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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女子,虽然不知道她面纱下的容貌如何,可是,单单看她的身姿,看她那冰雪一样的出尘气质,就知道以她的姿容,绝对非平日的庸脂俗粉可比。
微微地,对这女子的容貌起了好奇之心,更加奇怪这个女子,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过人的胆量——她究竟是倚仗着谁,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呢?若说是端木阳,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莫说现在的端木阳,还是具备得罪端木齐的条件,即使是他具备了,以他的智慧,也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的蠢事出来的……
可是,那个女子可以在众皇子面前,如此的如入无人之境,又是为何呢?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至所以然出来。端木齐微微地斜了一眼坐在下首,仍然怒气冲天的端木灼,却知道,自己也是不能过分地护着这个女子的。于是,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现在知道错了么?所以,来向本太子未必么?”
“是的,民女错了……”年轻的舞者在灯火之下抬起头来,她的仿佛带着冰雪残屑的眸子,乍一入端木齐的眼,就令端木齐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微的寒意。仿佛三月的剪风,清冷之中带着微寒,微寒之中,又带着一种超出这个尘世之外的清清冷冷的陌生气息……
不由地,端木齐的心里竟然荡了一荡。
他刚刚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想到,女子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可是,民女错了,太子殿下也一样的错了……”
嘎……
这一下,可就变得满堂皆惊了——得罪皇子,然后直指太子,这个女子的葫芦里,究竟是卖得什么药啊?这下,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端木阳都看不出这个女子究竟想要做做什么了。要知道,若说她想令太子端木齐对她刮目相看,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么,单单凭刚才的那一巴掌,怕她想让在座的人不记得她都难。可是,她却是得寸进尺,在对太子端木齐深深一拜之后,竟然又开始了数落他的不是。
端木齐的眸子凝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这一句话,令他顿时感到不悦起来。因为这女子的特别,他是想要救这女子一命的,可是,这个女子却是如此的出言不逊,那么,他就不得不需要考虑自己是否要冒着得罪端木灼的危险,而去包容这一个来路不明,而且看似武功甚高的女子了——要知道,端木灼的人,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可是,他的武功,在众皇子之中,比之任何一个,都这不逊色。可是,这女子,却在一个移步之间,轻易而举地闪了开去,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武功,可非同小可——
可是的,皇家毕竟是皇家,皇子毕竟是皇子,而且率士之滨,莫非王土。若是这女子认为单凭一己之力,就可以和皇家的威势来抗衡的话,那么,不得不说,她可是大错特错了。端木齐甚至相信,以端木灼的瑕疵必报,相信即便是追到了天边,又或者是上天入地,他都要将这个拂他他的逆鳞的女子碎尸万段。
而若他所料不错的话,只要这个女子一走出这个门口,那么,等待着她的,将是无尽的血路,甚至是死路。
可是,这个女子,在明亮的灯光之下,眉眸清澈,一脸冷漠,就仿佛刚刚得罪了端木灼的,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而已……
明显地感觉到太子端木齐的诧异,那女子清冷一笑,侃侃而谈:“莫非民女的话,太子殿下不以为然否?”
