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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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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曾经和陶心然有一面之缘,同样从医为医的她,只是看了看陶心然的脸色,就知道当日的那个女子所有的近况。所以,而今面对袁烈,她终于都说出了见到陶心然时的种种。

然后,她也理所当然地提起了陶心然在王府之内的生活。

说到那个令到自己远离故土,背井别乡的和儿,落照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也是冷冷的。

她只说,而今的陶心然,已经不是当日的那个江湖女子。而今的她,因为生活在王府里,早已变成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年轻女主。亦是因为被端木阳保护得极好的缘故,更因为她失去了所有的最初的记忆。所以,而今的陶心然,更象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虽然机敏聪明,一腔热忱。可惜的是,却毫无防人之心。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落照一想到那个喜怒都形于色的女子,一想到那个为了一个小小的丫头就失态到愤怒的年轻的王妃。落照的轻浅得仿佛落雪初融的脸上,忽然浮上了一抹淡然得几乎看不清的笑意。

她望着袁烈,静静地说道:“陛下,王妃她,因为服用过过量的忘忧草的缘故,所以,已经将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忘记了……”

是的,那个女子,已经忘记了所有的前尘往事,也忘记了所有的悲欢离合,恩怨痴缠。当然了,也包括了所有的,令她刻骨铭心的东西。此时的她,就和这个世间无数个年轻的妃子一般,安于珠宝之间,一身的奢华累赘,然后安然地扮演着自己的的现在的身份。

袁烈的眼神,微微地凝了一下。

要知道,以陶心然的性子。如果说不是因为记忆的消失。那么,是绝对不会乖乖地呆在端木阳的身边的——她的心里,除了端木阳之外,还装了太多的人,装了太多的事,所以,她是注定不会远离自己所关心的人,然后只偏安一隅的。

而当日,虽然袁烈并没有想出端木阳依靠什么,才将陶心然留在身边,可是,他却知道,那个端木阳,一定是卑鄙地下了毒,或者说用某种常人无法知道的东西,致使陶心然失去了某种记忆——就好象上一次,他曾经问过落照,有什么可以将人的记忆消除一样。

忘忧草,果然不出所料,端木阳竟然对陶心然用了忘忧草……

可以说,这件事,袁烈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可是,此时听落照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堵——要知道,三十征程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他为了那个女子,不惜千里跋涉,不惜以身涉险,可是,那个女子,却早已将他彻底地忘记,甚至他日他站在了这女子的身边,这女子可能就连他是谁,都不会再想起。

那样的忘记,彻底而又迅速,那样的改变,令人迅雷不及掩耳。可是,那样的遗留下来的一切的遗憾,背负者却彻底地易了位——从她,变成了他,或者是他以外的,所有的人。

微微地闭了闭眸子,袁烈微微地摇了摇头,再望着落照的眸子里,已经有了隐然的不悦的光。他蹙起剑眉,望着这个深入王府之内,并帮他带回来了如此重要的情报的落照,喜怒莫测的语气之中,隐隐约约地带了些说不出的沉重之意。

他问道:“怎么,你专程去找过她了?”

要知道,聪明如落照,一定知道那个女子在袁烈的心里的位置,所以,她才会在初入王府之时,和那个女子套上关系。可是,那个女子,原本就是警惕非常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袁烈是真的不想打草惊蛇。

“因为端木灼看中了王妃的一个侍女,强行和端木阳索要,而王妃护人心切,险些和端木阳撕破脸皮,所以,落照就帮了她一把……”

那个王妃,想来也是聪明剔透的人儿吧,她的那了番暗示,倒被那个年轻的王妃,利用得淋漓尽致。可是,想来是因为关心则乱的关系的,那个在袁烈的心中,天人般的王妃,竟然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搅她……”冷冷地望了落照的一眼,袁烈定定地下了断语——要知道,那个女子,是会将所有的心事都挂在脸上的人,若是她知道了落照的目的,难免会疑神疑鬼。她如何想,倒没有什么关系,怕就怕端木阳会提前察觉,那么,他的此后的所有的棋,都难免受到影响。

要知道,此次的袁烈,是想先和端木齐达成协议,然后再一起对付端木阳。当然了,袁烈也是不会蠢到要端木齐协助他救陶心然出来的。要知道,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那个一心想要将端木阳置于死地的端木齐,会不会借机将陶心然扣起,然后威胁自己帮他做事了?

