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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机会。
李桓摆明了要杀那些鲜卑新贵和亲戚的威风,贺霖也不好和他唱对台戏。夫妻一体不是白说的,她要是明晃晃给那些新贵们送温暖那不是在打李桓脸。
她听到李桓那样说,也没有劝他给库狄干个面子。李桓在外面已经不是她看到的那个小孩子,该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他自己心里清楚。
于是贺霖也真的和李桓一样睁着眼睛好像看不到府外面站着的姑丈。
李桓让这位姑丈在门外等了足足三天,才放他进去。这要是放在别人家里,估计姑丈早就把侄子家给闹翻了天,竟然敢把姑丈给堵在门外,真是狗胆包天,但是库狄干是半点怨言都不敢说。
贺霖瞧着私下里回了娘家,和贺内干商量。
“阿惠儿这么做,兄兄你在私下里帮着点。”贺霖坐在大床上对着坐在身边的贺内干说道。
贺内干招呼女儿吃点干果,听到女儿这么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果然是女大胳膊肘就向外拐,你回来就问了兄兄和家家身体安康,这才坐下来多久,就扯到阿惠儿身上去了。”
“兄兄,”贺霖瞧着贺内干一脸看着就知道是装出来的怒气,顿时有些无语,“兄兄康健富贵,儿才敢问阿惠儿的事。”
听到女儿这么说,贺内干才算是消了气。
“这个事情你家家早就和我说了,如今我和你姑父那里,连着的就是阿惠儿和你了,要是那些兄弟连阿惠儿都不要了,那还有个屁盼头,那些汉臣阿惠儿用得着,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他兄兄留下来的人打仗是把好手,但是要说这做事,估计个个不行。”
贺霖听着贺内干这么说,吃了一惊,要知道她才嫁过去的时候,贺内干还是对那些被李桓倚重的汉臣颇有怨言,还要贺霖去劝。今个这变化真的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自己家里,贺霖没必要来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那一套,贺内干就明白瞧见女儿那一脸的惊讶了。
“这又有甚?我看不懂,你家家还看不懂么?你家家读了那么多书,到底还是有些用的,这朝堂上面,也离不了鲜卑人,汉人在行的鲜卑人不在行,那就汉人去做。”他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酪浆。
“家家说的极是,再者这拿的太多了也不好,说句实话到时候那些人拿多了,到时候打仗起来,乌头和阿惠儿弄不好都拿不出钱粮来给将士们用,这世道啊看着是平静,可是能北边有柔软,柔然人常年在草原风雪里滚打出来的,比起我们鲜卑人,凶悍少不了半点,打他们要钱,南边有南朝,我听说南朝一向以正统自居,一百多年了想着就是回来。”
“那也不一定。”贺霖想想说,“都一百多年了,他们远离中原故地,估计这会连一句洛阳话都不会说,满口的建康口音了。人喃都是有些发懒的,再叫他们回来说不定都不行了。”她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根据,当年桓温收复洛阳,建康里的那些世家就是这样,在建康呆习惯了,再回到洛阳去,他们不想了。
“我也曾经听说过,不过建康里能人多,兴许会有几个呢?”贺内干说道。
南朝的事贺霖耳闻过,“那些阿叔的事情,就拜托兄兄你一下。”
“你也要做点事情。”贺内干坐起来,伸手捶了捶肩膀。
“他们那些娘子新妇你多见见,反正要来都是大家一起来,你见见给个甚么就那回事情。”贺内干说道。
贺霖点点头,反正最终的还是看李桓本人能不能压得住场子了。
贺内干让人泡了一杯茶上来,其实南朝喝茶的办法多是把茶磨成粉拿来煮,放上几块点心开茶宴。
贺霖还是喜欢泡茶叶,贺内干干脆也随便她,反正只要开心就好,何必讲究那些形式。
“兄兄和家家,最近……过的还好吧?”贺霖喝了一口茶,轻声细语的问道。
“都老夫老妻了,有甚不好的。”贺内干喝不惯南朝的茶,自己喝羊乳做的酪浆。“这么多年了,她还能去找别的年轻俊俏郎君嫁了不成?”