看到端木齐一脸的不明所以。那女子浅浅地一揖,然后自己站起身来,款款来到端木齐的面前,望着他的英俊的眉眼,静静地说道:“三皇子殿下叫得民女来,说是因为宴请太子殿下,而民女因为仰慕殿下风采,所以才心甘情愿前来——那么请问,若不是太子殿下本人,民女需要给他面子么?”女子的话,就仿佛是落在塞北的雪,在不应该来的季节,覆盖了那一片本来不应该覆盖的地方,所以,雪虽然落下了,可是,那后果,那结果就绝对不会是她所想像之中的那一片洁白——那是因为,她将所有的东西都按自己设计,却独独地忘记了自己身处的位置,以及面前的对象……
选错了对象的最终的结果,就只有一败涂地……
……
254——我只是为你而来
不得不说,女子的这话,说得极刁,也说得极是难听,换句话说,这女子,也是狂妄之极的,好象这屋子里,除了太子端木齐,就再也没有她看得入眼之人,而那样的话,固然之讨得了太子端木齐的欢心,可是,却也将这满堂人的,都已经得罪了。换言之,若是太子端木齐不愿意护她的话,那么,保证她还没有走出这个门口,就先进了地狱的门。
所有的皇子的脸都沉了下来,望着那个女子的眼神,犹如冰雪。可是,那女子犹如不觉一般,只是一脸平静地站在端木齐的身侧,仿佛是一朵沉默地绽放的蔷薇花一般,在感觉危险离去之时,就已经将所有的锋芒都收起,冷清得仿佛冰雪暗流的眸子里,对其他的人,视而不见。
端木阳没有说话。也可能是无话可说,要知道,此时的他,无论说什么,都会是错的,那么,聪明如端木阳,自然知道在某些时候,应该保持的沉默。
屋子里,一时地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将眸光放在了太子端木齐的脸上,想要看看他在自己的手足和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面前,会是如何的取舍……
不得不说,听了那个落儿的话,端木齐倒是狠狠地愣了一下。他当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对于端木灼极尽侮辱,来到了他的面前,却是毕恭毕敬。如果说是端木阳想利用这一招来挑拨离间的话,那么,也只能说,端木阳的这个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那是因为,无论这个女子如何的美,他都是不可能为了这个女子,而得罪这些个手足兄弟的,虽然说皇家亲情淡漠,可是,太子端木齐却知道,这些人的任何一个人,在自己还没有登上那个位子之前,都是不能得罪的,最起码,对于这些个拥戴者们,他是不会明言得罪的……
一个转眼间,就明白了白衣女子的意思,损各位皇子,独独的捧自己,这个女子,是想要置自己于高处不胜寒的独隅之上的啊……
想像当然丰满,可是,这现实呢?
若是端木齐上了这女子,又或者是端木阳的当,那么,他还是端木齐吗?
所以,短短地愣了一下,然而,也只不过是一下,端木齐便扬声大笑起来:“你这小小的舞姬,你莫不是因为得罪了本殿的皇弟,没有办法收场,所以才来故意激本殿下帮你?可是,本殿为什么要帮你呢?要知道,在这世上,从来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难道,你这小小舞姬的意思,竟然是要让本殿为了曲曲一件衣服而和自己的手足翻脸么?”
“你觉得,你真有这个本事?”太子端木齐的话,说得犀利而且坚定,听在众皇子的耳里,却不免冷冷一笑。这个太子,从来都喜欢说自己是高风亮节,可是,这事实如何,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众人听了端木齐的话,只微微一笑,然后又将眼神转向了那个早就气得差一点就暴跳如雷的端木灼,想要帮他劝酒解气——
因为,众人相信,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年轻的太子是断然不会再一次宽恕这个女子的。而这个女子的下场,他们并不关心,所关心的,也不过是一场欢宴再一次的被人搅乱了而已。唯一可惜的,也不过是这个女子的舞,跳得还真是不错,可是,人死舞散,怕那样的“惊鸿”,是再难以看到了。
年轻的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冷冷清清地说了一句:“可是,太子殿下可以不穿衣服,就走出这门口吗?”
绝对的反唇相讥,绝对的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个女子的话才一出口,就连一向喜欢美色,而对这个女子开始惺惺相惜的端木齐,都蓦地变了脸色。
他望着那女子,长年的养尊处优的眸子里,蓦地浮出一丝暴躁的怒意。他望着落照,怒气不可抵制地冲上大脑。要知道,在场的人,都是皇子,看到太子生气,端木阳已经率先喝道:“好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女子,你可知道,你的这一番话,就已经为你惹下了杀身之祸?”
