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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端木灼。
要知道,依端木灼的武功,是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刺杀的,可是,当日的端木灼,在饱经折磨之后,心力交瘁。而在他归来之时,又看到了曾经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所以,这才丝毫都没有防备。
没有防备的后果,只是枉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对于端木灼来说,于其说他是因为被刺送了性命,倒不如说,他是因为太过大意,才栽在了一个女人的、甚至说是那个女人的背后的人的手里。
可是,这些,端木齐在奏折之中,全部都没有说。他只是说,端木灼遭受绑架被救归来,遇刺身亡。而所谓的刺客,则是一个女人,因为其姐被端木灼虐杀,所以,誓要报仇雪恨……
手里的娟帛,被禧贵妃握成一团。她抬起苍白得没有一丝表情的眸子,逼视着落殊:“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
“今日一早,由在下的手下,快马送来,在下等这一份急报,已经三天,所以,昨日……”
落殊还是用一副极淡然的表情,解释着自己的昨日的失约。然而,禧贵妃已经不想听这些与之无关的东西,她望着落殊:“你知道,我最关心的是什么……”
“那个属下,在下已经带来了,就在宫门之外候着,无论贵妃娘娘想要问什么,他都会据实以报……”
“那就好……”禧贵妃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扬起了手:“传……”
一个身形磊落的男子,正朝着禧贵妃的宫门,大踏步而来。一看到那个美艳却凝重的禧贵妃,那个男子揽长衣,跪了下来:“草民见过贵妃娘娘……”
“我要知道,全部,你所知道的全部……”禧贵妃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她望着跪倒在面前的那个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草民绝对不敢有半点的欺瞒……”那个青衣的少年,柳眉、星目、乌黑的发随意拢起,衬得脸上的被晒得古铜色的肌肤,淡漠肆意流露,眉峰陡峭,宛如山巅一抹终年不化的雪。
落殊只是静静地站在一侧,听着那个少年,将这一段时间,在草原上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地讲了个清清楚楚——他所讲的一切,极为详细,包括了端木灼被落照的毒打,包括了端木灼和陶心然结怨,包括了端木灼愤而敲诈端木阳,包括侍女的调换,包括端木灼狩猎之时被绑,包括端木阳被囚,包括端木灼被绑架归来,却遭到那个叫丹珠的女子的刺杀——一切的一切,都是非常的详细,一切的一切,都如身临其境。
堂下的宫人,早就被禧贵妃屏退了,此时,厅堂之上,就只剩下了禧贵妃,落殊,还有那个风尘仆仆地归来的少年。
将整个故事讲完的时候,那个少年微微地喘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了,草民奉公子之命,于娘娘得到消息之后赶去了三皇子的封地,然后,彻查了一切,终于知道了四皇子殿下的死因。本来,公子是令草民昨日归来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草民耽搁了一日,还望贵妃娘娘勿怪……”
“本宫自然不会怪你……非但不怪,本宫还会感激于你……”禧贵妃的话,是对落殊说的。她握紧了手里的绢帛,然后,微微冷笑:“他们,瞒得本宫好苦啊……”
是的,隐瞒了端木灼的真正的死因,隐瞒了凶手和端木阳的,甚至是端木齐的所有的关系,那么,他们是不是认为,她就没有丝毫的办法了?
真是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到了现在,她还是可以将这一份东西,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那么,贵妃娘娘下一步,要怎么办呢?”
落殊向来知道,禧贵妃是个厉害的女人,所以,他知道,有很多时候,言多反倒必失。聪明的女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教她怎么做事……
203——落家子弟'二'
203——落家子弟'二'
“现在,若是利用我们的手,将这份证据呈给皇上的话,那么些,自然是大不妥的……”
禧贵妃沉吟着,思忖着,在寻找着更好的方案。要知道,和所有的朝代一样,所有的皇宫一样,那些依靠美貌来巩固家族的位置的、那些以色事君的、因为各种的原因,而进入这座后宫的女人,除了服侍君玉,除了诞下皇子公主之外,在这个宫殿里,也是绝对不允许这些女人过问任何的朝政,甚至是干预所谓的国家大事的。
而且,在端木家的祖先,初入主这座宫殿的时候,他们就为了要防止后宫的女人干政,还特别令人制定了后宫之十二章——
所以,若是禧贵妃报仇心切,而贸贸然地将这一份证据呈给端木术的话。那么,太子端木齐,还有三皇子端木阳,固然之会因此而受到惩罚。而端木术也自然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震怒。
可是,这震怒之后呢?端木术,甚至是所有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发出疑问,禧贵妃的这些证据,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而到了那个时候,是追究太子端木齐,还有端木阳的过失之罪呢?还是追究禧贵妃的私下收集证据之罪呢?
