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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事上面也不是什么乖乖受着的,很诡异的和李桓竟然相处和谐了。
不会怀上孩子吧?
贺霖有些犹豫;她在暖暖的被窝里继续翻了个身,此时还早,外头才刚刚有了些许光亮,她过了一年多不用清早爬起来去婆母那里打卡服侍的日子;整个人早已经倦怠了下来。
对贺昭用心,那是因为那个是自己的姑母也是李桓亲生母亲,至于步六孤氏;不好意思,她没那个心情去伺候。想着见着李桓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她在被子中打了一个哈欠,又睡了。
晋阳地靠代地,过了夏日到了秋日,天就冷的格外快。奴婢们是没有资格睡懒觉的,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要起来服侍主人。
在房中服侍的侍女已经换了一班。
侍女们跪坐在屏风后面,没有听到眠榻那边有动静,有些为难要不要将主人唤醒。在洛阳的大将军府,自然是不需这么多的规矩,但是这在晋阳。
而且也有王妃主事,世子妃是不是该起身去拜见王妃?
新来服侍的侍女满脸焦急的看着贺霖的陪嫁侍女,“姊姊何不进去唤郎君和娘子起身?”
侍女冷冷的瞥了一眼新来的,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没有郎君和娘子的传唤,哪里能够随意入内?想被拖出去杖毙不成?”
听了这话,醒来的侍女立刻缩了身子不敢言语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眼瞧着外头都大亮了。外头的侍女才听到屏风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在屏风呢传来拍手声后,侍女们手捧洗漱之物鱼贯而入。
眠榻上是狼藉成一片,两人都懒的很,天冷不想动弹,所以昨晚上也没让人进来收拾,完事之后就抱在一起睡了。如今让侍女来收拾换上干净的,贺霖还是老脸发热,自己跑到那边的屏风后面,眼不见为净了。
侍女们青春年少,即使早已经见惯了如此凌乱不堪的场景,但到底会将那些被褥抱出来后,相互抱着怀里的一团暧昧笑。
贺霖梳洗之后坐在镜台面前,那边李桓已经收拾好了,他一头光滑柔顺的长发在头顶盘成发髻,束以小冠加玉簪。
他自己系好下颌上的冠缨就见着贺霖身旁的侍女正在磨眉黛,他让侍女走开,自己拿了画眉用的眉笔,沾了黛给她画眉。
夫妻画眉乃是一大情趣,贺霖转头过来看见是他,脸上也笑了起来。
“别动。”李桓轻声道,画眉讲究深浅适宜,他画的小心,而贺霖也坐在那里,有些好笑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够画出个什么来。
妇人画眉,常常将原有生长的眉毛给剃光,然后重新画。贺霖怕疼,也不想晚上一洗脸就成了个没了眉毛的怪物,眉毛稍微修饰一下,至于剃光什么的,还是算了。
他动作轻柔,双眼认真。
旁边的侍女都看的脸红心跳,偏偏贺霖见着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本就是一起长大的,他长得再貌美,她看得久了也不会觉得如何惊艳,反而觉得他那张脸也并不是外人所传的那样貌美无比,看得人神魂荡漾之类。
她觉得李桓看她也是一样,毕竟从小就在一起,长得再美,看久了也就那样而已。
眉笔轻轻画在眉尾,深浅适宜,李桓满意的点了点头,“娜古你看看。”说罢,便低下头再去沾眉黛。
她用的是青黛,描眉起来比较自然,贺霖容貌长得像崔氏,眉毛长长弯弯的,即使不画也是十分好看。
细长的眉如同柳叶一般,带着些许妩媚。她在铜镜中看到李桓所画出的眉形,有些惊讶,结婚之后,李桓也想给她画眉,甚至还想给她化妆的。她怕李桓给她整出个四不像来,一直都不让他动手,今日他这么一画,似乎还真的像模像样。
“怎样?”李桓浅笑靠近了问。他身上熏有龙脑香,龙脑香极其贵重,只要沾染上一点,若是不洗的话,便能二十年香味不散。
李桓如此卖力,她自然是要给点甜头的,贺霖点了点头,“甚好。夫君手艺不错。”
“我这手艺,可都伺候你一个人。”他话语含笑,薄唇里吐露的话都带着一股暧昧。他双目含情,黝黑的眼里映照出她的身影,明明两人眼下只不过是对镜画眉而已,偏偏流动的气息间却有了些许让人面红心跳的暧昧。
贺霖颇有些艰难的转过头去,这时他偏偏一只手抬起来,勾起她的下巴,清凉的触感在她另外一边的眉上轻轻渲染开来。
“快点,待会错过去见姑父的时间就不好了。”贺霖轻声道。
“放心,误事不了的。”李桓轻笑道。
果然和他说的那样,一边眉毛很快就被画好。
李桓瞧着她拿着方才画眉的笔在画眼线,看得有几分新奇,“平常听说妇人描眉画眼,但是也只是描眉而已,今天倒是全看全了。”
贺霖将眼角的眼线画的微微上挑,回过头来就瞪了李桓一眼,“你也想来么?”
