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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落家,是绝对不肯放过任何的一丝线索的。
所以,他们也一样地不会放过唐方。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落扬的人……”落照忽然之间,扬眉冷笑起来,她望着唐方,有着冰雪一般的眸子里,蓦地浮起了一抹慑人的寒光:“唐掌门,至于么……为了一样对自己毫无价值的东西,而放弃更大的利益?”
是啊,唐方并不是圣人,难道,他真的会对所谓的珍宝,视若无睹,而且,毫不动心?
这个答案,的确值得怀疑。
唐方不怒不笑,只是望着落照渐渐地变得铁青的脸,淡然地一哂:“我并没有解释的必要……”
在自己的对手面前,又或者是不相信自己的人的眼里,解释,通常就等于是掩饰,而掩饰,所代表的,通常是没有出息……
唐方不屑解释。
看得清唐方的眼赶时髦的鄙夷,落照的原本苍白的脸,完全地黑了下来。
流风起,吹动她的长衣,仿佛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一般,正在这遍地青绿之中,猎猎地飞舞。
344——一战
看不得唐方如此轻视的表情,就如看不得唐方的对她的绝对的否认一般,那个明显地被人伤了自尊的落照,忽然之间,恨恨地抛下了手里的马鞭,然后。手腕一扬,就去摸背在身后的长剑。
武力,或许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途径,可是,在所有的诱,惑。都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必要的武力的对待,或者会换来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
就如现在的落照,需要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一样。
唐方后退两步,松开了手中的马缰。然后,他微微地伸手,扬起了手里的马鞭。
如果说,武力是解决事情的唯一的办法,那么,唐方也是不介意,和任何一个人,来一场比冲突更加激烈的武斗。
荒原的风,都变得热烈起来。那样的丝丝缕缕的凉意,就仿佛是带着附骨的冷一般,从两个人的身边,慢慢地一随着一种不可知的气流,慢慢地飘过。
唐方就站在流风的出口,静静地望着那个蓦然之间,就满脸杀气的落照,一向沉默得仿佛冰雪的眸子里,终于都流露出说不出的杀意。
这个落照,难道定然要在这里动手,然后,定然要令到大家没有一点的退路么?
要知道,因为两人的如此长时间的对峙,无论是落照身后的王府的亲兵,还是那几个明显地望着这里,暗生警惕的几人,都开始不安,而且骚动起来。
毕竟,落照在唐方这里,停留的时间,还是过长了,而她的反常的行动,最直接地导致了那些跟随在她身后的人的怀疑。
黎明的晨光里,漫天之下,都是灰色的一片,那样的天地一色的景致,将远远近近的草,还有远远近近的人,都现出一个淡淡的轮廓,可以看得出身影,可是,却看不清面容。
天地一色,轻雾一线。而这个空间里的唯一的亮,唯一的刺眼的光芒,那个一手持剑的女子,手心里所散发出来的清淡的银芒。
有风,变得凛冽,在吹过唐方的面颊的时候,变得生疼,生疼。轻柔的发丝,拂到了他的面颊之上,调皮地去碰他的眼皮。
唐方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再一下。就在他摇头的一个瞬间,忽然,那个握剑的身影,就地一转,已经破长空一般地而起,长剑在挥过长空的瞬间,发出一道刺眼的冷芒,仿佛劈过长空的闪电一般,只不过是一个瞬间的功夫,就从那一头,划到了这一头。
无数的冷光,直闪而下,还带着尖利的呼啸,朝着唐方兜头而下。
仿佛是沙漠上的季候风吹了过来,仿佛是无边的青草叶片纷飞掠过草原。一团墨色的人影,快速地劈过长空,然后,随着她的身形,卷起浓烟滚滚。
仿佛是流沙在,结成的无形的网,如同漩涡一样流动着的黑色的一团,朝朝着那一抹岿然不动的身影席卷而去,就如同半空之中,忽然张开了一张巨口,来势汹汹地,要将所有都吞噬。
长剑,陡然地发出了巨大的轰鸣,黑色的漩涡凝聚,再度裂开,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这黑风之中要蓦然冲出,腾上九天。
长剑呼啸,发出凄厉的痛苦绝望的嘶喊,带动呼啸的旋风,黄沙、黄土四散开来,如同千万支利剑刺向天空!
