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小柳,这一个多月未见,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但愿别变得好象小唐一样才好……
转念间,陶心然忽然想到了袁烈——那个就连全世界都不会关心的人,若是知道自己不小心被掳,那么,他真的会如约而至吗?恐怕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做,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吧……可是,一旦他真的来了,那么,面对阴谋,面对黑衣人如此强硬的对手,自己又要如何?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忽然之间,有许多的不确定,使陶心然的心,无来由地慌乱起来,又或者说,脱离了自己的一片天,脱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那个地方,自己也开始变得一无是处?
冷风飒飒而来,吹动发堆如雪。有什么奇异的响声,从流风之中,轻轻地传来,格格不入。
忽然,沉默静坐的黑衣人蓦地长身而起,右手遥遥一挥,那燃得正旺的火苗,顿时熄灭。
天地间,一片黑暗,不明所以的陶心然,被封住了穴位的陶心然,还在怔忡,却蓦地被大力凌空抛起。仿佛无形的手一卷,一送,陶心然还未来得及惊叫,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抛起,然后准确地落入马车之中。
坚硬的地板,硌得她本来受伤的背又凉又痛;陶心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咬牙,开始抗议,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无奈之下,她认命地躺倒,虽然说自己也算是个武林中人,可是,要冲开这人点的穴道,怕还是要费上一番功夫的……
马车之外,破空的声音由远及近。有黑衣人飞驰而至,在黑衣男子面前跪下,谨恭地说了句:“主上,他们已经追来,第二小队正拚力阻拦。”
“是袁烈吗?那么,他这时不在宫里和袁直争皇位,而是来救人,就凭这一点,足可以看出这女子在他心里的位置……”男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语气也凌厉起来:“那么,要美人不要江山,这下,他正好遂了主子的意了……”
是袁烈来了么?陶心然的心里一惊,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是只身一人冒然追来,还是有计划的伏击?不过,不管怎么说,小唐和朱英武没有来,事情总算没有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袁烈……”黑衣人犹豫了片刻,忽然说出几个陶心然听不懂的字眼,她有些疑惑地翻翻眼睛,不明所以。
黑衣人的脸色,在听到那几个字时,蓦地变了。他身子一动;长手一伸,从马车中将陶心然破絮般的提起,望着她踉跄着站定,才一字一顿地问道:“说,川中唐门的掌门,同你有何关系?”
陶心然微微一怔,然后用力地摇摇头,顺便白了他一眼,转过了脸。黑衣人一怔,探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又再逼问:“说,川中唐门的掌门,同你有何关系?”
“我不认识他。”陶心然忽然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她翻了翻白眼,望着那个眼神笃定的男子,有些艰难地说道。那样的答案,并未使黑衣人满意。他一把提起陶心然,怒视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若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看到黑衣人暴发的的戾气和杀气,陶心然微微地冷笑起来:“怎么,听到那个什么白若公子,有本事,就去和人家打啊,打不过的,专找女子出气,而且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你还是男人吗?”
男子忽然笑了起来,阴沉且冷厉,他一分一分地逼近陶心然,抓紧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道:“聪明的,最好赶快说出来,要知道,我可以在任何人来到之前,令你生不如死。”
男子的话,仿佛黯夜的诅咒,带着令人心颤的杀气,那样的狠厉的眼神,使陶心然相信,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可是,不是勉强就能得到答案,而陶心然是真的没有听过川中唐门的掌门的啊……于是,她摊开手,苦着脸,无可奈何地说道:“要怎样你才相信,虽然我不想死,但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陶心然说的是实话,川中唐门名满天下,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是真的没有听过那个人啊,而且,川中那个地方,她也没有去过啊……。
黑衣男子冷冷地望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过了半晌,才将她的手臂一甩,阴恻恻地说了句:“若你们素昧平生,他为何会派出十三杀手三番五次堵截?”
被制住了穴位的陶心然斜过眼来,抚着肿胀的手腕,撇嘴:“我又不认识他,他派谁来,管我什么事?”