毕竟,这里不是凌国的地盘,而袁烈在这里,更是处处受制。所以,这样说来,袁烈就等于将自己命,摆到了别人的手心上。而前有端木阳,后有端木齐,可以说前者是狼,后者是虎,所以,在这处处险境的情况之下,他就得更加小心地行事,以期在达到目的的同时,可以带着那个女子,全身而退。

落照沉默了下去。

然后,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虽然不明白,可是,这也绝对不是她可以了解的真相。可是,袁烈的意思,落照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外乎是不想过早地打草惊蛇,不想在和端木齐协议没有达成的时候,就过早地暴露目标。再者,那个端木阳,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若是一旦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那么,他们的这一行人,就会更加地被动。

“端木齐如何了?”语气顿了顿,袁烈又开始重复起方才的话题——

要知道,落照在此之前,早已将端木齐的几日来的作有,都细细地说了一遍。那么,此次袁烈若再问起,就是想问她的看法,以及想法了。

本来不是自己的权利范围,落照其实也没有义务去帮袁烈分析什么。可是,当袁烈问起,她还是如实地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当然了,深知道伴君如伴虎的消息,落照这一次的话,是经过细细的考虑之后,才说出来的。

她说:“端木齐相当的忌讳端木阳,甚至想置之死地而后快。可是,现在的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迟迟都没有动手。”

她说:“端木兄弟,表面看来,都是一派和睦,其实只要细细观察,就不难看出,其实各自都是心怀鬼胎。因为端木阳的悉心安排,再加上另外有人的暗中刻意为之,所以,眼下的端木阳,已经成功地离间了太子端木齐和四皇子端木灼的关系。而今的两人,都暗中有了戒备之心。可是,端木阳应该早有安排的。因为,在这一段时间里,他的手下的人,都在频繁地暗中走动着,甚至,远在赛里克之外的驻军,也在因为换防,而暗中调离了原行的位置……”

要知道,端木齐一行来到了端木阳的属地,那样的话,不啻是将自己整个人,都暴露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这样的例子,之前也不是没有的。太子出巡,被兄弟扣留,然后就地杀害之后,取而代之。

可是,令落照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明知道前车之鉴,可是,端木齐仍旧来到端木阳的属地,那么,是否可以说明,他在暗中,早已有了准备呢?

当然了,这一切,落照只能说是不得而知。

要知道,就因为陶心然在这里,他们的目标就在这里,那么,就演变成了所有的战场都在这里,所以,暂时来说,他们还是没有余力去关心这些的……

可是,敏感如袁烈,却已经隐隐约约地嗅到了一种说不出的不详的味道。又或者说,这一次端木齐的到来,或许会是端木兄弟的最后的一次较量。而鹿死谁手,就要看这一次了……

夜风从半开的窗外,徐徐而来,将夜的躁热吹散。两个人就这样站在离窗口较远的地方,正在谨慎地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落照的话,不疾不须,不紧不慢。她将端木兄弟的所有的性格以及可能都分析了一遍之后,才郑重地说道:“端木齐对于是否要和我们结盟,仍处在观望时期。他可能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另类的准备,而是否要和我们结盟,则成了另外的一条后路……”





 269——关于东羊氏'二'
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是每个王室里的子弟,都会做的事情,问题是,这一条路,是否可行,这一条路的尽头,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袁烈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因为长久的倾听而显得有些深思,当然了,更因为心里挥之不去的疑虑而变得凝重。

他说道:“我知道你熟悉旭国的历史,自然也知道,在前朝之时,有一位太子,就因为离京远巡,来到一个兄弟的属地时,被这个兄弟杀害,从而取而代之的事……”

