但有一件事我必须托付你。”
“你说。”他平静地答。
“帮我把轩辕天皓和纪姑娘送下山,往那边走。”楚衣指着自己刚回来的那条山路的反方向。
月容皱眉,直视着她,眸中的凌厉闪电掠过。“现在?”
“现在!”她肯定点头,对那俩还在卿卿我我的情侣道,“御林军追上来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
轩辕天皓点点头,拉着纪相思站起来,对她笑了笑。“楚衣,谢谢你把相思救出来。”
“不是我的功劳,要谢就谢月容吧。”她把月容拽过来,嘱咐他道,“尽量不要与御林军正面碰头,相思,你娘在清风山,你愿意去哪随你,祝你们幸福。”
月容望着她,目光深沉。“你不和我们一起?”
“你们先走,我在后头处理现场,将他们引开。”她低低地笑,拍了拍他的手,“三娘……咳咳,月容,辛苦你了,放心,我不会食言。”
月容深深看她一眼。“记得你的话,你欠我一条命。”带着轩辕天皓和纪相思下山,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还以为他会跟我说两句生离死别的话呢,真冷漠,还是三娘好。”她嘀咕两声,飞快把聚在一起被轩辕天皓当床铺的枯柴散开,抱着另外一个包袱往另一头下山,沿途故意留下各种痕迹。
把自己做诱饵,虽然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最终事情还是选择给她最坏的结果……她被那群御林军给追上了。
领头的直把她逼到角落,极为牛叉道:“本官也不追究你为何出现在此地,看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只要你交代挟持六殿下的人去了哪里,本官可保你不死。”
楚衣当然不会老实交代,她摇摇头,满脸的无辜:“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六殿下是什么人?”
那人自是不信她的瞎诌,哼声道:“若非你和那群刺客一伙,为何见了我们就跑?”
“你们一帮人杀气腾腾的,我不跑傻啊!”她争辩。
“那破庙里的人呢?”
“破庙里就我一人,我昨夜在那里栖身,天亮了就赶路,谁知道遇到你们这群人,我一个单身姑娘家,不是怕你们有歹心么!”
“强词夺理!”一个士兵对那为首的耳语几句。
为首的便冷笑了。“如此说来,你是不肯招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招什么?”她死死攀着前面的那块大石头,梗着脖子道。
为首那人被她气乐了,一声令下:“把她抓起来,带走!”
夏国的法度和御林军都不是吃闲饭的,惩罚制服也是一等一的毒辣,如果被抓回去,要么招了被打得半死,要么不招被活生生折腾死。这两种结果她一点也不乐意见到,于是手中粉末一挥,转身就跑。
她站的是上风口,她的迷药又是非常极品的,风一吹,那近百人御林军哗啦啦就往下倒了一片。可她没料到的是,那御林军首领中了她的迷药,居然身子腾空一跃,还是拦住她的去路,接着脚一踹,将她狠狠翻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
“还不束手就擒!”御林军首领喝道,虎目熊睛,不怒自威。
束手就擒跟等死没多大差别,拼一下或许还有胜算,大不了死了还能回到现代去。她扬唇一笑,在那人微恍的时候,手中迷药再次弹出。
“死性不改!”那御林军首领怒了,飞身过来,对着她狠狠踹了几脚,拎起来又扔到远处,她重重落到地上,感觉身上的几根肋骨都断了,胸口一闷,喉咙一片腥甜,一口殷红喷了出来。
“带回去!”那御林军首领毕竟吸了不少迷烟,身子晃了晃。
“是!”还没倒下的御林军领命朝她走来。
她望着身后的那片断崖,眉头皱了皱。
“别跳!”两枚暗器破空而来,直把她身前的那两御林军给射死,白衣翩然,落在前方。
“你到底还是出来了。”她气血不稳,无力地翻了翻眼皮,“百里枫若,你不是一直很期待我死吗?”
“别闹!”他将她从悬崖边侧稍微拉远,跟四周的御林军打起来。
“一、二、三、四……”她眯着眼睛数数,数那些在晨曦中还能站得起来的御林军,唔,还有五十来人。
她的药怎不管用了,才放倒那么几个人,惨了惨了,这些御林军可都是全国挑选出来的高手,百里枫若身手确实不错,愣是跟这些人正面冲突胜负可说不准呢!正想着,一柄亮晃晃飞剑蓦地朝她门面飞来。她艰难而飞快地就地一滚,堪堪躲开那柄飞剑,整个身子就滚了空,咕噜噜朝悬崖翻下去。
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真空的滋味,一只手却蓦地抓住她的胳膊。
身子悬空,她愕然看着趴在悬崖上的白衣人,眉头一皱。“放手!”