正在这时,刀剑的碰撞声由远及近,无数人影落在四周。将蓝雪等团团围住。黑衣人上前两步,将剑架在了陶心然的颈间。还是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挟持的滋味,穴位被制住的陶心然微微地凝起了眉。
“川中唐门的掌门?”来者十数人,均以黑巾蒙面,为首的黑衣人,长手一挥,所有人,以环形围了上来。身前,是被他们击退的黑衣人的残余。
同样是一袭黑衣,健硕磊落,一把长剑,闪着墨一样的光辉。后来的黑衣人望着横在陶心然颈间的长剑,再看看神色深深浅浅的挟持者,唇边滑过一抹锋利的笑:“如此的劫持妇孺,这就是你家主子的和平之道?”
“我家主子的事,还轮不到外人置喙,只奉劝阁下一句:千万莫蹚这趟浑手。”挟持陶心然的黑衣人手一挥,望着逐渐后退,向自己退回来的手下,神色不易觉察地变了变。眼前,全部是他的精英,只不过三天功夫,就已抵挡不住了吗?
于是,他的眼神更加冷凝,淡淡地说了句:“川中唐门,向来与世无争,只是不知道,何时变得如此多事了?”
“因为,她刚巧是我们主子想要的人。”黑衣男子无声冷笑,望了望虽说被劫持,却依旧镇定的陶心然,转首,淡淡地说了句:“若你等肯就此放了她,我等即刻离去,不知尊驾以为然否?”他的目的,就是要这个女子,若这人就此放了陶心然,那么,他川中唐门,愿意就此偃旗息鼓。至于那些人和袁烈的恩怨,以及他们想要帮袁直之类的,就让他们你死我活吧!
然而,听了他的话,扶持陶心然的黑衣男子,蓦地仰天大笑。笑毕,才极轻,极冷地说了句:“若在下不放呢?”
那样的话,满是嘲讽和愤怒。他握紧长剑的手,有青筋暴出。问世间,有谁人能命令他家主子的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
听到那样的话,看到那样的神色,黑衣人忽地沉默,他当然知道那个人的目的——帝王病危,皇子之争越演越烈。若是因为陶心然而拖住了袁烈,在这个时候,对他们主子的计划,也是非常的有利的,可惜的是,自己的目的也是陶心然,而且一定要她平安无事……所以,他既然受命而来,那女子,就只能就他的。因为,他同样知道,若这女子受到伤害,川中唐门,会举门和那个人作对,令到他们举步维艰……
沉默的半晌,后来的黑衣人忽然叹息,然后说了句:“袁烈志在江山,是断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切而来此以身犯险的。而你,又因为她,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得不偿失不说,少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后来的黑衣人沉默半晌,忽然冷冷地说了句:“你的目标,只是袁烈,不是吗?
听了黑衣人的话,挟持陶心然的男子的脸上的笑,忽然凝住了,他用力握紧了手心,恨恨地说了句:“即便如此,又如何?若袁烈或者她其他的两个徒弟不出现,我照样可以取她一命,向我主子覆命……”
“取她的命?”后来的黑衣人的声音,蓦地变得跌落山崖的寒冰,冷厉的、坚硬的、不容置疑:“那得看一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怕即便你的主子在此,也是断断不准你这么做的……”
170——救还是不救
他长手一挥,那站在他身后的,一字排开的黑衣人们同步前行,一步一步地逼近。扶持陶心然的黑衣男子只是冷笑,长剑出鞘,迅速对赶车的少年男子说了句什么。
陶心然忽然觉得,四周的温度,忽然下降了几度,就连流转的风,都改变了方向。她被劫持在男子臂间,一动也不能动,只好随着男子的步伐缓缓后退,同时,眼睁睁地看着两路人马就地厮杀。
刀剑的碰撞声,撕裂了夜空,灼灼剑光之中,蓝雪看到,秋水长天,终于拔出了长剑。不同于场中人的斥骂,吆喝,惨叫和挣扎。这边的对峙,是压抑的、冷肃的、凝重的、无声无息的。时空,仿佛就此凝定,黯夜中,如水的长剑缓缓扬起,划过漫长的弧形。光芒闪烁中,辉映着两张冷醒的脸,钢铁一般坚硬的棱角。那一刻,陶心然终于睁大了眼睛——
“川中唐门十三杀手的花大当家?”显然,从对方的身形中,看穿了对方的身份。扶持陶心然的黑衣男子冷笑着,说了句。
“好眼力。旭国的国师大人车迟大人,也不差啊……”后来的蒙面男子并不否认,只淡淡一哂:“能与国师车迟大人一战,实在是花某的荣幸。”
“好说!”车迟国师冷笑,手中的长剑,已在一句话中,变换了三次方位,他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好象半空展翅的鹰隼。银色的光芒,在他手心展开,随着尖利的呼啸声迎风斩落。
那一剑,并不快,甚至就站在一侧的陶心然都可以清晰的感知他的每一分变化。然而,那一剑,却又是凛冽且霸气的,天地万物,都在随着他那一剑惊惧,被他吸引着,引导着,挥向同一个方向。就连旁观的陶心然,都有了一种束手待毙的颓废。
陶心然不由惊骇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秋水长天'?然而,'秋水长天'不该是一首吟诵秋色的诗,临秋水而立的感慨吗?