要知道,端木阳是东主,可是,他若任由这个女子放肆的话,那么,他就有教唆之嫌了。于是,端木阳一拍案子,大喝一声:“来人,将这舞姬拿下……”
然而,端木齐却冲端木阳摆了摆手。一个小小的舞姬,他自然是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若是依旧端木阳的话,那么,他不是成了落人口实的暴虐之人了吗?这和端木齐平日的作风,可是不太一样的……
喝退了一涌而入的王府亲卫,甚至不顾端木灼早就可以杀人的眸光,齐木齐再一次地望向了那个依然挺着脊背的年轻舞姬的身影。
无端地,端木齐开始惋惜起来。要知道,这个女子,拥有着冰雪一样的心性,他的本意,也是想要看看这女子是何等相貌的,可谁知,这个女子偏偏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所以,这一下子,他倒也无从护起了。
微微地一哂,年轻的女子对于眼前的一切,似乎毫不畏惧。看到端木齐替她挡下了一切,她也只是淡淡地说道:“小女子的意思只不过是说,每一样东西,都有他的既定的用途——又或者说,小女子的个性,虽然不为人喜,可是,若是小女子看准了某一个人,并愿意为之尽忠的话,那么,小女子的忠诚之心,却能始终如一。”
白衣女子的话,使端木齐有些愣住了。他望着这个白衣女子似有所指的话,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了。
要知道,皇子之间,尔虞我诈,又有谁,是谁的真心拥戴呢?
端木齐微微地沉默了一下,再睁开眼睛时,眸子里的光已经变得阴沉十分。他望着那女子,冷冷地说道“掀开你脸上的面纱来,让本殿看看,你究竟是生了几个胆子,竟然敢如此的冒天下之大不韪?”
“谨尊太子殿下令。”当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个女子会再一次地选择拒绝时,可是,那个年轻的女子出人意料地、几乎是淡然地应了一声。然后,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地抬起洁白的皓腕,单手一拂,就将脸上的面纱拂了开去。
琉璃灯的光芒,仿佛黯了一黯。泛着温暖色泽的灯光,折射着七彩的璀璨,将那个女子的容颜,在这明亮的灯光之下,一寸一寸地显露出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明眸,皓齿,嫣唇,秀眉,还有吹弹可破的,洁白如玉的肤色。那样的并算是十分出色的五官,被绝对完美地搭配起来。便形成了一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魅惑的气质。
灯火阑珊之处,那一个在灯火之下一寸一寸地抬起头来的白衣女子,乍一进入众人的眼帘,就有一种凌然清新出尘的,傲然脱俗的,冷漠如冰的,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还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如三月浅风一般地扑面而来。
那个女子的美,虽然并不算是倾国倾城,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人心的力量,任谁一眼望去,就再也无法移开眼神。
太子端木齐不由地愣了一下,端木灼微微地愣了一下,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地愣了一下。只有坐在一侧的端木阳,却了然地勾了勾唇,没有过分地露出意外的表情。
是的,在今日之前,他曾经郑重十分地对那个女子说过的。若想要吸引住端木齐这一种人的眸光。作为一个女子,不单单是依靠姿色,不单单是依靠气质,确切地说,在拥有了以上两种之外,还有一样是最最重要的,那就是:骄傲——
那是一种几乎可以揽天下入怀,与星月同辉的骄傲。那一种以平凡之姿,立在牡丹枝头的睥睨。那是附在云端之上的流霞。那是九天云宵之上的重光——也那样的骄傲,方才令端木齐那样的人心动。也只有那样的人,端木齐才可能将你放在和他同等的位置……
而只有被他放在和他同等位置上的人,才有资格走到他的身边去……
现在,看到了那个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无以伦比的光彩,望着那个女子的眸子里所流露出的足以傲视天下的冷漠。于是,端木阳就知道,这个女子,成功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蜕变,是如此的彻底和迅雷不及掩耳——此时的她,和那个在厢房里,那个沉默得几乎可以算是沉默寡言的女子相比,这个女子,在此刻,将她的骄傲,发挥到了空前的地步,那一种可以说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美丽,只一出现就折服了所有的人。
白衣的女子一寸一寸地掀开脸上的面纱,随手抛在地上。那那白色的轻纱辗转飘落于尘埃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微微地施了个礼。然后对着端木齐躬身,这才起身,举步,朝着门外走去。
人来了,人去了,十丈软红,花红柳绿,在这个红尘嚣嚣的凡尘都市里。只要一个轻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