这话说的粗糙倒也在理,崔氏这辈子也只可能和贺内干过下去了。
“家里都好,兄兄知道娜古你孝顺,有时候兄兄想,那会多亏了有你。”贺内干说道,“你家家不会做那些活计,基本上都是你包圆了。”
贺霖听了脸上也只是笑,那会崔氏不会,总不能老是靠着别人帮忙,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再怎么样,也比不过饿肚子。
“家家对黑臀还是那样?”崔氏不喜欢小儿子表现的也有些明显。
“儿女多了难免会偏心,不过一般妇人偏爱小儿子,你家家也算是特别了。”贺内干说道,妻子讨厌小儿子的原由他也猜的出来,胡人高鼻深目的长相本来就不雅,他也很头疼黑臀的这幅样貌,长得像家家多好,偏偏就长成了他这个鲜卑胡儿的样貌,到了长大少不得还要头疼一下娶妇的事情。
“……”贺霖沉默一下,这会高鼻深目金发的长相是要被鄙夷的,出去要被人说胡儿,说人胡儿也是一句骂人话,“兴许长大就好了。”
“哎,希望吧。”贺内干到了如今这份上,位置上已经是位高权重,前头几乎就搁着个李诨父子,再进一步的话就要自家人闹内讧了。
他如今就是为儿女精打细算了,想着给自己儿女给谋得一个好位置。再有其他的野心,他也没有。
贺霖和贺内干说了几句话,再见过了一回崔氏,崔氏在月子中被养的很好,整个人都是白皙丰腴的,崔氏见到女儿倒是没有别的话,政事上要说的贺内干都和贺霖说了。
她已经没有格外好嘱咐的了。
出了娘家,贺霖坐上牛车向大将军府行去。李桓被封了大将军之后,皇帝另外赐予宅邸为大将军府,不必再住在原先李诨留下来的宅院里了。李桓将一大家子几乎都搬了过去,连还在襁褓里的幼弟也一块儿住过去了。
牛车行在大道上,突然牛车放慢了速度,贺霖心下觉得奇怪,她伸手敲了敲车壁。车外立刻响起随□□婢的声音,“娘子有何事吩咐?”
“外面怎么回事,怎么慢下来了?”在牛车内也是跪坐,手边放着一只凭几,坐久了难免觉得不适应,她想尽快回到家中。
“婢子这就去打听。”
贺霖自己伸手推开车厢上的推窗,朝外面看了看,发现主干大道的一块专门用于官府发布消息的木板前围聚着很多人,这洛阳城是北朝国都所在,南北行走人流极大,而且还是商贸发达之地,车马如流水,前面这么一围,后面就堵了。
“娘子。”随行奴婢让一个胡儿骑奴去打听消息,骑奴回来和奴婢交头接耳一番,奴婢就过来回话了,声音里还有一股兴奋,“是官府将治国之策张贴出来,任由洛阳士子们评论。”
“哎?”贺霖愣了愣,之后很快就反应出来这到底是出自哪个人的手笔了。李桓在大将军府中养了很多士人做宾客,他肯定是要用到那些士人的,这个难道是他在表明态度?
毕竟他在时人眼里也是个鲜卑儿,汉人对他还是抱有一定的观望态度的。
“那就绕道吧。”贺霖瞧着这堵的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道路畅通了,干脆另选道路离开。
回到大将军府,贺霖让人准备热水洗漱了一下,古代城市规划搞得再好也是那回事,车马一多,尘土飞扬的简直能把人给弄的个浑身都是灰尘。
熟悉过后,她把步落稽的乳母叫过来,问了问孩子怎么样之后,自己躺在眠榻上歇息了会。
“娘子,郎君回来了。”就在贺霖快要睡着的时候,侍女过来在榻前说道。
“就回来了?”贺霖想着平常李桓要回来少说都要等天黑了,今天倒是回来的早。她让人给自己穿好衣裳,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出来了。
李桓此刻已经上了堂了,见到从屏风后面出来的贺霖,他笑道。
他比之前瘦了些,贺霖点点头,“方才我还在睡呢,今日你回来的倒是早。”
李桓走到她身边来,语含调笑,“白日里昼寝,若是被舅母知道肯定要说你。”
贺霖以前在贺昭在的时候,基本上不这样,如今头上没个婆婆压着,难免就要随心所欲几分了。
“你要告诉我家家么?”贺霖故意把脸蛋一扬,斜睨着他。
“不敢不敢,某可不敢在岳母面前说娘子的坏话。”李桓一边说着,一边装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对着贺霖就是作揖。
这样子好像贺霖是真的河东狮吼一样。
贺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算你识相,来,和我进去。”
李桓方才保持着弯腰作揖的样子,听到贺霖的话起身来,就去扶她的手臂,她穿着素雅,以前穿的那些色彩浓艳富贵的衣裳都锁在柜子里了。
李桓碰到贺霖的手臂,指尖隔着几层衣料摩挲着肌肤,他便有几分魂不守舍。