到了那时,有太多的,不想太子端木齐出事的人、甚至是别有用心的人,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肆无忌惮地对她进行攻击,那么,他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可能会失去生命,更可能,就连就连最后的替端木灼报仇雪恨的机会都会失去。
而且的、追要溯源的结果,要么查出来禧贵妃的势力,要么,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嫁祸,然后,落个和外臣勾结的罪名。
证据,永远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有心者,想要给人看的是哪一种而已……
若是她落到了皇后、或者是她的对手的手里,那么,她的一切,都会毁掉,她的一切,都会随之消失。那么,到了那时,她又要拿什么去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呢?
只能说,她叶赫那拉错兰,她禧贵妃还没有那么的傻。
“你派人,将这份证据呈给我的哥哥,然后,他就知道怎么办了……”
长久的思索之后,在权衡利弊之后,禧贵妃终于说话了——将这份证据,交到自己的哥哥手里,然后,由哥哥出面,将它呈上朝堂,这才是所有的办法之中,比较妥切的一个——而今,外甥离奇地死去,身为舅舅的那措,自然要派人调查,然后,就顺理成章地知道了这一切。
所以,到了而今,这份证据,无论是交到谁的手里,都不及交到身为镇西大将军的那措手里更为妥当。
到了那时,在朝堂之上呈上的证据,自然比在内殿呈上来的,份量重得多。再加上那措的拥戴者们的努力,相信即便不足以令端木齐伏法,也会令端木术令人再一次地,重新地彻查此案。
到了那时,只要稍作努力,就可以令到铁证如山,无可辩驳——在这个世上,并不缺乏真相,所缺乏的是,却是去制造真相的那个人。
所以,只要端木术下令彻查此案,那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一切,都会变得再有转机。而禧贵妃还有那措,甚至是落殊,都正需要这个契机——
听了禧贵妃的话,落殊终于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在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之后,还能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和理智的人,这样的人,虽然不值得人提倡,可是,最起码的,却令人感到佩服。
在落照看来,禧贵妃的决定,无疑是最明智的……
“那么,一切,就如贵妃娘娘所愿……”
落殊的眸子里的神色不变。他还是那样淡若流云一般地笑着,还是那样的仿佛的仿佛浅淡花朵一般地绽放着。他后退两步,然后,他微微地低下了头去,躬身,后退而去了。
那个黑衣的少年,本来也是要随着落殊的身影,随之离去的。可是,他才刚刚转过了身子,那个高坐其上的,那个神色不停地变幻着的禧贵妃。却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唤住了他:
“那个,你……等一下……”
那个黑衣的少年,怔忡地望了一眼落殊,可是,却看到落殊只是淡定地移步,慢慢地朝着宫外走去。下一个怔忡之间,头顶上,忽然传来了禧贵妃的满是哀伤的声音。
禧贵妃望着那个依旧一脸风尘的少年,然后,缓缓地问了一句:“本宫就是想问问你……我的皇儿他,可曾受过罪么?”
我的皇儿,先是被人劫持,然后被人刺杀身亡。那么,在他被劫持的那一段时间,在他被人绑架的那段时间,她的皇儿,可被人虐待过,可被人折磨过?