一切,都是杀气腾腾。一切,都是扑天盖地而来,这一切的杀气,还有杀意,就仿佛是冬天里的暴风骤雨一般,雨滴凝结成了冰粒,冷凝无比。
漫天漫地的风沙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屹立在那黄沙风沙之中,岿然不动。他的手中,持着一条细长的鞭子,此时,被灌注了内力的长鞭,陡地伸直了,仿佛是划过长空的利剑一般,穿过那墨云的一端,然后,直朝着那个仿佛冉冉地升起的黑影和交织的白芒,横冲而去。
仿佛一剑劈开闪电,仿佛长鞭越过长空,长剑,在灰色的天空里,流出或长或短的凌厉光芒,远处看去、宛如滚滚乌云中不时有闪电裂云而出。当两个人影在电光火石一般,陡地转过了十多个方位以后,忽然,再一次地分开了。
手持长剑的落照,连续后退数步,开始手拄长剑,剧烈地喘息——显然的,刚才的和唐方的对峙里,她用尽了全力,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未能全身而退。
碎叶,还在飞舞,黄沙,正慢慢地沉甸。漫天的草原里,也开始渐渐地平静。只有轻尘落下的声音,还在轻轻地、扑簌簌地落下,仿佛初雪夜落。
眼前,一片光亮,从那充满杀气有战圈里出来,漫天的杀气仿佛都散开了,此时再抬起眼来,仿佛陡然云开雾散。
天色,已经是清晨,淡薄而苍白的阳光从头顶撒了下来,笼罩住了这一片仿佛被洗劫过的绿色的海洋。黎明前的这一场的血战,原来天已经亮了。
一切都清晰起来了——身着黑袍的,脸色苍白如纸的落照,还有她的惨淡的神色,和嘴唇之间,正慢慢地渗出的血丝。一切都是如此的明晰,如此的清楚,仿佛是明水里映照出来的树的影子。
残叶的碎屑,凌乱的断枝,被切得粉沫一般地,洒得到处都是。而那个手拄长剑的女子,在一个挣扎之中,正勉强地将想要喷薄而出的血慢慢地吞了下去,然后,她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唐方的境况,也比落照,好不了多少。所不同的时,他的伤,只在手臂上,在身体的某一处——锋利的剑锋,划破了唐方的衣衫,而唐方的身上,正有斑斑的血迹,从伤口处划下,他的手中,是已经被削成了数段的鞭梢,脸上,惨淡一片。
不得不说,方才的那一击,两个人都用尽了全力。所以,到了如此,变成了如此的两败俱伤的场面。
黎明的光线里,那个勉强抑制住血气的女子,虽然容颜惨淡,可是,她却还是淡淡然地回头看着那个同样在自己凌厉的一击之下,已然受伤的唐方,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眸子里,不知是什么样的眼神。
云开日出,荒漠单薄的日光射在,射在已然受伤的唐方的同样单薄的脸上,仿佛折射出淡淡的光芒,落照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一身衣衫破裂的唐方,隐约冷笑着的眸子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是,就是那一抹的笑意,在看到了唐方的被划破了衣衫的背上,裸,露,着的纵横交错的累累伤痕的时候,落照的眼神,忽然变了。
一个没有抑制住内心震惊的她,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在了绿色的土地上,而落照的人,就这样,直直地跌了下去。
看到落照跌了下去。唐方的神色,微微地怔了一下。
那个如此不顾一切的落照,是个相当强悍的对手。在两人的无可避免的一击之中,那个女子,将落家的“落英三剑”施展开来,看那表情,分明是不留给对方的丝毫的活路。
有那么一瞬间,唐方会认为自己,已经无法招架。所幸的是,落家的“落英三剑”极耗内力,而落照又是带病之身,所以,才只施展了一半,剑势,就弱了下来,也正因为如此,内力因为长期的折磨而感到虚匮乏的唐方,才有机会,从落照的如此凌厉的攻势之下,堪堪地避过一劫——不得不说,落照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对手,若在全盛时期,唐方之于落照,一定会有一场非常精彩的对峙。
245——三大长老的质问
可惜的是,我们在对的时候,通常很难遇到对的人,而我们在错的时间,所遇到的对的人,也会变成是错的……
对与错,是与非,又有谁,能轻易地分得清楚呢?