在说这些的时候,袁烈的眸子里,隐然地带了些说不出的浅淡笑意。那笑容,意味深长,更因为了那一抹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所以,那个年轻的帝王的俊朗的脸,在这明明暗暗的灯光之下,有一种令人可以托咐生死的力量。

他的话,明显地只说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他也是明显地想要落照续下去的……

而落照的眸子里,也罕见地没有一丝的惊讶之色,她只是微微地垂下头去,然后,顺着袁烈的话,淡淡地接了下去:“是的,陛下所说的典故,在旭国,是人尽皆知的——那是端木前朝的东羊族——太子东羊颂出京远巡,来到他的三弟东羊离的封地。而他的居心叵测的三弟,竟然将自己的兄长弑之,然后取而代之——”

落照的手心,慢慢地握紧了。语气也开始有了些微的波动,仿佛那正在讲述着,并不是一段早已被历史的长河淹没的前朝旧事,而是一件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旧年惨祸……

东羊颂被杀,所有的王室子弟全部都被告东羊离杀死殆尽。到了最后,东羊一族之中,就只剩下东羊离的分支——可是,那个曾经杀父弑兄的东羊离,又因为继位之后过度地信任端木一族,所以,在度过了十年的奢靡的生活之后,最终被端木了族取而代之……

而端木一族在取代东羊一族是,同样的采取了亡国灭种的酷烈手段。不但将为数不多的嫡出的东羊一族的男子全部都杀死,更将那些妇孺老弱,全部都驱赶出境……

这就是旭国历史上最著名“亡羊之劫”。时光倥偬,岁月如流。而今,草原上的风沙,依然每一年都会覆盖荒野,每一年的日出日落,也都和以前一样的重复。而那一段曾经惨烈无比的往事,也都被掩没在岁月的厚厚的尘沙里,再也不复重现。

可是,毕竟还是有人记得的——那些惨死得无法令人目睹的前尘往事,在某些角落,就仿佛是种下的仇恨的种子一般,不停地生根,发芽,以求长成参天大树——所以,当那些关于东羊一族的传说,逐渐地变成真正的传说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恨和仇视,也只不过是变成了仿佛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陌路往事。那遗留在岁月间隙里的一抹又一抹的淡然的绯色,虽然明明知道是血的颜色,可是,因为物是人非,所以,已逐渐地变得淡漠如水。

袁烈的唇轻轻地勾了一下,却没有出声。他要的,是落照自己这一切都说出来,然后主动权,就仍然的在他的手中。可是,若是落照一日不将这些说出来,那么,袁烈和落照的心里,就会同时地生出一根刺,那么,这条刺越长,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疏远……

当然了,如此需要人手的时候,落照的表现,又是如此的令人满意,袁烈也是万万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然后,东羊一族,被驱赶出这一片草原,仿佛是草的种子一般,开始流落各地,然后,生根发芽……我说的,是也不是?”

袁烈几乎是接着落照的话应下来的。而他所说的正是落照想要说的话。

落照几乎没有迟疑,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袁烈终于叹息起来,他望着落照,静静地说道:“所以,有一支分支,也落到了哀劳山中,然后,取‘落’为姓,暗喻落地生根之意?”

仍旧是淡淡的问句,仍旧是淡然向接近陈述的方式。可是,那话里的几乎是一字带过的冷酷之意,却令人依旧触目惊心。

落照的头,更深地低了下去。可是,袁烈的话,她依旧是没有办法否认的。于是,她再一次地点头:“不错,哀劳山落家一族,原本就是旭国的前朝皇族,东羊一氏……”

落照的头,忽然抬了起来。她傲然地望着袁烈,清如明水的眸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暗的光彩,还有一种长久的隐忍所释放出来的冷酷。然后,她开口,用两个人都可以清晰地听得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的,我落照,原本是东羊家的,东羊照……”

东羊一族,流落到哀劳山中,然后生根发芽,深知道以前的姓氏不可用,所以,就取“落”字为姓,并教导自己的子孙后辈,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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