她的那个骄傲的皇儿啊,从来眼高于顶,那么,这一次,他可会因为被人绑架,而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终于知道,禧贵妃原来是想问自己的。于是,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他低下头去,望着脚下的方寸之地,静静地说道:
“回禧贵妃的话……没有……全部都没有……”
“那日,四皇子殿下脱困而归,仍旧是气宇轩昂,精神虽然疲惫,可是,没有丝毫的委顿,所以,到了现在,在三皇子殿下的属地里,都还在流传着那个被困的四皇子,可以自行脱困归来,而且气势不减,真乃天人也……”
禧贵妃的眸子里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只是一个瞬间,就落到了她画着浓浓的妆容的脸上。她挥了挥手,示意那少年退下,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开始静静地垂泪——
她的孩子……
看到禧贵妃如此难受,想要劝,可是却无从劝起,于是,落殊和那个少年一起,一前一后地朝着殿外走去。
屋外的阳光,仿佛是层透明的薄膜一般,将所有的人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那样的满眼的金黄无比的颜色,就仿佛是盛放在云朵里的宫殿一般,远看来,虚无飘渺,可是,近看来,却是仿佛是充满了王者之气的老者一般,虽然压迫之气,如墨云般扑面而来,可是,那样的静默的沧桑,却有一种令人感觉不到的残缺。
华丽的宫殿之内,白玉为栏,青石铺路。列队整齐的士兵,正气势昂扬地经过,将这洒满一地的阳光寂静,一下,又一下地击碎。
生活在阳光之下的宫人们,穿着颜色浅浅的衣衫,来去之间,个个神色匆匆,忙碌而且充实。
落殊忽然放慢了脚步,他在等待着身后的少年,追赶上来。在两人的距离最近的时候,落殊的眼睛,落在那一栋最高,也是最峨嵋的建筑上。
秋日的阳光之下,金黄色的琉璃瓦折射着雍容华贵的光辉。望着那一座以王者的气势,凌驾于众建筑之上的建筑,还有那七色的、折射着七彩光辉的高大建筑物。落殊微微地闭了闭眼睛。他的亮如秋水的眸子里,没有野心,没有怀念,有的只是淡然而又淡然的无谓神色。
而落殊只是淡淡地看着,静静地看着,然后,忽然静静地说了句:
“落盈,做得好……”
“一切,都是哥哥教得好……”
黑衣的少年,如同挺立在树林边缘的、还没有长成青松一般,静静地伫立在落照的身后。他望着落殊的高深莫测的、空负大志的眼神,他后退两步,垂下了头。
落殊的声音,仿佛是穿过沙漠的最后一缕阳光一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淡泊的苍凉气息。他说道:“我们兄弟,从小就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甚至于是对那个从来没有回到过、所谓的落家都是那么的陌生——落盈,你可明白父辈以及长老们的苦心么?”
204——落殊VS落盈
204——落殊VS落盈
“落盈,明白……”
虽然,那个问题的答案,有些艰难,可是,那个一直地低着头跟在落殊身后的落盈,还是细细地答了一句。随着这几个简单的字眼的吐出,眉目清朗的少年的眸子里的深深浅浅的暗色,便乌云一般地,再一次地蔓延开来——
是的,落盈当然知道——那是他们自小就接受的教导,那是他们一路走来的,镌刻在心里的、最深的铭刻——怎么会不知道呢?
落殊和落盈,是嫡亲的兄弟。
而他们两人的真正的身份,则是落家的嫡门第一的主系血脉。自从出生开始,他们的身上,就开始背负起了整个落家,要再一次地夺回他们的这座宫殿的、以及夺回这个国家的沉重的使命。
他们是被寄予厚望的一代,同时,他们也是注定和平凡,和幸福无缘的一代。
可以说,落殊和落盈,自从一出世开始,就被放到了旭国的都城,都被放在那一群的达官贵人的中间,甚至,在落家的祖谱里,除了大长老火长老手里的那一份之外,其他的任何一份,都没有这两兄弟的名字——当然了,并非只有落殊和落盈两个兄弟。
可以说,但凡是在那一年出生的落家的嫡子们,大约有七人之众,还有他落家的早已在暗中积蓄的力量,都被秘密地送到了这里——
从此以后,这些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就在旭国的都城长大、生活,直到将自己的一切,都融入这里。
现在的落殊,落盈,甚至是落家的任何一个在都城的子弟,都已经完全地