原本不过是随口一说,李桓却双眼一亮。
“好啊。”他如此说道。
贺霖听了这话险些没有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一个男人描眉画眼的,是打算出去吓人么?南朝素有男子傅粉之俗,但李桓自持自己是七尺男儿,从来不作那些妇人姿态。
今天是抽了风吧?!
她两只眼睛画好,将手里的眉笔放下,伸手就给跃跃欲试的李桓敲了一记。
“好了,还是去拜见姑父和步六孤阿姨吧。”她这么说道。
李桓对步六孤氏就那样,到了大丞相府,面上恭谨做的十足,可是贺霖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意。这屋子里头的几乎都是她的陪嫁侍女,说一说没有任何要紧的。
“嗯。”李桓握住她的手。
步六孤氏也是起了个大早,世子妃对她的恭谨是真的只有面上那一层而已,甚至没有早起就来服侍她。她一直等到李诨都打着哈欠起来,梳洗完毕之后,世子妃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步六孤氏知道李诨是靠不住的,昨天对着他一通抱怨下来,他倒是好,不偏着她,反而替世子妃说话。若是不知道世子妃是他的侄女,亲家就是大舅子,还会以为他这个公爹对着儿子的新妇有甚不可告人的心思。
“世子妃到了这会还没见个人影呢。”见着李诨穿戴整齐出来,步六孤氏皮笑肉不笑的来了这么一句。
“哎呀,昨夜劳累,她身体向来不好,起晚了也是在清理之中的事情。”李诨走过来搂着步六孤氏笑道,“对了,八郎呢?把八郎抱过来。”
侍女一听,立刻去找乳母。乳母将八郎抱来,见着胖胖可爱的儿子,步六孤氏终于肯施舍给李诨一个笑容。
朝食是全家一起用的,李诨和步六孤氏坐在上首位置。
他看见坐在一旁的贺霖,长子李桓他很快就掠了过去,视线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贺霖今日和可以装扮的浓艳的步六孤氏不一样,面上清淡,垂目的样子更是像极了她家家。
李诨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娜古,见了阿家怎么不敬一杯马奶酒?”
到底是要给步六孤氏些脸面,不然在后院里威信难立。
李桓持杯的手立刻僵住,微凉的酪浆触碰在唇上,带来一阵凉意。
贺霖也看向了李诨,步六孤氏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下颌微微抬高,等着贺霖的动作。李诨都开口了,这做儿媳的就算再怎么顽劣不堪也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贺霖垂下头,“这是儿的过错。”
步六孤氏越发的得意了,她还以为这个小贺氏会有什么招数,原来到了李诨面前也不过如此罢了。
“昨夜,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到了现在还不能想得通透。故……”贺霖说的吞吞吐吐,但是却勾起了李诨的兴趣。
“哦,是甚么的梦?”李诨问道,他语气温和。
“昨夜里,儿梦见有一仙人,投一日入儿怀中。”贺霖低下头,面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许羞涩和不安。
“儿不知何意,按理说,妇人之梦无关甚事。但总是想不明白。”贺霖声音轻轻柔柔,她注意到李诨面上似乎不如方才,更是有些僵硬。
她广袖中的手渐渐收紧,她在说什么,自己心里自然是清楚。她跟着崔氏读书,这个表示着什么,她心知肚明,同样她也知道李诨清楚。
贺霖本来就不如古人这样对于山川神灵抱着莫大的敬畏,她说了就这么说了。
步六孤氏也呆愣住,她没有想到贺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做儿媳的对公公说做什么梦本来就不合常理,这话难道不是应该对着做夫君的说么?