陶心然疑惑着,继续观望。果然,长剑挥动中,仿佛带着秋水般漫长的吟诵和清朗。那明明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蓦地有了秋水长空的辽阔和无垠。
天无极,地无限,众生无情。要知道,川中唐门的十三杀手,名震天下,从来没有人,能在他们手下逃生,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们本是以前一个杀手组织里的精英……
所以,这个车迟国师一上来,就施出了传自西域天山的'秋水长天'?那是一套至刚至阳的剑法,蕴含着万千变化,一轻施出,杀意凛冽,神鬼变色。
一刹那,被车迟国师称为花大当家的花飞絮神色忽然变了。他长剑一挥,在身前形成一道光网,然后身形疾退。在车迟国师的步步紧逼+——里,在退无可退的绝境里,花飞絮手中的长剑,忽然变成数把,平平直直地穿透秋水长天的一泓秋色。只听“哧,哧”几声轻响,在接近那一泓秋色时,花飞絮的衣衫,尽数碎裂。然而,他不进则退,长剑挥动中,直指车迟国师的面门。
然而,长剑在秋水长天三尺外,仿佛被定住了。两人的身形就此凝定。只有灼灼的光芒,变成无数细碎的火花在两人身侧绽放、碎开,最终无形。
空气中,那一泓清朗的秋水长空里,忽然带了些凌厉清叱的悲愤,仿佛有人迎天长啸,在质问什么。那是,世间早已失传的绝技'问天'?
一泓秋色,渐渐模糊,到了最后,被绞碎、成灰,漫天漫地里,只有冷锐的杀气和霸气,扑天盖地而来。随后,两道身形快速地贴合,然后分开。天地间的杀气,忽然消失殆尽,车迟国师仗剑而立,连连后退两步。而花飞絮却“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手拄长剑,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一击之下,两人高下立分。
然而,车迟国师却是惊骇的,也是难以置信的。此人,只不过是十三杀手之首,就有如此精绝的功夫,那么,那个所谓的唐门少主,是否,更加的深不可测?
“'秋水长天',果然不同凡响,花某甘拜下风。”花飞絮脊背挺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全然不顾唇边血丝一线滑落。
旭国的国师,全部由车迟家族诞生,那是一个天赋异能的族类,若非这个国师远来中原,不熟悉中原的招数,即便花飞絮施出十成的'问天',也难挡刚才一击。
“那是因为,花大当家的'问天',尚未融会贯通所致。”虽说不及花飞絮狼狈,但车迟国师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击,也已令自己血气翻涌。
看来,少主的警告是对的,'秋水长天'的唯一对手,就是川中唐门,就是'问天',其胜负以双方修为来订!而自己,是否该手刃这个潜在的敌手?这样想着,车迟国主又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两人的连番剧斗,看在陶心然的眼里,当然是惊心动魄。她看到蒙面的花飞絮单膝跪地,“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忽然,一颗头颅从暗地里飞出,跌在陶心然的脚下。她定睛一看,望着那眉目宛然,双目犹自怒视自己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窒息。
这些人,都是为了她而死……原来,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没有人,能知道,死亡在啊一刻降临。而自己,是否会在这个异世界里,默默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身后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