手中的鞭梢,颓然地跌在地上,唐方踉跄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还在一侧静候的马匹,然后,他翻身上马,挥下一道劲风,扬长而去。
黎明的风,吹动他的破烂的衣衫,而他,就在这冷风灌入袖中,寒气依旧逼人的夏末,迎着刚刚东升的旭日,如飞一般地而去。
落照的身后,那三个正在扶起落照的三个男子,看到唐方离去,相互之间,静静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就要夺马飞奔而去——那个男子汉,就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怎么能任由他,如此轻易地离去呢?
可是,刚刚才起来的身子,却被人拉住了,那个不停地吐血的落照,缓缓地对着三人扬起了手,而她的苍白的手心里,竟然握着一枚小小的令牌——落家令,一令出,凡是落家子弟,无不俯首听令。
三个男子,无声无息地跪倒在地,对着落照手心里的小小的牌子,小心翼翼地致意,然后,共同地交换了一个不甘的眼神,这才扶着落照,恨恨地离去——
落照袒护了唐方,令那个年轻的掌门,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样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一行人,默默地跟在身后,跟在不停地吐血的落照的身后,然后,朝着来时的方向,静静地离去——
一天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可是,他们的任务,就已经结束……
掩饰得极好的帐蓬里,落照静静地躺在她的床上,方才,不停地吐着的血,已经停下了,此时的落照,被覆盖在薄薄的被单之下,脸色苍白如琉璃,神色憔悴如花落。而她的身边,则站着亲兵里的那三个人,此时,他们正愤怒地望着落照,看那眼神,仿佛想要将她生生地吞下肚去——
“你并没有放出我们的神物……你阻止了我们去追赶…你是故意放那个小子走的……”站在落照的床左边的那个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那个男子,身材中等,体态健硕的男子,正望着落照,满脸的不甘。随着男子的声音,其余站在两侧的两个男子,也随声附和起来,一时间,满帐蓬里的愤怒的声讨,仿佛是深海里的波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直朝着落照,扑天盖地而来,仿佛要生生地将她淹没。
火长老,水长老,星长老——那三个正站在落照的帐蓬里的三个男子,分别代表着落家的三个分支的力量,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在落家,都是一跺脚,就可以震三震的主儿。
这些都是落家的人,这些都是落家的精英,为了落家的大计,他们不惜乔装打扮地留在落照的身边,除了是想在关键时刻助她一臂之力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上,都还背负着另一样重要的使命,那就是,一定要令落照,可以平安地到达盛京,到达王陵,然后,将端木家的王脉,生生地破坏。
而在那之前,这些落家的精英,这些落家的长老,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可以节制这个身为落家的第三代掌门的落照的任何的言行的。
要知道,落照虽然是落家的少掌门,可是,充其量也只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而他们,都已经年过四十,都是落家的上一代的,乃至是这一代的精英。所以,面对自己的年轻的主子,除了表面上的不得不保持的尊重之外,他们的眸子深处,其实都还是在鄙视着这个小小的年纪的,庶出的年轻的主子——除了血统不够高贵,除了平日里没有接受过的教导。在那些惯看出身的长老们的眼里,这个年轻的少主,是如此的莽撞,而且不顾后果……
落照的脸,沉了下来。
此时,唐方已然离去了,而落照此时需要的,不是质疑。
看到落照沉下脸来,火长老终于叹了口气,然后,静静地站到了一侧。
年轻的掌门的桀骜不驯的脾气,他们并非不知道,可是,正因为如此,在掌门人如此轻易而举地放走了唐方之后,他们才会如此的气愤……
“首先,我要提醒各位的是,留下唐方,是将他交给端木阳,还是端木齐?别忘了,现在的时局,已然是乱,而唐方志在陶心然,所以,他的出现,只能是乱中添乱——而这里越乱,对于我们,就更加的有利……这些,用不着我再提醒各位了吧……”
落照的声音,是冷定的,也是愤怒的。容不得如此的被人质疑的她,此时,已然是发怒了。
火长老等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落照的脾气,向来是不屑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