李诨轻轻蹙眉,心中却因为儿媳的话翻出浩荡的波涛出来。
投日入怀,这可是帝王出世之兆。
他瞟了一眼贺霖,发现她低着头。
这话并不是哪个能够随便乱说的,他蹙眉。神鬼之说没人敢乱讲。
李桓也抬起头来,面上有吃惊的神情。李诨瞟见,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如此好,如此甚好。他压下心中的狂喜。
“这话莫要说出去。”李诨坐直了身子,一股威压从他身上隐隐透出来,和方才慈眉善目和新妇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同。
步六孤氏原本想要讥讽几句,她刚要开口瞥了一眼身边的李诨,被他身上的气势立刻压得动弹不得。
那双鹰隼一眼的眼睛,此时正浮动着什么。
“唯唯。”贺霖不敢抬头去看李诨,她面上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很快就低下了头应道。
原本李诨要压着她给步六孤氏行礼,好给步六孤氏找回些许面子。这么一来,这事情李诨倒是忘记的一干二净。
他看了一眼李桓,“最近多多照顾一下你的新妇,最好请来医官来看看。”
“儿知道了,兄兄。”李桓答道。
说着,李桓想起了六郎的事情,“兄兄,儿有一事想问兄兄。”
“何事?”李诨此刻不怒自威,就是一旁被他宠坏了的步六孤氏也不敢随便言语。不过,他说话的口气里还是泄露了些许他此刻狂喜的情绪。
“儿想让六郎和儿一同去洛阳。”李桓说道,“六郎到了读书的年纪,洛阳太学有鸿儒执教,儿觉得可让六郎过去。”
“好吧,就让六郎跟着你去洛阳。”李诨连想都没想就准了李桓的要求。
这一顿朝食,各人各怀心思,吃的心不在焉。
步六孤氏吃完这一顿,看着李诨令人将贺霖小心翼翼的护送回去,那恨不得端茶递水嘘寒问暖的样子,看得她简直是眼疼。
回了房,门一关,她抬手就把屋内坐榻上的一只凭几扫落在地。
李桓在送走父亲后,让屋中的侍女退下,走到她身旁,紧紧抓住贺霖的手。
“你……真的做了那样的梦?”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他读过不少书,当然知道投日入怀象征着什么,所以兄兄才会那样。
李桓紧紧抓住贺霖的手,他晶亮的黑眸里闪动着光芒。
贺霖下意识的想摇头,可是话都说出去了,看着李桓这幅激动的样子,她也不想让他失望,她点了点头。
“大善!”他笑了起来,眼里闪动着野心的光芒,“果然我们家应当坐这江山!”说着他看向她的小腹,眼里炽热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在古代梦见投日入怀是个啥意思,乃们懂得
第101章 庶母
贺霖这一口吓死人大话说出口,等了缓了几天才发觉;这事情有些不太美妙。梦仙人投日入怀;这个梦境后面代表的意义,是在是太过吓人。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怀上呢。
万一这个月姨妈来了,那就真的把牛皮给吹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会是怎么回事,一张口就说出这话了;贺霖回想起来就恨不得把自己给一巴掌给抽了。
这下可好;原来计划又要被搅成一锅粥;名声之类的比不得吹出去的牛皮重要了。她不得不盘算着怎么怀上孩子的问题。
李诨让李桓带着贺霖在晋阳多呆一段时间,反正洛阳里;李桓大致上都安排妥当;他就算一两个月不回去,也没有多大的事情。
于是,贺霖盯上了李桓。
李桓幸福甜蜜又疑惑不解的发现到了晚上,娇妻越来越缠着他不放了;结婚两年来,贺霖一直强调两个人年少;床笫之事要乐而有节;他大半个月的时间只能望着她吞口水不能碰;到了如今好像愿意放开往日的那些,可以任情的让他碰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一手撑起来看着身下女子,娇媚如花,肤凝如脂,手指揩上去,是温热的细滑。
“还想要么?”他低下头诱惑的在她耳旁吹着热气。
这种事情只要将心底的那些矜持和廉耻全部抛开,两人身体再合拍,就更加春*色无边了。
贺霖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李桓那些道听途说的手段全用在她身上了,她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李桓这么问,她算了算这段时间正好是她的排卵期,不管怎么样缠着李桓不放才是正理。
“还有力气么?”她抬起手臂缠着他脖子,呵气如兰媚眼如丝问道。
李桓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来,好乖乖,”他正是在年轻力壮的时候,在这种事情上折腾起来简直是乐不思蜀。
李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