尽管她也不想死,但到这个时候,真没办法了。百里枫若是无辜的,若不受她牵连,这几十个御林军还是拦不住他的。
她从来活得很高傲,死了也不会拖累别人。
“不放!”他吃力地拉着她胳膊,平静的面庞上有着她从未见的忧伤,那双眼睛里,有着坚毅的决然,“我放过你一次,这一次绝对不再让你离开!”
她被他眼神所震慑,呆了呆,苦笑。“何必呢,你又从来不曾喜欢过我。”小公主,若是当初他也是这般抓着你的手,你怕不会那般绝望吧。
可惜,百里枫若对她,由来只是愧疚和感激。
他也一呆,摇摇头。“别多话,抓紧我的手,我把你拉上来……哼!”
一名御林军侍卫来到他身边,对着他狠狠踹了一脚。
楚衣急了。“快放手,你个傻叉,你并不欠我什么!”那伙御林军还有不少人,他这么拉着她是欠虐还是欠死啊?
她整个身子都悬在真空,这悬崖那么光滑,连个踩的支点都没有,从各个角度来看,她被拉上去的成功几率只有万分之五。
百里枫若依然摇头,眼中竟流露出几分诚挚的笑。“衣儿,这次哪怕是死,我都不再放开你了。”
干嘛,她又不需要别人陪葬,说得这么感人,就算是故事中的人物,她听得都难受了。她可不想有人因为她出事!
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她伸出另一只手,一根根将他手指扳开。
“衣儿!”他急叫,不顾被一边敌人的拳打脚踢,“不许松开手!”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落到面庞上,凉凉的,她抬眼看他,那双眼中的神色让她震撼,唇角一扬,冲他绽放自己最美丽的笑容,轻声道,“好好活下去!”用力扳开他的手,跌入悬崖中。
“衣儿!!!”悬崖上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喊叫,痛苦而绝望,迎风拂过的衣角,寂寞如雪。
为什么明明不牵连别人了,她依然这么难受,眼角酸酸涩涩的,抑制不住的液体滑落风中。
她终究还是心疼他的。在这里,她可以无视任何人的难受,却徒徒忘不了记忆里雪中梅花下的那抹纤白。
绝色,暖暖,充满了阳光。
***
“大夫,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费力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却怎么也看不到面前的人物。
“叶公子,你就别烦先生了,小心先生把你扔出去。”略显稚气的声音斥道,“该醒的时候就会醒过来,你就放心吧,先生肯接的病人,哪怕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也还是能救回来的。”
“可她……”熟悉的声线低下去,“她都昏迷好久了。”
“再等等,早晚会醒的。我去给先生煮药了,记得别烦先生。”
“好。”
脚步声远,有人低低地叹息。“这么久了,我怕我快熬不住了,你快点醒过来吧。”
声音中的落寞和担忧,一点点地缠绕心房,但他是谁呢?
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坐在身边的人是谁,却总是力不从心,意识中还是一片灰暗。她莫不是瞎了吧?
惶然地想着,手无意识乱挥,看不见的担忧排山倒海涌来,铺天盖地的害怕。
一只手握住她的,劝慰道。“楚,别怕,我在呢,我一直在。”
温暖有力的劲道从交握的掌心传来,不知为何,提起的一颗心慢慢放回了原位。于是紧紧抓着那只手,就像大海中抓到的一块浮木。
平稳而健壮的心跳,有规律地响起,慢慢地,安心地睡了过去。
***
阳光从外头照射进来,映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光线刺眼,她忍不住揉揉眼睛,睁开双目。
“天亮了啊!”感慨道,望着窗外明媚的太阳,心头也明媚起来,正要坐起,全身却是一片散架似的疼痛,不由“嘶”了一声。
纳尼,不会瘫痪了吧?她欲哭无泪,这还不如死了算。
“你醒了。”温和的声音若春风吹过,暖暖沁入心脾,就好像沐浴在阳光下似的。
她转头,这才发现床头趴着一人,看他两只黑黑的眼圈,噗嗤一笑。“真丑!”声音沙哑粗噶,好似汽车辗在泊油路上那般刺耳。
百里枫若也不恼,将枕头立起扶她靠坐,端过来一杯温水。
她伸手去接,却发现包扎着厚厚纱布的手提不上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