两人差不多快一年都没有亲热过了,贺霖自然是随便,她对这个向来没太多的需求,不过李桓就有些难过。
到了屋子里,他把屋内服侍的侍女都遣开,抱着她在榻上亲亲蹭蹭的,弄得贺霖干脆就一把把他按倒,直接用手给他完事。
贺霖抓过一旁的帕子擦手,看着身边还在喘气的李桓,有些好笑。
“心肝儿,就是要我命,我都给你了。”李桓面色潮红,额上一层汗珠。
毛茸茸的拂林犬走到夫妻俩的榻边呜呜了几声。
贺霖瞧着那小狗可爱,又知道李桓这个性子连狗的醋都吃,她解开眠榻前挂着的长链镂空银熏香球,随意一抛,小狗高兴的旺旺了几声朝着银香熏球滚动的方向跑去了。
她回头就听到李桓的这句话,浑身一寒。这话说的简直是和西门庆一模一样的,听得她寒毛直竖。
“我要你的命做甚?”她伸手就在他头上戳了一记,男子重头,不过李桓也是躺在那里任由她戳,笑呵呵的也不生气。
“你让人将治国之策贴在大道上任由士人点评?”贺霖将手洗干净,想起回来的时候遇见的事情问道。
“嗯,试问哪个人会嫌人才多。”榻上的李桓声音里还带着一种沙哑,“已经有人写反驳的文章给我看了,我吩咐崔公他们,言辞激烈者不必问罪,若是言之有物,用用也无妨。”
贺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摊开四肢衣衫不整躺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只倦懒的大猫。
“嗯,这也行。反正就和你所说的一样,哪里还会嫌弃人才多。”贺霖点了点头,“不过这朝中位置,恐怕也不能完全塞的下。”
“那又何妨,洛阳不够,还可以外派,总比一群蠢蛋无所作为还要占着地方强。”
李桓睁开眼,伸手就攀在她腿上,自己整个人也靠在她大腿上。
“对了,我差点忘了。”李桓头枕在她腿上温存一会,想起什么,伸手就去摸腰间蹀躞带下挂着的一个锦囊,他从锦囊里摸出几枚五铢钱给贺霖。
“你看看,看比平常的五铢钱有甚不同之处。”
贺霖依言从他手里接过那几枚铜钱,仔细的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后再掂量一下,“这要重的多,铜用的要足吧?”
她当年也是穷苦过来的,知道民间里有很多私人铸钱的作坊,那些私人作坊出来的五铢钱轻的很,而且一摔说不定就碎成两块了。
“你这是要……”贺霖一拳把快到喉咙口的统一货币给打回去,李桓又不是什么秦始皇,统一货币个毛线啊!
“自从兵乱以来,民间私自铸造钱币之事是多不胜数,”李桓惬意的枕在她腿上,“那些个铜钱小不说用铜也就那样,我曾经下令禁止,甚至让人去各州没收这种铜钱,可是这人心呐,只要是有利可图,哪怕一刀子架在脖子上也照样敢做。”他慵懒的嗓音听起来越发迷人,迷离的眼眸里笑意越发浓厚。
“于是我就给小皇帝上疏,说既然是五铢钱,那自然是要名副其实才好,每钱重五铢,百钱重一斤四两二十铢,各州郡以此为准。从洛阳以下的东西二市,各置两秤,所用的秤必须以这两秤作准。”
“你这做的倒是好。”贺霖听了之后说道,就算是汉武帝发行的五铢钱也是不满五铢的,他倒是认认真真的来了这么一次。
“别人说我好,我听听就算过去了,你说我好,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舒畅的。”他笑道,眼里似乎有春波涌动。
贺霖被这轻薄气息十足的话弄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明明在外面是一副能够那环首刀把人打得死去活来的凶恶模样,到了她面前和只猫儿一样。
“难道你还觉得你不好?”贺霖低下头问道。
“我也觉得我好,可是你说了我才觉得放心。”李桓说道。
他伸手摸了摸贺霖的小腹,他的手掌盖在她的裙子上,感受下面生命的温热,“我们生个孩子吧。”
贺霖听到这句,愣了愣,她低下头看着腿上的李桓,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到了如今两人身体也应该发育到足够的地步了,可以生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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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这一回手笔很大,他把崔安也一块儿推荐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